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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沧月被这一问,脑袋一懵。

    她总不能说自己家在天庭,家里数不清的哥姐,至于土地……整个天地都是她家的吧。

    这么说人家估计还以为自己有病呢,能不能留在这里都是个问题,更遑论找到那个蠢书生了。

    可到底该怎么说呢?

    沧月陷入苦恼之中,话本上七仙女也没有受过这么热情的招待啊,先是被人当妖孽差点一斧子砍死的,现在又来了一堆大婶子过来盘问家境。

    就不能让人简简单单谈个恋爱吗?更何况对象也不是这个长得又壮又黑的傻大个儿啊。

    她的为难被君然一览无遗的看进了眼里,但君然没那个救人于危难之间的想法。

    他就静静地看她怎么圆这个话。

    沧月呵呵一笑,忍着为难将自己的手从陈嫂子手中抽了出来。

    “那什么,我、我是从东边过来的,爹娘是给人家当管家的,可主人家破落之后,我爹娘也没了生计,竟抛下我,两人共赴黄泉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磕绊,但总归是将自己的“悲惨遭遇”杜撰了出来。

    以此同时,身处天庭逗鸟赏花的天帝和天后齐齐打了个喷嚏。

    沧月想她身世都这么惨了,还不让她留下来,这就不太合适了吧。

    果不其然,三个嫂子了解了之后,面上果然带着些伤情,甚至有一个还掏出了帕子抹了抹眼泪。

    “真想不到,姑娘竟和我们这苦命的弟弟命途相似,都是可怜人呐。”一直没说话的张家嫂子擦擦泪湿的眼角,“你俩成婚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啊。”

    什么叫成婚之后?

    杵在一旁看好戏的君然和戏精附体的沧月同时看向对方,眼神里的诧异不约而同的传递。

    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竟然会让我的三个嫂子觉得我俩成婚了,你这个妖孽!

    你又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三个无知蠢妇觉得我俩在一起了,你这个愚蠢的凡人!

    三个嫂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不会在这里打扰两个“新婚不久”的小两口,各自找了靠谱的理由回了家。

    来得快,去的也快。

    妇女的本事真是神通广大。

    君然撤回和沧月对视的眼神,走到门口封锁大门,把插销都插//上,确保后面有人来都不能打开这扇门。

    “说吧妖孽,你到底所求何物?” 君然走到四方桌旁,捡起刚才放下的铁斧子,面容整肃的看着沧月。

    沧月鼻腔之中发出轻哼,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得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说不定他知道之后还能帮帮自己的忙,那么自己到时大发慈悲给他点可观的利益,不就又赚了一笔吗?

    “你这个愚蠢的男人,我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不是什么妖孽。你懂了吗?”

    沧月刚说完这话,手中便出现了一只彩蝶,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顺着她的身上一路翩飞,幻化成一件朴素却不失精致的衣裙。

    与她的身材正好合适。

    “这样你总信了吧?”她小手一挥,彩蝶朝着君然那里翩然而去。

    君然手里正拿着豁了口的铁斧子,面对沧月这样装逼的行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个自信心膨胀到爆炸的中二仙女清醒一下。

    一斧子砍过去,彩蝶还没飞到君然跟前就被劈得没影了,连道光都没有。

    君然沉声道:“还说自己不是妖孽,妖法都敢用在你爷爷我身上了,真是大胆,吃我一斧!”

    粗犷的汉子,没有隔壁老王那样的“学识”,只知道凭着一股蛮劲冲上去揍一顿,君然演绎的极好,甚至完全抛弃了他在现代社会学到的所有优雅礼仪。

    他此刻就是李君然。

    他手中的铁斧子虽然豁了口,但砍死个神仙的肉身绝对妥妥的没问题。

    沧月往边上一闪,跳下了炕头。手一挥,便定住了君然挥舞过来的手。虽然她是神仙,肉身毁掉之后完全可以重塑,但是架不住被砍的时候疼啊。

    她闪躲后惊魂未定,见着君然总算是不动弹了,这才放心的喘了口气。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的神仙,而不是妖孽啊?”说得再多,还不如让他得到点甜头。

    难怪大家都不喜欢解释,和脑子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讲道理才是王道,而和这样的蠢人,还不如事实胜于雄辩。

    沧月无奈的闭上美目,两手虔诚合并,在君然一个闪念间,三把斧子出现在君然面前。

    分别是一金、一银,一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估计很晚才会放上来了。

    大家不要等了,早点睡。

    至于昨天的防盗,我嫌还要替换实在太烦了,所以就直接放弃了。

    不过还是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打击盗版。

    盗文狗不得好死!!!

    第84章 捉到一只小仙女(4)

    这三把斧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哪怕是那把最次的铁斧子, 手柄上也是雕饰精致华丽。更不用提金银两把斧子了。

    可这三把斧子变出来的套路, 君然觉得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看的某个教育类小故事呢?

