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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娘娘且息怒,奴婢知晓您的想法,但您可曾想过,若您当真这般怒气冲冲地直接找过去,便真能将月红姑娘救回来了吗?”月莲蹲在秦怡然身前,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安抚人心的力量,“皇上既然敢处置月红姑娘,显然是对娘娘您已经有了嫌隙,您若直接冲过去与皇上理论,恐怕只会增加您与皇上之间的嫌隙,这反倒是害了月红姑娘啊。”

    秦怡然虽然不想承认,但也知晓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恐怕乾祁正是为了报复自己前几日惩治小顺子的那件事,才会故意对月红下手。

    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锱铢必较,简直叫人觉得恶心!

    秦怡然厌恶地皱着眉头,不太情愿地问道:“你觉得本宫如今该如何行事?”

    “娘娘若想救月红姑娘出来,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想法子修补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了。”月莲垂下头,眸光中闪过一道暗芒。

    一听到这话,秦怡然脸上的厌恶反感顿时更浓了:“乾祁那种人,本宫看到他都觉得厌烦,若要本宫主动与他修补关系,倒不如一刀杀了本宫!”

    先前她之所以答应月红,让她去找乾祁,也不过是等着乾祁主动来向自己道歉,她可从没想过要去低三下四地讨好乾祁。

    月莲心中对秦怡然的愚蠢嗤之以鼻,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全然为她考虑的模样:“奴婢自然知晓娘娘所想,但如今月红姑娘深陷慎刑司中,若是不尽快将她救出来,奴婢实在担心……”

    月莲的话并未完全言明,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秦怡然阴沉着脸色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本宫知晓该怎么做了。”

    第45章 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身体已经康复的苏钰照例过去服侍乾祁用膳, 以往原主都是站在乾祁身后为他布菜, 苏钰也打算这么做,谁知却被乾祁拦住了。

    “你也去用膳吧,这里让其他人服侍便是。”以往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摆在眼前,竟让乾祁觉得难以想象和接受。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但只要想到自己是坐着的,而小顺子却要站着帮他布菜, 乾祁便觉得这是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苏钰眨眨眼睛,心中暗笑不已, 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皇上放心,奴才的身子是真的全好了,伺候皇上用膳绝对没有问题。”

    “待会儿你还要服侍朕安寝,还是先去用膳吧。”内心真实的想法无法宣之于口,乾祁只能板着脸摆出一代帝王的威严。

    然而苏钰却完全不吃这一套, 见状非但没有被吓住,脸上反而慢慢流露出委屈之色:“皇上这是已经开始厌弃奴才了吗?先前奴才不过是染了风寒, 皇上便将奴才赶回院子,好几日都不让奴才服侍,现如今又连用膳都不要奴才伺候了……”

    乾祁的眉心猛跳了几下,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轻叹了口气道:“朕只是不想让你累着罢了, 并非是厌弃你。”

    他现在整颗心都落在这人身上了,喜欢都喜欢不够呢,又哪里舍得有一丝半点的厌弃?

    “那皇上还是让奴才伺候您用膳吧。”苏钰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还带着几分的期待。

    乾祁没办法拒绝对方,但又确实舍不得劳累对方这么站着为自己布菜,一时间竟为这点小事而为难了起来。

    “皇上若是执意不肯让奴才伺候,那便是真的厌弃奴才了。”苏钰见乾祁仍在犹豫,只能下了狠招。

    乾祁闻言果然立刻妥协了,他用不自知的宠溺眼神看着苏钰,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便依你所言吧。”

    于是苏钰便把桌上所有乾祁不爱吃的菜都给他夹足了三筷子,至于他为何对乾祁的口味如此了解,一部分是从原主的记忆中获取的,但更多的还是根据前两个世界的经验。

    每一世爱人都会失去记忆,但口味却没有改变过,这一世应该也不例外。

    乾祁最开始是带着点受宠若惊的心态在接受苏钰的服侍,但等他一口口地吃掉这些完全不合胃口的菜肴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次小顺子怎么像是净挑着自己不爱吃的菜在给自己夹?

