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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玉儿,大概是那个宫女,傅湘君想。

    手里的人,又一次想要逃跑,不过这次是想要扑上去。人一次能跑,两次估计就不能了,所以,太后安稳的在她的手里。

    但是,大家震惊的并不是太后虎毒食子,而是……

    她第三次把手中的手术刀插进太后的右胸口。

    她只是觉得,这样容易让人冷静,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想法啊。

    干干笑着,傅湘君把刀抽了出来,然后,插进去肉里,取出来,又插进去,再取出来。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扭曲,傅湘君想,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插了这么多刀,真的活不了了?

    难道她太残忍了?否则那位宫女怎么会目瞪口呆到什么时候被人把手里的人抢了都不知道。

    外头的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收到的消息,集体冲了进来,这下,傅湘君也放心了。

    皇帝被放开,其他的太后党也被抓住,她才松开没了神气的太后放在地上,然后取出自己手帕,把手术刀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下,凌慬就算不感谢她,也不应该处置她了吧。想着,她一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凌慬那双太过神秘的眼睛,犀利的看着自己,像是想要把自己剥开看看。

    不过,他的这种眼神并没有延续太久,因为他接下来说的是,

    “来人,把她给本王押进天牢!”

    立刻,冲进来两个侍卫,架住傅湘君。

    过河拆桥,这是赤果果的过河拆桥!

    傅湘君也不反抗,反正也反抗不了,要杀要剐,随便。

    临了路过凌慬身边的时候,傅湘君忍不住,还是愤慨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王爷过河拆桥,小心日后被淹死。”

    听了她的话,凌慬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很浅,缓缓狠厉的与她说道,

    “本王会泅水。”

    哼!傅湘君实在生气,懒得看他,皇亲贵族,估计与宫里那些,没有什么区别,自己计较实在是自我伤害啊。

    傅湘君被人带走,凌慬视线还是在她身上。这女子,他确信不是自己的人,但这胆色,他很满意。

    离开太和殿的时候,傅湘君看了一眼里头,找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人,想象之中的表情,惊恐。

    凌慬同样看到她的回眸,顺着看了过去,见是那人,嘴角的笑,更深了些,不过很快被人打断。

    “二皇叔,母后……”

    凌慬低头看到他,脸色一冷,

    “送回宫邸,宣太医。”

    是死是活,得有个说法。

    第四章 天牢夜审,腹黑过招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悲惨起来,连喝凉水都是塞牙的。

    天牢什么的,以前没见识过,现在见识了,还挺冷的,大好的夏天,就像是在冰窖里头,阴得发冷。

    还有老鼠!真担心没被处死,就被各种细菌感染病死,好在她这些年啥都没干,就锻炼了身体,毕竟身体可是本钱。

    微弱的烛火之下,傅湘君面前用天牢里头唯一而残缺的被子,挡住一只老鼠,看它自己乱跑。

    同时面露嫌弃的与它交谈,

    “老鼠啊老鼠,你说,你为什么在这里生活?难道这里伙食比较好?”

    “看来,你过得很好。”

    一声陌生的感叹由傅湘君的头顶传来,傅湘君倏然抬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高大的黑影。然后她立刻否认自己的想法,不是一个,是两个!

    黑漆漆的身影,刚好挡住天牢里头的烛火,看不清他的脸,可她记性不错。

    “民女见过王爷!”

    “民女?”

    他的话里,包括了一声微微的冷哼,傅湘君听出来了。

    他是在挖苦自己之前自称属下的事情。果然,这男人是爱记仇的。

    不过啊,既然他有意见,自己就先道歉好了。傅湘君立刻恭敬的跪坐在地上,低头朝他行礼,一并开口。

    “是啊,民女。先前的事情,还请王爷见谅。”已经这么诚恳了。

    突然,傅湘君低着的头,被人抬了起来,一双冰凉凉的手,就在她的下巴上。对上他的眼,凌厉中,多了些狠毒,如鬼魅般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耳边,

    “堂堂的傅家二小姐,怎么会是民女呢?”

    就算是靠着微弱的烛火光,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太透彻,仿佛随时都能把她看穿似的。不自觉的,她的手早已握拳。

    一定不能乱了阵脚,需要冷静,傅湘君闭眼三秒后,睁开,缓缓笑道,

    “傅家二小姐,与王爷的显赫身份相比,确实是民女!”

