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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城墙上下浓烟滚滚,邵州城北面很快就笼罩在黑烟和火光之中。

    宋军前仆后继,一番弓弩对射,云梯再次架上了城墙,还有一些更简陋的梯子从四面架上去,人们像蚂蚁一样拼命往上爬。几名指挥使在后面大喊:“将军有令,第一个爬上城墙赏千两银子,都头升指挥使,士兵升都头!”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宋军又都是精兵,死亡并没有让他们退却,无数军中好汉又架起云梯,冲了上去。

    可是升官发财的影儿都没见着,先见到一桶石油迎头就浇下来!几个人全身着火直接掉落下来,木梯子上瞬间燃起大火……这石油对南汉军来说当真好用,一下子就能点火,不然要烧云梯也不容易。而且从城头向下倒,即使是寻常百姓都能做得到,南汉军虽然首次上战场,且平时疏于训练,但在守城一方,有“利器”在手,在良将的指挥下,依然可以让宋军损失惨重。

    但这一波的宋军将士分外勇猛,有的人居然不顾死地从燃烧的梯子上强冲上去!完全是一股不要命同归于尽的干法。叶尘看得清楚,第一个冲上去的士卒手脚上都烧起来了,那惨叫声传得几百步外都听得见,他上去就抱住一个南汉兵,径直从城头跳了下来……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又有什么用,反正是死。如此勇猛不顾死的士卒,竟然这样毫无意义地死掉?叶尘心中大为可惜和不值。

    还有一些人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少数人从简陋的梯子上翻上了城墙,但见刀枪乱舞,恐怕会被剁成肉泥。

    但此举却是将南汉城头守军吓了一跳,叶尘甚至看到有不少兵士跳起来转身跑了几步,但被那守将陈守义带人呵斥,又跑了回去。

    目睹此景,让叶尘越加肯定只要这陈守义死了,去了守军的主心骨,破此城难度大减,麾下儿郎死伤定会少许多。或许如眼前这般攻城法,多来上几次,守军渐渐不止,打上几天南汉军队大多会崩溃,从而破城。但叶尘已经不愿意自己麾下儿郎死伤如此惨重。

    有了决断,叶尘大喊道:“传令,立刻暂停攻城!”然后他带人下了山坡,去了帅帐。

    鼓声和令旗传了出去,曹玮心中疑惑,但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叶尘的命令,数千人像潮水一样缓缓退却,收兵于两百步外,紧接着曹玮、罗耀顺、杨延平、展熊武、王超收到命令,来到了帅帐之中。

    不多时,帅帐中传出几声争执。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主将乃一军之胆魄和灵魂,焉有主将亲自上阵者。”罗耀顺急切说道,语气中已经带有一些责怪。

    “将军大可放心,今日天黑之前,我等一定能够将这邵州城拿下。”曹玮大声说道。

    “是啊!将军,刚才末将仔细观察过守军兵士,虽然占有守城之利,让我军有所死伤,但那守军实乃不堪一击,只要同时有十数人攻上城头,此城必破。”杨延平也紧接着说道。

    很少说话的王超和展熊武也纷纷劝道。

    叶尘说道:“本将自然相信你们所说,但等你们攻下来,我军至少死伤近千。如今配属我军的一万西南禁军去了川蜀平乱,我军本来数量太少。若是攻一座小州城便死伤十分之一,后面还能攻破几城,还如何攻桂州这样的大城?”

    说到这里,叶尘看五人略有意动,紧接着说道:“放心吧!本将有信心在一百五十步外,一箭射杀那陈守义。除了城内投石车之外,敌人其他攻击手段根本碰不到本将。”

    五人还在犹豫,毕竟叶尘生死太过重要,甚至不光是一军主将的问题,他本身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可是堪比半个南汉江山的。

    不容五人犹豫,叶尘神色一肃,说道:“好了,你们执行命令吧!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是本将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五人互视一眼后,勉强抱拳称是。

    半炷香之后,宋军再次开始攻城,叶尘换了一声寻常弓箭手的衣服,混在攻城弓箭手中,向邵州城走去。

    他目光如电,牢牢锁定了城头陈守义。手中宝弓拉到满月,特制钢箭上弦,从邵州城头远远看去和寻常宋军中的弓箭手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守义身边一直有三十多名亲卫跟着,身边始终有四名士兵拿着盾牌,替他抵挡飞箭,以及防止有宋军攻上城头。陈守义也很注意自己的安全,指挥部队时,也大都躲在城垛之后,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城墙缺口之中。

