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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他说的太认真,一言一语,掷地有声。

    而蔚岚整个人却都崩溃了。

    桓衡,这里有个比你还疯的,快来拉住他!!

    说谁是断袖?

    说谁是断袖!

    谢子臣,你他妈才是个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  【抓喝酒小剧场】

    谢四:“都宵禁了还喝喝喝,喝什么喝!扣你们学分!开除!”

    王曦:“马丹教导处的谢四来了!”

    林澈:“卧槽来的好及时!赶紧跑。”

    蔚岚:“尼玛他还是我班主任啊卧槽,你们能跑我根本跑不了好吗!!”

    【多年后谢子臣任御史台第一天】

    太子:“宣布一个让我们□□开心点的事情,子臣去了御史台啦,开心吗!”

    王曦:“被教导处谢四支配的阴影将伴随我们一生了吗……好可怕。”

    林澈:“谢子臣去了御史台……我不想当官了 t t妈妈快带我回家。”

    蔚岚:“谢四去了……御史台?桓衡,你还缺老婆吗,这官我当不了了。”

    皇帝:“自从谢四来了御史台后,我感觉朝臣乖了很多啊。”

    谢四:“嗯……今天谁又和岚岚玩耍了?【奋笔疾书ing】参他!”

    ☆、第41章

    蔚岚被谢子臣气得哆嗦。

    然而她表情一派平静, 只是打着颤倒茶的手, 召示了她有多愤怒。

    她倒了杯茶, 抿了一口,利用这个空隙让自己冷静一点,不断告诉自己, 这是个男人,她不该和一个男人计较。

    为了避免当日怒怼苏城这种有失她风度的事情发生, 她一直没说话,直到将茶杯里的茶饮尽, 她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慢慢抬起头来, 认真道:“子臣到底是以何身份,管我这些事?”

    “你我兄弟……”

    “兄弟更不该管这些事!”蔚岚打断他,认真道:“娶妻生子,人生志向,这都是我蔚岚自己的事。我能不能成功, 也与君无干,我父母长辈尚且不管我, 子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资格管我?”

    “我不愿与你多说,是因为我觉得人各有志,然而你既然执意要管,我便同你说清楚。”

    说着,蔚岚抬起头来, 没了一贯风流儒雅的样子,反而带了几分冰冷的意味,将她的话显得郑重而认真。

    “我蔚岚十二岁独身奔赴边疆,历经沙场大大小小七十三战,以一人之身从士兵爬到少将军的位置上,子臣以为,蔚岚所求为何?”

    “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谢子臣皱起眉头,不理解蔚岚为何突然同他说这些。蔚岚轻笑开来:“我求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为什么?”

    这次谢子臣没有说话,因为他知,蔚岚有话要说。

    蔚岚将茶杯放下,一手整理着袖子,慢慢道:“便是因我蔚岚想要按照我蔚岚想活的法子活着,谁都奈何不得我,更束缚不得我!我喜欢的是男是女,我愿当官还是归隐田园,我要保谁,我要爱谁,我要娶谁,这都理当是我的一人的事,便就是我父母,也干涉不得!”

    “可如今你羽翼未丰,大可……”

    “何谓羽翼不丰?”蔚岚嗤笑出声,面上一派嘲讽:“这人生一辈子,何时羽翼能丰?想要什么都不牺牲就有自在,这是一辈子都难以做到的事。便就是驰骋天下的汉武帝九五之尊,也有不得已的时候,若时时等着羽翼丰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子臣,怕这一生,你都等不到了。”

    “你想做什么,能做便去做,瞻前顾后,此时不做,你以为你日后又会做吗?”蔚岚目光沉沉盯着谢子臣,谢子臣被她说得有些恼怒,下意识就吼出声来:“幼稚!你以为这世路如此简单?人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懂什么?!”

    她懂什么?她活了两辈子,有什么不懂?

    蔚岚冷冷勾起嘴角,淡道:“话我留在这里,我虽和善,但十分厌恶不知趣的人。子臣你若听得明白,那你我日后仍是兄弟,若听不明白,那你且随意。”

    说完,蔚岚转身开门离开。

    瞧着蔚岚大步走去的背影,谢子臣也不知为何,内心一阵慌乱涌上来,疾步跟了出去,大吼出声:“蔚岚,你给我站住!”

    蔚岚顿住步子,目光淡淡看着谢子臣,谢子臣张了张口,好半天,却终于只是说了句:“你如此任性妄为,日后是会后悔的!”

    “那且由他后悔去!”蔚岚仰起头来,面上全是倨傲:“若我蔚岚连喜欢谁想娶谁这种小事都要由他人指指点点,怎能堪称大丈夫!谢子臣,我同你不一样。你求一生安稳漫长步步为营,我蔚岚却只求生得璀璨风流。放肆得此一世,又怎会后悔?”

