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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朱伊拉着朱凝的手,道:“大姐,我与谢映,并非你所猜想的仅仅因为我喜欢他,就任由他胡来,被他骗走身心。其实,是我想抓牢谢映,用他来赌一赌我将来的命运。”

    朱凝听得有些莫名,不大明白朱伊这话的意思。

    “对于大姐,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朱伊的语气清冷,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太子曾想把我关在宫外一处宅子里,随时供他取乐。父皇则先是让我去引诱谢映,后来又想用我接近谢邵,离间他们兄弟二人。再到后来,被颜凤钦掳走的事,大姐应当已从姐夫那里知晓。”

    “就算不是谢映,父皇也会逼我接近颜凤钦,或者阮谕……大姐,如果我不找一个最强大的人依靠,我根本不知我的命运到底会变成怎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凝张大眼看着朱伊,不敢相信她的父亲和兄长居然这样对待朱伊,但她又知道朱伊不会骗她,难过道:“伊伊……”她懂朱伊的意思了,又道:“那你对谢映,其实并不喜欢?”

    朱伊这时倒笑了:“喜欢。大姐也知道,我从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我很想得到谢映。所以,这对我来说是件两全的事。”

    见朱伊笑得狡黠如一只小狐狸,朱凝揪了整夜的心稍微放松:“可是,我就是怕他辜负你。男人终究不可靠。”

    朱伊立即道:“谁说的,姐夫多可靠。八年啊,大姐都不知我和阿绰多羡慕你,你怎么舍得把姐夫推给别人。”

    朱凝见又说到自己身上,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好奇问:“谢映他……对你也是那样?”问完后红了红脸。

    朱伊没反应过来,不解道:“哪样啊?”

    朱凝想着妹妹那身段,脸更红了,道:“野蛮。”

    朱伊咀了两遍这个词,才福至心灵地红了脸……

    姐妹俩便低声说着羞为第三人知的话。

    ……

    京郊的一处民舍,进出都是脚步无声的壮汉。谢邵策马疾行的身影出现民舍门口,翻身下马后,大步往里走。

    正房里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倒是比实际年纪年轻些,头戴万字纹织金缎如意帽,魁梧的身型穿着一袭藏蓝缎地八宝纹的长袍,外披着一件黑狐领玄黑丝绒大氅。

    男人面容冷峻,眉眼之间与谢映、谢邵两兄弟极为相似,天生自带一股风流,只是眼珠不似两兄弟的清澈,因长年受酒色侵蚀,变得浊暗许多。

    谢邵上前行礼道:“父王。”

    “邵儿。”魏宁王上下打量一番英伟沉稳的长子,露出淡淡笑容。

    “父王一路辛苦了。”

    魏宁王摆摆手,问:“我让你多接近顾南瓷,如何?”

    谢邵沉吟,嘴里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魏宁王冷哼一声,道:“死脑筋。”便没再多提,又问:“谢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阿映另外有点事,应该很快就到了。”

    魏宁王想了想,重重嗤笑一声:“又是在给那个禧贞公主当侍卫?没出息的东西,上趟京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年纪轻轻,成天只知道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

    谢邵垂下眼,沉默片刻,道:“父王,阿映已及冠,您待会儿就不要再当面骂他了。”

    “及冠了就不能骂?就算他长到六十岁,我还是他老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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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魏宁王与谢邵又说了阵话, 一人用了一盏茶,屋外便传来守卫恭敬的声音:“世子!”

    魏宁王看向门口, 便见他那嫡子信步而来, 走得颇为从容。这是见父亲的态度吗?不知道的以为是见下属。魏宁王冷笑两声。

    谢映走到魏宁王面前行礼:“父王。”

    魏宁王看到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憋了一肚子火,加之有谢邵的对比,就更是眉头紧皱, 谢映怕是根本就不想看到他上京。他嗯了一声,压着声音道:“坐。”

    谢映果真转身坐到谢邵对面,一句寒暄关切的话也没有。

    魏宁王和谢邵都看向谢映, 魏宁王沉声问:“你见到顾太炎,也是这样?”

