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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节

      “啊,老五、老六、老十。”陈泰魁又开始长声惨叫。

    王源骂道:“你好假,总是在你的兄弟死了的时候才想起他们。”

    “我要将你砸成肉泥。”陈泰魁红着眼珠子一步步的走向王源,沾满碎肉毛发鲜血脑浆的大铁锥在身后拖着,摩擦着地板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第498章 对决

    距离王源和众亲卫丈许远处,陈泰魁一声大喝,手臂上扬,大铁锥离地而起兜头盖脸朝前迅猛击出。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劲风扑面而来,夹带雷霆万钧之势。

    王源一声大喝,众人齐齐后跃,但见那大铁锥“轰隆”一声砸在木质地板上。厚达数寸的木质地板顿时木屑横飞,直接被大铁椎击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窟窿下方透过灯光来,同时可听到下边的三楼惊呼之声大作,透过窟窿可以看见三楼上拥挤着很多欲上楼增援的剑南士兵。只是因为陈泰魁早早便已经将通向四楼的楼梯用铁锥砸毁,士兵们无法上楼,这才大量拥堵在三楼上。

    陈泰魁更不停步,轮着铁锥连砸,逼得王源等人连连躲避,片刻后又连将地板砸了四五个大窟窿。整个散花楼的顶楼上已经被破坏殆尽,内层的门窗地板都已经破破烂烂摇摇欲坠。若非此楼靠的是外围的巨型廊柱支撑,估计整个楼层都已经要塌陷下去。

    王源便躲避陈泰魁的追赶便连声喝骂道:“这蠢货,要毁了这几百年的名楼了。”

    身旁时刻护着王源,穿着一身小号盔甲的公孙兰哑然失笑道:“你不关心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却还关心这名楼被毁。”

    王源道:“人百年便死,名楼却可流传百世,承载诸多典故和故事,人岂能与之相比。快想想办法,这么下去,整层楼无立足之地了。”

    公孙兰道:“我可以去对付他,但那陈南星和宋楠虎视眈眈站在一旁,正是在寻找机会,我一人可对付不了他们三个。”

    说话间,陈泰魁的铁锥又至,众人又被逼向角落处,楼板上又多了个大窟窿。几名亲卫尝试着上前攻击,但只被铁锥擦了点皮毛,身子便立刻被横扫飞出老远,趴在地上不知死活了。

    “嘿嘿,看你还能躲得了几时。”陈泰魁嘿嘿笑道,一步步的再次逼近。

    “住手,住手。”王源举手高叫道。

    陈泰魁提着铁锥在手,沉声道:“现在求饶却也迟了。”

    王源道:“谁要求饶?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你这么乱砸一气,这楼要是被砸塌了,大伙儿会一起完蛋的。”

    “一起死了那又如何?只要你死了,我便达到目的了。”陈泰魁呵呵笑道。

    王源皱眉道:“同归于尽有什么意思?你要杀的是我,到最后连累着许多人一起死,那也没什么意思。你若真想杀我,我给你个机会好了,倒也不必同归于尽。”

    陈泰魁沉吟不语,眼珠子乱转,思考着王源这么做的用意。身后一直准备随时找到机会便扑击王源的陈南星高声叫道:“大哥,莫上他的当,这厮诡计多端,定是又要想什么害人的损招了。”

    王源高声叫道:“我又有什么诡计了?只不过是提议咱们一对一公平决斗罢了。”

    此言一出,不仅陈泰魁等三人惊愕,连王源这边的众人也惊呆了。公孙兰低声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王源微笑低声道:“你没信心么?其中任何一人怕都不是你的对手吧。”

    公孙兰皱眉道:“但其他两人呢?谁能胜他们?”

    王源微笑道:“你只管胜你那一场,其余的不用操心了。”

    “一对一公平决斗?你疯了么?”陈泰魁在对面哈哈笑道。

    “就当我是疯了吧,怎样?你们敢么?”王源笑道。

    “怎么个一对一法?”陈泰魁道。

    “很简单,我这边出三个人,你们正好三个人,咱们公公平平的打三场。哪一方胜了两场便是胜了。你们若胜了,我任凭你们砍了我的头回去交差。我方若胜了,那也不用说了,我也会割了你们的脑袋。”王源冷声道。

    陈泰魁皱眉沉吟,回身和陈南星宋楠两人低声嘀咕了片刻,转头来叫道:“我不信你的话,我们若胜了,你若反悔,我们岂非毫无办法。”

    王源摇头道:“亏你们还是江湖上的人物,却不知一诺千金之理。我堂堂剑南节度使,会自己食言么?”

