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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傅湘君扶着床边起来,就近坐在床边,看了他一眼,刚刚趁着烛火,只是确认了他的人。现在一看,一身明黄色带绣便服,因为他的衣服,这一套看起来是最低调,最像便服的,虽然还是更华丽。

    “东西收拾好了?”他问。

    “是。”傅湘君点头,他难道就是来确定她进宫的事情。这么爱管闲事,还是有准备挖坑?

    她看着自己,眼中流转迅速的神情,别说他不知道,虽不悦,可心底多少是欣赏的。

    看了周围一圈,东西实在太少,便说道,

    “为何你这里,东西……”他话语停顿。

    “够用即可。”

    他说不出来,自己又多此一举,傅湘君低头咒怨自己多事啊。

    “可本王要坐,竟然找不到椅子!”

    “额……”这算不算是坑啊,她想着。“王爷,这个能坐的。”

    她狗腿的赶紧冲上前,越过他,把桌子边新送来的圆凳拿了过来,亲手摆在他的面前。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回到自己的床边。

    “傅小姐的待客之道果真慎重!”凌慬皱着眉看她坐在床边,眼神依旧犀利。

    “臣女不敢,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什么事情吩咐?”

    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褒义,没有,有她也不信。

    “没什么大事,就只是过来与傅小姐说说话!”凌慬说着,上前一步,手一挥,坐在椅子上,与她离了一米。

    傅湘君无语啊,他要说话也应该去找傅琴心,而不是她。刚刚椅子位置摆错了,一米哪够,应该两三米的,这人,气场太强,在他身边,总是寒冰如冬,现在还是夏天的,总感觉是冬天!

    “王爷有何吩咐只管吩咐,臣女定当做到!”她都做到这个份上,就不要折磨她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凌慬王爷。

    “好。”

    看吧,他的后发制人。傅湘君看着他,不看眼睛,只看鼻子,制造混乱。

    “本王问你,为何不愿做本王的侍妾?”

    “啊?”哑口无言,她的喉咙立刻堵得慌,这个问题不是太妃那边的吗?难道他知道!

    傅湘君面露难色,他还等着自己的回答,只得,“王爷,臣女不敢多想。”

    她又没病,去他身边,伴君如伴虎,伴他就像伴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她还想要全尸的。

    “本王允你多想。”某人算是给她特别对待。

    “臣女不敢……”

    他喜欢自己,绝不可能,她信就是傻子。

    她装傻,可是凌慬步步紧逼,不给她退路,手中的东西,也重新放在另一手中,握着。

    对着她,看着她不畏自己的眼神,始终看着自己,声音提高,

    “还是说,你真如传言所示,心悦蔺相知!”

    “绝对没有。”傅湘君立刻跪在地上。

    搞得像是她劈腿一样!

    “臣女此生愿望,便是长伴古佛青灯。”

    “府中太妃也是如此,你与她志愿所向,也定会相处适宜……”

    “王爷不可。”她果断阻止,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

    凌慬眼神突然认真很多,浓浓的不解,“为何?若是你姐姐……”

    傅湘君再次打断他,这次,更是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坚决的不要嫁人,“王爷,虽说,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

    她说不出口啊,塞在嘴边,不敢说。

    凌慬看出了她的想法,替她说道,“你想说,可你心中并无本王,自然不愿,是不是!”

    傅湘君没有点头,也不敢摇头。

    气氛一下子低沉很多,越来越冷。

    凌慬起身,来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可你不知道,本王有这么一个爱好,轻易能得到的,看心情收着,若是得不到,便越想要得到!”

    眼里流走的是越来越浓的他的胜券在握,傅湘君看得惊悚,还有些无奈。

    她不会刚好卡到了男人都有的劣根性,所以,造成了失误,她应该答应的?然后等以后他把自己休了,是啊,王爷的女人,只怕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她被休,是最快的!但是啊,她知道一句话,男人的劣根性,都是犯贱,她不要与这种又贱又奸诈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会窒息的。

    “傅小姐仔细想想才是。”凌慬给她机会,给她时间让她想想,随后又挑了其他的话题,“差点忘了,本王进屋时。听傅小姐说起狐狸,是何人?”

