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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丁忧总比不能考要强很多,只希望他能记住这些许的情分,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吧。

    “母亲,别说了,您一定会好的。家里有灵素姐姐呢,再不行,还有无嗔大师,一定能治好你的。”林黛玉的泪水终于还是掉落下来。

    “傻孩子,娘的身子早就油尽灯枯,如今,也是吊着一口气而已。”她枯瘦的手抚了抚林黛玉的头,“今后要乖乖听你爹的话,也要听你哥哥的话,好好对自己,好好长大,日后嫁个好人家,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她实在是不想跟女儿讲这些伤感的话,可自己再也不能陪在她身边了,无法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那种遗憾时刻撕扯着她的心,痛彻心扉。

    “娘!”林黛玉猛地扑进贾敏的怀里,呜呜放声大哭。

    屋子里都是贾敏的心腹,从小看着自家小姐长大的妈妈也忍不住伤心落泪,白芙几个也跟着掉金豆豆。

    林如海进屋的时候,众人正在梳洗。而林如海来了,她们也识相地都下去了。“夫人,今日感觉如何?”林如海握着贾敏枯瘦的手,看着她泛黄的面容,有些心疼。到底夫妻多年,即使知道了贾敏时日无多,心里却还是微微泛疼。

    “老爷,待我去了,将女儿送到我母亲那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终于到这儿了,很快我们的男主就要到扬州来见林妹妹了。

    第19章 一门双探花

    林如海在屋里沉思了一个整个晚上,最后还是想询问儿子的意见。按照时间算下来,他的信件到的时候,林霁应该已经分配好官职了,大约是进翰林院吧。想着林霁的恩师高大人,林如海原本吊着的心也略微安稳了些。

    当然,他还应该找女儿谈谈,妻子的话并没有错,可昨晚他分明看到黛玉在听到贾敏的话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想来女儿并不愿去外祖家吧。也是,她一个小女孩,不喜欢远离亲人到陌生的地方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了,贾敏的出发点是好的,丧母之女,日后婚嫁上也艰难,一如林霁,日后娶妻的话,名门氏族大抵是指望不上了。

    而贾敏的身子他也清楚,油尽灯枯,现如今不过是熬日子而已。无嗔大师的到来,程灵素这些日子的调养都宣告无效。至此,林如海和贾敏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今能做的,便是好好安排身后事。

    贾敏的事情自然是一件件安排下来,说实话,有了林霁,贾敏觉得自己似乎松了口气,先不说死后有人摔盆,更甚者,日后就是林如海有个好歹,林黛玉也有人帮衬着些。

    且不说林如海与林黛玉的深谈,林霁在殿试后的第三天便迎来了报喜的衙役,这可谓是衙役最喜欢做的事情,通常报喜的都会有丰厚的打赏。

    林霁是第三名的探花郎,衙役一路走一路高喊:“……林霁老爷高中第三名,林霁老爷喜中探花郎……”引得身后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人。

    当然了,林霁拿到这个名次,可谓实至名归,成绩好坏一回事儿,更重要的是,前十名的考生里,长得最好看的便是林霁。

    第一名是苏州人士,状元郎的名头也不小,据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榜眼却是个生面孔,名字也没听说过。徐梦然是第十五名,二甲里面算中等。不过,今科可谓是人才济济,能出头实属不易。

    林东亲手将硕大厚重的红封递到报喜的衙役手上,送人出门,又跟蜂拥而至的亲朋好友邻居们互相道喜,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些年来的憋屈总算是一扫而空,他骄傲地挺直了腰,仿佛能预见自家少爷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场面。

    福管家更是兴奋,他是林家老仆,这可是继林如海之后林家的第二个探花郎,一门双探花,可谓是佳话啊。他赶忙吩咐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换上了新衣裳,各种事项都一一安排妥当。

    几个魁梧有力气的小厮从库房里抬出事先准备的的铜钱在门前撒,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大约撒出去几千贯的铜钱,引得大家伙们熙熙攘攘地争夺。这喜钱拿了可是能当压箱宝的,大家都愿意来沾沾喜气。

    大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几个大厨都有自己的分工,一部分人做着流水席的菜品,一部分人正在做要送去庙里还愿的馒头包子,还有一部分被分去做喜饼。虽然上一次已经分过,可自家少爷成了探花郎,当然是要再分一次。

    福管家这里逛逛,那里走走,所到之处,总会引起一堆人的忙活,院子里焕然一新,门口热热闹闹的人还一波一波地来。

    林家富庶,林霁此次虽然不是状元,但以他十六岁的稚龄,能一举拿下第三名,也是很了不得的成绩。附近的人都争先恐后地赶来,想分一分这份喜气。

    大门后的正院里摆上了八仙大桌,小厮们搬着凳子椅子,抬着酒水,丫鬟们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桌设宴,来往的亲朋好友都愿意坐下来喝杯喜酒,也有些陌生人,福管家都是笑眯眯地招呼。