    嗡嗡嗡……

    宋军弓箭手掩护架设云梯宋军,向城头射出了一波箭。陈守义赶紧躲在城垛之后,旁边四名亲兵还将手中盾牌护在了前面。

    隐隐一道不同于其它飞箭的破空声响起,夹杂噪杂的攻城声中,没有人听得见,更没有注意得到其中有一根飞箭远比其它箭速度快得多,甚至邵州城守军肉眼根本捕捉不了。

    陈守义在墙垛之后,任何飞箭都不会中途拐弯,所以射不到他,即使有抛射进来的,也会被盾牌挡住。

    叶尘射出的铁箭自然也不会拐弯,他也没有选择抛射,但他的箭能够穿墙,砰的一声,特制钢箭从陈守义身前两尺厚的墙垛一穿而过,射在了盾牌上,又是一穿而过,扎在了陈守义胸口上。

    第254章 破城(下)

    陈守义身体一震,一脸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一把抓住几乎将他胸口射穿的钢箭,口中吐出热血,跌到在地。

    这个时候,旁边亲兵才发现陈守义死了。

    “陈将军死了!”一名亲兵一脸惊恐的大声喊道。

    整个城头陡然一静,城头上所有人,上到知府李从新,下到每一名士兵都先是刹那间的茫然,然后就有些无措。除陈守义之外,任何一个人的死,包括邵州知府李从新死了,都不会让城头所有人这样。但陈守义是全城的主心骨,他一死,这些人固守邵州城的意志几乎瞬间烟消云散。

    本来陈守义若是活着,一波箭雨之后,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指挥守军泼火油、扔滚木、推云梯、射箭等等。可惜他此时死了,没有了他的指挥,他手下几名副将远远不如他,甚至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转身逃走。

    再加上,因他的死让守军瞬间的震惊无措,最后的结果是大部分人惊慌失措的将手中的武器或泼、或扔、或砸了下去,得益于刚才他们有了一些经验,大部分宋军被砸了下去,可是,就是那少部分心理素质差的守军那刹那间的迟钝,让少部分宋兵趁机爬了上来。短兵相接这些南汉守军根本不是宋军的对手,四五声惨叫同时从城头上响起,让所有南汉军一个激灵。最后一点坚持彻底崩溃。

    “宋军攻上城了,快跑啊!”一名守军一声尖叫,扔下手中兵器,爬起来就跑下了城墙。

    这声尖叫犹如扔到油锅里面一漂水,火药库里面一把火,邵州城头上大部分守军的最后一丝坚持瞬间断裂,不断的有守军惊恐喊叫声中,扔下手中武器,转身向城墙下跑去。而早在这之前邵州城知府李从新和几名将官已经各自先行下了城墙。

    上到城墙上的宋军越来越多,虽然还有近三分之二的守军还在努力的坚持,但他们的战力和缺乏有效的指挥,注定了他们失去守城的优势之后,在近身肉搏时,根本不是宋军的对手。

    城头的溃败只用了十数息时间,南汉军队便彻底崩溃,被宋军瞬间杀死一小半后,拼了命的向内城墙下逃去,为抢下城墙的石阶,不少人被挤下城墙摔个半死。

    城上、城下的宋军发出潮水般的呐喊声,邵州城破了。

    叶尘射出那一箭之后,便被罗耀顺、曹玮、杨延平及他的亲兵护着退到了后方。听见呐喊声,他转头看去,长长松了口气。

    这是他带大军攻下的第一个城,也是打的第一场仗,看样子是胜了。

    后面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叶尘带着五名主将早已定下一系列的预案,负责开城门曹玮所部迅速将四个城门都打开,罗耀顺带领麾下人马继续追杀残敌,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一路所过,只要追上了,南汉军队便赶紧跪下来投降求饶。

    展熊武带人在南门口截住了邵州知府李从新,将其活捉。李从新见了叶尘便当场跪下,表示愿意投降大宋。叶尘与五名部将商量过之后,让其暂时继续担任邵州知府一职,安抚百姓,李从新大喜之下,做起事来甚为卖力。

    叶尘此举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他们攻打邵州极为突然,朝廷负责接收州县的地方官还没有到来。另一方面也将李从新树成一个招牌,以减弱其他南汉地方官员的守城忠汉之心。

    邵州城从开始进攻到攻破占领,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

    ……

    日头炎炎,川蜀之地向来多雨潮湿,今年却少见的出现了干旱,开春后只下了一场雨,连续的干旱下,蜀山的群峰也失去了绿色,一副烤焦了的枯黄色彩。

    弥勒教的妖僧就以此为幌子,说是宋帝不得天心,违背地心,川蜀之地从来没有干旱过,如今天不下雨是上天对宋帝的惩罚,川蜀百姓是被宋帝牵连了。也说弥勒教大明王教主上体天心,为川蜀之地百姓向上天求得一线生机,只要川蜀之地脱离了宋国,自然会风调雨顺。

