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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您别担心,我确实都已经想好了。”魏子芩道。

    正如里正所说,两座葫芦山虽然紧紧相连,但其中的差异可不仅仅是高矮不同的问题。大葫芦山上物资丰富,猎物,草药,山珍野菜,运气好一点,甚至连野参和低阶灵植都能摘到。

    而旁边的小葫芦山上却截然相反,虽然上面也有树木,不能完全算是荒山,但那些树木根本一点都不值钱,拿去做家具都嫌寒碜。没有猎物,没有草药,灵植什么的更是想都不用想。

    不过里正不知道,这些对魏子芩而言都不重要,他之前弄的那些灵田都在小葫芦山上,里面耗费的灵石远比两座葫芦山要值钱得多,不拿在手里,总觉得不能安心。

    至于荒山的问题就更好解决了,两个葫芦山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大的差异,完全是因为地下灵脉走岔的缘故,只需要用上一点低阶灵泉水就能彻底解决了。

    见魏子芩心意已决,里正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只能点了点头,从屋后取了记录村中土地的本子,低头翻找了片刻道:“这样,小葫芦山再怎么说也是座荒山,除了你之外估计也不会有人来买,便给你按荒地的价格来算吧,每亩地一两五百钱,山上共一百亩地多点,其中可供耕种的土地只有七十多亩,我给你算七十亩,这样就是一百零五两银子……你看行的话,今日就和我到官府里去一趟,把地契办下来吧。”

    魏子芩点头:“行,我没意见,都照里正叔说的办。”

    和里正约定好了时间,魏子芩先回了趟家里,因为白珩一直闹着不肯独自留下看家,魏子芩没办法,只好带着对方一起去了邯阳城,顺便带上的还有几株刚刚长好的,准备卖给九星阁换灵泉水的灵草。

    办好了地契,魏子芩便直接领着白珩进了九星阁。

    九星阁掌柜周成看见魏子芩,一如既往的两眼放光,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热情地将两人迎进了屋里。

    “魏公子可算来了,我还正想着要不要让伙计到姝河村去找您呢。”

    “怎么,掌柜的是有什么事吗?”魏子芩拉着白珩坐下之后疑惑问道。

    “魏公子别担心,是好事情,罗宗主听说您成亲的事了,说凡人成亲虽然不比双修道侣,但他毕竟是做师父的,总要也送上一份大礼才算合规矩,”周成搓着双手,笑得一脸谄媚,“这不,罗宗主怕时间赶不上,昨晚上就使灵鸢连夜将东西送了过来。”

    说完便招呼着店里的伙计将东西呈了上来。

    一面将东西递给魏子芩一面道:“那个红色的储物袋是您师父给您的,旁边那个稍小一点的,则是我自己做主给您准备的,东西简陋,还望魏公子不要嫌弃。”

    周成心底清楚,这么远都能惦记着给人送礼,可见罗宗主对这个小徒弟的重视,对这样的人物,自己真是无论如何恭敬都不为过。

    听说师父特意给他送了东西过来,魏子芩心下感动,正想打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就见一个伙计忽然跑进屋内,附在掌柜周成耳边说了几句。

    周成脸色一变,连忙看向魏子芩道:“不好,魏公子快出去看看吧,你那酒楼外面聚了不少人,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第三十一章

    听到九星阁伙计的通报, 魏子芩没多犹豫,拿上师父给他送来的东西,便直接告别掌柜周成,领着白珩往醉仙居的方向走去。

    只是一路走得不慌不忙,一点也不见着急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在路过包子铺的时候,给身边人买了个豆沙包让他拿在手里。

    最后连白珩也忍不住问道:“阿芩, 酒楼出事了,我们要不要再走得快一点。”

    “不用,”魏子芩摇头, “总要给他们些时间,让他们把事情弄得更大一点才是,不然岂不白让他们忙活这一回了。”

    白珩满头雾水:“啊?”把事情弄得更大一点……把事情弄得更大一点是什么意思。

    魏子芩一笑,也不解释, 只是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真的,无论是谁, 倘若开的酒楼隔三差五就要被人找上一回麻烦的话,那么经历个五六七次,再有下一次的时候,估计都不会再感觉到任何担心和惊讶了。

    找麻烦的混混, 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江湖人士,拿着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小虫讹钱的食客。

    魏子芩比起来担心,倒是更好奇那些人这一回又想出了什么新奇手段,也好给他瞧个新鲜。

    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醉仙居跟前, 魏子芩越过人群往里面看了看,顿时忍不住挑了下眉。

    ……不错,这一回倒是比前几次有创意多了。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老人抱着个五六岁的孩子,满脸是泪,一面哭天抢地,一面大声控诉酒楼的罪状。

