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72节

      蔚岚静静看着他,看他情绪变化,眼中慢慢积累了眼泪。

    她温和笑了笑,在他手上用了力。

    他拼命想要抓着她,她却是毫不留情,一点一点将他的手从她手腕上挪开。

    “阿衡,”她温柔说出残忍的话语:“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桓衡眼泪落下来,蔚岚放开他,接着道:“好好休息,我要回家了。”

    说完,蔚岚转身离开。

    桓衡独自站在桌边,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他年少时候常常和蔚岚闹脾气,闹了他总是撅着不说话,静静站在那里,蔚岚再如何气恼,走了几步后,总会顿下步子,转过身来,然后在看到他神情的时候,微微叹息,过来将他轻轻抱在怀里,温柔哄着他。

    “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总是这么说。

    这次他不需要她说她错了,不需要她哄他,不需要她将他抱在怀里。

    他只想她顿住步子,回一个头。

    仅此而已。

    然而那人从容离开,开门走远,未曾回头。

    风卷桃花翩飞而入,桓衡闭上眼睛,泪落无声。

    蔚岚从桓衡那里回来,刚刚进屋,就看见谢子臣坐在床边,他似乎坐了很久,面色颓然。

    蔚岚愣了愣,心里不由得带了怜惜,小心翼翼走到谢子臣面前,半弯下腰,温和道:“子臣,怎么了?”

    “嗯?”谢子臣抬起头来,看见蔚岚,顿时收敛了所有情绪:“你现在就回来了?”

    “你在家等我,我当然要早点回来。”

    “桓衡呢?”

    谢子臣皱起眉头,按照桓衡今日的架势,不像是会这么轻易放蔚岚回来的样子。

    蔚岚笑了笑:“当野兽被戳中伤口,一般都会先休息一下,把伤口舔干净。”

    “舔干净以后呢?”

    “就看,”蔚岚眼中带了冷意:“这是一只什么野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该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呢gt lt

    话痨如我一时竟然无法言语gt lt

    哦,我终于忙完啦gt lt

    可以定时更新啦当当当!!!

    明天十二点,中午十二点准时更新,啦啦啦啦

    ☆、第121章

    谢子臣听着她的话, 点了点头, 没有多言。

    叶尘察觉他情绪不高,想了想,便道:“怎么了?”

    “没什么。”谢子臣撑着自己起身来, 转身往外走去:“我让人去联系王凝, 看他到哪里了。桓衡你不要担心,他虽然要九锡, 却还是想正大光明的要……”

    “他知道我是女人了。”蔚岚直接开口,谢子臣身子一僵,蔚岚叹了口气道:“子臣,他不是回来要九锡的。”

    “他是回来要你的。”谢子臣慢慢转过头来,冷眼看着蔚岚,一字一句咬牙开口:“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休!想!”

    话虽然这么说着, 却又无数的问题涌了上来。

    蔚岚怎么回来的?

    桓衡知道了她是女人, 还那样带着她走,是想做什么?

    桓衡对她做了什么?

    谢子臣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不停啃食,那些尖锐的问题像刀一样捅着他, 可他不能言语。

    蔚岚看着他表情变化,忍不住笑了:“没有问题要问我?”

    “没有。”谢子臣垂下眼眸。

    “真没有?”

    “嗯。”

    “子臣, ”蔚岚叹息出声:“不想问我和桓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回来的吗?”

    “这不重要。”谢子臣开口, 声音已是沙哑,他垂着眼眸,慢慢道:“无论做了什么,那都是他不对。我不在意,也不想在意。我只知道,他要抢,那便来,我与他之间,从来都是不死不休。抢不赢是我自己无能,输了是我自己没本事,所以你和他怎样,和我没半分关系。”

    “你本来也是我抢回来的,”谢子臣微微抬头,冷道:“他有本事,那就来。”

    听到这话,蔚岚低笑出声来:“子臣,我不是你抢回来的,是我选了你。”

    说着,她走到谢子臣面前,握住谢子臣的手。谢子臣垂下眼眸,并不言语。

    她是他抢回来的,他比谁都清楚。她和桓衡本来该在一起的,他们曾经互相喜欢,曾经就差那么一点。只是他算准了那么一点,于是放任着他们发展。

    明抢是抢,暗抢也是抢,当初如果他没有怀着其他心思,真当她是好兄弟,稍稍提点那么几分,她和桓衡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蔚岚永远不明白,他得到她,废了多少心思和耐心。

    他垂眸不言,自己这样肮脏的内心,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分毫。

    “我们今日没做什么,”蔚岚耐心解释:“我和他说清楚,我不喜欢他。他估计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就让我回来了。你千万别多想。”

    “我没……”

    “你性子我不清楚吗?”蔚岚抬头,眸色明亮,弯了弯嘴角:“嘴角说着不要不要的,心里其实都不知道想成什么样了。王曦当初就说你是哥哥醋缸,我觉得您哪里是醋缸,你全然就是一片醋海,谁都没您能想。”

    谢子臣侧了侧头,没说话,心里却是舒坦了许多。面上板着脸道:“我真的没多想什么,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一定都是桓衡逼你的,都是他的错,我再生气也是找他的麻烦。”

    “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蔚岚眨了眨眼:“我可是风流人物。”