    谢映无甚表情,道:“父王说什么,我听不懂。”

    自从谢映到来后,魏宁王和谢邵原本父子天伦的温情氛围瞬间消散, 场面冷得跟似冰窟。

    魏宁王见状不再单独与谢映说话, 只道:“枉你们两个都在京中,还让皇后中了他人暗算。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见无人答话,魏宁王含着深意的目光分别在两个儿子身上打转:“还是说,是你们中的一个?”

    屋内安静片刻, 谢邵道:“父王, 我和阿映怎会谋害姑母,但的确还不知主谋是谁。”

    魏宁王明白,他这两个儿子未必真的没有查出谁是凶手,只不过他也知道, 若他兄弟二人不打算说,他是撬不动两人的嘴的。

    他就只道:“你们也知道,你们的祖母最是疼爱皇后这个女儿,知道这个消息,祖母也病倒了。要我至少将华宪公主给她带回去。”这个所谓的带回去,自然是指朱氏皇权破灭时,将朱黛捎带回魏州去,以免沦为新政当权者的玩物。

    魏宁王又道:“阮谕跟你们两人都私下接触过,他的野心和手段你们都清楚,又是他唆使和帮助太子起事,看来阮谕在大典后就会抢占京师。”

    论耗得久,雍州和靖州必定耗不过魏州。那势必就想抢占先机,趁乱尽量扩张。

    谢邵道:“颜家应该也会在靖州称帝,颜凤钦出海时发现了宝藏,皇帝一死,靖州势必会传颜凤钦是真龙之子,天命所归。”

    魏宁王听到这里时看向谢映:“颜凤钦跟你反目了?听说是为了争女人?”

    谢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圈椅的麒麟头扶手,没有答话。

    魏宁王朝着跟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的小儿子讥笑两声,道:“真是出息。我早就告诉过你,女人可以宠,但是绝不能成为负赘,你倒好,为了女人连谋大业都搁一边了。我这次进宫倒要看看,那个禧贞公主是怎么个天仙下凡,能把你迷成这样。说起来,你大哥不是也当过她的侍卫官?怎么就不见他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可见还是你定力不佳之故。”

    渐渐又变成魏宁王对谢映一个人的数落。

    谢映早就习惯,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地上,一句不驳地听着。

    谢邵看看谢映,随后也瞧着地面,不再说话。

    公主府里,在朱伊打了两个喷嚏后,朱凝赶紧唤绵风伺候朱伊穿好衣裳。绵风又从寝间退了出去,她知道两位公主有悄悄话要说。

    “那你都由着他胡来?”朱凝的声音细得跟蚊子叫没两样。

    两姐妹虽然在说话,但都没好意思看对方,一个看着自己的手,一个看自己的裙摆。

    朱伊想了想,这种事本身就叫胡来,难道还有别的胡来?其实她真觉得脸快要着火了,奈何大姐要揪着她问。

    她总不能说,谢映一欺负她,她就没了力气,只能任他胡来。朱伊启唇,只含糊唔两声。

    朱凝秀气的眉紧拧,困惑地又问:“那你不会觉得他……不尊重你?”

    不尊重?朱伊总算听出一点门道了,她偷看一眼紧紧绞着手指的朱凝,也许大姐根本就不是要问她与谢映如何,而是纯粹希望得到她的开解。难不成是姐夫对大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就像谢映上次在汤泉里对待她那样?

    没想到姐夫对大姐这般爱护的,居然也会强迫她。这样一想通,朱伊心一横,道:“不觉得。我觉得……只要对方是谢映,怎样都挺好……那种时候,虽,虽然我嘴上抗拒,但心里其实是喜欢的。”

    ……嘴上?朱凝缓缓转过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妹妹。

    朱伊鼓起勇气与姐姐对视,发现对方含义丰富的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嘴唇。朱伊摸了摸自己的嘴,问:“怎么了?大姐是不是觉得我的唇有些干?”