    林霁作为主人公,当然也出来给相熟的人家敬了酒,不一会儿,他便装作不胜酒力走了。他年纪也小,加上林家的大人也不在,大家也只不过是草草吃个喜气,大贺应该是要等林如海回来再办了。

    徐梦然在自己的院子里,站在桃花树下,听着一墙之隔外的热闹,心里面却是一片淡然。

    他已经不再是原本那个易喜易怒,患得患失的小男孩了,今日起,他便是能担起自己未来的成年人了。正当他在沉思的时候,林霁拿着一壶酒来了,今日放榜,他也仅仅是去外面敬了一圈酒便躲了进来,“来,一起喝酒!”

    两人没多说什么,各自饮着杯中的美酒,心里面慢慢开始变化,告别了曾经的曾经,未来,还等着他们继续努力,踏马前行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然,皇榜一张贴出来,自然是各家欢喜各家愁,有人喜有人忧。贾府里仅仅是贾政这个自诩读书人的关注着这件事,在他眼里,府里的人都是不成器的,只有自己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也正是因此,他在家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样子。

    今日,他在酒楼里听到了林霁的好消息,心有嫣然,赶着回家给家里人报喜。他背着手走进院子里,正院里,王夫人正让宝玉帮着她读着帖子。贾宝玉穿着赤金丝线绣成的袍子,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金锁头,头上光秃秃,仅有的头发扎成小马尾,挂着几个铃铛。

    更重要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脸上还抹着两团红艳艳的胭脂,纨绔子弟的形象跃然而出。

    贾宝玉自从出生就被抱到老夫人院子里,王夫人对这个儿子很是怜惜,虽说平日里请安能看到,可总归跟养在身边不同,她是抓住一切能跟儿子亲近的机会,不遗余力地宠溺他。写个字的功夫,就给他喂了好几颗小桃酥,这可是京城的老字号,每日王夫人都派人早早去排队,只为让儿子吃到一口可心的糕点。

    贾政进屋的时候,难得地给了打帘的金钏一个笑脸,惊得金钏背后冒冷汗。王夫人一见贾政进屋,脸上难得带笑,她也笑着说道:“老爷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贾政也没有理会一旁的贾宝玉,由着王夫人服侍他更衣,说道:“当然是大喜事儿,妹妹的儿子中了,第三名,探花。”没看到王夫人瞬间僵住的脸,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可真是争气,小小年纪,就能一路冲到第三名,挤下了多少名门子弟。想来也是妹夫教导得当,我早就说了,这妹夫就不是池中物……”

    他一回头,就看到天真无所知的贾宝玉正在吃着奶酪,褪了鞋子的脚上套着袜子,一晃一晃的,脸刷的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想到今日在酒楼里听到的传言,对儿子的不满上升到了顶点,大怒,喝到:“你个小畜生,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你林霁表哥九岁的时候已经是童生了,你呢,整日读书,却读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真是气煞我也。”

    “父亲,我没有。”贾宝玉自然知道自己老子是什么德行,他见贾政变脸,立马从榻上爬起来,准备跑人。

    贾政一贯以严父自诩,见他这个怂样更是来气,于是抄起门边的掸子就往贾宝玉身上招呼,被王夫人死死护住的贾宝玉还是挨了几下,疼得他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娘,救命,爹爹要打死孩儿了。”

    王夫人自然不能让贾政得逞,她一边挡一边说道:“老爷别,别打孩子了,他还小呢。您这也忒偏心,我们宝玉多好的孩子,乖巧可爱,又懂事,你说他读书不上进,那也要有名师教导啊,赶明儿我让哥哥帮着寻一个好师傅,让宝玉好好学,他定也能有所长进的。”

    抽空了两记,贾政气不过,狠狠地甩了两下,桌子被敲的砰砰作响,他扔下掸子,“看着你就来气,好好的男孩儿,整日涂脂抹粉的,娘气,真真是被你娘给宠坏了。”说完,也不耐烦在这儿待着,抬脚往后院偏房走去。

    王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去找后院的赵姨娘了,心里暗暗咜了一口。

    贾政走后,王夫人心啊肝啊好一阵惊呼,给贾宝玉又是揉又是亲的,好一会儿才折腾完。送走了贾宝玉,她在院子里发呆,脑海里不断地诅咒着林霁,都是这个丧门星,要不然自己的宝玉也不用挨这一顿打。

    挨了这一记打的贾宝玉自然是直奔上房去向自己的奶奶告状,依偎在贾老夫人怀里,好好诉了一番苦。

    要说宠孩子,贾老夫人比王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老夫人对林霁的印象也差了些许。她自然知道不能迁怒,可自己的宝贝孙子要不是因为他,何须受着番苦。