    闻得蔚岚的话,谢子臣终于愣住,眼睁睁瞧着蔚岚转头,同明显被吓到的桓衡道:“阿衡,我们回家吧。”

    桓衡好半天终于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好……好。”

    说着,跟着蔚岚一同走了出去。

    等一行人出去后,谢子臣垂下眼眸,有些失落回了屋里,端起蔚岚方才未喝完的茶,抿了一口。

    茶入口中,涩如心。

    谢铜拿着包裹,小心翼翼道:“公子,那个,凝公子在宫门外等你……”

    谢子臣愣了愣,似是有些失神,随后道:“我知晓了。”

    蔚岚带着桓衡走出宫去,上了马车,桓衡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些不安道:“阿岚,你们是在吵些什么啊?”

    他只听到了后面两人声音高起来的话,没有听见谢子臣前面的话,自然是不懂的。蔚岚笑了笑,张合着小扇,转头看着外面街道上的盛景道:“无事,阿衡不必操心。”

    “哦……”桓衡明显不信的模样,叹了口气道:“阿岚,我怎么觉得,你来盛京后,就大不一样了呢?”

    “哦?”蔚岚抬起头来,有些好笑看着桓衡:“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是,”桓衡抓着自己脑袋,他此刻穿着盛京贵公子的华服玉冠,一做这个动作,显得格外幼稚滑稽,也不知为了,蔚岚眼中不免柔软了几分,听着桓衡道:“就是觉得,你让人越发看不懂了……”

    听见这话,蔚岚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瞧着桓衡:“这盛京的人,不都是如此吗?”

    桓衡微微一愣,片刻后,他惶然大悟:“是,盛京的人,倒的确都是如此。”

    “阿衡,”看着桓衡仿若白纸一般的样子,蔚岚心里不免有了怜惜,她直起身来,有些不解道:“为何入京呢?你父亲不曾和你说,你这一来,于桓家是大大的不利吗?”

    “我知道。”桓衡笑了笑,说到正事,面上却是认真了许多。蔚岚知道她这个好友,在某些事情上虽然愚钝天真,对于很多事情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可我桓家没有反意,陛下传召,岂有不来之理?而且,”桓衡坐直了身子,定定看着蔚岚,认真道:“阿衡与岚一般,不求百年人生,只求快意恩仇。我记挂阿岚,便该来。来了之后,若是成了父亲的拖累,便是我的无能,我自当自刎以报父恩。”

    未曾想过桓衡居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入京,蔚岚一时不由得愣了愣。

    片刻后,蔚岚收齐她诧异的表情,满脸郑重看着桓衡道:“阿衡,我必保你平安归北。此生此世,若你不负我,我自当不负于你。他年阿衡屯兵边塞,岚身居盛京,必当倾尽全力,保边塞一片清明。他年阿衡子孙满堂,绝不会有类似之事。”

    听到这话,桓衡不由得大笑起来:“阿岚,这样的话,也就你敢说了。”

    蔚岚笑笑,听得桓衡的笑声,眉眼间都忍不住染了喜悦,温和下声音道:“我也就是与你说说罢了。”

    两人说着到了魏府,蔚岚先下了马车,然后抬起一只手来,想要搀扶撩起帘子从车里走出来的桓衡。结果桓衡完全没有看到她伸出的手,反而是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长信侯府”四个大字,激动道:“哇哦,阿岚,你们家看上去好有钱!”

    的确还算有钱,虽然魏邵不怎么样,但长信侯府祖祖辈辈也算是备受君王宠爱戎马一生的公爵。

    蔚岚也不介意桓衡的无视,含笑收起手来,看向了府中,老远就听到了魏华的声音:“阿岚!阿岚!”

    声音传出没有片刻,便见一粉衣少女直直冲进蔚岚的怀里,蔚岚熟练将对方一捞,温和道:“妹妹近日可好?”

    魏华抬起红肿的眼,嘤嘤嘤道:“阿岚不在,所有人都敢欺负我了!”

    “谁?”听这话,蔚岚立刻挑起了眉头,这时另一个人抱住了她的大腿,正是三兄妹中最小的魏熊,魏熊不到蔚岚大腿高,抱着蔚岚,眨着眼道:“是那个大夫!哥哥,那个大夫欺负姐姐!”

    “林夏?”一说大夫,蔚岚立刻想起了对方,随后就冷笑出来。

    她不在,林夏都敢欺负魏华了,真是好大的狗胆。

    蔚岚一露出这个表情,桓衡立刻兴奋了,忙道:“是哪个狗贼敢欺负你的妹妹,让我来打!”

