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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沈清薇在一旁听着,心中也自是欢喜,这时候就连老太太和林氏也已经到了门口,沈清薇忙上前去扶老太太,老太太只笑着道:“礼部倒是来的快。”

    林氏只站在一旁陪笑,忽抬起头看见沈伯韬从远处过来,便笑着道:“状元爷来了,状元爷今日越发气派了。”

    沈清薇便抬头看去,只见沈伯韬穿着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带着紫金冠,腰间配着银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腰带,将原本就颀长的身子越发勾勒的玉树临风。沈伯韬虽然长相稍似谢氏,但毕竟是在沈晖的教养下长大的,言谈举止、气度形容,都与沈晖无二至,也是有名的京城四公子之一。

    “大哥哥!”沈清薇笑着迎上去,上下打量了沈伯韬一眼,只笑着道:“大哥哥果然当了状元爷,气度也不同了。”

    沈伯韬出生侯门公府,从小受簪缨氏族家风的影响,人也略显沉闷。比起谢玉来,少了几分活力,可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沈清薇看他整个人都似乎比先前鲜活了几分。

    “三妹妹谬赞了,我不过就是运气罢了。”沈伯韬当真也是没想到自己能得状元,这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沈清薇自然知道他得这个状元的内因,不过呢!若不是沈伯韬有真材实料,能入围三甲,只怕这状元也是得不到的,说起来李煦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了而已,算不得做了什么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沈伯韬上前,先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行了一个礼数,老太太只急忙命丫鬟扶了他起身,又嘱咐道:“你父亲当年二十四的时候中的进士,已是属于少年有为的人了,没想到你如今才十九,便有这样的造化,你切记住,一定要不骄不躁,还如以前一样,虚心好学,不可以骄傲自满,明白吗?”

    老太太句句肺腑之言,沈伯韬岂有不尊之礼,只点头道:“老太太教诲得极是,孙儿铭记在心。”

    这时候报喜的官差们已经到了门口,谢氏早已经迎了出去,本想让他们进门休息片刻,无奈那些官差只道这榜眼和探花还没去报喜呢,因此放下了喜报,便要告辞离去。谢氏只好命人将封好的五十两银票的红封塞给了他们,只笑着目送他们离去了。

    众人见沈伯韬打开了喜报,只命他念出来给大家伙听听,沈伯韬脸皮又薄,又不好意思,沈清薇便上前一步,将那喜报拿在了手中,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兹贵府沈世子伯韬高中丁酉科一甲头名,钦点头名状元。”

    “真好啊!真是好!”老太太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说好,沈清薇便把那喜报呈到了老太太的跟前,看着明黄色锦缎上写着的烫金大字,老太太激动的泪都要落下来了。

    只伸手将那喜报抚摸了几遍,开口对谢氏道:“快请个工匠,把这喜报裱起来,在祠堂里头挂着,要让沈家列祖列宗一起看看,我们沈家的儿孙,是最出息的。”

    谢氏只忙点头称是,又道:“老太太说的是,要让老祖宗也知道,我们韬哥儿是个争气的孩子。”

    沈伯韬素来内敛,听了这些话不觉面红耳赤了起来,也只能仍由她们去了。

    一时喜钱散过,大门口人也散了,一众人便又往后院去了。沈清薇只跟在了沈伯韬的身边,见他如今意气风发的样子,便忍不住笑道:“哥哥如今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我真是替哥哥高兴,也替崔姐姐高兴。”

    沈清薇提起崔锦屏,让沈伯韬又脸红了一番,只转头看着沈清薇道:“你才是整个卫国公府最优秀的人,我从小就以有你这个妹妹为荣,若不是你激励我,我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沈清薇从没有听沈伯韬这样夸赞过自己,不觉也是脸红,只抬起头略略看了他一眼道:“哥哥难道没有别的心思?比如……因为我太出彩了,所以掩盖住了哥哥你的光芒,哥哥不恨吗?”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为什么恨你,我只恨我自己,若是不够优秀,如何当你的兄长,如今也总算能当得起这兄长之名了。”沈伯韬一边说,一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沈清薇,言辞恳切,让沈清薇胸口都暖了起来,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只听沈伯韬继续道:“你以后总是要出阁的人,倘若我们府上不争气,将来你若是被人欺负,连个依仗的地方都没有,因此我如何能不努力。”