    贾老夫人的思想已经固定,在她眼里,孩子自然是自家的好,如若林霁是自己女儿肚子出来的,那兴许还能得到点好脸色。可他偏偏出身不光彩,又还如此出色,这样的人自然是备受攻讦的。

    还没等贾老夫人反应过来,送信的人已经到了家门了。

    贾敏病危。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就要可以见到林黛玉了。然后悲伤的是,女主角出来的时间又要拉晚。。。

    第20章 贾敏终逝

    带着无以言表的心情,林霁踏上了返乡之路。游街的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贾敏病重的消息,原本是很开心的事情,被贾敏的病情蒙上了阴影。

    当天,他跟在状元榜眼之后,骑着血汗宝马,游街赏花。整条御道被差役团团围住,仪仗开道,几个衙役敲着锣鼓走在前面。两边的楼台上有无数人在观望,不断有荷包簪花等从楼上飘然而落,掉在他们身上。

    这些富庶人家的小娘子们难得开一次眼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各种鲜花就往游街的进士老爷们身上扔,打头的三人里就数林霁身上掉的最多。

    等兜完一个大圈子回到宫里,今天的大宴就开始了。康熙帝仅仅是面见了几个二甲进士,就拉着林霁一顿好问,给他拉了一堆仇恨值之后,言笑晏晏带着儿子们离去。

    等皇帝一走,大员们自然不会留,只剩下百来人,这些新鲜出炉的进士老爷大约都会被授予官职,于是,这仅剩的联络感情的机会,大家自然都不会错过。不断有人拿着酒杯过来跟林霁寒暄,林霁也趁机挤到状元汪绎身边,看在是同乡的份上,汪绎他可是为林霁挡掉了不少的酒水。

    汪绎是江苏人士,跟林霁算是认识,两人在远山书院有过一段交集。不过汪绎是另一个书院的学生,很快便离去了,两人也就没再联系。现如今,汪绎见林霁年幼,脸上带着他用内力催红的粉色,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只好给他挡酒。很快汪绎也有些受不住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林霁被几个小黄门抬着送出去。

    接过林霁的福管家塞了好几个沉甸甸的荷包给小黄门,笑眯眯的小太监也不客气,接过就往袖子里塞,给林霁告辞的时候,声音都带着甜味。

    回到家里,林霁自然恢复正常,洗漱过后,也不管还是大白天,躺在床上睡大觉。这几天他日日噩梦,自从接到扬州的信件之后,整个人都有些焦躁不安,睡得不安稳,今日早晨三点多就起床准备,一直忙碌到到现在,高度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早就困得不行。

    还没等他睡够,林东就进屋了。给林霁带来了的消息并不是很好,如今他尚未授官,本也该回乡祭祖,这下可好,直接回扬州。

    三月里的春风拂面,越往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景色便越多。林霁站在船头看向岸边,很是感慨,到底是生活了多年,他还真的有点想念江南这个好地方了。

    行船的时间是枯燥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半月返乡时间,之后要去吏部报道。林霁托了高先生为他告假,他大抵是第一个还未上任就丁忧的官员了吧。三年之后再回来,说不定康熙帝连他是谁都忘记了。

    不过他还是挺高兴,能见到父亲,见到黛玉。林霁心里也暗暗安慰自己,到底年纪尚小,晚两年也好。

    这可不是说笑,自殿试成绩出来,林家已经接到了许许多多的帖子,大约是试探他的婚事。在很多人看来,林霁还真是一个良配,他年纪尚小,就有如此成就,再加上他父亲又是朝廷三品大员,贾敏病歪歪的,进了门自然就是当家做主的份,前仆后继的人让林霁有些心悸。

    此次回扬州,林霁的身份已经大大不同。

    一个探花郎,或许对于偌大的京城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推崇圣贤书的江南,这已经算是取得了社交的入门卷。

    船顺风顺水地行走了十几日便到了扬州,林霁下了马车直奔巡盐御史府邸,身后跟着步履匆匆的林管家。了解了情况的林霁总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到了府邸,拜见了父亲,才算放下另一半吊着的心。

    “吓死孩儿了,前些日子我接到管家送来的信件,还以为父亲遭遇不测,都想着要直接赶过来。所幸您没事儿,要不然,孩儿可就要内疚而死了。”林霁起身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为父身体已无大碍,幸亏无嗔大师来得及时啊。我儿要好好谢谢他老人家,你妹妹的身子也多多仰赖大师的徒儿,灵素孩儿的医术相当不错。”林如海抚了抚胡须,有些遗憾地说道:“左不过是夫人没这个福气,也不怨谁。”他想到了贾敏之前流掉的几个孩子,以及她那已经病入膏肓的身子,以前的种种甜蜜浮上心头,一时感慨万千。

