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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撒完气,姜苏决定说正事了。

    “晏顷,”她严肃地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儿。”

    晏顷一派天真无邪:“可以不商量吗?”

    “不可以,”姜苏无情地拒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到我家来了。”

    “……”

    “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而且我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要是浴室里什么都没有,我大可以开门让她看看,就算我真的没穿衣服,跟自己妈妈有什么好避讳的?我死活不肯开门,摆明了浴室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晏顷眨眨眼睛,竟然一脸荣幸地说道:“我吗我吗?我是苏苏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姜苏又糊他一巴掌:“说正事,少卖萌。”

    “哦。”晏顷悻悻地缩回去。

    姜苏左右看看,自己撑到洗漱台上坐下,指指马桶让晏顷也坐下。

    晏顷嘴角抽了抽,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看着晏顷令行禁止,姜苏忽然心生感慨,瞧瞧现在这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乖宝宝,再想想当初那个一言不合就黑你的熊孩子,姜苏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在明明清楚你的情况下还说这种话太没人性了,可是晏顷,你总要回家去的,你不可能在我这里赖一辈子。”

    晏顷乖萌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我都决定跟你过一辈子了。”

    又来了。

    总是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姜苏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而已。谁发现了你的秘密,谁又毫不在意地陪着你,谁就可以。也就是说,这个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闫欣或者胡兰,甚至别的人。”

    “我承认,”晏顷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我需要陪伴,需要一个不在意我的阴暗面不在意我那些糟心事的人。只要是这样的人,就可以。但这个人不是别人,偏偏就是你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人,我的生命里只出现了一个你。”

    “你才多大啊?”姜苏忍不住笑了,“十六岁?十七岁?你的人生还长着呢。高中的环境还是太封闭太单纯了,等你上了大学出了社会,你就会发现,或许这样的人很多很多,而我可能是其中最糟糕的那个。我长得不漂亮,脾气也不好,发起神经来还会打人,你刚刚都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但这就是真正的我。”

    晏顷正了正脸色,认真地说道:“我都不介意。我不介意你的坏脾气,话说你从一开始脾气就不像是个好脾气的人吧?我也厚着脸皮贴上来了。谁说你长得不漂亮了?你长得很漂亮,你可以说我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漂亮的,他们说那个谁,高二那个叫唐什么的,是校花对吧?可我觉得她连你的一半都比不上。打人就更不用说了,你真以为就你那点力气能把我打疼?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也信?我反而担心你打得自己手疼。”

    “或许你说得有道理,我以后会遇到许许多多不在意我的阴暗面和糟心事愿意陪伴我的人。但是……你忘了我今天跟你说过的吗?人们往往只会记住第一,不会有人关注第二第三。他们之中也许有人比你好很多,但,谁让他们来迟了呢?谁让他们空长了一双腿却不知道跑快点呢?”

    “你是第一个。单凭这一点,就永远没有人能够取代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你、你们果然不爱我了qaq

    都不陪我玩……

    内什么……我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们,我下周五应该就要外派摩洛哥了……现在不清楚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网……

    ☆、第二十八章: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被人情深意切地表白,而且是这么优秀的一个男生,姜苏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个臭小子,肯定暗戳戳地翻言情小说看了。

    姜苏用力眨眨眼睛,强行逼退眼睛的酸涩感,觉得自己忒没出息,这样就感动得想哭了。

    她跳下洗漱台,冷漠地说道:“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怕我妈半夜把家里每一个房间都找一遍。”

    晏顷异常乖觉:“嗯。”

    姜苏先出去探了探,棘手的是,妈妈不知道在楼下忙着什么,无奈之下,她只好把晏顷带回自己房间,让他以前从哪儿上来的现在从哪儿回去。

    但是他的鞋子被姜爸带走了,这就非常尴尬了。

    姜苏想了半天,艰难地说道:“要不……你就穿着拖鞋走?反正留着以后也没多大用了。”

    晏顷没反对,穿着拖鞋就要往阳台上爬。

    看到他的脚,姜苏忽然叫道:“等一下,回来。”

    晏顷不明所以。

    姜苏奔到床头柜,从抽屉里翻出三四双还没开封的绒绒袜塞给他:“快穿上,外面那么冷,只穿着一双袜子会冻脚。”

    晏顷拎起一双仔细看了一眼,哭笑不得:“你确定这东西我穿得了?”

    “穿得了,肯定穿得了,”姜苏拿过来,不由分说地拆开,“短了点,但是有弹性能穿上,抗这一会儿冻应该没问题。”

    晏顷拿她没办法,在她的监视下,一边苦笑一边把那还带着两个小绒球的袜子往脚上套。

    直到把拿出来的绒绒袜全部穿脚上了,姜苏才同意他穿鞋子。

    姜苏怕冷,她置办的过冬装备都是一等一的厚实保暖,三四双绒绒袜穿上,晏顷的脚肿得跟打了石膏一样,费好大劲儿才塞进了鞋子里,这下走路是真·踩在棉花上了。

    晏顷觉得自己的脚有点失控,爬阳台的动作都迟钝了许多。

    姜苏俯在阳台上,看着晏顷一点点、动作笨拙地往下挪,先是觉得好笑,随后又莫名有些酸涩:以前都是看着他来,这一次却是目送她走,这心里怎么怪不是滋味儿的呢。

    总算平稳落地,晏顷拍掉手上的灰,惯性地想占两句口头便宜后再道别,一抬头,就将姜苏此刻的表情收入了眼中。

    月色惨淡,她眉头微蹙嘴角轻撇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不舍,就好像是在怕自己今天断然拒绝了他,他以后就再也不会来找她一样。

