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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忽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探着手往被子里摸了一阵,摸到了秦玉楼垂着身侧的手腕,握着轻轻的摩挲着,不知道这里还疼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修哥哥虽然还不会,但稍微好点了罢,虽然只有一点点,以后会进步的···

    第52章 五十二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芳苓便一脸憔悴的起了,隔着门在屋子外听了一阵, 见里头这会儿毫无动静,芳苓在门口静静地立了会儿, 半晌, 只轻手轻脚一脸神色恹恹出去吩咐厨房备水送来。

    知湫一早过来替她,见了她不由心下一跳,忍不住上前问着:“大清早的,你这脸色怪吓人的,昨晚捉鬼去了么?”

    芳苓忍不住一阵苦笑着:“我这个算是好的,待会儿姑娘出来你瞧瞧便知什么叫吓人呢, ···怕是又遭罪了···”

    知湫一听倒是立即会意, 只是心里头有些惊讶, 昨儿个她走时两位主子分明已经歇下了啊。

    不过这知湫原先是在袁氏跟前伺候的, 对于主子们房内的事儿并不陌生,原先老爷太太夜里闹腾那阵仗, 相比之下, 知湫却觉得此番姑爷对姑娘算顶顶怜惜的呢。

    不过这话,对着这满屋子护主的来说, 她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此番,见芳苓向来沉稳的面上此刻透着一抹担忧, 忍不住开解:“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莫要担忧了,这头一两回定是要受累的, 待往后便慢慢好了···”

    芳苓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点到半道上,这才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抬眼看着知湫,一脸幽幽道:“语气这般老气横秋,说得好像你多懂似的···”

    知湫一噎,不由瞪了芳苓一眼,二人打趣了一阵,随即知湫往屋里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着:“好了,时辰不早了,今儿个姑娘还得出府了,我去厨房盯着,你回头赶紧去将主子们给叫起罢,回头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芳苓点了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却说屋子里这会儿秦玉楼醒了过来,正与身侧之人大眼瞪着小眼呢。

    睁眼便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秦玉楼先是十足吓了一跳。

    半晌,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身子一惊,忙不迭松开了胸前那一道被自个搂得紧紧地硬邦邦的膀子,面色不由一红。

    然方一动,整个身子全身酸痛,加之昨夜那些零星的记性断断续续地映入脑海,秦玉楼又羞又恼,忍不住卷了被子翻了个身,朝里滚去。

    被子又被一把卷走了。

    露出浑身赤·裸的身子。

    戚修面色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扯被去挡,然而手伸到半道上又默默收回了。

    少顷,只忍不住抬眼往秦玉楼的背影瞧了一眼,只默默地从床榻底下摸了衣裳默默地穿戴好了。

    秦玉楼背对着,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噘了噘嘴,想着昨儿半夜稀里糊涂的便被逮着欺凌了一番,这会儿还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浑身是又酸又累,心中头不由有些委屈。

    从小到大,何事受过这份罪。

    其实昨夜倒是不怎么疼呢。

    只是她才方经人事,哪里承受得住那般激烈的情潮,他就像块铜墙铁壁似的,她到最后忍不住哭着求着,嗓子都哑了,他却半点不见怜惜。

    反倒是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这般想着,秦玉楼不知怎地,只觉得面上有些微热。

    还以为他是个知礼数的,亏她昨儿个那般放心。

    又想着今日还要出府,这还是打头一回去叔公家拜访,也是新婚后后一回出门,最是要紧不过了,这样一想,心中忍不住又埋怨了几句。

    半晌,只觉得身后无一丝动静了。

    秦玉楼忍不住转过了身来,便又与那双漆黑犀利的眼对上了。

    这才瞧见那戚修已换上了一身凌白的里衣,此刻正正襟危坐的端坐在床榻边上,身板挺得直直的,像是一座高山似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只隐隐觉得有几分如临大敌的味道。

    只那张向来不辨喜怒的面上这会儿依旧绷得紧紧地,瞧不出任何情绪,唯有两侧耳尖处似泛红了。

    见她看着他,他轻轻地咳了一声,半晌,只将手伸了过来,低低地挤出了几个字:“可是···可是要起?”