    谢子臣转头看她,眼眸里全是认真:“你心里有多干净,我比谁都清楚,阿岚。”

    蔚岚呆了呆,谢子臣抬手撩起她耳旁的碎发,淡道:“我喜欢你,不是白白喜欢的。”

    蔚岚没说话,她伸手抱住他,整张脸都埋进了他怀里。

    第二日,谢太后带着幼帝亲自设宴,给桓衡接风洗尘。桓衡终于再次出现在蔚岚面前。

    他穿着黑色华服,被人簇拥而来,见到蔚岚时,他恭敬行礼,淡道:“魏相。”

    仿佛从未相识。

    蔚岚点了点头,颔首道:“桓元帅。”

    此时太后已经入座,招呼着众人坐下。依照身份拍了位置,首位自然是谢太后和幼帝,下面一个台子一共四张桌子,蔚岚带着谢子臣做一边,桓衡带着王丞相坐在另一边。

    谢子臣看着对面始终没有往这边看过来的桓衡,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皱眉小声道:“他如今是怎么想?”

    蔚岚抿了一口酒,抬眼看了一眼对面正和王丞相谈笑风生的桓衡,摇了摇头:“不知。”

    毕竟已经是分开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对他的认知只来自于记忆,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转变。

    酒过三巡,场面热络开来,场下突然有一人道:“陛下,如今桓元帅北灭陈国,乃我大楚百年为有过的幸事,微臣斗胆,请奏陛下,赐桓元帅九锡吧!”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下来。而那青年全然一副喝高了的样子,蔚岚抬眼看过去,是御史台宁冲。

    这个人从来都是好战派,向来是桓衡的支持者,他今日来出这个头,蔚岚一点都不奇怪。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蔚岚抬眼看向桓衡,淡道:“桓元帅,宁大人让陛下赐您九锡呢,您怎么想?”

    听到这话,桓衡笑了笑,却是看向众人:“本帅私以为,这个赏赐,本帅受得起,诸位以为呢?”

    “区区陈国小国,”谢子臣开口,淡道:“本官以为,为灭陈国赐九锡,怕是太过草率了。若桓元帅能灭狄杰,九锡之礼,这才是应当的。”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激怒了桓衡,让桓衡北伐的。

    然而这一辈子的桓衡,在天真时候回到北方,经历各种巨变,一步一步爬到兵马大元帅这个位置上,显然比当年更明白这些文人的阴谋诡计。于是他含笑着道:“陈国区区小国没错,可大楚和陈国打了近百年,也没见到谁灭了的,灭狄杰还为时尚早,谢大人志向宏远,但也要考虑现实。”

    “九锡乃一个臣子至高之礼,”谢子臣抬眼看桓衡:“没能做到一个臣子该做到的最好,就来要,未免有些不妥吧?”

    “其实说来说去,谢大人不过就是觉得九锡不能赏给本帅,怕本帅地位比你们高嘛,这又有什么呢?”

    桓衡将酒杯往桌上一抛,往身后舞姬上一靠,大大咧咧道:“这九锡本帅也不是一定要要,不过就是军功赏赐,还是赏些本帅想要的东西才好。魏相,”桓衡将目光落到蔚岚身上,含着笑道:“您说可是?”

    蔚岚不说话,她抿了一口酒,面色平淡。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神色淡然道:“那桓元帅想要的,是什么呢?”

    “也没什么。”桓衡笑了笑:“今日只要魏相让我不要这九锡,那我便不要这九锡。”

    可是只要是她开了口,那从此之后,她就欠他一个莫大的人情。

    他要他们之间再也斩不断联系,要一辈子牵扯在一起。

    谢子臣自然是明白桓衡的意思,他不由得低笑出声来:“不过九锡而已,桓元帅想要便拿去吧。”

    桓衡转头看他,谢子臣迎上桓衡的目光,冷道:“魏相没有这样大的面子,也不会有这样大的面子,能让桓元帅为她放弃九锡。”

    桓衡冷笑出声来:“魏相没有,那还有一个人有。”

    “谢大人的妻子,”桓衡冷声道:“本帅听闻,甚是美艳,可是?”

    话语一出,在场众人都冷了脸色。政治是政治,侮辱他□□子,就未免太过下作了。

    谢子臣没说话,他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众人都以为他要离开,桓衡也挑了挑眉头,然而也就是那瞬间谢子臣却是从身后侍卫腰上猛地拔剑,一剑朝着桓衡就刺了过去!

    桓衡脸色巨变,顿时一个翻身,才堪堪躲过那剑光。

    谢子臣的剑太狠太快,带着摧拉枯木之势,未曾交手过前,桓衡都不知道,原来谢子臣剑术竟是如此强劲!

    然而很快桓衡就反应过来,谢子臣是天下第一剑客关门弟子,当年谢家重金求来的老师,谢子臣期初是偷学,后来对方有了爱才之心,收为关门弟子。爱才爱才,那自然是极其有才。

    桓衡狼狈躲了两下,窜到侍卫身边,拔剑就冲了上去。

    两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在场之人却是谁都不敢说话,更没人敢上前,蔚岚独坐在一旁,自己给自己斟了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谢太后坐在高坐上,强作镇定,心中却是早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