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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喂!你在看什么!”林涛从后面钻到前面,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陈诗羽。

    “干吗啊你。”陈诗羽推开了林涛。

    “看小黄片啊。”韩亮哈哈一笑,转过身来。

    “在办公室用公家电脑看禁片?”林涛瞪着眼睛,头上的包扎限制了他的额部肌肉,以致他一眼大、一眼小地问,“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可以关禁闭了吗?”

    “那么大惊小怪干吗?”韩亮说,“我现在的工作,和治安总队的鉴黄师一样,是为了破案。”

    “哦?这是微信里的线索?”我一眼认出,赤裸的男人,正是我们之前询问过的那个泄露左怜微信号的男人。女人躺在床上看不清楚,但不出意料的话,她就是左怜。

    “你这家伙真是的。”林涛说,“现在咱们组里有女同志了,你可不可以别像以前那么随便,考虑一下影响?”

    “影响?什么影响?”韩亮依旧是笑呵呵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至于那么封建吗?”

    林涛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陈诗羽果真不以为忤,皱着眉头看着屏幕。

    屏幕上的男女换了个姿势,女人清晰地露出了她的面孔,正是左怜无疑。

    “说吧,怎么回事?”我问。

    韩亮点了暂停,正色道:“这正是从左怜的微信聊天记录里找出来的。”

    “都聊了什么?”我问道,我们几个人纷纷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听韩亮讲故事。

    “下午,前方侦查的同事调取了左怜的微信聊天记录。”韩亮说,“从记录上看,一个可疑的微信号在左怜开房后的那一天上午加了左怜,并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发了一个链接和一串代码。”

    “左怜回复了吗?”我问。

    韩亮点点头,说:“大约这两条信息发送后十分钟,左怜回复他,想怎么样?对方给了一个电话号码。所有的聊天记录就这些。”

    “这不就是敲诈勒索吗?”大宝说。

    我点点头,说:“没有猜错的话,网址链接就是你看的这一段视频的地址。那代码呢?”

    韩亮说:“这是一个境外的网站,我进去以后,发现一个视频待播放的状态,但是提示要密码。我用这串代码作为密码点击,就顺利打开视频了。”

    “原来如此。”我说,“这和仙人跳没啥区别嘛,偷情的时候录像,然后用视频作为敲诈勒索的筹码。不过这样的案件也就是要一些钱财,为何左怜会死亡?”

    “仙人跳?”陈诗羽插话道,“那个微博男难道是共犯?不过从审讯情况来看,他应该不像是知情者啊。”

    “确实,侦查员对微博男进行了外围调查,可以确定性地排除他参与作案的可能。”韩亮说,“而且,从加微信好友的时间点来看,和微博男说得正相符。应该是微博男泄露了左怜的微信号之后,对方直接就加了她。”

    “那这个人的微信号,以及左怜联系的那个电话号码,都查了吗?”我问。

    韩亮点点头,说:“你们进来前一分钟,刚刚查完。对方的微信号是绑定了一个虚拟手机号的。也就是说,对方的微信其实是基于一个完全假冒的号码而创建的,并不能查清楚对方是谁。至于那个电话号码,是一处公用电话亭的电话,附近还没有监控,查不清接电话的人是谁。”

    “也就是说,对方不仅具备不凡的网络通信的伪装能力,而且对整个作案过程经过了精心的谋划。”我的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说,“那个微博男一问就招的情况,显然不符合他的同伙的条件,而是同样被他利用的一个人。”

    刚才还在希望迅速破案的我,此时很是失望。原本以为锁定微信号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现在看起来还是我们太天真了。虽然侦查取得了突破,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案件的侦破希望倒是丝毫没有提升。

    “是啊,这个微博男和左怜也确实是一夜情关系。”韩亮指着电脑屏幕,说,“这个画面的背景显然是酒店的装饰,这段视频也肯定是从木西西里大酒店里拍出来的,这一点不会错。我住过木西西里大酒店,每间房间的床头都挂着一幅中国画,每间房间的画内容也不一样,但是都价值不菲。从这个背景来看,显然就是木西西里大酒店,我也让侦查的同事去根据背景画找房间了。”

    “你就是龙番人,家里有别墅不住,开什么房间?”大宝盯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说。

    没人理大宝。

    我说:“可是,这是一个五星级酒店,有着完善的内部管理办法。如果不是住客自己拍摄,又有什么人能拍摄到这段视频?”

