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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赫伦圈紧他的腰,偏过脸,轻轻咬了他的耳垂,嘟囔一句:“去我的卧室。我等今天已经很久了……”

    第57章 爱

    赫伦捡起短剑,拉起卢卡斯的手进了卧室。

    他们将门窗都关紧,卢卡斯点燃壁炉。屋里很快就暖和起来,火焰的光影像海底随水流飘荡的金珊瑚,跳跃着充盈了整间屋。

    赫伦披着金红的袍子,直接坐到床上。他在床边屈起一条腿,另一条耷拉下来支撑身体。

    金黄的火光攀爬他的半边身。洒落到黑发的金粉很密集,像一张镀金镶钻的发网。那双幽邃的黑眼睛描画粗墨线,睫毛被火光镀金,有种过分雕琢的华丽美。

    这种妆感厚重的美多少带点邪恶的气质的。他连每一根发丝都散发金灿灿的富贵气,五官精致到妖冶;好象笼罩黑森林的魔法,魔女金属色的黑指甲,盘踞山洞吐信子的金毒蛇,总之是最危险最迷人的东西。

    “卢卡斯,转过身看着我。”他蛊惑似的压低嗓音。

    卢卡斯放下炭钳,扭过身子,蓬松的金发被热浪吹得乱颤。

    他看着爱人,居然产生一丝说不清的感慨。

    他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投掷于赫伦身上,仿佛赫伦就是另一个自己,因为赫伦承载了他全部的人生。某种程度上,赫伦正是他的灵魂,并非仅仅是他的灵魂所指。

    赫伦拔出剑,灰冷色的铁刃转过一圈,反射的火光刺痛卢卡斯的眼睛。

    他那张迷惑人的脸藏在剑刃之后的黑暗中。这一瞬间他的黑眼睛倒映出置人于死地的剑影。

    他伸出舌尖,沿着剑身轻轻舔过去,一直舔到剑尖。他的眼睛紧盯着卢卡斯,脆弱的红舌尖类似某种狡黠的活物,贴附着锋锐的刃,和他本人一样那么以柔克刚。

    卢卡斯腹部一紧。沉稳的、刚硬的血液像一块顽固的冰冷金属,被赫伦硬生生炙烤成一滩火星四溅的浆水。他无法自控地粗喘,弥天的欲火从小腹烧灼,席卷他的五脏六腑,烫烧他干渴的咽喉。好象全身上下每一滴滋润的水都被这把火烧干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只会遵从本能的、硬邦邦的躯壳。

    他的面容变得暗沉,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绷如拉到极致的弓弦。他沉默着,好象潜伏晦暗丛林之中的悄然野兽,待到时机成熟,就会扑出来吞噬一切。

    他被赫伦有意无意地诱惑很久了。他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纵然是最坚硬结实的盾,也总该被刺穿了。

    他些许尖锐的喉结滚动一下,走了过去。

    赫伦把长发撩到耳后,睫毛上沾染一点掉落的金粉。他用指尖挑起卢卡斯的下巴,勾向自己,说:“喜欢我这样吗?”

    卢卡斯没立刻回答。他抓紧赫伦的双肩,猛地将他推倒在被褥上。短剑也咣当一声落地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赫伦被震得有些头晕。