    手中递着的是秦玉楼的里衣和肚兜。

    大红色的肚兜被紧紧地包裹在了凌白的里衣里头,却不慎露出了一根鲜红的带子。

    戚修眼睛只不知该往哪儿瞧。

    秦玉楼见了,只又羞又气。

    昨夜之事儿,竟然没有半句解释与交代。

    她未发话。

    他便就一直这般举着。

    许久,秦玉楼心中忍不住道了句:呆子。

    面上却是咬着唇,轻声道了句:“起不来了,疼···”

    戚修身子微微一僵,举着她衣裳的大掌似轻轻一抖。

    秦玉楼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唇,这才觉得解了气似的。

    二人出府前到寿延堂给老夫人请安,小辈们新婚打头一回出门,长辈定是要好生嘱咐一番的。

    只老夫人坐在上首,双眼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目光直来回打量着,久久都不见支声。

    老夫人脸色似有些不大好。

    秦玉楼只觉得那道目光凉凉的、冷冷的,似有几分不满。

    秦玉楼只有几分心虚,她历来贪睡,若是没睡饱的话,定会头昏脑涨,精神萎靡不振的。

    早起便瞧见眼下一片乌青,她往日不爱抹粉,这日却是涂抹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却仍旧遮掩不住面上的疲惫。

    人虽憔悴,但那眉眼间却透着骨子妖媚春·色,甚是撩人得紧。

    倒是奇怪,往日里镇日气色不佳的那人,这日倒是一改平日里疲惫不堪的面色,反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的做派。

    待戚修与秦玉楼二人离去后,老夫人许久才将视线收回。

    见一旁方嬷嬷送了茶过来,老夫人接了,沉吟片刻,却是忽而问着:“你觉得这秦氏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太困了,码字效力不佳,小短更奉上,呜呜,明日补上,么么

    第53章 五十三章

    这已经是老夫人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了。

    第一次是在新婚的第二日, 戚修领着秦玉楼过来请安后,老夫人问起秦氏如何。

    那次问的依然是方嬷嬷, 当时方嬷嬷那一张老脸笑得皱成了朵菊花似的,只一脸笑眯眯的道着:“大少奶奶无论容貌、举止或是仪态皆乃上乘, 与咱们大少爷可谓是顶顶的绝配!”

    方嬷嬷伺候了老夫人大半辈子, 一生未曾嫁人,乃是老夫人跟前最为得力的。

    四五十年的主仆感情,不是亲人,甚似亲人。

    对老夫人历来最是了解不过了。

    当时老夫人听了,沉吟了片刻,不由瞪眼笑骂了一句:“你个老货!”

    笑骂过后, 想起方才第一眼瞧见那秦氏时的情景, 尽管之前早早便已得知, 是个容貌纳罕的, 可是在见到本人时,仍是免不了大为震惊了一把。

    确实如方嬷嬷所言, 无论是相貌, 还是举止、仪态皆乃是上乘。

    且老夫人活了六七十年了,既见证过四位帝王的更换, 也经历过家族的鼎盛到衰败,这大半辈子, 什么没瞧见过,这无论是贵气逼人的,还是端庄大气的, 或者温婉贤淑,总之千娇百态、仪态万千,皆尽收眼底。

    但倒还是头一回见到过这般颜色浓艳的,或者准确来说,是近些年来,头一回见到。

    若是换做旁的人,旁的不说,光是瞧着那淡然敛裙行礼,行若流水般的优美之姿,定也会要赞声好的,且冷眼瞧着这些日子,日日早起过来请安问礼,瞧着一言一行,一张一弛间也是个好的。

    可好归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张妖艳浓艳的脸面呢。

    无论是配给恒儿还是峥儿,她定会是满意连连的,可偏偏却是配给了修儿,他们戚家的长子长孙!