    陈泰魁道:“我们这些江湖之人自然讲信义重承诺,你们这些当官的可不是。我在相国府中当差多年,背信弃义之人可见的多了,你也不用来用这样的言语来激将哄骗我们。”

    王源冷笑道:“我自己也亲自出场和你们比拼一场,这算不算诚意?我武功稀松平常,我可不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人的对手,等于是白送了你们一场胜利。你们这还不敢,我也无话可说了。”

    陈泰魁转了转眼珠子,回身对陈南星和宋楠低语道:“这厮自己找死,此事对咱们没有任何坏处。无论输赢如何,他若要出战的话,咱们当中任何一人与之对战便直接砍了他的脑袋便是。倒也不用担心他耍什么阴谋诡计。”

    宋楠道:“大哥要求他必须出战,而且在前两场必须出战。否则前两场他们输了,他便会耍赖不出来,岂非白忙活了一场。”

    陈泰魁点头道:“说的是。”

    陈泰魁回过身来,王源微笑道:“可商议好了?”

    陈泰魁道:“倒也不用商议什么,你是剑南节度使,我们虽要取你性命,但也不能不给你些面子。便答应你的公平决斗之法又有何妨?不过,阁下既要出战,必须在前两场便要出战,免得你们连败两场之后你便反悔。”

    王源哈哈笑道:“你们这些人,心眼比我还多。罢了罢了,也不跟你们计较。但你有条件,我也有个条件,你们三个当中我要自己挑选对手。”

    陈泰魁呵呵笑道:“随便挑,你挑谁?”

    王源道:“我挑你。”

    陈泰魁哈哈大笑道:“挑我?莫非你以为我最弱么,能和我有的一拼?哈哈哈。”

    王源笑道:“恰恰相反,我觉得你最强,所以我才挑了你。我反正遇到你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败。所以我便挑个最强的。这样其他两场多少是有点机会的。”

    陈泰魁冷笑道:“田忌赛马,以下驷对上驷,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王源呵呵笑道:“随你怎么说,你敢不敢于我对阵?”

    陈泰魁哈哈大笑道:“便依你。但我却要告诉你,我这两位兄弟才是真正厉害的上驷,你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王源摊手笑道:“是么?那我也认了,我可是一口吐沫一口钉的人,就当我失算了吧。”

    陈泰魁挑了挑大指道:“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王源微笑道:“佩服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我们也莫废话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了结此事为好。”

    陈泰魁冷笑道:“你急着见阎王也由得你。你和我斗第一场么?”

    王源摇头道:“那倒不必,你我对垒是重头戏,咱们留在第二场。第一场让别人打。唔,我这边有个喜欢练剑的兄弟,听说你的那位胞弟陈南星剑术天下第一,我这位兄弟想挑战挑战天下第一剑的剑术。”

    陈泰魁哈哈笑道:“好,便依你。二弟,有人想和你比比剑术,可莫要给他面子,好好的赐教于他。”

    陈南星缓步上前,抱臂于胸傲然道:“大哥放心,我会好好招呼他的。不知对面哪一位高手要上前赐教?”

    王源看了一眼公孙兰微笑道:“请吧,这快硬骨头只能是你啃了。”

    公孙兰无语,虽对王源要和人一对一比试的作法不甚赞同,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选择了。但其实公孙兰也有些小小的兴奋,同为练剑之人,陈南星的剑术闻名天下,公孙兰虽对这些虚名不屑,但遇到剑术高手总是有些技痒。争强好胜之心也油然而生。于是缓步走了出来。

    陈南星没料到是一名身材瘦小的兵士出来迎战,原本大失所望。但当公孙兰站在面前,缓缓伸手拔剑之时,陈南星顿时收敛起轻蔑之心,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那股强大的气势。