    “酒店内部人。”几个人同时说道。

    那又能从哪里查起呢?我想着。

    “问题来了。”林涛从刚才的愤愤中走了出来,说,“这个案犯为何不去敲诈那个微博男?或者两个主角都敲诈?为何只是问了女的的微信号,直接敲诈女的?”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大家心里都有一些想法,但是都没有轻易表态。

    韩亮咬了咬下唇,说:“其实,我发现的不仅仅是这些。”

    大伙儿又重新坐直了身体,听韩亮说。

    韩亮用熟练的指法和超快的手速操作了半晌,又打开了一个视频。果不其然,这个视频的背景和上一个的区别只是那幅中国画不同,其他都是一模一样。显然,这也是在木西西里大酒店的某一个房间里拍摄的。

    视频上依旧春色乍现,但并没有男主角,而是一个赤裸女人在自慰的视频。

    此时的我们,已经开始用“办案的眼光”来审视这个视频了。果真,心中没有邪恶,眼中就没有邪恶。

    “这不是那个演员吗?”电视剧迷的大宝率先认出了女主角,“就是演那个什么的,那个什么来着?”

    “什么呀?”我急着问。

    “我得想想,是个小配角。”大宝说。

    我转头问韩亮:“这个视频,是和上一个地址一样吗?”

    韩亮说:“其实我就是好奇这是一个什么网站,刚才我也看了,就是不知道哪个国家的一个普通的视频论坛,没什么特别的。视频发布人的id是乱码,应该是这个网站不支持中文才导致的。后来我就用这个乱码id在这个论坛里寻找痕迹,找到了不少东西。”

    “很多东西?”我问。

    韩亮摇摇头,说:“也不多,只有三段视频,还有一些被删除视频的痕迹。”

    “能不能通过ip地址来追踪?”林涛问。

    “这人的电脑水平可不低。”韩亮皱着眉头说,“几乎全部使用了代理服务器,所以我看他的id发布帖子的ip地址都不一样,而且都不是境内的ip地址。”

    “专门做了伪装。”我沉吟道,“你说有三段视频,那还有一段呢?”

    “那台电脑。”韩亮指了指另一台电脑,说,“你们现在看的这段视频也是加密的,只不过被我破解了而已。我用另一台电脑在自动破译最后一段视频的密码,估计快了。”

    话音还没落,随着另一台电脑音箱“叮”的一声,密码破译成功了。我们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视频。

    不出所料,背景依旧是木西西里大酒店的某个房间,画面也依旧是一对男女正在肉搏。

    “现在只有迅速搞清楚这些视频里的主角,都是一些什么人了。”我说,“寻找主角们之间的联系,说不定就能发现点什么了。”

    “应该不难查。”林涛说,“韩亮说了,这酒店每间房中的画不同,所以我们可以根据视频里画的样子,找到事发的房间。然后按照这两段视频的上传时间来确定开房时间,就知道这主角是谁了。”

    陈诗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我想起来了,这演员叫欧阳悦悦。”大宝举起手机。大宝最近刚刚换用智能手机,倒是把手机百度玩得很转。

    “所有这些信息都交给侦查部门核查吧。”我说。

    “查酒店要治安部门的同事配合,但是最近几天市局治安支队正在调查一个什么‘四黑四害’的案件,所以配合速度做不到最快。”韩亮说,“我们先休息吧,明天早晨应该会有回音。”

    这是一个不眠夜,我相信小组的其他成员都和我一样。

    虽然案件的侦破工作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但是未来究竟会面对什么,还是一个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犯罪分子不仅手段高超,而且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甚至他的真实意图我们都无法掌握。如果只是简单的敲诈勒索,为何左怜会失踪一段时间,而且看上去像是意外死亡?为什么又会被穿成那样,却发现不了有被性侵的迹象?第一具腐败女尸,会是视频上那个鲜活的生命吗?为什么视频上的当事人对被拍摄这回事毫无察觉呢?

    好在第二天早晨的信息报告来得还是很快的。

    经过侦查员的侦查,确定了事发酒店的三个房间。可是对这三个房间的搜索,尤其是按照摄像头拍摄位置的搜索,除了一台普通的老式液晶电视机、机顶盒和电视机下面摆放的一些消费品以外,并没有看到可疑的物件和痕迹。

    由此,侦查员认为是有人在当事人开房之前安装了摄像头,然后在获取录像后,又拆除了它。能自由进出房间的,只有酒店内部的部分员工。而且,既能获取不雅视频,又能得知住客信息的,也只有酒店内部的部分员工。

    可惜,酒店电梯、楼道、大门的监控,只能保留不到十天就会被覆盖。而那三段视频的上传时间都在两三个月之前,所以并不能获取视频录制那段时间的监控。但即便是这样,侦查员还是调取了所有十天之内的监控,以期在监控中发现可疑的人员,或者犯罪分子用同样方式再次作案的视频影像。

