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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当然。诺兰虽然放荡不羁,但作为朋友和合伙人,他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人。我们合作的利润也相当可观。”弗朗西斯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微笑道,“不过,他最近应该会挺忙的。”

    麦考夫端起红茶挑眉:“准备回去了吗?”

    “yes,女王眼里我一直都没有满十八岁呢。”弗朗西斯笑道。

    “基于现在的情况,你不该一个人来。明天首相会给你安排安保。”

    “后天吧。明天我要去北安普顿。”弗朗西斯淡淡道,“我不喜欢在处理私人情感的时候有人跟着。”

    “你不该这么任性,殿下。”麦考夫说道,语气中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弗朗西斯的身手是他亲自指导的,而且就算没有安保,他的人也不会撤出她的身边。

    “我把这称为最后的时光,先生。”弗朗西斯站了起来,她的手里握着麦考夫给的文件袋,“暴风雨要来了,先生。”

    “这是你的直觉?”麦考夫挑眉。

    “不要不相信,先生。”弗朗西斯察觉出麦考夫的怀疑,“我并非虚言。这是一个网络的时代,而这里是英格兰的伦敦。”

    “再见,先生。”

    “再见,殿下。”

    “再见,布莱恩。”

    弗朗西斯捏了捏布莱恩的小耳朵走出蓓尔梅尔街,伦敦难得的太阳意外地有些刺眼,阳光照耀在她的金发上形成一个光晕。

    麦考夫现在飘窗前注视她离去的背影,记忆宫殿里另一个自己跳出来,穿着灰色三件套,甩着作为武器的伞。

    “你不该给她。哪怕一丝一毫。她太过在意戴安娜王妃的死。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戴安娜是她的母亲,不可能指望她无动于衷。”他站在另一个自己的对面,仿佛对峙一般。

    “戴安娜不仅仅是她的母亲,她是她的精神世界。麦考夫。她的死亡,在年幼的公主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精神世界的轰塌,这是一场灾难。”

    “她近几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控制的很好。”

    “她的母亲戴安娜成就了年轻一代的皇室成员。她对世界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皇室因她几度遭受指责。”‘麦考夫’开始坐下,他为什么要站着呢,对他的腰椎负担真大啊,“顺应时代啊,麦考夫。传统在遗失,在人总会在一百年后才懂得后悔现在他们失去的是什么。弗朗西斯出生欧洲最传统保守的家族,母亲出生于拥有五世纪荣耀家族的黑羊。公主和戴妃女儿的身份无论是那个阶层的人都对她充满着好感。过分追求所谓的真相,只是在作茧自缚。”

    “在得到真相之前,弗朗西斯不会停下她的脚步。”麦考夫说道,他对此颇为头疼,“她固执地令人无法想象。”

    “是啊,她固执的像是年幼时一心想到海盗的夏洛克。”‘麦考夫’感叹,“但你知道这最后的结局,对于夏洛克。”

    “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了她这样的一份资料。”

    “这远远不够,显而易见,你该查查最近她接触过什么人。最后一句暴风雨的预言,并非空穴来风。她不会在你面前撒谎。很明显,她更相信你。”

    麦考夫并没有说什么,他与公主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

    “为什么你选择她?麦考夫。”‘麦考夫’端着小蛋糕问,“诚然七岁丧母的小弗朗西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成功甩开了温莎城堡的侍卫佣人和保姆,展现出了过人的智慧。在她的哥哥眼皮底下溜进了阁楼,为了发泄情绪。理智与情感的的碰撞,终有一天,她会被毁掉的,被她自己。”

    麦考夫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向上帝发誓,他的文学并不贫乏,却难以形容这位出乎意料的公主殿下。

    “she is an unusual princess。(她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公主)”

    “她让你想起了欧洛丝?”

