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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

      “你这么凶干吗?我说了是我捡的。”颜千夏此时根本不敢说出琴妃之事,怕慕容烈杀机一起,把琴妃也杀了。

    她怀着宝宝,他却要为她如此大开杀戒……她害怕!

    “说实话!”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一手摁到了她的肩上。

    颜千夏突然明白,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宠她,他还是慕容烈,那个野心勃勃,一心要取天下的慕容烈。他可能无限度的宠她,也可能在她触及他的底线,有损他天下的梦想时,把她推开。

    她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之后,慢慢地把手伸到他的面前,手掌打开,露出那枚已经变成灰色的珠子,“给你,拿去!”

    慕容烈慢慢抬手,轻轻的托住了她的手背,然后从下往下包住了她的手指,让她紧紧地握成了拳,“如果它真能护着你……舒舒,你要明白,我所做的,只是让你安全。”

    颜千夏抬头看着他,他慢慢俯下身来,手轻掐住她的下颌,低声说道:“你要知道,我不管你真是从异时空来的,还是真的是个妖精,只要我活着,你就得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他最怕的,不过是她骑着龙跑了而已!

    颜千夏的脸越仰越高,唇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慢慢地往左滑来,贴紧了他的唇,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他的吻贴下来,舌尖狠狠地搅着她的丁香小舌,不停地吸吮着……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他才慢慢地松开了她的唇。这香甜的唇瓣已经被他有些狠的吻住了,艳得像朵极盛的蔷薇花。

    “真想吃了你。”他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眉心上啄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你吃啊,红烧还是清蒸?”颜千夏笑了起来,用脚去踢他的小腿。

    慕容烈缓缓蹲了下去,额头轻抵在她的小腹上。最盛不过三千宠,她把他全部的心思都吸引过来了,把他的五脏心腑都占得满满的,真正的,为她神魂颠倒。

    “皇上,千机大人负伤了,绝影姑娘没了。”

    门外响起了顺福的急促的声音,慕容烈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千机右臂完全垂着,白玉琵琶上,一根弦都不剩,血把玄色的衣都染成了酱色。

    “是碧落门,鬼面人救走了慕容绝和六王妃,皇上,此次怕是有麻烦了。”千机用白玉琵琶轻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去。

    “你先疗伤,明日再议。”慕容烈立刻让人扶下了千机,千机都被重创至此,他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形有多惨烈。鬼面人居然能独自闯进庙中,带走二人,他的武功又精进了,慕容烈根本没把握赢他,再加上鬼面人擅毒,更难对付。

    “千机受伤了么,我去瞧瞧。”颜千夏已经披上了披风,要出去看千机。

    “男子疗伤,女子莫看。”慕容烈拉住了他,此是托辞,千机的伤一定很重,他怕颜千夏看了会不难受。

    “我会疗伤啊。”颜千夏坚持要去,慕容烈坚绝制止了她。

    “听话,去休息,你可熬夜,孩儿不可,皮外伤若御医都治不好,要这些御医有何用处。”

    颜千夏收回了脚步,扭头看向他。

    “早点歇下,宝珠,还不进来服侍你们主子。”慕容烈一声低喝,宝珠连忙带着侍女们进来,服侍颜千夏梳洗。

    看着她烫了脚,躺进了暖被窝,慕容烈这才出了璃鸾宫。名花流一直在追踪碧落门,不想还是让鬼面人占了先机,他救走慕容绝又是何意,别告诉他,鬼面人也懂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对鬼面人无用的事,他绝不会做。

    龙珠有龙之事,鬼面人应已知晓,不该是为这事。

    他一路沉思,前方却突然出现了几个窈窕的身影,他停下脚步,那几人慢慢走近了,却是被他丢到脑后的殊月。

    她腹部也隆起许多,不过远不如颜千夏的大,人也瘦,未施脂粉,一张小脸略显憔悴。

    “月儿这是去哪里?”他微拧了眉,看着她。

    “睡不着,出来走走,只有这时候宫里才清静,不怕遇上别人。”殊月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也未行礼。

    “顺福,重选两个御厨给月贵妃。”慕容烈低声说了句,抬步欲走。

    “皇上。”殊月突然唤住了他,慢慢地走了过来,轻轻抬手,拉住了他身上的披风,把已经松散的带子绑得严实了一点。

    “天冷,回去吧。”慕容烈拍了拍她的手臂,放缓了声音。最近只记得颜千夏了,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给他怀着孩子的女人。

    “就连和我说句话的功夫也没有了吗?”殊月抬眼,幽幽地问道。

    “月儿,朕还有事在身,改日……”

    “改日又改日,一日复一日,皇上,不若休了臣妾,好过让臣妾老死宫中,臣妾这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是不得宠爱的,何苦让我们母子受这罪呢。”殊月拉住了他的袖子,眼眶儿一下就红了。

    “安心养胎,待孩子生下来再说,顺福,送月贵妃回宫。”慕容烈轻拉下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真狠心。”殊月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唇角慢慢地下弯,转头看向了璃鸾宫的方向,“那个人只怕顺不了你的心意呢。顺福,把这个给皇上拿去。”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了顺福,自己带着侍女继续往前走去。

    “娘娘还是回宫歇着吧,雪这么大。”顺福劝了一句,殊月并不应声,那背越挺越直了。

    顺福只有吩咐了宫女好生跟着,自己握着帕子追赶慕容烈去了。

    “皇上,这是月贵妃给您的。”他把帕子呈到了慕容烈手中。

    殊月以往就爱在帕子上写字给他,他以为又和以往一样写了情诗在上面,便顺手搁到了一边。翻开了折子看着,等着年锦和几个心腹将军进宫议事。看了几本折子,那几人还未赶到,想来正留恋热被窝,他也未抬头,伸了手去端茶盏,一不小心,一盅茶水泼洒到了折子上。他拿过了帕子就擦,此时才发现这帕子另有玄机。

    殊月并未写诗,而是在上面写了个地名,画了一个地形图。

    “顺福,去请月贵妃过来。”他凝视着上面的地名,沉声说道。

    “是。”顺福立刻让人去了,慕容烈拿起狼豪,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地名,然后铺开地图,仔细地看着。

    “皇上。”殊月的声音柔柔地响了起来。

    慕容烈抬头看向她,一双深遂的目光紧盯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

    “在暮谷的时候,听红衣圣姑说过,她们同门师姐妹中,有两个逃出凰门,一个隐居于暮谷,一个隐居于麓林,这两处地方都是常年不见天日,地形极其复杂,尤其是麓林,要进麓林,一定要经过暮谷,凡人连暮谷都过不了,如何去麓林。所以鬼面人想找一个极深的隐藏之地,一定是麓林,他进不了暮谷,便利用了千夏妹妹,为他打开了麓林之门,将碧落门迁至麓林,让皇上久寻不得。”

    难怪这半年多的时间,名花流找遍了碧落门曾经落脚的地方,都不得其踪,原来鬼面人早就筹谋了新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