    “大家伙给评评理,这人说的是什么,什么叫别人都好好的,怎么就我家出了问题,意思说我无缘无故跑来讹人的是吗!可怜我的小孙子哟,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早不过是在这家酒楼里吃了张饼子,如今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被他指责的梁虎紧皱着眉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人群里还是有明白事理的,连忙劝道:“我说老人家,到底是不是这酒楼的问题可以之后再说,这孩子如今都这样了,不如先到旁边的医馆去看一看吧。”

    “之后再说,之后再说他们更有理由说我们讹人了,明明是他们的饭菜有问题,结果转眼就不认帐了……哎呦,还有没有天理了,我都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如果我孙儿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老人哭声凄惨,周围人也隐隐有些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仿佛应和着老人的哭声,两名巡捕忽然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仿佛一下子找到救星一般,原本还在地上哭号的老人连忙抱着小孙子扑了过去:“官爷这家酒楼的饭菜有问题,您可得给我们爷孙两个做主啊!”

    “饭菜有问题?”高个的巡捕皱了下眉,“这家酒楼的掌柜呢,如今还在邯阳城里吗,赶紧把人叫过来。”

    “不用去找了,我就是这家醉仙居的掌柜。”见所有人物都悉数登场了,魏子芩终于整了整衣裳从人群里走出,一面将白珩托付给梁虎,以防一不小心被人群挤丢了。

    “行啊,既然你是这家的掌柜,那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高个巡捕想说这老人的孩子是不是真是吃了你家的饭菜才出了问题的,结果还没等说完,就被魏子芩干脆打断。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孩子应该不是吃坏了饭菜,而是中了毒。”看戏虽然有趣,但戏拖得太长就没意思了,毕竟这会儿已经临近晌午了,他和白珩两人都还没怎么吃东西呢,魏子芩自己还好,白珩如今可是在调养身子的关键时期,可一点都饿不得。

    中毒?

    等终于弄清了魏子芩究竟说了什么,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

    “肃静!”旁边矮个的巡捕被吵得心烦,连忙大声喝道。

    魏子芩勾唇一笑:“哦对了,我不但知道他是中毒,还知道应该如何解毒。”

    “你胡说。”老人紧紧抱着手里的孩子,心底却一片冰凉。只能不断安慰自己,不可能,那药根本就不是大蜀国里的东西,也压根就没有所谓的解药,眼前的少年无论有多大的本事都不可能一眼认出。

    “你说你能解毒,那就……”矮个巡捕十分犹豫,想着要不要让他试试算了,刚要开口,就被高个的巡捕一把拉住。

    “胡闹!这么小的孩子,是能给你随便乱试的吗。行了,都散了吧,你们三个,跟我二人一起到官府去,到时候请官府的大夫看过之后,再做定夺。”

    到官府去,等真到了官府,估计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吧。

    魏子芩给梁虎和店里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两名巡捕拦住,一面回过头,冲站在一旁的白珩道:“乖,去帮我拿盆清水过来。”

    “好。”听到自己终于有事情可做了,白珩顿时一脸兴奋,根本不用魏子芩催促,转身便跑回到酒楼里面,不多会儿便端了一大盆的清水过来。

    魏子芩接过清水放在地上,动作利落地将小孩翻过身来,之后便将真气集中于掌心,忽然在小孩的背后用力一拍。

    “哎你……”听见小孩忽然干呕了一声,老人顿时吓了一跳,结果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大量的黑烟顺着孩子的口鼻冒出,直直流进地上的水盆之中。

    老人连着站在旁边的两个巡捕一起瞪大了眼睛,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人群寂静无声,就见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看不见任何杂质的清水就成了漆黑的颜色。

    “之后再多注意调养几日,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见再没有黑烟冒出,魏子芩点了点头,将小孩重新放回了原处。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魏子芩直接将视线转回了老人的身上,似笑非笑道:“对了,我方才就想说了,你其实并非是这孩子的爷爷吧。”

    两个凡人之间,如果真的是十分相近的血亲,或者平日里经常在一起相处的话,那么彼此的气息之间,应该是会有极微妙的联系的,而这种联系,但凡是有一点修为的修士,基本上都能一眼看出。

    至少在魏子芩看来,这个老人别说是孩子的爷爷了,说是今天才刚认识的都很有可能。

    “哎,我想起来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梁虎忽然惊呼道,“这小孩不是住在城外庙里的那个小乞丐吗,似乎是那个叫阿辛的,怎么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小孙子了!”