    但心上人夹过来的菜,又不能不吃,乾祁吃得心中发苦,面上却还得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身为一代帝王,他自然不能将个人喜好暴露在人前,当然更多的还是不希望小顺子看出他的挑食。

    苏钰又怎么看不出乾祁的小心思,当下又是好笑,又是解气,谁让你先前竟敢那样对我来着?这点小伎俩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两人正温馨和谐地相处着,却见一个小太监躬身走了进来:“皇上,怡妃娘娘求见。”

    秦怡然没入宫前,乾祁便赐给她“怡”字作为封号,那时是为了凸显自己对她的看重,现在回想起来,乾祁只觉得自己愚蠢。

    尤其是真正的心上人就在眼前,乾祁不禁带着心虚瞥了苏钰一眼,却见对方仍在神色悠然地帮自己布菜,一时间乾祁也不知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感到失落。

    乾祁收回目光,心情因为秦怡然的不请自来而染上了些不悦:“朕现在不想见她,叫她回自己宫中待着。”

    这话让苏钰很受用,却偏要坏心思地开口道:“怡妃娘娘既然亲自来了,皇上还是见一见吧?”

    “朕不想见到她。”乾祁板着脸坚持,心中为心上人竟然开口帮秦怡然说话而感到很委屈,但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怪不得任何人。

    苏钰眨了眨眼睛,再次使出了杀手锏:“皇上是因为奴才,所以才不肯见怡妃娘娘的吗?前几日怡妃娘娘惩治奴才之事,也怪奴才不会说话,这才惹恼了娘娘,总之都是奴才的过错,还望皇上别因此事迁怒怡妃娘娘,否则奴才便成了罪人了。”

    被赋予苏苏苏属性的苏钰不仅当得了霸道总裁,虐得了极品渣渣,还装得了圣母白莲花。

    当然,装白莲花只是一种手段,苏钰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和乾祁好好算一算账,或者该说,这是在努力帮他治病,毕竟智商欠费是种病,得治。

    面对苏钰的白莲花举动,乾祁又是忍不住心疼,又是感到气闷,同时心底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自责,若非自己当初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秦怡然便不会入宫,那么小顺子前几日便也不会被这女人弄得卧病在床,今日他也无需为此感到自责了。

    苏钰将乾祁的心思看在眼里,却尤觉得不够,为了让他更心塞一些,苏钰硬是把自己的眼睛给逼红了,看起来像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皇上便见一见怡妃娘娘吧?”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联手虐哭她啊。

    乾祁长叹一口气,在心上人泛红的眼眶面前,他还能说什么呢?纵然心塞不已,乾祁还是改了口:“让怡妃进来吧。”

    秦怡然一身水红色宫装款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正是月莲。

    苏钰垂头立在乾祁身后,目光扫过秦怡然后,落在了月莲身上:“圆球,这人是谁?”

    圆球连忙去查了剧情,回道:“这人名叫月莲,是七王爷安插在女主身边的人,此人看起来毫不起眼,却精通药理用毒,最终毒死男主的那一杯毒酒,就是她配制出来的。”

    “原来就是她啊。”苏钰的眸子里涌动着明显的恶意,他的爱人只有他能欺负,其他人若敢动,便该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圆球同情地看了月莲一眼,这又是一个即将被宿主大人活活整死的可怜女配。

    秦怡然虽然是满心的不情愿,但想到月红如今还身在慎刑司,便不得不勉强摆出一张仍带着几分清高味道的笑颜来:“皇上,妾身亲手做了几道点心,专门送过来请皇上尝尝。”

    说着,秦怡然从身后的月莲手中接过食盒,亲自把几道点心摆在了乾祁面前,然而乾祁却连看都没看那点心一眼,反而带着怒意冷声道:“大胆怡妃,见到朕竟敢不行礼,你是想以下犯上吗?”

    这话来得突然,秦怡然脸上本就不太自然的笑顿时僵住了,心中更是气恼万分,自己能屈尊降贵地提着点心来看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竟然还因为行礼这点小事便责怪自己?

