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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节

      “平……阳……?”

    十七猛地从案几前直起身,双目大睁。张嘴唤她的时候,因为震惊,他的嗓音已经有些变了。

    而另一侧,莫名受了十七疏冷对待的赵清颜,原本心底有些不快。这时候瞧见面前男人脸上呆愣的这副熟悉的傻样,她用鼻音哼了一声,眸底已然有了笑意。

    十七眸光灼热,发怔地看着赵清颜步伐款款地缓慢朝自己迈近。

    半晌儿,赵清颜在他眼底停下。她仰面瞅着他,娇声软嗔:“方才你待本宫那样凶,可是将本宫认作了旁人?”

    十七抿了抿干涩的薄唇,垂落在身侧的双拳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他一瞬不瞬地垂眸凝视着她好看的眉眼,过了好久,他哑声对她低低说道: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来伺候晚膳的婢女。我从未想过、我从未想过你竟会……”

    从前也有曾过,她猝不及防出现在他军营内的经历。但那时,他至少只是在长安城进行封训。他现下正在踏往北疆的路途中,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十七他不敢想。他甚至无法想象,她一个人从将军府是怎么过来这里的。

    赵清颜听了这句,顿时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眯起细眸,回想着十七所说的话,眸底有光流转。

    那厢,十七剑眉微蹙,正思索着该要问问她荒山野岭的,她是如何过来的。却是突然见她倾身上前,柔软细腻的指腹隔着单薄的亵衣,轻轻划过他鼓实坚毅的胸膛。

    “怎的,这么几日不见,竟是连本宫与那婢女的模样都分不清了?”

    十七呼吸一紧,被她纤细指尖触碰到的地方着了火一般。他的心跳莫名就加快了。

    赵清颜瞧见面前男人的这个反应,满意地挽起唇角。她轻挑了下娥眉,启唇继续不疾不徐地道:

    “不过妾身如今既已是夫君的人了,做些伺候侍奉的事也该是妾身的本分。不知夫君……希望妾身从哪里伺候起呢?”

    赵清颜徐徐说出这句的时候,她的吐气如兰,眸光盈盈,便仿佛荡漾着层层水波。她那嗓音娇媚细腻,像那柔软绵密的丝线一般,瞬间缠缚住了他的心脏,将他瘙得极痒,勾起了他内心如火山一般即将喷薄的情思。

    即便是她早已经嫁给了他,她与他也在床榻之间有过许多次的肌肤相亲。十七清楚她私底下是如何的的勾人,但这般亲密地软声自称“妾身”,以那种让人一听,骨头便酥麻一片的低柔嗓音唤他“夫君”……

    还从未有过!

    十七喘息浓重了起来,他再也忍受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整个托抱而起。

    赵清颜美眸大睁,低低“啊”了一下,似娇似怨地捶打着他的胸膛。随后便听见一阵布料撕扯的声响,两个人向后一倒,齐齐滚向身后床铺。

    第010章 恨不得把你栓在身边

    赵清颜原本只是故意逗弄于他,孰料那十七话也没说,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朝她直接扑了过来。大掌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扣向头顶。健壮的双腿则是将她紧紧锁在那里。

    这个男人同她成亲之后,当真是将她当作心尖尖肉来宠,百般细致千般体贴。唯独只有在这个时候,往往反倒是没了顾及。

    更何况这一次又是赵清颜刻意,到了后面,情动之时,十七抱紧她,哄着迫着威胁她,继续唤自己“夫君”。

    赵清颜在那时头脑已经一片空白,男人说什么,她便跟着应什么。

    娇软的“夫君”被她一遍遍吐出,声声撩人,听得男人头皮发麻,愈发的不可控制。

    几个时辰过后,一切回归平静。

    赵清颜香汗淋漓,没了骨头似地无力地瘫在男人火热的胸膛上。

    十七的呼吸又粗又重,刚毅的一张俊脸带着一点餍足之后的潮红。他伸出大掌,随手扒了扒她黏在颊边湿润凌乱的乌发,慢慢拢去耳后。

    而后十七望见她嫣红细腻的面颊上隐隐带了一点泪痕,他以指腹轻轻在上面抹了下,嗓音粗噶地问:

    “不舒服?”

    成亲之后,这档子事自然也就做得多了。不过她似乎娇弱得不行,每次都会禁不住地哭出声来。

    但赵清颜其实并非是不喜欢,而是那十七实在是天赋异禀,让人招架不能。

    他不提还好,一提了这个,赵清颜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斜眸睨向他,拿手指掐他胸前,软声怪道:“本宫赶了这么远的路,身上乏得厉害。现下还被你这般的折腾,浑身上下没有哪里舒服了。”

    事实上若不是赵清颜招他,十七也不会在军营内便把持不住。但他决计也不可能会同她计较这些,听了赵清颜的这句,他任凭躺在怀里的女人在自己身上肆虐,大掌慢慢下移,熟练地替她揉捏按压起来。

    他手下一边仔细按着,口里哑声问道:“你怎的会在这里?不是让你在府里等着我吗。”

    实际上,原本事实是这样。头两日的时候,赵清颜一直在将军府中陪着惜儿。她回了趟宫,见了自己的皇帝及好友,却总觉得做什么都有些兴致缺缺。

    晚间躺在榻上,她会不受克制地回想起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温暖火热,还有每夜在她枕边的柔声软语,浓情蜜意。

    成婚的短短几日,她确实已经被这个男人疼惯了,宠坏了。若是当真再同他分别三年五载,她却是不知晓自己熬不熬得住。

    赵清颜伸出犹自酸软的玉臂软软地环绕住十七精壮的腰杆,她将脸埋进他同样汗湿的颈子,像是负气的埋怨,又像是撒娇的嘟囔:

    “你这人当真也是个狠心的。你这么一走又是几年。将本宫和惜儿留在这里,岂能安心?待你回来时,惜儿不知该多大了,许是都不愿再认你了。”

    十七揽着赵清颜柔腻腻的身子。他俯首,在她的发丝,额际爱怜地亲吻。

    听了赵清颜的这句,十七哑然,他的大手抚过她不盈一握的柳腰,那触感当真是温软滑腻,柔若无骨。他叹了口气,吻了吻她,低声说道:

    “我满心满眼装的都是你跟惜儿了,又怎会放得下你们?若不是瞧着你这么个软玉做成的人儿,身子娇弱,受不得苦,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你栓在身边带着,再不同你分开。”

    赵清颜以鼻音轻轻哼了一声,靠在他铁打一般坚硬的身子上,嗔怪道:“本宫哪里有你口里那般软弱。都是肉长的身子,你能禁得住的,本宫自然也能。”

    十七失笑,他无奈地摇头,却是不敢苟同。

    “我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你怎能同我比较?你身子骨弱,在宫中金浇银灌地养着,也时常生病。更莫要提去那条件艰苦的北疆。你可知晓再过几日,等天凉了,那边该有多冷?风沙又大。我怎舍得让你去那边同我一道受苦?你乖乖听话,明早我派几个人送你回去,你便在府上安心等我。等我打了胜仗,很快便会回来陪你的。”

    他怜惜地蹭着她的头顶,大掌安慰样地轻轻拍抚。嘴里小心翼翼地哄着,便像是在劝一离不开爹娘的孩子一般。

    可那赵清颜却不知怎的了,听了男人这一番的温声软语,反倒是有些恼了。她自他怀里一下子抬起头,微微撅起红润的唇瓣,蛮不讲理地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