    林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静静地听着。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等林霁缓过气,林如海便带着他往贾敏的院子走去。

    此时林黛玉正在贾敏的床前守着,这些日子她也瘦了许多,贾敏的身子时好时坏,渐渐恶化,她也就不愿离开,日夜守着。

    林霁跟着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进了里屋,扑面而来是一股暖香,太过温暖湿润的空气使得他有些不适,别过脸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这才进了去。

    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女子,林霁心中闪过一丝怜惜,红楼梦里多少的女孩儿都不得善终。而贾敏也是个可怜人,虽则贾敏是家中的宠儿,嫁了个有出息的丈夫,可一生怀孕多次,却仅有黛玉一个孩子,还如此瘦弱。再则,她尚且年轻,却已经来到了生命的尽头,实在唏嘘。

    “哥哥,您来了?”林黛玉看到了林霁,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林霁将小女女孩儿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慰,这才止住了林黛玉的眼泪。

    贾敏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像是回光返照的样子,双眼明亮如初,在嬷嬷的搀扶下半坐起来。“夫君,霁儿,我应该没有多少时日了,日后,我的身后事就要有劳夫君操持。未能给林家留后,我心甚愧,九泉之下,恐无颜面见林家列祖列宗。”说道伤心处,贾敏和一众仆妇都不忍落泪。

    林如海赶忙安慰她,“夫人无需自责,你我夫妻多年,是我没福气。如今林霁也是你的孩儿,林家有后,你居首功。且你也给我生下了玉儿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为夫心满意足了。”

    贾敏握着林如海的手,含泪说道:“夫君这些年待我极好,处处包容忍让,是妾身没有福分,不能跟您白头到老。日后,玉儿就只能依仗你了,且望你好好珍重身子。”她又看向林霁,“听说霁儿是今科探花郎,还未给你办宴席,却要你为我守孝三年,连累你了。”

    “太太且放宽心好好养,您会没事儿的。”林霁干巴巴地安慰到,他搂着哭泣的林黛玉,说道:“还望您多顾念妹妹,她孝心甚重,太太要好好保重才是,日后黛玉的婚事还要您来操持的呢。”

    “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贾敏叹息,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对玉儿也是极好,虽则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知道,你会一直对她这么好的。霁儿,你我相识不足一年,但黛玉确是你的妹妹,且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好好待她,日后,若是她能嫁个好儿郎,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贾敏现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女儿了。

    她留恋的目光扫过哭的泣不成声的黛玉,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嬷嬷扑上去好一阵嚎哭,林霁也落下了眼泪。林如海早已站不住,一屋子的人都在为她的早逝哭泣。

    程灵素端着药进来,见此情形,赶忙过去把脉,最终颓然地放下了手,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常,也许穷尽一生钻研,她都无法赛过死神,无法成为一位能够起死回生的医士。

    贾敏的丧事办的并不隆重,时值扬州跌宕,祸事连连,林如海只想低调了事。

    贾府来的是贾琏,一个二十几岁仍然无功名在身的浪荡子,林如海气的心肝都有些疼。也没有见贾琏,打发林霁去招待他,自己躲懒去了书房。

    实在不是贾府有心怠慢,只是贾宝玉那日被家政打了之后,晚上便梦魇不止,贾政为此被贾母好一阵狠批,于是一大家子忙得不行。

    贾赦与贾政都有官职在身,而王夫人忙着照顾宝玉抽不出时间,贾母嫌弃邢夫人,自然不愿她来。满府一算,仅有贾琏还能拿得出手,于是贾母派自己的心腹跟着贾琏来到扬州奔丧。

    贾琏不是第一次参加丧礼,可却是第一次以娘家人的身份作为代表出席,被林如海的这一记耳光抽的有些生疼,他对着林霁的心情很是复杂,既看不起他的出身,却又不得不低头向他先问好,毕竟,林霁有功名在身。

    林霁自然跟贾琏无话可说,请了林管家带人下去歇息,他自顾的去了林黛玉处。这几日林黛玉心情低落,繁重的事物使得她身体有些抱恙,此时正躺在床上歇息,程灵素在身边陪着她。

    要说这程灵素,虽不是美人,可佳人如新月,一双似乎能漾得出水的双眸让林霁很是惊艳。

    他不禁联想到程灵素的结局,或许这样的情节不会再发生,也但愿这个可爱的女孩能有个幸福的归宿吧。林霁心里暗暗盘算着,哪日要找无嗔大师好好嘱咐一下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林霁要开始自由行了,希望他能好好过这松散的三年。三年后再霸气回归,顺带地把林黛玉也养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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