    “某些地方她们的确想象。但弗朗西斯是一条金鱼,即使她十分聪明。”

    “是啊,可爱的金鱼。麦考夫。希望你能尽在掌握。”

    “当然。”

    麦考夫放下已经冷却的红茶,把牛奶倒给布莱恩,他将弗朗西斯的资料带回了书房,置于最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

    他打电话给安西娅让她备车,他要去贝克街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弗朗西斯和麦考夫的你来我往。以及麦哥最后和记忆宫殿里的自己对话,就弗朗西斯对于戴安娜死亡的影响,写的一般般,请大家食用。

    ☆、第 4 章

    弗朗西斯在午餐前到了白金汉宫。

    家族会在这里进行午餐。

    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对此,她的父亲和兄长们都有所发觉。

    午餐过后,趁着威廉夫妇在和众人寒暄,哈里悄悄把弗朗西斯拉到一边。

    “亲爱的妹妹,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出了什么事了吗?”哈里觉得自己作为兄长有关心妹妹的义务,尤其是在母亲死后他们的世界逗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正是因为对弗朗西斯责任才让哈里从悲痛中剥离出来。

    弗朗西斯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她安妮蓓尔梅尔出来了之后她的情绪依旧无法控制,她对于母亲死亡的事总是无法控制自己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情绪。

    “没什么。”弗朗西斯干巴巴地说,欣慰又有些头疼兄长和她一样的固执,又多解释了一句,“我的朋友们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从没告诉过他们,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

    “oh,你需要好好的道个歉。亲爱的。他们会原谅你的。”哈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要给她一些勇气。

    弗朗西斯顺势搂过兄长的胳膊微笑地说道:“我明天准备去一趟北安普顿,你同我一起吗?去看看妈妈。顺便在奥尔索普庄园住一晚。”

    “当然。”哈里说道,“我也想和妈妈分享好消息。”

    “well,你开车。”弗朗西斯挑眉,“你知道舅舅又结婚了。凯蒂给我发邮件了。希望这次婚姻能持久一些,别再闹出什么笑话来了。”

    “西丝,你和哈里再说什么悄悄话呢。”威廉带着凯特走过来。

    弗朗西斯挑了挑眉,她的手依旧挽着哈里,一脸严肃地说:“未婚男女的话题。威廉抱歉,你现在已经不能加入我们了。”

    “我真不敢相信,西丝。你会这么对我。”威廉颇为心痛的说道。

    “ok。我可以跟我亲爱的姐姐组成女孩团队,顺便叫上皮帕。”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睛说道。

    威廉揽着凯特指着她说道:“fine,你和哈里继续吧。by the way,凯特不能再被称之为女孩了。”

    凯特就着手肘给威廉来了一下,威廉立刻捂着胸口,不相信妻子会这么对他。

    “good job,凯特。可不要让这个家伙太得意了。”弗朗西斯挑眉,“欢迎加入女孩俱乐部,凯特。”

    “oh,你真好,西丝。”凯特知道弗朗西斯在接纳她,在婚礼之前她们只见过一面,弗朗西斯总是来去匆匆,威廉的解释是弗朗西斯为了学业已经快疯了。但这让凯特感到有些不安,怕这位年轻的公主不能接受自己。

    哦,现在她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了。

    弗朗西斯正如威廉同她说的那样,是一个好姑娘。

    入夜,弗朗西斯和皇室其他成员回了温莎城堡。

    弗朗西斯洗了一个澡,她躺在床上,手里捏着麦考夫给的资料,她知道这份资料一定让麦考夫十分头疼,他一定千方百计筛选不会让她完全察觉真相的碎片来交到她的手里。

    即便是这样,弗朗西斯的手心已经开始发烫,她想要的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握在自己的手上,再打开之前,迎接她的不知道是灾难还是祝福。

    即便是只鳞片抓,也能让她忐忑犹豫。

    毕竟97年的事情过后,麦考夫坐上了mi6 领头人的位置,过了几年他又攻占了mi5,成为了英格兰的隐形国王。

    所有的信息都在麦考夫的掌握之中,弗朗西斯获得当年消息的渠道实在是太少,只能同他做交易来获取信息。

    这就代表她为了母亲的死追求真相这件事也在麦考夫的掌控中。

    值得高兴的是,起码这件事无论结局如何,也不会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危险。

    就在她犹豫地打开文件袋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是诺兰.罗斯。

    她亲密的伙伴、合作者。

    “嘿,诺兰。美国的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吗?”