    “你的斧子都已经破烂成这样了,要不就从这三把斧子当中选一把足够好的?”她看隔壁西洋人的天庭,老把考验人性挂在嘴边。

    有人性的, 即各种美好品质于一身的, 就放上天庭。反之就罚下地狱。

    套路一堆又一堆的,但偏偏总有人上当选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平白无故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尴尬的处境之上。

    君然走过来,伸手动了动每一把斧子。

    重量相等,但是金银之物总是比铁器的暗沉亮眼的多,若是现在的他是个现代人,一样也抵不过这样直接的诱惑。

    “难道你真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他的惊疑不定表现的恰到好处。

    手中握着金银两把斧子更是爱不释手,连眼神都没给那把铁斧子送去一个。

    沧月心里带着点鄙视,切,还当这人是个什么有力的货色呢, 实则还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罢了。

    “是了, 我就是神仙,所以这三把斧子都送你了,你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她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整理整理刚才变出的衣衫,将自己打理的精神些。

    待她整理好后转身回头, 便见君然还在那里端详着三把斧子,似乎是在思考这三把斧子的用途,偏他还这般认真的模样, 倒真是让沧月觉得有些好笑。

    既然她给了他这样的好处,那么是不是她也能问问关于那个笨书生的信息呢?

    信息交换就是这么一笔买卖,既然收下了她的金银,那么就势必从他口中挖点什么出来。

    “你们这村子里可有一名眉清目秀、归途路经前面那座山的穷书生?”沧月问他,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点红晕,似乎是羞涩极了。

    也是,仙女儿在天上光知道修炼飞升,除了那些东西以外,便很少关注情情爱爱。

    至于人间的情爱之事,更是只从那些话本子里知晓一些。

    《西厢记》、《红楼梦》,还有些志怪传奇,总是将爱情渲染的格外凄凉亦或者是十分珍贵。

    “没见过世面”的她们,恐怕也只是因为没见过,便想来尝试。

    照道理来说,现在该是巩固自己在沧月面前的地位,或者可以走日久生情路线。但是君然偏偏不想让沧月如愿。

    君然一把将三把斧子抱起,打开大衣柜子,将斧子藏了进去,又将锁头锁上了柜门。

    “既然你将着三把斧子都送给我了,那么我就暂且相信你是神仙。”君然又拎起那把豁了口的斧子,往门口走,“至于这书生,村子里想考功名的哥儿多了去了,几乎都是眉清目秀的,鲜少又有长得难看的。归程也几乎都是经过那片山,所以咱帮不了你。”

    说了一串,愣是没说到重点。

    沧月先是一愣,随后咬紧了牙,真是过分的凡人,竟然连神仙的东西都敢骗。

    可她却不能抛下面子,将那三把斧子收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然从她面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肩头还挂着那把豁口铁斧,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扎眼。

    “我出去砍柴,你就先在家等着吧。咱们在村民的眼里就是一对儿新婚的夫妻,若是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就请你安分点。”

    君然可不担心沧月会一个人贸贸然的跑出去,毕竟人家的目的旨在寻找真爱的那个书生身上,而不是顶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出门招蜂引蝶。

    更何况将那三把斧子留着,他也是有用的,将来这个小世界会发生的未知事件还多得很,而且桩桩件件都精彩的很。

    君然接收小世界剧情的时候,发现沧月根本就没有派上什么用场,明明她这个神仙只需要使上一点力气就能够力挽狂澜,甚至救上很多百姓的性命。

    可那时的她只沉浸在王长连虚伪的温柔陷阱之中,成天用一身的仙力做些上不台面的小事。

    还有王长连那个青梅竹马,糟心的妻子,在沧月住进他家之后,就不停的争风吃醋。

    整个王家鸡飞狗跳,虽则处于这样的时代纯属正常。但偏偏沧月是仙,且名不正言不顺,常住于王家必定不是长久之计。

    那么就怨不得旁的人碎嘴多舌,直到沧月和那妖道对战死亡后,也没什么人感念这个仙子曾经做过的事。

    君然挑了一棵年岁不大的树,找准了下手处,一斧子过去,那树便被砍得东摇西晃,倏倏往下掉着落叶,落了君然满头。

    何为拯救呢,就是让这些悲剧结尾的女配们都能够有个好结局。

    那么有了另一半可以依靠,是其中的一种方法。而另一种便是让她们自立自强,哪怕一个人,也能独当一一片天。

    沧月的问题在于她时常被人宠着,经常性的只看见自己在意的那些人,而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作为一个需要心怀天地的神仙,这样的眼光实在太狭隘。

    所以当她下凡住进王长连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不是个合格的神仙。因为这件事不被凡人接受,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君然从不觉得一个神仙有欲望是件错误的事,但神仙需要克制欲望,和人们一样,谁也脱离不得这世间万物的轮回转变。

    所以沧月追求一份没见过的爱情,这没错。可她却只关注这么一亩三分地的小爱,却忽略了身边的疾苦,实在不是一个在其位的神仙该做的。

    在这思考的时间里,他又砍了好几下,力道十足,朝着树木根部砍去,不一会已经摇摇欲坠,君然向后退了几步,脚掌发力,向前助跑,猛地朝这棵树的缺口上方狠狠一踹。

    整棵树轰然倒塌。

    所以他刚才不是不说,是说了却不说全。

    有时候啊,往往这么临门一脚才是致命一击,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总不如她亲眼见到的精彩。

    沧月待在君然的屋子里,她环顾四周,觉得这人真是无趣。

    这房子似乎是他自己建造的,毛坯制作的很粗糙,且没有什么赘余的其他装饰,就是这么四面墙,然后一张土炕、一个大衣柜子,正中间放了一张木质四方桌。

    简单到只剩“家徒四壁”可以形容。

    沧月推开门,又看了看整个院子。院子里像是常常被人打扫的样子,杂物很少,各种清洁工具都一一摆放的十分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