    “哥哥……”沈伯韬这一席话,只说的沈清薇落下泪来,回想前世,她重病之时,沈伯韬正在外放,无缘得见最后一面,也是人生憾事,沈清薇只拉着沈伯韬的袖子,在他肩头轻蹭道:“哥哥今日怎么这般会说话,害我的妆都花了。”

    沈伯韬便笑道:“妹妹今日也特别爱撒娇,袖子都要被你拽坏了。”

    第227章 怪病

    沈清薇从外头回来,心下还带着几分惊喜。一众丫鬟们早已经在门口候着,见了沈清薇只都连连恭喜她起来,沈清薇笑着道:“你们恭喜我做什么,我又得了什么赏钱,倒是你们,一个个只怕脖子都伸长了,只等着赏银了吧?”

    见沈清薇调侃众人,良辰只笑着道:“姑娘这可说错了,我们虽有赏银,哪里有姑娘荣耀,如今是状元妹子了。大少爷平常看着不怎么啃声,没想到这般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清薇便笑着道:“怎么,现在后悔当初没去服侍我哥哥,过来服侍我了?你这会子若是想过去,我这就帮你说去。”

    良辰闻言,早就羞红了脸颊,只低头道:“姑娘如今越发会作弄人了,大少爷房里的红香、绿玉两位姐姐,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妙人,姑娘何必寻我的开心呢,再说了,世子爷也不像是那种人。”

    沈伯韬确实和别的公侯世子有些不同,别的侯门世子,便是没有娶正妻,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总也有一两个通房。谢氏当初看上红香绿玉,一来是因为她们两个模样好、二来也是因为她们都是家生的奴才,容易掌控,因此放到了沈伯韬的房里,就是为了给沈伯韬开辟鸿蒙用的。可谁知道沈伯韬熟读圣贤书,对这些事情却不热衷,只道是扰人心绪,并不曾和她们有任何逾礼之处。谢氏见沈伯韬这般洁身自爱,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尽快张罗着让崔锦屏进门,也好让儿子开荤了。

    “哥哥是古今少有的好男人,崔姐姐也是古今少有的妙人,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将来必定琴瑟和谐。”沈清薇靠在软榻上,想着这一上午一下午的闹,倒是有些累了,便阖上了眸子,稍稍睡去了。

    自从沈伯韬高中的消息传开之后,国公府便开门迎客了,这几日不时有世交家的夫奶们带着姑娘过来走动的,但是因为沈清蓉的事情,众人在老太太跟前说话也都很小心,闭口不提沈清蓉的事情。

    这次崔家是崔夫人亲自送的贺礼过来,因为沈伯韬和崔锦屏大婚在即,因此两人不好再会面,所以崔锦屏并没有来。老太太便请了谢氏、林氏、沈清薇和沈清萱一起招待。

    这两日因为客人众多,老太太特意嘱咐了沈清萱不必去书院,只在家安心待客,因此沈清萱也落的个清静,每日里还如以往一样,早起来给老太太请安,倒是逗得老太太心情又好了不少。

    “看着老太君这一屋子的姑娘,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呢!”崔夫人一面说,一面扫了一眼沈清薇。所谓知子莫若母,其实崔锦琛心中喜欢沈清薇的事情,她如何不知道呢?只是崔家虽然是清流名士之家,可是这门第对于世代勋贵的卫国公府,还是低了一截。崔锦屏能嫁给沈伯韬,那都是因为她个人德行出众,是高嫁了,崔锦琛想要娶沈清薇,那是压根就不可能的事情。

    “你羡慕我什么,你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你那一双儿女,还不知羡煞多少京城夫人呢,听说你家琛哥儿也中了,这下你家老太太可高兴坏了吧?”