    桓衡刚说完,魏邵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又要打谁啊?”

    魏邵和桓松是战友,看着桓衡长大,一听桓衡的声音就认了出来,不满道:“天天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桓衡睁大了眼,有些费解道:“魏伯父,怎么你来了盛京,也不赞成阿衡打打杀杀了?明明你小时候和我说,看谁不爽就揍他吗?”

    魏邵:“……”

    他居然说过这种话?

    好吧,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一个武将,看谁不爽当然就揍丫的。可问题是,他现在看桓衡不爽,很不爽,却碍着他爹的面子没法揍。

    桓衡是个实打实带把的,自己家的却是个如假包换的美娇娘(?),他在边塞就喜欢缠着蔚岚,魏邵作为爹,每次看见桓衡跟在蔚岚身后都觉得心惊胆战,一面担心桓衡占了自己女儿的便宜,一面又担心蔚岚忍不住动了桓衡暴露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对桓衡一直采取隔离措施,可是当时大家都是同事,桓衡一心要缠,蔚岚又乐在其中,魏邵费尽心机,也没能阻止这两人友谊的升华。

    好不容易回了盛京,魏邵终于把桓衡这件事放下了,谁曾想回盛京还没半年,这桓衡就跟过来了!!

    看见桓衡一脸兴奋站在蔚岚旁边,魏邵心中百味交杂,简直想拿着扫帚将这兔崽子打出去,却又没这个胆量。深呼吸了几口后,他板着脸道:“你父亲不是不让你来吗?”

    “可我要来啊。”桓衡立刻接话:“我放心不下阿岚一人进京,特意来看看,想多和阿岚待几年。要是阿岚在盛京待得不快活,以后我就带阿岚回去。不过伯父放心,”桓衡一脸郑重保证道:“阿岚在边塞,我会负责阿岚一切安全,不会让阿岚上战场有危险的!”

    看见桓衡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魏邵觉得有些胃疼,总觉得这小子不怀好意,这话是对兄弟说的吗?明明是娶媳妇的态度!!

    可以桓衡的傻劲儿,就算蔚岚把衣服脱了给他看,他估计也是一脸懵逼要问对方为什么在胸前长了瘤,要他发现蔚岚是女的,估计要再等一百年。

    魏邵深吸了口气,让蔚岚和桓衡拜见过魏老夫人后,僵硬着声音道:“进吧。”

    一家人欢欢喜喜进屋,用膳过后,魏邵将蔚岚单独留了下来。屋里只剩父女两人,蔚岚将袍子褪下,席地跪坐在案牍之前,自己给自己倒了茶,魏邵见她不肯先开口,好半天,终于道:“张御史参奏徐州水利一事我已听说了,这次是为父大意,为父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魏邵给自己到了酒,抬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蔚岚面上表情淡淡的,瞧着魏邵喝完酒之后,她抬起头来,面色平静道:“你到底为何参合此事?”

    魏邵没有说话,蔚岚继续道:“长信侯府也算富庶,你如今回到盛京来,也是安享晚年的年纪,参合这些事,你图些什么?”

    她玩弄这手中的茶杯,认真思考着魏邵的动机。

    不搞清楚魏邵在想什么,他就可能翻第二次、第三次错。她并不想动魏邵。无论如何说,她占据了魏岚的身体,那自然要承担起魏岚的责任,魏邵是魏岚的父亲,她也就该尽了魏岚作为女儿应尽的义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放弃魏邵。

    魏邵听着蔚岚的话,面容有了些许苦涩:“阿岚,很多时候,你让我觉得无能。”

    “我毕竟是你父亲,”他沙哑道:“我也想保护你,像一个父亲的样子。”

    “所以你这次的行为,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魏邵不语,当作默认,心里一惊做好了准备,等着蔚岚的怒骂。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儿越来越有主见,家里也慢慢变成了她当家做主,便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私下里也免不了偶尔被女儿怒骂。

    只是每一次都是他闯了祸,故而也就不敢多说。在边塞那些年,各方关系常年盘更错节,他作为一个前锋将军,时常面临不能及时拿到军饷的窘境,以前是他从府里东拼西凑,直到蔚岚到了边境,替他四处疏通关系,这才好了许多。

    他心里虽有不甘,却也是有些骄傲的,有女儿优秀如此,身为父母,哪里又能不喜?只是时常被女儿骂着,也难免觉得自己窝囊。

    然而等了一会儿,却见蔚岚迟迟不语,魏邵有些忐忑抬头,看见蔚岚放下茶杯,起身来到他身前,广袖一展,竟是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魏邵不由得有些心慌,蔚岚恭敬叩首,抬起头来,却是认真道:“父亲,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