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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节

      “皇上此言差矣,”田贵妃眉睫微垂,微微藏起隐有雾水的美眸,似不想让太康帝看到,“您心疼孩子们,孩子们也心疼您,旸儿长大了,自该孝顺您,帮衬您,更何况此事,还与他手下护卫有关……让他带着护卫去王家一趟吧。”

    太康帝皱眉:“朕还是不想孩子们太辛苦……”

    “臣妾知道,您应过旸儿,让他最近好好休息,可他年纪轻轻的,怎好大把时光如此虚度?臣妾亲自去同他说……您也知道,他最是能干,定能把事情完美解决!”

    太康帝大怀安慰,拍了拍田贵妃的手:“这世间,也就你母子对朕如此关心了。”

    田贵妃顺势依在他怀里,素手在他胸前打圈:“瞧皇上说的,臣妾母子的依靠只有您,您好了,臣妾们才好……您记挂臣妾,臣妾就什么都够了。”

    你侬我侬一会儿,太康帝不再停留,田贵妃也不矫情,当下就去了越王宫中。

    越王听到母妃来意,意见略有不同:“定是太子坑我,我不去!”再说他这伤还没好呢!

    田贵妃细细检查了遍他的伤,确定出去走一番没问题,方才捏着茶盅缓缓啜茶:“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不去也得去。”

    越王皱了眉,眸底满是思索。

    “想不通?”田贵妃将茶盅缓缓放到桌上,目光斜过来,映了满室艳光,妖娆又税利,“这江山,是你父皇的,想得他的宠,想接他的位子,你就得事事归着他的期望来。麻烦的,恶心的,他不想干的,推给你,你就得干,还得干的漂漂亮亮,你不干,自有旁的在一边等着,随时能顶你出头。”

    越王想起母妃往日教他的话,不由自主跟着说出了声:“想要保持这第一位的位置,一次都不能失手。”

    “谁叫他是皇上呢?”田贵妃看着新染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一次看不懂他的眼色,听不懂他的话,许还有二次,可二次三次都不能察觉,便再没机会了。左右等着盼着想让他用的人,还有很多……”

    “哪日你坐到那位置,便也能随心所欲。”

    越王起身,冲田贵妃深深行了个礼:“孩儿任性,让母妃担心了。”

    “你一向懂事,本宫只是偶尔提点罢了。”田贵妃亲自将越王扶起,安慰他,“你放心,你什么时候见过母妃吃亏?”

    越王眼睛一亮:“母妃的意思是——”

    田贵妃附到越王耳边,说了几句话,越说,越王眸色越激动。

    田贵妃拍了拍越王的背:“你不是一直想要世家力量?这一次,看母妃给你弄个世家女做侧妃……”

    紫宸殿,太康帝挥手让童修退下:“此事越王会去,你先莫插手,只静静看着,若有意外,再来报朕。”

    ……

    太子亲自助阵英亲王,士气大涨,气的王铎脸色青黑,胡子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停尸王家门前,他不答应,就一直停,还能护住尸身,任谁也不能动,那个老疯子加这群小疯子,还真做的出!

    正想辙怎么反击呢,谢家人来了。

    谢延老狐狸带着俩孙子,过来就嚷:“我那外孙孙呢?我那可怜可爱的外孙孙王芨呢?你这老匹夫怎么还不放他出来!”

    王铎:“他姓王!不姓谢!!”

    “呸!”谢延吹胡子瞪眼,“他是我谢家女生的,有我谢家一半血脉!他七岁得天花你们就不要了,是妩丫头心善,方才养大了他,这些年来,他一文钱也没拿过你王铎的,出门也是我谢家护着,你一不慈二不养,算什么东西,哪来那么大脸,阻他的前路!”

    百姓们一听还有这事?立刻跟着骂:“讲孝顺前先讲亲恩!你都不要人家了,还管人家是娶是嫁,将来干什么呢!”

    “就是,哪来那么大脸!”

    谢延亲身上了,别的世家也跟在他身后起势。

    无它,当初王铎高调放话,说什么他王家没有二嫁之女,没有不贞之人,显出他厉害的同时,也踩了别人。世家早看他不顺眼了,王家这一代,就不该他当家主,该换王复来!

    气氛更加高涨,王铎额前虚汗陡起,下意识看向太子,莫非——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太子只是懒洋洋笑着,冲他挥手。

    可笑意明显未达眼底,一双眼睛很是冰冷,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为了一点点小事,同这么多人结仇,值得么?

    王铎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每一个每一个都似恶鬼般,似要咬他筋骨,啃他血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

    他不会有帮手,没人会帮他……可他这头不能低!

    高处不胜寒,既然决定,既然走到高位,别人不理解,他也该坚持,总有一天,这些人知道他是对的!

    “旁人如何,老夫不管,但我王家,绝不允许这样的事!”王铎眯眼,“想要王芨,就从老夫的尸身上踏过去!”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怜悯。

    如此冥顽不灵,可真是……

    就在这时,越王到了。

    杨暄远远瞥到越王身影,立刻笑了,冲着王铎一笑:“您这可就言重了,多大点事?不就王芨之死么?实话与你,孤已查清楚了,此事与杨煦无关,如今涉案嫌犯已至,您听一听便知。”

    越王走到近前,发现四下无声,并主动给他出让出道路,道路尽头是笑眯眯的太子,他才明白,又被太子耍了一道,人家已经邀好功,摆好姿势了!

    越王也是在权利场游走多年的人,人前收敛工夫还是有的,立刻挂上笑,走到人前。

    他先是冲英亲王棺材行了个礼,又向王铎问了声好,这才叹着气道:“其实这件事,本王也有责任。”

    他一开口,大家耳朵就竖起来了,这是有内情?

    “诸位都知道,王家王节死在夜里,那天白日,王家摆寿宴宴客,本王也来了,还遇到了刺杀。”

    这事太大,几乎整个洛阳城的都知道。

    越王苦笑:“本王不知道为何刺客埋伏王家,那日事情太快太猛,千头万绪很多,及到夜里,派出去追杀的人也不敢怠慢,四处寻着线索,我这护卫——”他指了指身后护卫,“便在那是遇到了王节。”

    护卫出列,神色庄重:“我确在夤夜见过王节公子,也确被太子查到蛛丝马迹,想请到刑部大堂问话,可因近来事忙,实无空暇协查。但王节确非我杀,他怎么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有急性子的百姓就问了出来:“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