    晏顷想不通姜苏到底是在顾虑什么才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他的心意,在他看来,姜苏对他不可能没有好感——否则以她的性格,早把他一脚踹开了,才不会允许他纠缠她那么久。

    很多次负面情绪爆发的时候,他都会盘算要怎么做才能让姜苏离不开他。姜苏常说他怎么懂那么多,但事实上他懂的比她想象的还多——他的电脑里有一个他花高价买了保密软件的文件夹,记录着从十岁就开始计划的“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从世上消失的一百零八种办法”,那些想法一个比一个完美,一个比一个让人毛骨悚然,若是一直这么发展下去,相信过不了两年,他爸就要从c市消失了。

    嗯,要不是未满十八岁要取代他爸的位置比较麻烦的话。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碰过那个文件夹,而是新建了一个。

    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放手。

    可是看着姜苏现在的样子,他忽然就不想耍那些小把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想道,就当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吧。

    谁让他先喜欢上了呢?宠成什么样儿都是理所应当的。

    “姜苏,”他仰着头叫她的名字,嘴角带着调侃又认真的笑,“别以为我今天乖乖儿地走了,就是决定听你的话放弃你了。”

    “我今天从阳台走,以后我会从正门回去的。”

    “等着我来娶你。”

    他说完,特别潇洒帅气地对她敬了个礼,转身走掉了。

    那一瞬间,就连他脚上的鸭宝宝拖鞋都变得有型了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姜苏吐槽着,却真真切切地笑出了声。

    她趴在阳台上,看着晏顷回家,一路上楼,回到房间,毫无悬念地走到了阳台。

    见姜苏还没进去,他显然有些意外,然后笑容灿烂地对她比了个heart。

    姜苏翻了个白眼,介人……她从重生前带来的任何新潮的动作新潮的语言,要不了两天就被他学去了。

    她四下找了找,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只好很没新意地对他比了个中指。

    晏顷笑得更欢,口型夸张地说道:女孩子啊,要矜持,矜持你懂不懂?

    姜苏摇头,表示不知道矜持是什么玩意儿跟它不熟。

    ……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姜苏的房门被敲响了。

    姜苏愣了下,估计又是妈妈给她送吃的来了,她朝房间里指了一下,晏顷秒懂,“嗖”的一下跑回屋子里,躲在窗帘后,往外面探头探脑。

    ……这特么的,演得跟真的似的。

    姜苏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回到房间开了门。

    妈妈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看到牛奶,姜苏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些心虚。

    果然,妈妈一开口说的就是:“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冲的牛奶,也不知道端上来喝了,都凉透了。还冲了两杯,睡前喝那么多水,也不怕明早起来浮肿。”

    妈妈带头装傻,姜苏也是一个十分识时务的俊杰,忙附和道:“哈哈,是啊,我都忘了我还冲了牛奶了。”

    说话间,一阵冷风灌进来,妈妈冻得瑟缩了一下:“大冬天的,怎么还把阳台的门开着?”

    姜苏扯谎:“暖气开太足,有点闷,开着透下气。”

    “想透气开个窗户就够了。开着阳台吹冷风,也不怕着凉。”妈妈责备着,几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拉住两边的门扇,她忽然想到什么,探头左右看了看,才放心地关上门。

    姜苏被她防火防盗防流氓的动作搞得嘴角,说道:“好了妈妈,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了吧。”

    送走了妈妈,姜苏也懒得再去跟晏顷玩你比我猜的幼稚园游戏了,她洗完澡缩进暖暖的被窝里,枕着双臂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重生已经有半年了,可她还没有找出自己重生的原因。

    按照国际惯例,重生文的主角,不是上辈子受尽冤屈,众叛亲离,死不瞑目,就是背负着血海深仇,不报不快,再不济,也得有个深入骨髓的执念才是。

    而她姜苏,重生前一直过得畅通顺遂,好吃好喝,早年间或许还对父母心存怨怼,但上了大学以后没多久她就看开了。

    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完全是因为年龄大了,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平日里表现得身体再健康,或多或少都有点一发作起来就会致命的毛病,好在他俩走得时候都没遭受很多痛苦,算是自然老死,不是她重生个五年就能挽回的事。

    对于未来,她也早就树立好了当一个快乐的包租婆,混吃混喝终老一生的远大目标,只要她觉得高兴快乐,咸鱼一辈子又有何妨呢?

    结果老天爷偏不遂她的意,她好好睡个觉也能被扔回五年前,搞得她现在没有游戏可玩没有新番可看也没有小说可追,除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顺便抢点后人的生意竟然没有别的娱乐活动。

    怪道人们爱说“贼老天”呢?难道她咸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让她重生回来,强制性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难道她天生就是一块应该走上人生巅峰的料,上辈子是不小心走错了路吗……

    这些也就算了,她可以好好学习,可以做点生意,可以过得不那么咸,就当打发时间了。可是为什么,重生以后的人生,会多出一个晏顷呢?

    她是有好心态,就算哪天重生回去了也不会觉得有多难受,大不了当做一段奇妙的旅行。

    但如果她接受了晏顷,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她很清楚晏顷现在把她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不放,所以她无法想象,要是她接受晏顷了,结果又突然消失了,晏顷的心理会不会崩溃掉,或者说……她也怕自己无法再以那么洒脱的心态面对回到重生前的生活。

    虽然她知道重生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重生来重生去的,当这是闹着玩儿啊?可既然她有过这么一个经历,就难免会有顾虑。

    ……

    好像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