    “是的,如果没有那么多八卦记者想从我这里知道我和弗朗西斯公主的两三事,我想我在美国过得十分愉快。”

    “别这样,诺兰。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拓展国际业务。”弗朗西斯自知理亏,她笑了一声,“oh,起码在欧盟,我能让公司有一席之地。”

    “是啊,无所不能的公主殿下。下次见面要我行礼吗?”诺兰虽然早就知道弗朗西斯的公主身份,但完全没有想到那些记者会这么疯狂。

    “oh,别这样。诺兰。你知道沃抱歉极了。”弗朗西斯真诚地说,她对傲娇的物种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比如谢尔顿,比如诺兰,还有……麦考夫。

    虽然麦考夫傲娇的场景并不怎么多见。

    “好吧,西丝。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两个礼拜之后。飞加利福尼亚。”弗朗西斯打算近期内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包括要去帝国理工大学的手续,不然她的那群天才朋友们绝对被媒体烦到死,“艾米丽怎么样?计划顺利吗?”

    “她不让我帮忙还警告了我一番。这个臭丫头。”电话那头的诺兰气愤地牙痒痒。

    “哈哈哈,干得好,ems。”弗朗西斯乐不可支地大笑,“别灰心,诺兰。对了,你能帮我找一个卖假画的人吗?我有几幅画准备脱手。”

    “你可以联系尼尔卡夫瑞,这个家伙出来了。他和fbi合作。”

    “那就更不能找他。”弗朗西斯有些惊讶尼尔居然会和fbi合作,“我可不会把自己的把柄送到美国政府手里。”

    “你把画带来,我愿意为公主效劳。”

    “你真是太贴心了。诺兰。你这样我都要忍不住的爱上你了。”弗朗西斯忍住她的笑意。

    “尽管忍不住吧,亲爱的公主。骑士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电话那头的诺兰也笑了,“回到英国拿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是的,我还没打开看看呢。”弗朗西斯皱眉,“不过在我踏足伦敦之后倒是有一个人来找过我。倒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以我母亲死亡的真相来诱惑我。狡猾的就像伊甸园的蛇一样。”

    “你答应了?”

    “在你的心里我居然这么蠢吗?”弗朗西斯不满地说道。

    “当然不。只是他们来者不善。不达目的就这么轻易地让你走了。”敢跟公主谈条件的人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吧。

    “他们怎么可能困得住我。我一上车就把他的枪给顺回来了。”弗朗西斯冷哼了一声,“好歹我也是福尔摩斯教出来的。”

    “福尔摩斯?他是你的老师?你拿着计划书来敲我的门决定合作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叫福尔摩斯男人来找过我。”诺兰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弗朗西斯知道他这是在不爽。

    别指望这麦考夫会对一个根本不在同一个阶层上的外国人好声好气。

    这种时候,庆幸你不是法国人吧。弗朗西斯忍俊不禁地想到。

    “这很正常。他是一个控制狂加强迫症。除了我那群加州的天才朋友们,当然他们也被调查过,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每一个跟我接触合作的人他都会进行见面。”甚至威胁和警告。

    不过,麦考夫的威胁和警告艺术绝非想象中的粗俗不堪,他有让人心甘情愿的本事。

    “上帝啊,那你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的祖先亨利四世说过,头上皇冠不易戴。称号也是一样。我是拥有一千多年王朝历史的公主,我享受了别人无法享受的,同样也要失去相对应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诺兰。”弗朗西斯风淡云轻地笑了笑,“福尔摩斯对我的保护在你眼里可能过度了。可想想我的母亲吧。她天真善良甚至愚蠢,想想她的不幸。无论是和我父亲的,还是和其他的情人。”

    “你的模样,倒是像一个斯德哥尔摩病人。”诺兰说道。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斯德哥尔摩效应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