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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四排尾坐的两人面面相觑。

    余夏比手:“你也请坐。”

    尤东寻:“………客气。”

    十五分钟后,

    一捆捆一箱箱书本作业本摆满整个讲台。

    前排的女生拿着小剪子剪了带子,垫着脚数着每一列有几个人,然后发书。

    “拿的时候都注意一下不要多拿了。”

    “总共十八本,加上练习薄是二十八。”

    “你们数数看别出错了。”

    “别多拿。”

    柴易斌将书单抄在了黑板上,“有什么书你们自己对照啊。”

    班上熙熙攘攘,瞬间就跟菜市场一样。

    第七组的书发到底的时候,第八组才刚递给第一个。

    余夏背靠着墙,眼巴巴地望着。

    以一种小狼狗看着肉骨头的馋样。

    灼灼的目光想让人忽视都难,尤东寻坐地随意,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相当有趣。

    他拾起桌上的“肉骨头”,慢悠悠地递过去,抿成直线的唇瓣忽地往上勾了勾。

    比起“肉骨头”这个形容……

    不知怎地就觉得“逗猫棒”更适合。

    ………

    刚准备逗,她前桌的男生就把东西传下来了,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

    余夏瞬间转移注意力,抽过书,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挑挑眉,在尤东寻的眼里,就是在颔首冲着他得瑟地挑衅。

    啧!

    窗外面的天空像是被一层黑布笼罩住,黑漆漆的。黑布上并不单调,绣着许多或明或暗的星星,以及一弯月牙儿。

    灯火通明的教室成了飞蛾蚊子们争相要进的地方。

    微不可察地蹙起眉,下一秒,尤东寻蹭地站起,一只手撑住墙,另一只手哐当一下把窗户关了个严实。

    在外人看来,是由上至下的壁咚。

    而这个外人,有且仅有隔壁的徐燚。

    在尤东寻顿着几秒的空隙,徐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脚冲着尤东寻的小腿肚踢了一下。

    突如其来,完全没有防备。

    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用手撑住了桌面。

    他的眉眼垂了下来,脸绷地很紧。

    半晌,反脚踢开椅子,坐下,面上不见喜怒,只冷冷地横了徐燚一眼。

    ………

    高中的第一个晚自修,不见安静。

    在发新书与自我介绍中度过。

    余夏上去学着尤东寻,平静吐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目不斜视地走下来了。

    下面有人喊:“武僧,快举鼎。”

    瞬间哄堂大笑。

    她相当镇定,定定地看着那个叫她举鼎的男生:“同学,你先把鼎扛过来。”

    “然后,我才举给你看。”

    这一回,笑声更大。

    好像能冲出教学楼的楼顶。

    尤东寻抿唇,低头看手机,顿了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傻逼。”

    屏幕上――

    18:28

    是家人群里发给他的微信消息。

    [姐]西宝:到学校了吗?

    [姐]西宝:妈怕你走丢,又不敢直接问你,怕伤你自尊,到了就在群里回一声,他们二老会窥屏。

    尤东寻:“………”

    作者有话要说:  东哥:我有带路的小伙伴了,科科

    余夏:…………

    啊,捂脸继续欢迎新老天使的评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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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七节课

    晚自修下课前几分钟,余夏看到了尤东寻放在桌子底下的篮球。

    比起看也看不懂的课本,她现在明显对这砖头红的圆球更感兴趣。

    尤东寻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余夏巴巴地望着,不敢吭声。

    不要去惹正在气头上的人,因为这无异于是去摸老虎的屁股。

    可是……

    心痒痒能怎么办?

    她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

    凑过去问:“你下面的球有空的时候可以借我玩儿吗?”

    她想去篮球场投篮,她看过其他男生投过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

    “………………什么?”

    尤东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

    他下意识地觉得他这个呆呆的同桌正在对他耍流氓。

    眉峰皱起,神色复杂。

    余夏看着他,态度诚恳,抬手指了指他的脚下,抿抿唇:“就是那个球。”

    尤东寻低头。

    眼角一抽:“…………………………”

    ――

    半个多小时后,

    熄灯,睡觉。

    哨声吹响,每一栋寝室楼齐刷刷地暗了下来,十多分钟后归于夜的宁静。

    明天要开始军训。

    即便内心有多躁动,也必须按捺下来。

    余夏笔挺挺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皱着眉。

    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新书发下来的时候,她学着其他人,在封面翻进去的第一页写下名字。

    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余夏”。

    再往后面翻,那本叫物理的课本,她发现居然完全看不明白。

    不止物理,剩下的英语、化学、地理……看起来也深奥地很。

    余夏拢了拢眉,双手交叠搁在小腹上,微微叹气。

    不再想这糟心的事儿。

    凌晨五点十分,尖锐的哨声响彻云霄。

    很久以前就有传闻,五中的军训不是按规矩来办事的,不是到点就干嘛的形式,而是要玩刺激点的让你猝不及防的突击。

    学校告诉学生第二天要军训,凌晨十二点过后就都算第二天,往届有不少学生怨声载道地反应:简直不是人过的,提心吊胆地睡都睡不好。

    久而久之,至少在高一新生军训的一周时间,学校的就寝纪律都空前绝后地好。

    哨声不停,也不知道是谁肺活量这么大。

    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又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一二三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郑安琪一把扯过薄毯盖住脑袋,蹬着腿在床上左右摇晃,很气愤:“还让不让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