    经梁虎这么一提醒,周围人顿时都想了起来,城外有座破寺庙,里面住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小孩,也没人管着,平日里总跑到城里来偷东西,被人抓住了就装可怜,整个邯阳城里都没有几个人是不认识他们的。

    如果不是先前中了毒脸色发青,再加上一直被老人死死抱在怀里,估计早就已经有人发现不对了。

    老人见势不妙,扔下孩子就想逃跑,结果还没等跑远就被矮个的巡捕一把抓住:“跑什么跑,赶紧和我们一起去官府里走一趟吧,当街闹事,恶意投毒,我看不打你七八十个板子,你是长不了教训了。”

    “芩子……”看着两个巡捕领着老人和孩子远去,梁虎忍不住看向魏子芩,想问他之后该怎么办。

    如果说先前酒楼里的各种事情只能算小打小闹的话,那么这一回连梁虎也能看出来了,对方是真的想要对他们下狠手了,如果不是后来魏子芩当机立断为那孩子解了毒,之后即便能到官府里说清楚事情,醉仙居也难保不会受到影响。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不解决根源上的问题,总这么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真的出事了。

    “别担心,”魏子芩安抚地拍了拍梁虎的肩膀,“我已经大概猜到是谁做的了。”

    入夜。

    褚元凯不断在屋里踱着步子,气得恨不能把桌上的东西都摔在地上。

    他简直没办法相信,自己怎么就弄来个这么蠢的老东西来,叫他随便找个孩子,他就真的去随便找了个孩子……他是脑子有坑吗,再傻也应该知道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人吧,就这么到城外破庙里抓了个孩子过来,是生怕别人认不出吗?

    蠢,真是蠢死他算了!

    褚二公子越想越气,正想叫外面伺候的人进来,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古怪的响动。褚二公子回过头去,双眼猛地睁大,还没等看清对面人是谁,便彻底昏倒在了地上。

    第二日清晨,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梁虎将最后一张桌子擦净摆好,一脸八卦地回头冲魏子芩道:“芩子你听说了没有,今早上有人看到褚家的那个二公子被人扒光了挂在街头上了,快到天亮了才被他家人给放下来,灰头土脸的,惨得不行,据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

    “是吗。”魏子芩笑笑道,心下可惜,如今已经是入秋,天气却最多只能算是凉爽,如果等到真正入冬的时候,估计效果还能更好一些。

    不满意小伙伴的平淡反应,梁虎还想再八卦几句,就看见店里的伙计忽然跑了过来。

    “掌柜的,有人来找,似乎是冯家茶庄的人。”

    魏子芩放下手里的东西。冯家茶庄?

    第三十二章

    冯家茶庄, 冯永丰,关于这个人物,魏子芩其实前世就已经有听到过了,不得不说,这个冯家家主确实是个很神奇的人物。

    先前也已经提到过了,凡人世界与修真界几乎是相互隔绝的,修士的丹药也好法器也好, 凡人都根本没办法使用,反过来也是一样,为了避免有碍于修行, 对于凡人世界里的事情,只要是正经门派里出身的修士,都不会参与到其中。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凡人想要和修士扯上联系,几乎可以说是难如登天的。而这个冯永丰, 正是做到了这个对凡人而言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对,他将自家茶庄的茶叶, 卖到了修真界里,甚至未来还一度在几个大门派里风靡一时。

    现如今,这个神奇的冯家家主正坐在魏子芩的对面,再不见一点过去意气风发的模样, 形容枯槁,神色灰暗,仿佛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

    魏子芩听了对方的请求,忍不住叹了口气:“冯老爷,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先前打听的时候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我并非是个医修,甚至连丹师也不是,对于给人看病这种事情,的确是无能为力。”

    药师和丹师听起来十分相似,但本质上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之道。

    丹师以开炉炼丹精炼修为这个自不必说,药师主要日常却是通过培植灵草灵药提纯真气精炼修为,你说让他给个灵草成精的妖修治个病,他说不定还能想办法试上一试,反过来要给人治病什么的……估计他最多也只能在对方没有严重问题的情况下,缓慢用食补的方式帮助对方调理身体了。

    “不不不,我想公子是误会了,”看见对方面露难色,冯永丰连忙开口道,“我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可是如今,如今我那孙女眼看着就要熬不下去了,我只希望公子能过去看上一眼,如果到最后也不行的话……”

    冯永丰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魏子芩看着眼前已经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的老人,多少有些为难,倘若对方是用强硬的手段勉强他过去的话,他说不定还能硬下心来干脆拒绝,如今这样。

    “好吧,”魏子芩满心无奈,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先带我去看看你那个小孙女吧。”

    冯永丰的家并不在城内,而是在邯阳城外的一个小庄园里,距离邯阳城不远,乘坐马车大约小半个时辰就能走到。

    大约是因为最近家主孙女出了事的缘故,庄子里如今伺候的下人并不多。就连小孩居住的院子里也同样十分空荡,只有两个小厮在外间看着药炉,屋内门窗紧闭,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正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不断发出痛苦的哼声。

    魏子芩掀开帘子走进房内,远远看了一眼,忽然轻轻蹙了下眉。这小姑娘的脸色,是不是太过红润了一点。

    不过这么远显然没办法看得更清楚,正在魏子芩想要凑上前去细看的时候,忽然被人出声叫住。

    “谁叫你进来的?”

    随着话音,一个身材高壮的中年人走进屋内,手中端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