    另一组侦查员重点对不雅视频里的主角进行了调查。除了左怜和微博男之外,另外两段视频里的三名主角身份也依次查清。

    第二段视频里的女主角正是大宝所说的演员欧阳悦悦。经查,欧阳悦悦在去年圣诞节前夕,因为一直心情不好,就偷偷从剧组跑了出来玩。经纪公司因此遭受了经济损失,公司老板大发雷霆,却又找不到她。公司的人都以为她回家了,而她家里的人却以为她还在拍戏,因此欧阳悦悦失踪几个月,却没有人报警。在警方的协查之下,连夜对欧阳悦悦的父母进行了dna取样,确定了第一具腐败尸体,真的就是欧阳悦悦。因为之前没有报警寻人,所以失踪人口dna库没能第一时间比中欧阳悦悦。从酒店的登记记录来看,欧阳悦悦在1月20日入住酒店,21日上午正常退房。说明住宿的时候并无异常,那么基本可以断定,犯罪分子获知了她的联系方式,并且用联系左怜的方式联系了她。然后她就神秘失踪了。

    我们分析得不错,欧阳悦悦从小患有哮喘,并且一直靠药物维持治疗。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在缺乏药物的时候,哮喘依旧存在夺去生命的可能。

    欧阳悦悦和左怜之间的联系又多了一层,她们的不雅视频被同一个id传输到同一个网站上,作案的场所又是同一家酒店,同样被穿上破旧衣物,伪装成精神病患者。显然,她俩的死亡,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意外。此时,警方都在庆幸之前并没有把这两起案件作为意外事件草草结案。

    第三段不雅视频中,根据酒店登记系统,警方查到了不雅视频男主角。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的供述和之前那个微博男的供述完全一致。男人是通过微信认识了女主角,并且“约炮”,甚至到现在男人都不知道女主角究竟是谁。犯罪分子几乎用一模一样的方式,获知了女主角的微信号。警方通过男主角的相关供述,迅速查清了第三段不雅视频女主角的身份,是龙番市兴国投资公司董事长唯一的千金宝贝鲍冰冰。鲍冰冰是龙番大学大三的学生,性格内向懦弱,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而父亲对她要求甚严。虽然一直对父亲敬畏有加、言听计从,但是今年元旦前后,她却因为和父亲的一次激烈争吵而离家。学校和家人寻找未果后报警。因为鲍冰冰和男人开房的时候只用了男人的身份证,所以警方也没有查找到鲍冰冰的住宿记录,她一直处于失踪状态,而且她的家人也没有接到过敲诈勒索的电话。

    和欧阳悦悦、左怜不同,鲍冰冰到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从她的微信聊天记录看,显然她和前两者遭遇了同样的事件。

    2

    在获知这些信息之后,我们勘查小组在一起开了个会。大家畅所欲言后,几乎得出了统一的认识:案情目前明朗化。犯罪分子利用摄像头拍取不雅画面,利用当天当事房间的住客信息寻找到住客,并进行敲诈勒索。因为只是男人登记身份证,所以犯罪分子开始联系的都是男人。但是,他并不敲诈男人,而是只敲诈勒索女性。这样,案件是因为“性”的可能性就明显大了起来。不过,三名女主角分别是老板、演员和富二代,也不能排除是因为当事女性更有钱,所以才专门敲诈女性。因此,犯罪分子的目的可能是谋性,也有可能是谋财。

    不管是因为性还是因为财,犯罪分子用几乎一模一样的方式,敲诈成功后杀死被害人,用某种手段让我们看起来都是意外死亡,然后把死者伪装成精神病抛弃。

    从视频来看,网站还保留了三个视频,而其他的视频被删除。那些被删除的视频,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没有获取当事人的资料,或者当事人根本不理他的敲诈。他是犯罪者,生怕自己的手段暴露,所以也不会真的把没有接受敲诈的当事人的视频在网上公布,所以才删了那些视频。而当事的三个人,一个有不能缺少的老公,一个有不能丢失的名誉,一个有不能躲避的狠父亲,所以她们就自然而然地上钩了。因此我们果断判断,凶手只得手了三次。当然,不能排除他还在准备作案,或者有其他的案件仍没有被我们发现。

    我们勘查小组利用下午的时间,在市局治安支队特别行动队的蔡文峰队长的配合下,对木西西里大酒店涉事的三个房间再次进行了勘查,并且随机抽查了其他的几个房间。果真,现场拍摄位置,除了老式的液晶彩电之外,只有一堆供客人消费的东西,比如饮料、食品、安全套、扑克什么的。当然,如果犯罪分子把针孔摄像机隐藏在这些东西之间,也是有可能不被发现的。在获取视频后,及时拆除,我们自然也就发现不了了。因此,虽然我们还是弄不清楚犯罪分子的作案动机,但我们还是维持了市局的侦查方向:对酒店内部可以进入房间,并可以随意掌控住客信息的群体进行逐个调查。

    我们在走到酒店大门的时候,各自思考自己的勘查会不会有什么漏洞,想来想去并没有什么线索。而一下午都在配合我们的蔡队长面露难色,心怀内疚地说:“你们……你们结束了吗?”