    对于他能这么快就查到自己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在太和殿中的人,都造册登记过了,她也不例外。

    凌慬看她闭眼,然后冷静的看着自己说着话,让他非常的不悦,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小心加重力道,直到看到她的眼里终于出现因痛苦而产生的变化。

    不过,她不抵抗,这一点,有些失望呢!

    想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站直,朝身边的人说道,“把她带出来!”

    随后举步离开。

    傅湘君以为,是要转换审判场地,结果,只是走了几步,到了空旷的刑罚区。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单是看着就会觉得害怕的,她也不例外,停住脚步,看着,呆呆的看着。

    她停住脚步,还是冷静的看着刑具,凌慬看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沉色,问她,

    “怎么?害怕?”

    当他知道她是傅家千金的时候,一开始很失望,不只是因为她没有特别的身份来‘刺杀’太后,或者是他。但是,下一刻,又很高兴,因为她,是傅家人。

    “是人都会怕。”被人安置在一条长凳上坐着,傅湘君才回答他的问题。

    凌慬还是选择坐在对面,但是,他的椅子,是皇家特供,虽然觉得他这种在天牢中都铺张浪费的行为很看不过去,可只要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也就理解了。

    过了许久,凌慬都是坐在傅湘君的对面,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只好先开口,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若是不问,是不是一定要坐在这里,受他的眼神凌虐?

    “傅二小姐是明白人,怎么会不知道本王来此所为何事!”

    凌慬又把话抛给她,傅湘君无奈啊,她怎么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难道太后的伤,很重?不应该啊……

    傅湘君陷入思考中,眉头一皱,看着地面。

    思虑一番后,傅湘君抬首,问他,“敢问王爷,是不是太后的伤……很重?”

    后两个字,她问的很小心,哪怕是很确定自己没有失手的几率,可还是会怀疑的。

    而且凌慬一开始就没打算先开口,一味等着她说,这种方式,看起来很费力,可是,很有用。

    因为总有人很煎熬,比如她。

    凌慬嘴角一笑,摇头。

    “那是皇上或是王爷打算送我上路?”

    只有这个可能了,他们想要杀了自己,毕竟她伤了人的。

    哪知凌慬还是摇头,眼中还是混着笑容与算计,这种人,很难看得懂,她并不喜欢。

    “请王爷直言,民女实在想不出王爷的目的。”

    他这种把人放在锅上,小火烘烤的方式,非常的让人烦躁,好在她平日里头心静,暂时不会被惹怒失去理智。

    终于,凌慬愿意先说话了,

    “傅二小姐可识得这个?”

    傅湘君见他手往后一招,他的随从便把一块丝帕恭敬递到他的手里。丝帕正中,正是她先前伤了太后的手术刀,她并不惊讶,可就是想知道,他想知道做点什么?

    “自然识得。”傅湘君点头。

    凌慬还是端着她的刀,很平静的继续说道,

    “本王记得,傅二小姐进宫是来参加太后准备的聚会的……”

    傅湘君胸口一震,恐怕还有下文。

    “私自携带武器进宫,好像也是死罪吧!傅小姐?”

    他在问自己,可这明明就是确定的,是她忘了,选择不被侮辱,反抗太后,思虑不深。导致现在,她的生死,捏在他的手里。

    “恩。”

    傅湘君低头,即使她不怕死。

    她很听话,答案也是自己预期的,可凌慬就是觉得不悦。很快,他发现了,是她的表情让自己不悦的,她太冷静。

    “不过,本王有个问题需要向傅二小姐讨教讨教,可否?”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凌厉的想要把她看透。

    傅湘君抬头,看着他,

    “民女不敢,王爷请问。”

    古代的人,总是心思缜密,一句话,转几个弯,或是深藏痕迹,她看面前这位,更是,心思细腻无人能及,却又从不表现出任何能看透他一点点的表情。

    这种人,最好不要是仇人,否则,会死的很惨。

    凌慬玩转着自己手里的小刀,怪异的样式,手掌的长度,刀刃却十分的锋利,也不看她,便说,

    “傅二小姐用刀插了太后十几刀,太后却只是皮外伤……而且,只有一个伤口。”

    他要原因,傅湘君知道。

    不假思索的,傅湘君回道,“回王爷,很简单。因为民女每次插进去,都是同一个伤口,而刀本就不长,更不会让人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