    这个在后世看来荒唐透顶的说辞,在这些吃不饱饭,流离失所的百姓中却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如果说最开始那五千山贼是被弥勒教上官冰云以计谋威逼利诱起事,那么后面这些不断加入其中的流民则是颇有些心甘情愿,这直接主要原因是跟着弥勒教去抢,能让他们吃饱饭,在眼前能够活下去。从远期目标来看,弥勒教的那个骗人的谎言却给他们一条出路和希望,让他们从精神信仰上有了依托。

    成都府广元县城中,烟头四起,无数流寇在街巷间涌动,城中遍地死伤的百姓,到处一片哭喊。东门城头上,一名身穿文官服的人跪在地上,双手被牢牢绑在身后,他官服破烂,头上乌纱帽被人摘下,扔在一旁地上,上面还留有几个泥土组成的脚印。

    官员头发凌乱,垂头看着地面,他面前地上一双黑鞑靴,顺着这双鞋往上,这双鞋的现主人正站在他面前,这个中年人膀阔腰圆,身穿一身精良的锁子甲,身后一件发黑的红披风,黝黑泛黄的脸上长满杂草一般的络腮胡,眼中一股暴虐之色,令人不敢直视,此时他正叉手而立,身后一圈服色各异的护卫。旁边还有一名身穿明黄袈裟,一脸慈悲神圣之色的和尚。

    “王大人,你当日所谓一死报国就是如此这般?”黝黑中年人看了一眼那和尚,将眸中深处不为人知的厌恶一闪而逝,他脸上堆出一副瘆人的笑容,露出几个发黄的板牙,蹲下来,把头凑近那官员,眯眼说道,“前日你在城墙上辱骂老子之时,可知如今下场?”

    官员抬起头来,散乱的头发落在眼前,满是血污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毅然,他便是广元知县王日立,直视着面前的黝黑中年人,“为国杀贼乃我辈本分,只恨我一介文人,无力杀贼,今日既落入你这贼子手中,无需多言,唯一死而已!呸!”随即一口唾液吐到那黝黑中年人脸上。

    “找死!!”旁边数名护卫喝骂一声,就要冲上去踢打。

    黝黑中年人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也不去擦拭脸上唾液。又堆出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官员,似乎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唯一死而已?那大人便选一死如何,我这里为徐大人准备了几种死法,俗人粗陋,还请大人不要见笑。”

    他说着,伸出左手,扳开指头如数家珍,“有五马分尸、活剥人皮、大煮活人、凌迟……”说到这里他又好心的补充道:“凌迟三千刀,没到三千死了,我就杀刀手给大人您陪葬如何。”

    王知县身上开始颤抖,口中兀自骂不绝口:“徐青飞!朝廷枢密副使曹大帅亲领大军不日便要到来,你丧尽天良,荼毒百姓,今日本官虽死,然你日后必死于我朝廷大军刀下。”

    大宋朝廷派曹彬带五千禁军,统领川蜀本地禁军和西南禁军总计两万五千人负责围剿川蜀之地流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早在曹彬带五千禁军从开封出发时,川蜀之地十六路反贼的首领便从弥勒教小明王上官冰云那里提前知道了军情。甚至按后者的部署,做了一系列的准备。

    这十六路反贼正是最开始结盟攻打达州的十六伙山贼,上官冰云以这十六路山贼为核心,定为十八路反宋大军,并将这十六伙山贼头领封为弥勒教护法,让他们各自不断吸收流民,壮大势力。

    如今,近一个月过去,人数最多的一路反贼已近万人,最少的也有两三千,加起来已有五万人。当然其中大部分人说白了只是拿着简陋武器的流民而已。这徐青飞正是其中一路反贼首领,手下有五千人。他们刚刚在提前潜进城中的内应接引下,又攻破了一县城。

    按照上官冰云给十六路反贼首领的命令,在曹彬大军围剿之前,尽可能抢到更多的粮食,然后将所有人集中于几个大州城,一半人死守城池,另集中抢来的五千马匹,组建一支马贼大军,到处以来去如风的方式杀烧抢掠。

    “杀我?”徐青飞面露狰狞,猛地站起,抬脚对官员猛踢,力道凶猛,不几下,知县已口吐血沫瘫倒地上。

    “好了,徐护法,此人留下还有用处,小明王尊者那里自有办法让他顺服。”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和尚突然说道。

    徐青飞一声冷哼,不再殴打王日立,转身对和尚客气地说道:“遵命!属下这就派两个人押着这狗官,送到尊者那里。”

    王知县吐出两口血沫,咳嗽了几声,冷冷的看着徐青飞,徐青飞被看得不爽,寒声说道:“你这样的狗官,老子看得多了,披一身狗屁尽干缺德事,说起话来来头头是道,如今还不是一样给老子跪着,你家中女眷也尽数给老子的儿郎享用。你那十四岁的女儿老子要活活把她操死。”

    第255章 舆论战

    徐青飞说完后,突然转头抓住一个小喽啰,说道:“去找一个大夫来给这狗官治伤,治好了再送到达州城,交给尊者,要是这狗官今晚死了,就杀大夫全家。”

    “大哥,那……那……城中人都杀了大半了,那万一没有找到大夫呢?”

