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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节

      马车早早的停在那里,依旧是昨天的那个马车夫,其余再没有任何一个马车夫,显见得这就是今天府里分配给自己的那一个。

    卫月舞抬脚走了过去。

    “小姐……”金铃伸手拉了拉卫月舞的手,斜睨了一边的车轮,低声道。

    “没事!”卫月舞点头,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走到车前的小凳子前站定。

    金铃急忙过去扶了她一把,卫月舞上了马车,她自己也跟着上去。

    “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吗?”看到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夫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但声音却是恭敬有礼。

    “走吧!”马车里,卫月舞的声音淡而柔和。

    马车起行,向靖国公府行去,路面上基本已经扫干净,只是路边时不时的看到扫起来的一堆堆的雪。

    雪堆的有大有小,但是两边基本上都有,路面也困此狭窄了几分,往来的车马都很小心,路面狭窄了些,再加上路况也不好,扫干净的路面下边,还是些打滑,实在不是出行的好时候。

    但今天是靖国公府大摆宴会的时候,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去的人不少,所以路上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倒是不见少。

    卫月舞的马车出了自己府门口前的街道就往靖远侯过去,一路上遇到的马车还不少,而且还有不少跟着的骑马的世家公子。

    相比起闺阁千金出行之间需要坐马车,这些世家公主打扮的翩然,更喜欢骑马过去。

    而且很特别的是,今天往靖国公府方向去的世家公子还不少,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世家公子们。

    雪后轻裘,鲜衣怒马,翩然而过。

    “小姐,今天怎么去了那么多的世家公子,不是说是靖大小姐的生辰吗?总是一位未出阁的小姐,去这么多的世家公子,是什么意思?”金铃趴在窗口往外看,在看到又有数骑车马经过时,忍不住回身问道。

    如果说今天是靖国公世子的生辰,这么多公子过去还说的过去,但靖大小姐必竟未出阁,这么大张旗鼓请这么多的公子过来,真的对名声无碍吗!

    “无碍!”卫月舞心中已是了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靖国公既然制造了这么大一个声势,目地当然不是表面的生辰宴,恐怕许多的世家都知道了,才会有这么多鲜衣怒马的公子出行。

    华阳侯府上,也是连出三位公子。

    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

    “小姐,小心!”金铃忽然低叫起来,伸手一把拉住卫月舞的手,一把扯开窗上的帘子,紧紧扣住。

    卫月舞抬头,目光锐利的落在窗外……

    第二百四十五章 意外,一击毙命

    窗外,有一个大的雪堆,这堆雪堆的很大,几乎比路上看到的任何一堆都大,应当是把周围的几个小雪堆并成一个堆起来的。

    因为雪过大了点,使得路面被占据的情况严重,路面小了许多,经过这里的马车都会放缓下来,原本卫月舞的马车也会这么放缓速度,缓缓经过,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拉车的马一扬蹄,居然往前冲了过去。

    这么窄的路,前面的马车放缓了速度,卫月舞的马车冲的太快,眼看着就要撞到前面的马车上去,马车夫急急的拉着缰绳,想带偏马车,免得前后两辆马车撞上。

    两车的车头和车尾艰难的错开了点,但卫月舞的马车已控制不住去势,笔直的往一边高高的雪堆冲了过去。

    伴随着马车撞入雪堆中,雪堆崩塌的声音,还有车马被压断的声音……

    一时间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慌之色,这么大的雪堆压下来,车里面的人不死也伤。

    有眼尖的人还看到雪地外,滚落出来的一个车轮,也就是说车子已被压塌,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生还!

    不知道是哪家的内眷,居然生生的死在了雪堆里。

    生死的瞬间,卫月舞紧紧的闭着眼睛,感受到金铃带着自己往后退去,而后重重的落到地上,虽然有金铃护着,但还是感受到整个人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一时间脑袋嗡嗡做响,冬姨娘和李氏果然恶毒,不但要自己的命,还让自己死的惨烈无比!

    积雪从天而降,车轮又在那一刻滚落,车厢断裂,让积雪实实在在的压到人身上,别说她这样的闺中弱质,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立时没命。

    幸好自己早有防备,昨天晚上就让金铃去看过,车轮果然是动过手脚的,动手的人下手很精细,如果不是昨天一天在外面奔走下来,车轮处的断痕不会明显,所以卫月舞之里也早做了谋算。

    方才就在马车要撞进雪堆的那一刻,金铃抱着卫月舞扯着帘子从窗口跳出,借着窗帘去掉一部分下坠的力量,而后才放手,任马车撞进雪堆里,她才抱着卫月舞滚落一边。

    另一边,马车夫也早早的跳了下来,这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马车结结实实的撞了进去,别说是那位娇滴滴的六小姐,就连那匹健壮的马,这时候也没有冲出雪堆,看起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辆辆的马车,因此都停泄了下来,后面的还不知道前面的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派人过去查问。

    “怎么回事?”燕怀泾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世子,前面出了车祸,说是一辆马车被压在了雪堆之下,好……好象是说是华阳侯府的马车。”一个侍卫欲言又止的禀报道。

    “里面是谁?”声音虽然还是温雅如玉,但侍卫却莫名的打了一个机灵,他可是亲耳听到自家世子对那位卫六小姐的关注的。

    “好象是说,是……是卫六小姐!”这话答的极其困难,而后侍卫便看到自家那位谪仙一般的世子居然从马车里下来。

    “过去看看!”燕怀泾俊美的脸上微微冷凝,举步往前走去。

    雪地上的雪被扫走了,露出下面的地面,雪水有一部分化为水,使得地面脏乱起来,燕怀泾长长的裘衣就这么拖延着走过雪地,立时洁白的颜色,滚上了泥泞,变得脏乱不堪,只是这位一向好洁的世子,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似的,脚下不停。

    侍卫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急忙收敛心神,脚下一紧,跟了过去。

    “六小姐……六小姐,奴才让您不要碰马,您怎么就不信呢,这……这马惊了……”马车夫和金铃跳车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这会也没看到正巧摔落到一个小雪堆边上的两个人,冲着马车方向跪下来,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是说方才马惊了的事,是卫月舞自己造成的。

    卫月舞扶着金铃的手缓缓的坐起,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耳边又是马车夫悲恸的声音:“六小姐,您现在就这么去了,您让奴才怎么办?这……这怎么说得清楚,罢罢罢,奴才这就把自己的一条性命陪给你。”

    马车夫说着,冲着马车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爬起身来,似乎在找什么,忽然看向边上的一条河,眼睛一亮,哭的越发的大声:“六小姐,奴才这就把命还给您!”

    说着就往边上冲过去,一副要投河自尽的样子。

    卫月舞做为华阳侯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马车夫必然会担责任,甚至抵命,但如果问题,原就是卫月舞自己造成的,是她自己不听劝,咎由自取不但害了自己的性命,还连累别人,是很被人看不起的。

    特别是那些同病相怜的合府的下人,看到华阳侯府的马车夫要投短见,早有人过来抱着他,劝道:“兄弟,你也别着急的投河,你们小姐自己不听劝,怪得了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总是她自己不自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