    “怎么?老蔡晚上要按时回家带孩子吗?”蔡队长比我大不了两岁,我笑着拍着他的肩膀。

    “带孩子?孩子都快不认我了。”蔡队长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左顾右盼了一阵,低声对我说:“晚上有个行动。”

    我顿时觉得五味杂陈,果真是天下警察都一样,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家。这时候轮到我觉得内疚了。治安部门的行动,经常会蹲坑守候,一蹲一夜,那都是需要体力的。而我整整占用了蔡队长一下午休息时间,他晚上就得遭罪了。我们和蔡队长寒暄了几句,纷纷心怀内疚地告别了他,各自回家。

    这天晚上,我带着和我渐渐熟悉起来的儿子玩得都心不在焉。

    案件虽然有了侦查方向,但是还有几个关键问题没有解决。杜洲和这起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按理说,左怜的嘴里有杜洲的戒指,这一点不会错。说明杜洲和这起连环案件有着必然的联系。可是,杜洲失踪当天的监控虽被覆盖,但是因为时间很近,所以如果杜洲入住了木西西里大酒店,肯定会被服务员认出照片。而且,酒店住客系统里,也确实没有杜洲入住的信息。所以他并没有在这家酒店里入住。本案侵害的对象是女性,这很明确,但为什么杜洲也会失踪呢?他和其他几个受害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除了杜洲就是罪犯之外,我实在没想出其他的可能。

    但是两三个月前一直生活在三百公里开外的青乡市的杜洲,又如何能做到这一切的呢?他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曲小蓉对我们说谎了吗?

    难道受害人是被要挟去了青乡?拘禁数月后,被抛尸龙番?可是杜洲是坐大巴来的龙番,不具备运尸的条件啊。

    另外,我还在努力地回忆欧阳悦悦、左怜尸体检验的过程,希望自己没有漏掉什么。这两个人死得都很蹊跷。明明是敲诈勒索和故意杀人的案情,却对应着意外死亡的尸体现象。这让我很是不能理解。工作这么多年,对于简单的死因问题,我应该不会出错吧?

    我很是惆怅,扒在阳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抬头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

    和我一起看月亮的,是潜伏在草丛中的蔡队长。

    蔡队长抬头看着月亮,对身边的队员说:“这都这么晚了,里面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行的话,冲吧。”食品监督局的同事蹲得有些受不了,说。

    蔡队长的身边,蹲守着十几名公安民警,还有几名穿着不同制服的年轻人。

    这是一次“打四黑除四害”的联合执法行动。公安局牵头,质监局、食品与药品监督局、工商局、疾控中心共同参与。针对的对象,是最近有些冒头趋势的“黑作坊”。每年的四月份一到,小龙虾季也接踵而至。然而此时会有个别“黑作坊”专门收购一些死了的小龙虾,高温蒸煮之后,剥壳取肉进行售卖。“黑作坊”赚黑心钱,严重危害了人民群众的健康,是“打四黑除四害”部门重点盯防的对象。

    这个“黑作坊”,蔡队长已经盯了好几天了。

    从每天运进几十蛇皮袋不明物体,到作坊锅炉不断涌出蒸汽,再到靠近作坊就能闻见一股莫名其妙的臭味来看,蔡队长掌握的这个线报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蔡队长掌握了作坊的规律,虽然每天都有专门的小货车给“黑作坊”运入不明物体,但是运送的时间不确定,有的时候是凌晨,有的时候是中午。不过,每天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作坊里倒是会准时往外输出一箱一箱的不明物体,那就应该是处理完的死龙虾肉。

    所以蔡队长把行动的时间定在了晚间的九点半开始,蹲守查探,一旦有不明物体运出,就可以立即行动,人赃并获。

    不过此时十一点已经过了,作坊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难道“黑作坊”收到了情报?

    不会啊。首先蔡队长很相信自己队伍的纯洁性,毕竟行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失手过。对于其他配合的部门,也是临时通知的,应该不会存在走漏信息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