    陈南星收起轻视之心,身上爆发出凌厉的气势与之对抗,两股无形的气势一如春风拂面润物无声,一如冰雪严寒刺骨凛冽,一瞬间便相互对抗凌压起来。

    高手之间的对决,尚未开始过招,其实便已经开始了。

    第499章 斗剑

    双方面对面相距数尺而立,中间隔着一个被陈泰魁砸出的地板上的大窟窿。陈南星双目紧盯着公孙兰,手中长剑遥指对方凝立不动。而公孙兰则手握长剑斜指在地板上,眼睛看着破碎的长窗外的天空中斜挂的一轮明月。

    双方的气势不断的相互催逼争斗,在他们身周丈许方圆之内,地面上的木屑开始直立旋转。猛然间,陈南星一声暴喝,地面上直立的木屑开始四下横飞,“笃笃笃”连声作响,如箭支一般钉在楼顶的木梁上,深深嵌入其中。众人正惊骇间,陈南星手中长剑已经递出,剑尖上的寒芒发出“嗤嗤”之声,如毒蛇吐信一般舔向公孙兰的面门。

    公孙兰娇叱一声,身如流水一般横移一尺,手中剑反指陈南星的胸口。

    陈南星大喝一声:“好。”手上变招奇速,长剑变刺为削,如影随形一般跟着公孙兰的头划过一道闪电。陈南星自信自己的速度够快,在公孙兰长剑刺中自己之前,他有把握能抢先一步削中对手的头颅。即便对手戴着头盔,自己这一剑也能连头带头盔砍成两半。而且,这种角度,公孙兰很难躲避。如果公孙兰不出剑进攻,或许可以出剑格挡。但可惜,公孙兰出了剑,撤剑格挡显然是来不及的。

    陈南星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面前的对手气势不弱,自己还以为是个不错的对手,但终究自己两招之内便可将之斩杀了,这可真是教人失望的很。

    然而,陈南星失算了,对方的剑远比自己想象的速度要快,自己的胸口已经有了丝丝寒意,那是剑尖抵达肌肤的感觉。而自己的剑离对方的头颈尚有数寸。显然自己会比对方先中剑。然而此处后退已经来不及了,陈南星心念电闪,下了两败俱伤的决定,不但不后退反而手上加了劲道。

    即便自己被刺中,自己这一剑也要砍掉对方的脑袋。自己或许会死,但对方绝对活不成。

    下一刻,陈南星胸口处发出刺痛,而对手的身子却在自己长剑命中之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侧弯的方式,像一根可以随意弯曲的柳枝一般。公孙兰的头盔飞上了天空,满头青丝如飞瀑一般挥洒在空中,陈南星这一剑还是将公孙兰的头盔削飞。公孙兰退后数尺,伸手缓缓收拢青丝,用发带轻轻束好。

    那边厢,陈南星也退后数步,胸口渗出血来。他知道,对手并不愿两败俱伤,所以这一剑虽然刺中,但只深入数分,伤势不重。陈南星暗叫侥幸。对手不愿与自己搏命,所以自己才捡了一条命。而从刚才对方侧弯躲避的身法来看,对方显然有绝对的把握躲过自己刚才的那一剑。只是因为想尽量刺的自己重一些,这才让自己的削中了头盔。

    或者说,对方算准了时机,知道自己这一剑伤不到她,所以才刺了自己一剑,然后让自己的削飞头盔。但陈南星不愿这么想,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对方算计的如此精细,如此妙到毫厘,那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老二,你怎样?”陈泰魁大惊失色,抢上前问道。

    陈南星摆手制止,沉声道:“皮肉之伤,不用大惊小怪。”抬起头来看着对面束好了长发婷婷而立的对手,沉声道:“原来阁下是个女子。”

    公孙兰面沉如水,淡淡道:“女子又如何?不配做你的对手么?”