    眉眼中明明已经确定,她还能说谁?他自己不都明白!

    只能干干瞪着他,他今天来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知道了。

    第二十四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相较于凌慬的明知故问,傅湘君选择的是,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王爷,如今夜已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滚了。

    若是这都不明白,她也没办法了。

    “是啊,夜深了,可本王还是不明白,哪里来的狐狸?”凌慬不以为然,他在意的事情,还是现在这个。

    他的脸,就在自己面前,那表情,实在欠揍。还是忍着好了。

    知道他属于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还是觉得,得好好说明一下,“前几日,臣女看了一幅画,上面画了一直狐狸。”

    “是吗?”他挑眉。

    “那是自然,虽然臣女看着像狐狸,可别人都道,明明是只鸳鸯。”说的煞有其事,两人都知道,她在撒谎,偏偏凌慬又不能揭穿她,因为她匆匆去了柜子前,找了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送到他的面前。

    没想,凌慬见此,脸色大变。

    鸳鸯,她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有何含义?

    傅湘君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这是冬至绣的,王爷你看,是不是特别像狐狸?”

    明目张胆的栽赃还明目张胆的睁眼瞎,顺便一本正经看着面前的人,神情表示,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哼……”凌慬冷哼一句,“你的眼睛,得治治了。”

    “这是药,记得擦,尤其是脸上。”

    一连两句话,后一句还是关心,让傅湘君怎么也觉得不对劲,最近大家都喜欢关心她。她没这项属性啊!

    “谢王爷。”心里头奇怪,还是得感谢一下,手中的帕子便彻底收起来了。

    随后,他的手递了过来,手心握着一只瓶子,她低着头,仍看得见,终于喏喏的拿了过来。

    就在她收起来的时候,他问,

    “傅小姐为何不问问本王为何如此待你?”

    “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知?”

    天天装傻,他看一次两次,能忍,可次数多了,他也没什么兴致了。

    “不想知。”已经听出了他的话的含义,现在装傻也没用。

    “本王始终无法入你的眼?”

    “臣女不配。”

    “本王看上的女子,何来不配?”

    “……”

    傅湘君不说话了,他是看上了自己,可是,这种看上,她自己不是很明白吗?兴趣,她什么时候引起他的兴趣,她不知道,偏偏不是好的那种。

    这个身子,从长相,气质,都不是大家闺秀,为何他这么执着,且若是心中一般喜欢的女子,为何让她见他杀人,别说是为了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

    她不说话,凌慬反而平静很多,最后还是他继续开口,

    “为何不说话?”

    她不愿意看他,若是看着他,自己的心思又会被他猜去很多,

    “臣女无话可说。”

    “所以,愿意嫁与本王?”

    见不着他的脸,却能听着,太平静,别怪她多疑,她真的不是多疑,只是心思猜不透,又想猜着你的心思的人,总是给人不安。

    “王爷若是想要湘君做什么,大可不必用婚约,湘君那时与王爷的约定,是算数的。”

    他要自己杀人,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否则那时候,他也不会见自己。

    “什么约定?”凌慬问她。

    傅湘君的脸又被人抬起来,靠近他,只觉得快要窒息,不能呼吸,可还是看着他,眼里是不懂可脸色告诉她,他要的就是自己这几句话。

    “王爷健忘,前次在天牢中,与湘君约定过,若是湘君出来,便帮您……”

    嘴上突然被人挡着,她也不再说,就等着他的吩咐。

    “傅小姐如此识趣,本王实在惊讶!”

    眼睛冷若冰霜,却能讲出这样的话,傅湘君越来越觉得自己,逃不掉了。

    摸索着她的嘴唇,再来是她的脸颊,摸到她的疤,略微冒起几分不悦,并不是特别的明显,她也没注意。

    没被挡着,自然能说话了,

    “王爷恩情,湘君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