    朱凝摇摇头,朱伊的唇瓣润泽饱满,一点也不干,衬着那白嫩的手指,更是显得不点而朱。

    那她老盯着自己的嘴做什么?朱伊疑惑。

    朱凝别开脸,她是着实没想到妹妹看似乖巧,居然如此不羁奔放。心里便恼恨谢映,他不知说了多少花言巧语,才将伊伊变得如此。

    朱凝又想到容霆是如何哄诱她用口为他……这一瞬,只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两人不愧为至交好友。

    朱凝想了想,语重心长道:“伊伊,你毕竟还没成亲,不能这样惯着谢映。”

    朱伊不明白为何又说到自己,点头道:“好,我知道的,大姐。那你对姐夫可还有别的疑问?”

    朱凝摇摇头。其实还有,但她不敢再问,她的妹妹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她得缓口气儿。

    姐妹二人一齐到前厅用膳,这才知昨夜跟她们一起回府的两个男人,皆是很早就离开了。

    朱凝心下微滞,忙问管事容霆去了哪里,听闻是受皇帝召见进宫,才稍微松口气。她还以为容霆迫不及待离开公主府……毕竟昨晚,容霆并没有主动跟她说一句话。

    因对方而生的失落,让朱凝终于意识到,无论她承不承认,她内心深处,都是依赖容霆的。

    皇家的公主说起来享受着宫人的周全伺候,吃穿用度都是顶顶精细,却不会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会有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她们的父亲,心里装着天下,也装了太多的女人和子女,若说对哪一个女儿悉心呵护,是没有那个时间和耐心的。

    而阮谕,那时虽也对朱凝费了心思,毕竟相处的时间不多。

    因此,朱凝之前从不知被男性护在掌心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有容霆,这个仅大她三岁的男人,却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宠爱呵护。

    按理说,他们只差三岁,应该是一对欢喜冤家,但实际上容霆对她却是像对女儿般的纵容,只除了某些时候。

    一朝被蛇咬,因阮谕的背叛,朱凝极怕容霆也如此。她给自己找好了与容霆和离的种种理由,但她的妹妹说得对,已经生出来的感情,又怎能因她恢复了神智就能抹掉。

    朱伊还好,她知道谢映暗中忙的事情多,且大都不是她能参与的,虽然也想他,却不至于如朱凝般患得患失。

    站在院中,朱凝看看晴好的天,提议道:“伊伊,不如今日我们去大慈寺上香?”她一向有年初拜佛许愿的习惯,整天待在府里也难受。

    朱伊当即同意,大慈寺也是皇家寺院,规模虽不如隆国寺大,但就在闹市中,离得近。

    有别于隆国寺的封闭,大慈寺则是对整个贵族圈子开放。诸如宗室皇亲,二品以上大员及亲眷,皆可入内,因此寺中香火倒是鼎盛。

    寺中所有殿堂皆是殷红的墙,黄璃瓦绿剪边,青烟缭绕,可见翠色深浓中的灰色塔尖,四周满植娑罗和古柏。正是化雪的时节,艳阳高照,阳光从枝叶间落在人身上,充满久违的融融暖意。

    朱伊向来是每殿必进,而朱凝许久没真正礼佛,便长跪在大雄宝殿的偏殿里诵经,两姐妹便分开两头走。

    朱伊入了毗卢殿,又走进内殿,她刚点了油灯,转过身,看到蓦然堵在她面前的男人,忍不住就要尖叫,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嘴。

    “公主不要害怕,我就与你说两句话。”颜凤钦低声道。

    朱伊哪里挣得过颜凤钦,一边发出呜呜的闷声,一边用目光让他放开。

    颜凤钦盯着朱伊近在咫尺的姣美侧脸,被他攥在掌中的手臂这样纤细,让他有点舍不得放,而捂住朱伊嘴的那只手就更舍不得撤开了。

    “公主?”温颜见朱伊点灯久不出来,在外面叫道。她知道朱伊拜佛不喜有人贴身跟着,在隆国寺便如此。

    颜凤钦道:“公主答应我不喊人,我就放开你。你知道的,温颜不是我的对手。”

    朱伊想了想,点点头。

    “公主?”温颜又问了一遍。

    “我没事。”朱伊在里面高声回答。

    颜凤钦问道:“公主近来可有产生幻觉,或是做什么很奇怪却很逼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