    “看怡妃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难不成是真有反了朕的心思?”乾祁坐着,秦怡然站着,虽然他是仰视着秦怡然的,但身上的气势却直接把对方给压住了。

    这话分量太重,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纵然秦怡然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惨白着脸色跪下来:“皇上息怒,妾身绝不敢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这下乾祁看向秦怡然的目光顿时从仰视变成了俯视:“没有啊,既如此,怡妃可得长长记性,往后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了,否则若叫朕误会了可不好。”

    秦怡然咬紧牙关,面露怨恨鄙夷之色,却不得不低头应是:“妾身谨遵皇上教诲。”

    乾祁点点头,却没叫秦怡然起身,目光终于在她送来的点心上扫了一眼:“这些都是怡妃亲手做的?”

    “正是,还请皇上品尝。”夏衣轻薄,从未受过这等折辱的秦怡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觉膝盖处疼痛不已,但她也看出乾祁是动了真怒,便也只能默默捱着,只是心头怨恨得很。

    乾祁故意盯着那点心多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却不知怡妃提着这些点心来找朕,究竟所为何事?”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是绝不该直接言明自己的目的的,否则这好好的送点心一举,便成了是对皇上有所图谋。

    但秦怡然除了骄傲自负外,便只剩下满身的蠢笨,加之此时身上十分不适,被如此询问,竟然一咬牙,直接说出了实话:“妾身宫中的掌事宫女月红自幼服侍妾身,一直颇得妾身看重,妾身听闻先前她竟是被皇上打入了慎刑司,特来询问此事。”

    苏钰之前就觉得女主蠢笨如猪,却没料到她竟然能蠢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跟着秦怡然一道过来的月莲简直恨不得直接封了她的嘴,来之前她明明已经和秦怡然交代得很清楚了,却没料到她竟然这么没脑子!

    乾祁也是被气得想笑,不过他是被自己曾经的眼瞎给惊着了:“所以你今日送这些点心过来,便是为了让朕放了你的掌事宫女?”

    秦怡然尤不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此时非但没想着补救,反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妾身正是为此而来,还请皇上让月红回到妾身身边服侍。”

    “秦怡然,你是否有些太过自以为是了?”乾祁这次是真的笑了,“月红强闯御书房,冲撞了朕,非但不知错,反而信口雌黄,颠倒是非,朕只是将她打入慎刑司,已是从轻发落,你又凭什么认为朕会因为这几碟点心便将她放出来?”

    “因为月红是妾身的人啊,”秦怡然这是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门心思地要将自己的愚蠢卖弄到底了,“况且皇上之所以会处置月红,不就是因为先前妾身惩治了您身边的小顺子吗?”

    乾祁之所以愿意和秦怡然说这么多,大概也是为了看清楚自己之前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愚蠢,此时已经得到答案,他自然不想继续看秦怡然用力卖蠢。

    然而他刚要下令,叫人把秦怡然拖出去,却见苏钰突然在此时往前走了两步,不卑不亢地躬身道:“奴才自知身份低贱,没有资格在娘娘面前插嘴,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娘娘要如何羞辱惩治奴才,奴才都无半点怨言,毕竟娘娘是主,奴才是仆,但奴才决不能容许娘娘如此羞辱皇上!”

    第46章 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苏·新晋·白莲花·钰说完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后, 慢慢挺直脊背, 眸中明晃晃地写满了对自家主(ai)子(ren)的维护之意。

    乾祁的眼神因为这番话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 心跳都莫名加速了,他有些晕陶陶地转开目光, 却正好看到秦怡然瞪着眼准备开口呵斥苏钰的狰狞样子,心中的愉悦一顿,乾祁直接带着帝王威压冷冷瞥了过去, 直接把秦怡然到了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心上人这般一本正经维护自己的样子如此令人着迷,又怎能被这种人破坏?

    秦怡然看着是个心高气傲的, 实则只是因为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处处让着她,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乾祁也曾对她痴迷不已,这才养成了她这般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性子。

    但其实她从小到大什么风雨都没有经历过,一旦遇到挫折, 便会立刻暴露自己的愚蠢和幼稚, 胆子也是小得可怜,此时被乾祁这么一瞪,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也是到这一刻, 秦怡然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乾祁对她的态度似乎是真的变了,他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对自己痴迷不已、百依百顺的人了。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自两年前初见, 便一直对自己念念不忘, 一心求娶自己入宫,甚至以一代帝王之身为自己守身如玉吗?

    所以乾祁他怎么可能会变心!