    陈南星呵呵笑道:“当然配,就凭你刚才这身法和算计,我都不得不佩服。”

    公孙兰淡淡道:“佩服的话便认输,练成你这一身武艺殊为不易,何必断送了性命在这里。”

    陈南星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教训,对方言下之意是自己必败,这叫陈南星如何能忍。

    “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这才刚刚开始,我甚至没有用足我的三成功力,你也不过是占了些小便宜,却已经大言不惭了。”

    “那你便用足全力,何必浪费时间。”

    陈南星感受到了蔑视,男人对男人的蔑视尚可容忍,女人对男人的蔑视绝不能容忍,更何况是个拥有绝世姿容的女子。

    “这位姑娘,莫如我来陪你玩两招如何?我胜了你便跟了我,我败了任你处置。”一旁的宋楠高声叫道。他是个贪花好色之徒,很少能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早已按捺不住。

    公孙兰脸上变色,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跺,一块木屑飞上半空。公孙兰伸指弹出,那木屑如利箭一般瞬间便到宋楠面门。宋楠猝不及防,惊骇之下身子后翻,堪堪躲过木屑袭击,但身形狼狈不堪。

    “今日必杀你。”公孙兰冷声娇叱。

    陈南星嘲笑着狼狈起身的宋楠道:“老四何时学会了这招驴打滚?身法不错。”

    宋楠面色通红,正欲反唇相讥,便听王源皱眉喝道:“这还比不比了?大块头,你们便是这么和人比试的?一个上去打,一个在旁边说些淫词秽语?真替你们害臊。我这里可是几百张嘴,要不我门不比功夫,只耍嘴皮骂人如何?”

    陈泰魁瞪了宋楠一眼道:“老四,再要多嘴,我可不依。”宋楠讪讪无语,站到一旁。

    陈南星长剑斜指公孙兰道:“我们继续,接下来我可不留手了,若是辣手摧花,也别怪我不怜香惜玉。接下来这一套剑招叫做御风剑法,说给你知晓,免得你不知败在什么招式之下。”

    公孙兰冷声不语,双目依旧看着窗外的月色,似乎充耳不闻。

    陈南星心头火气,一声暴喝,脚尖点地往前掠出,口中叫道:“狂风落叶式。”手中长剑如一道匹练,瞬间笼罩公孙兰身遭数尺范围,封死她所有的退路。

    公孙兰长发为剑气所激荡,飘飘飞舞。手中剑横削竖撩,便听叮叮叮连续十余次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一瞬间,陈南星已经攻出了十余剑,而公孙兰也挡了十余剑。双剑交击之声的余音在周围众人的脑海中尚自回荡之时,陈南星已经改变了剑势。

    “春风化雨式。”陈南星喝道。长剑改砍为刺,从匹练般的光幕转变为点点星光,无数个亮点在公孙兰身前闪耀,像是春日绵绵的雨滴般的密集,又像是天上眨眼的繁星点点。此消彼生,生生不息。

    公孙兰身形飞旋,长剑在身周化成一道光幕。陈南星的每一点剑尖的闪光遇到这道光幕便都像是泥牛入海湮灭无踪。这当中竟无一次兵刃交击之声,两人的长剑一次也没碰到,但却比刚才连番交击跟让人惊心动魄。

    “疾风式。”陈南星再次大喝。剑尖的点点寒星汇聚成刺目的一点,如无坚不摧的一道电光刺破剑幕。公孙兰娇声大喝,身遭的剑幕消失,长剑的剑尖上也出现了一团雪亮的光点。两点星光碰撞在一起,陈南星脚下的地板碎裂,木屑横飞乱蹦。而公孙兰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弹上半空中。

    王源大惊失色,但见公孙兰在空中身子翻转,双足在楼顶木梁上轻轻一点,身子头上脚下快逾闪电飞扑而下。

    “天外飞仙。”公孙兰清亮的嗓音在空中回荡,手中长剑迅若奔雷,疾如闪电,刺向陈南星的头顶。

    陈南星脚下地板碎裂,正欲跃起身来不至于掉落楼下,猛然间头顶剑气森森,寒光侵体,勉力举剑上撩,格挡这杀意凛然的一招。就听“噗噗噗”之声大作,陈南星握剑的手臂血肉横飞,片片血肉如花瓣般的离开他的手臂飞出。一瞬间,他的手臂只剩一根血肉模糊的白骨。

    陈南星长声惨呼,长剑坠落一旁,身子急速下坠。公孙兰的长剑从他的颈部直刺而入,一直刺入他的胸腹之中。陈南星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子从空中往三楼坠落。下方的剑南士兵哄叫着躲开,陈南星的身子砰地一声坠落在三楼的地板上,鲜血汩汩而出,瞬间身遭成了一片血泊。眼见是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