    徐青飞笑眯眯的道:“那咱老子就杀你。赶快去,抢完了这广元县,老子还要带人跟着尊者去打成都府。”然后猛地一把丢开那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兵。

    ……

    ……

    成都府高大的城墙大门紧闭,城头挂着不少灯笼,城头上有不少宋军在警戒。城外四周遍野星火,四五万的反贼在成都府城四周两岸扎营,烧水做饭。

    随着曹彬带领的五千京师禁军及一万西南禁军快要到来,十六路反贼全部聚集于成都府外,欲抢在曹彬到来之前,打下成都。

    成都府路转运使、观察使、知州当机立断,将仅余的七千川蜀禁军全部调入成都城内,死守成都。这样一来,成都虽然守住了,但附近州县却是因为缺兵,又被反贼攻克不少。反贼这些天抢了不少东西,暂时吃的不愁。

    不过成都府毕竟城墙高大,七千川蜀禁军也是精锐之师,城内武器、守城器具及粮草充裕,反贼虽然人多势众,但毕竟不是正规部队,一时间根本攻不下来。

    ……

    ……

    邵州城被叶尘带大军以雷霆般的速度攻下的消息传开之后,各方无不大吃一惊。

    大宋这边潘美和赵赞惊讶于叶尘带领大军为何没有水土不服,而南汉朝廷上下则是惊骇于宋军的厉害。

    汉帝刘鋹听说宋朝大军已入汉境,且攻下一州之地,慌了手脚同时,也有些茫然。他这些年虽然也享尽了荣华富贵,但实与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他也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不用他操心。

    实事上,在刘鋹之前,南汉直接掌控者宰相龚澄枢已经前往南汉皇宫内的玉皇殿向南汉国真正的掌控者陈景元汇报,后者派了近百名高手协助他,让他务必想办法操控南汉大军保住南汉江山。

    龚澄枢也知道,这南汉名义上虽然还是刘家江山,但实乃天一道能够存在繁衍下去的基础和保障,他甚至比刘鋹还要用心着急。

    前文说过,这龚澄枢虽然是南汉国宰相,仪同三司,晋升为上将军、内太师,军国大事全由他一人决断。但实乃陈景元亲传弟子之一,也是一名太监,个人武功不弱,这些年玩弄朝纲,耍阴谋诡计的手段也甚是厉害,治理国家方面也懂一些,可统兵打仗方面是个外行,几乎一无所知,此时哪有良策可献?他想找个知兵的朝官商量一下,才发现这些年能够做实事,稍有能力的朝官要不被他害死,要不被他排挤出中枢,到了地方上。

    不过,他能够被陈景元派来掌控南汉一国,还是很有些手段能力的,至少心智极为不弱。

    所以,他虽然不知兵,但却懂人心,也懂怎么用人。

    他默然良久,脑海中将南汉如今军中将领回想了一遍,发现只有驻守桂州的伍彦柔和驻守梅州的潘崇彻是南汉颇通韬略的两员骁将。

    略一沉思之后,龚澄枢便以刘鋹的名义,下了一份圣旨,任命伍彦柔为南汉国西边七州大军统帅,潘崇彻为东路十一州大军统帅,两人的本官位都升了一级,且言明只要各自守住下辖州城,便授予二人国公爵位。同时随着圣旨还筹措大量粮草和各自五万银两慰劳大军。

    与此同时,龚澄枢又暗中派出高手将伍彦柔和潘崇彻的家人强行带到汉都番禺【今广州】押做人质。

    五月十七日叶尘带领大军却已经兵临永州城下。

    永州城位于邵州城南七十多里处,比邵州城还要小,驻军只有三千人。叶尘大军一到围城,先是让投降的邵州知府李从新站出来劝降,对于劝降叶尘本来只是例行公事似的试试而已,可没想到那永州城知府和守将竟然真的打开城门,跪在城门口迎接叶尘大军,当场就投降了。所以叶尘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永州。

    五月十八日,伍彦柔和潘崇彻的家人突然被不明身份贼人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