    苏钰的目光落在神色复杂的秦怡然身上,心情也有些复杂, 乾祁究竟是有多眼瞎,才会看上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这样的人能和自己比吗?

    但就算心情不太美妙,白莲花的戏码也还是要演下去的:“奴才自幼服侍皇上,对皇上的性子不敢说了解多少,但奴才至少可以肯定,皇上绝非那等借由生事之人,他也绝不会为了奴才的事,便做出随意惩治宫女之事,故而还请娘娘慎言!”

    乾祁眼睛发亮地注视着苏钰,简直爱死了心上人这般为了维护自己而严肃认真的模样,并且他实在很想接一句,为了你,朕其实什么都可以做!

    “娘娘要惩治奴才,不论是何缘由,奴才都绝无二话,但您这般出言污蔑皇上的名声,奴才是万万不依的!”苏钰在做出这句铿锵有力的结语后,转头躬身面向乾祁,主动请罪道,“奴才自知方才以下犯上,犯了大错,还请皇上责罚。”

    乾祁目光宠溺地看着苏钰,哪里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于他,见苏钰一副即将慷慨就义的模样,乾祁反倒有些心疼。

    他正要开口安抚心上人,却听秦怡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声音尖锐地开了口:“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因为他,所以皇上才会变心?!”

    在秦怡然的身后,那道她一直坚信,并且仰仗的墙壁在顷刻间坍塌,她拼命逃避想要拒绝这样的现实,但当看到乾祁在看着小顺子时流露出的目光后,秦怡然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那种目光,那么显而易见,她就算想装作看不懂都无法做到。

    所以一定是因为这个低贱的奴才,乾祁才会被迷了心窍,突然变成这样!

    “住口!”乾祁的目光在转向秦怡然时,瞬间变得冷冽无比,心中更是克制不住地升起一股浓浓的心慌,小顺子还不知晓自己对他的感情,若是被他知道了……乾祁心跳如鼓,却又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

    秦怡然被乾祁的目光冻得一缩脖子,心中有些胆怯,但看到苏钰那双写满无辜和不解的让人恶心的眼睛,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再度爆发出来,这人不过是一个低贱不堪的奴才,又凭什么同样得到乾祁的青睐!

    最让秦怡然感到崩溃的是,乾祁落在小顺子身上的目光,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到过,难道在乾祁眼中,自己竟然连一个贱奴都比不上吗!

    “乾祁,你应该看着的人是我才对,我才是你唯一最爱的人啊,他不过就是个太监,连身子都是残缺的,哪里值得你另眼相看?”秦怡然满脸控诉地看向乾祁,手指带着羞辱的味道指向苏钰,“你忘了吗?我才是让你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啊,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我入宫的吗?现在我已经入宫来了,只要你把他处死,我就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你快把他处死啊!”

    苏钰冷眼看着秦怡然在那里胡言乱语,心中的鄙夷正节节攀升,明明心中一直对乾祁很是瞧不上,却仍想霸占着对方的心,并享受以此获得的一切尊荣,这样的嘴脸还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经过这一番举动,乾祁已经对秦怡然厌恶得几乎无话可说,但想了想,他还是开了口:“从前朕会将你看入眼中,着实是朕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也多亏了你方才的话,才让朕彻底看清了你究竟有多么愚蠢和恶毒。你口口声声说小顺子只是个奴才,但朕却觉得,与他相比,你才是真正的低贱恶心!”

    说罢,乾祁声音冷森地直接下令道:“来人,将这个疯子的嘴巴堵住,拖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秦怡然尽心尽力地把自己给作死了,月莲半点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能死死低着头跪在地上,只求皇上不要因此迁怒到她。

    秦怡然流着泪呜咽着被拖出去,纵然对她的最终决断尚未定下,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曾经被乾祁痴念两年,又被他风风光光迎进宫的秦怡然,这次恐怕是跌落泥潭,再也爬不起来了。

    苏钰微笑着目送秦怡然离开,心里觉得非常不过瘾,他虐渣的本事都还没拿出来呢,秦怡然便被拖下去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当乾祁将其他人全都遣退出去,怀揣着满腔的紧张,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趁此机会向苏钰表露心迹的时候,苏钰选择了先发制人:“皇上,奴才有一个不情之请。”

    乾祁尽量维持着一代帝王的威严:“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