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2节

      哪里有兄长朝自己妹妹屋里丫鬟下手的?

    为了维护杨峼,势必要把责任推到丫鬟身上。

    可是又有“有其仆必有其主”的说法,丫鬟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举动肯定会连累杨娥声誉,就连魏氏也会落得个管教不严的名声。

    传出去,整个杨府都跟着丢人。

    原来其中还有这些讲究,根本不是以前在杏花楼听说的那样,大家公子身边好几个美貌丫头,想睡谁就睡谁,还有说年满十五六岁,早早就安排丫鬟伺候人事。

    杨妡暗叹声,只听得肚子咕噜噜地叫,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张氏也觉出饿来,连忙叫人催饭。

    这会儿桂嬷嬷撩帘进来,回禀道:“跟到二门,见三少爷的小厮在等着,就没再跟。路上遇到府医,三少爷吩咐先往这边给姑娘诊脉,五姑娘可有碍?”

    “没大妨碍,不过总得休养两日,待会往外院传个话,让三少爷好生养伤不用过来问安,再到松鹤院给妡儿告个假。”

    桂嬷嬷应了自去照办。

    夜里,杨远桥仍回二房院歇息,见张氏还没睡便问:“妡儿没事吧?”

    “万幸骨头没断,”张氏心中存了气,便没给好脸色,可又念着杨远桥是一家之主,终不敢太过分,又解释,“肿了好大一条,这几天是没法握笔拿针了……你也是,自个骨肉也舍得下那般狠手。”

    杨远桥默了默,“明天拿了父亲名帖请个太医过府好生瞧瞧……我没想到妡儿会护着阿峼来不及收。妡儿仁义,我不会亏了她,回头我给她打副时兴的头面戴。”

    不但杨远桥想不到,就是张氏也没预料到杨妡会那样做。

    见杨远桥面上懊悔,张氏心里松动了几分,叹道:“不说妡儿,就是阿峼,总归是个孩子,做得不对你教导他就是,眼下不过十余日就秋闱,怎生撑得下来?”

    “这个畜生!”杨远桥低骂,“平常觉得他还算稳重,没想到做出这种无赖之事,不好好教训一顿怎么长记性?这种心性,考不中也罢!”

    张氏识趣地给他端了杯茶水,待他饮得几口,低声道:“明天太医来了顺便给阿峼也瞧瞧,天气热,别再引出别的症候来。”

    杨远桥将茶盅往桌上一顿,片刻才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嗯!”

    茶水自盅口溢出,张氏忙去拿布擦拭,却被杨远桥大手揽入怀里,抱起来便往内室走。

    一路行过去,外衫罗裙散了满地……

    第二天张氏险些没起来,匆匆梳洗打扮好就赶往松鹤院。

    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姑娘们整齐的诵读声,她缓口气,悄悄走到廊下与钱氏站在一处。

    钱氏朝里面努努嘴,低声道:“刚才发了好一通火,待会儿指不定要留你问话。”

    张氏点点头,做个无辜的表情,问道:“昨天那丫头怎么处置的?”

    “打了十板子,连夜叫来人牙子卖到外地去了……京都肯定留不得。”

    岂止是京都留不得,恐怕命也留不得了。

    十板子打下来又不给请人诊治,能活下来算是命大。

    就像上次的绿松,回到家没几天就死了。

    这种事,她们见得不少,又不是自己贴身伺候的丫鬟,早就麻木了。

    等了没多大工夫,里面声音渐停,早课结束了。

    玛瑙出来低声吩咐小丫鬟向厨房传饭,钱氏与张氏则心有默契地撩帘进去伺候。

    气氛比往日沉闷得多。

    姑娘们也察觉到这点,用过饭都早早告辞离开。

    魏氏漱过口,“啪”将茶盅往炕桌上一顿,冷冷地望着张氏道:“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做的?”

    第25章 惊讶

    张氏愕然,面颊顿时火辣辣地热起来。她知道魏氏心情不好会发作人,却不知矛头直接就对准了她,连钱氏都不避讳。

    不由嗫嚅道:“母亲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魏氏直盯着她,唇角微弯,浮起鄙夷的笑,“平常我只当你老实,没想到竟存着这份恶毒心肠,你是不是早容不下那兄妹俩了,非得挑唆着阿峼被打死才高兴?”

    张氏恍然大悟,这是因为心疼杨峼,怪她没拦着杨远桥,便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老爷教导阿峼时,我先后劝过三次,后来老爷动了怒,说我要再多嘴一句,就加罚十下。阿峼平常知书达理,对我也是尊敬有加,我怎会巴望着他死?”

    “你还有理了?我再问你,你可知道阿峼今年多大了?”

    张氏吸口气,“十六,十月底就十七了。”

    “亏你还记着,”魏氏冷笑声,“阿峻刚满十五,你大嫂就替他张罗房里人,整整寻摸半年多,才找了个稳妥可靠的。阿峭要晚点,也是十六岁开得荤。阿峼眼看就十七了,你可曾替阿峼考虑过?”说罢抓起茶盅劈头朝张氏泼过去。

    张氏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淋湿了,茶水极快地渗进轻薄的绉纱袄子里,激得浑身一阵激灵。

    钱氏原本在屋角站着,见状忙退到外面,叫来个丫鬟,悄声嘱咐了几句。

    张氏满腹委屈,只觉得鼻头发酸眼眶发热,咬咬唇强忍下眼泪辩解道:“母亲,从我进门,阿峼就在您身边养着,您说我是新妇,紧要得是伺候好老爷。阿峼七八岁上搬到外院,您吩咐王嬷嬷跟着过去,他的吃穿一概不用我插手,还特地叮嘱我莫要前去打扰阿峼读书。阿峼十二岁,王嬷嬷归乡养老,您又对我说阿峼已经长大了,不用人贴身服侍,外头自有媳妇经管他的衣食。这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我何曾管过阿峼的事儿?”

    魏氏哽一下,讥笑道:“你不管倒成你的理儿了,你当这母亲两字是白叫的?十六七岁正是年少慕艾乍懂人事的时候,但凡屋里有个人伺候,他何至于被个粗使丫头勾搭了?他要不成器,你们二房院能好得了?告诉你,阿峼即便死了,你也生不出儿子来。”

    这竟是什么话?

    有婆婆这么诅咒儿媳妇的吗?

    难不成她生得就不是她的孙子,就不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