    “可不是,我家老太太身子骨一直不好,连太医都说……未必能熬得过今年夏天……”崔夫人说到这个,眸中又浮起一丝担忧,可随后却又笑着道:“自前几日听说琛哥儿高中了,连粥都多喝了一碗,高兴得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只说要活到抱曾孙呢!”

    “这就好这就好,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硬朗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就是好生养着,你们都都是孝顺的,她必定能等到那一天的。”老太太宽慰了崔夫人一句,又问道:“怎么没见锦屏过来。”

    崔夫人闻言,便笑着道:“我原是想喊她来的,只是她大约是臊了,只说不来了,我心想以后她长长久久服侍在您跟前的日子还有呢,便随她去了。”

    老太太听了,只哈哈大笑道:“年轻人还讲究这些,我就不讲究,罢了,反正如你说的,日子也近了。”

    崔夫人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了,老太太命谢氏和沈清薇亲自送她出去,沈清萱也跟在后头,见崔夫人走了,只拉着沈清薇说要到她的房里坐坐去。沈清薇见她那样子,便知道她有话要说,两人便相携往流霜阁去了。

    “你有什么话快说,老太太那边一会儿没准还有客到,我们可没多少空闲时辰。”沈清薇只问道。

    “三姐姐你急什么,我这会儿正口渴呢,好歹让我喝一口茶,再说也不迟,我这儿确实有一件事要告诉三姐姐,只是……前几日一时忘了,如今才想起来罢了。”原来沈清萱前两日见那秀慧郡主没去书院上学,便悄悄的打探了打探,知道了镇南王世子病了的事情。

    两人回了流霜阁,沈清薇命丫鬟沏了好茶上来,便问道:“现在好茶也有了,你可算能开口了吧?”

    沈清萱娇嗔一笑,只睁大了眼珠子,凑过去对沈清薇小声道:“三姐姐,我听说镇南王世子得了怪病,每天晚上不得安寝,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问他梦见些什么,却也不得而知,你说奇怪不奇怪?”

    沈清薇一早就知道刘铮病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病,因此听沈清萱这么说,倒也有些奇怪,只问道:“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说的?怎么就说得如此真切,连是个怪病都知道?”

    沈清萱闻言,只得意的笑了笑,开口道:“我是什么人,如何不知道的?我是让渊表哥帮我打听的,他和镇南王府的几个管家都颇相熟,这些事情一打听就知道了,听说这病镇南王世子从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了,只不曾痊愈,治了有小半年,原以为好了,谁知道到了京城却又旧疾重犯了。”

    沈清薇对刘铮到底是个什么病,其实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是听沈清萱说的这样神神叨叨的,便也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这种病多半起于情志不舒,我瞧着那镇南王世子并不像是有心事的人,怎么也会有这样的病,听说皇后娘娘派了太医院院判杜太医去瞧过了,怎么难道杜太医的药也没个效用吗?竟是还没好?”

    “这个我却不知道了,只听说这几日镇南王世子的房中还夜夜会传出哀嚎尖叫,说得怪吓人的,有人出了主意,让他去找弘善大师看看,说没准是撞上了什么,这种怪力乱神之事,我却不懂,只是听起来就有些毛骨悚然。你说那个镇南王世子,会不会这里有些毛病?”沈清萱说着,只压低了声音,往自己的脑门上指了指。

    沈清薇见她这般推测,也是忍俊不禁。在她看来,这刘铮非但没有毛病,只怕还聪明得很呢,只是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不惜自己的名誉,去招惹沈清蓉,果真倒是让她也想不明白。不过对于自己来说,那刘铮绝对是头号危险人物,因此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

    “这些我倒是都不担心,只是再过两日就是三月十二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赴约了。”

    沈清薇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而在她担忧的同时,李煦也收到了来自镇南王世子刘铮的书信。言及自己这几日被病痛所扰,肯请李煦应允,三月十二的比试能暂缓几日。李煦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宫中已经透出了风声,说要将卫国公府的二姑娘赐婚给刘铮做妾,因此刘铮求娶沈清薇之事,必不能成事,所以心中早已落下一块顽石,便回信准了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