    这戚家的门楣家业日后定是要交到修儿手中的,且修儿那孩子亦是个不负众望的,打小便吃苦上进,这般年纪便已端得一副沉稳内敛的气势了,现如今虽高不成低不就,不过家中刻意藏拙,掩其锋芒罢了。

    他们戚家男儿个个文武全才,她的长子、幼子皆是博学多才、满腹经纶之人,二子···二子更是雄韬伟略、威风凛凛,却不想家遭不幸,竟惹上了那等事儿——

    现如今,这长孙可是唯一能够支撑起他们戚家百年门楣之人,老侯爷临走前,最遗憾终生的便是有生之年未能亲眼见到戚家重振家门,可见他们全族对他抱有怎样的寄望及重任?

    而长孙向来沉稳威严,从小到大可谓是从未曾出过任何纰漏,是老侯爷一生的骄傲,可是越是这般周全稳重,毫无瑕疵,从小到大从未犯过丝毫错误的人,却更令人忧心忡忡。

    人不可能永远完美无缺,越是这般谨慎周全之人,倘若犯起错来,却是更加致命的,就像当年的戚家似的。

    回想起这几日孙子的异常,老夫人难免忧心忡忡。

    哎,其实早几年曾为那孙儿相看过一门亲事的。

    方嬷嬷见老夫人眉头紧蹙着,斟酌了许久,不由安慰着:“老夫人,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少爷这些年也着实不容易,老奴瞧着这大少奶奶是个好的,打从心底里替他高兴,其实···这大少奶奶虽生得颇为艳丽,却是大少爷的妻啊,与当年那个···到底是不一样的,且大少爷也终究不是···不是···当年的二老爷啊···”

    方嬷嬷鼓起勇气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中隐约伴着些许几不可闻的叹息。

    只见老夫人原本紧闭的眼嗖地一下睁开了。

    老夫人眯着眼直盯着方嬷嬷,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往事怕也唯有眼前之人还敢在她跟前提及了罢。

    半晌,只见那老夫人垂了垂眼,亦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喃喃道了句:“是啊,修儿与他···与他终究是不同的···”

    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儿,不多时,只见那双精悍犀利的双眼里隐隐泛着红。

    方嬷嬷见状,不由偏过了头去,只见从袖口里摸出了块帕子,在眼角两侧轻轻地蘸了蘸。

    少顷,便又立马转过了眼,变脸似的,只一脸笑吟吟的道着:“哎,现如今总算是好了,大少爷承了袭,又娶了亲,接下来老夫人您便等着抱曾孙罢,现如今的圣上亦是个英明睿智的,横竖大少爷是个成器的,不多时,咱们府邸定会有新的气象的!”

    老夫人听到那句“抱曾孙”,面上倒是难得缓了缓,只抬眼看了方嬷嬷一眼,默了许久,这才缓缓道了句:“罢了罢了,横竖是半截身子没入黄土的老货了,趁着这两年还能动一动,且先  拘在跟前好生教导着罢,往后这诺大的府邸终归是要交到他们俩手中的···”

    方嬷嬷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欣慰道着:“老夫人是要亲自教导少奶奶么?这可是咱们少奶奶莫大的福分啊···”

    老夫人见方嬷嬷左一句“咱们大少爷”,右一句“咱们少奶奶”,只觉得倒戈相向的叛徒似的,不由冷嘲热讽的“哼”了声,以表自个的不满。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两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家,性子这会儿又像是个小孩童似的,说风便是雨的,脸色说变就变。

    寿延堂这会儿是个什么光景,暂且不表。

    却说这会儿戚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秦家的府邸外头。

    除了前头两头赤马并驾这一点略显威严以外,无论是帷布的色泽还是驾车的小厮,皆算作低调朴实的。

    而秦家却是更加简陋低调,府邸陈旧而简陋,还是去年归京时匆匆租赁下的,一个三进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