    他托起赫伦的后脑,轻抚他的脸。他的指肚布满薄茧,粗糙的拇指抚弄赫伦的睫毛,经移过鼻梁上的淡淡雀斑,以及他微翘的嘴角。

    即使他太熟悉这张漂亮的脸,他也是不厌其烦地观赏;好象是透过这层凡人的血液皮肉,去窥看驱壳之内真正的赫伦。那是与美丽皮囊无关的赫伦,也是他的真正所爱、所膜拜。

    赫伦抬起床下的那条腿,主动搭上他的肩膀。柔弱的小腿肚摩挲卢卡斯的耳朵,这与恋人的耳鬓厮磨大抵相同。

    卢卡斯腰背的肌肉收紧,挤出健美性感的曲线。他压紧眉锋,吐出的气息杂乱而火热,像火星烛苗似的燎伤赫伦的颈项。

    情欲不可抑制地翻涌,好象有一只发情的怪物,在血管内嘶吼着横冲直撞,蛊惑他吞食掉赫伦。

    赫伦歪过脸,张口吮吸他的拇指。

    卢卡斯压了上去,双臂撑在他身侧,将他紧紧禁锢在怀里。那对蓝眼睛因为欲望变得深邃幽暗如夜海。战斗一生无欲则刚的角斗士,终究还是被情爱的魔力蛊惑了。

    “喜欢我这样吗?卢卡斯?”赫伦张口,用舌尖舔了舔他已经润湿的拇指。

    “我喜欢的是你。”卢卡斯嗓音沙哑,显得沉甸甸的。他的眉头紧绷,眼睛里的聚光类似仲夏白昼,钢铁岩石般将瞳孔里的赫伦包裹起来,让他的主人再也逃不了了。

    “你是我的。”他开口。

    赫伦愣了一下。他等这句话很久了。

    他搂着卢卡斯的脖子,双腿圈住他精壮的腰,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眼角发红,情绪有点激动,呼吸紊乱得像垂死挣扎的病人。

    他跟卢卡斯的胸膛紧紧相贴,甚至能感受到他强健肋骨的形状,无坚不摧。这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他错觉与卢卡斯共用一个身体,角斗士健美胸膛里的心跳,绝对是自己心跳的回响。

    “卢卡斯!”他颤抖地说,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命令你狠狠上我!就是现在!”

    卢卡斯被他的热情带动,分开他的双脚,在屈起的膝盖上落下一吻。他看着已经迷乱的赫伦,扳过他涨红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他们配合得很默契。

    赫伦一开始有疼痛,很快就得到了欢愉。卢卡斯进入他时,他收获的不仅有快感,还有爱情带来的满足。

    比起肉体的性爱,这种心灵的满足使他更加投入,心脏似有一股暖流洄转,四肢百骸都被热爱所充盈。

    他甚至在极致的肉欲之外,寻觅到一种超脱尘世的快乐;好象他与卢卡斯不过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天真追索着最原始的快乐。

    性爱达到了极致,反而就成为最纯洁的东西了。

    ……

    结束之后,他们都很疲累。卢卡斯搂着他,尽量平复着呼吸。

    赫伦感受到灭顶的幸福,即使不再做爱都能产生无穷无尽的快乐。逐渐地,流淌在血液和骨髓里的愉悦凝结成一股酸意,从腹部直捣咽喉,让他眼前泛起雾气,鼻头也是酸涩的。

    他的脊背微微颤抖,胸腔好象痉挛似的抽动几下;他的黑发黏在侧脸上,光裸的肩膀时不时抖动,纤白的颈项露出一截,有种极易被折断的脆弱美。

    这股酸意越来越大,最终溃破他的抑勒,从黑眼睛里逼出眼泪。他躲在卢卡斯的怀抱中,心跳愈发剧烈,哭得也越来越厉害。

    他可谓是喜极而泣。

    “卢卡斯……我……”赫伦含糊不清地说。他的眼泪晕开在卢卡斯的胸前,混合着滚烫的汗水。

    卢卡斯有点担心他,手臂一动使他探出头来。

    赫伦的眼睑红肿,前额挤满了濡软的汗珠,白皙的皮肤有不自然的潮红。

    他的泪水是不由自主地流淌的,不经过他本人意识的控制;好象自灵魂深处而来的高贵东西,总是无需凡尘思维去桎梏的。

    卢卡斯揩去他的眼泪,抱紧他。他倒哭得更猛烈了。

    他要把毕生的感情通通都以流泪的方式发泄出来,也包括前世的。他对一波三折的人生的感慨,对繁忙世间怀有的隐约厌倦,都这么哭出来了。他感觉自己无比接近人的本性,终于看穿了肉体凡胎,去触摸真正的灵魂。

    人生中总有这么一刻,从浑浑噩噩的生活中短暂地解脱出来,感触到人性的最深处。

    赫伦向来同大众一样,糊里糊涂地忙活,对生活淡漠处之。他本可能到死也感受不到这灵魂启发的一刻。

    但他不会,因为他遇见了卢卡斯。

    “卢卡斯……我爱你……”他哭着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越喊越快,声音也是嘶吼出来的。他的指甲深深嵌进卢卡斯的皮肉,刮出了一道道血痕。他的腿脚胡乱蹬着,踹到了卢卡斯的小腿。

    卢卡斯亲吻他的额头,手掌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说:“我也爱你。”

    许久,赫伦才平息下来,呼吸恢复了绵长沉稳的节奏。他安静地蜷缩在卢卡斯怀中,轻抚他汗湿的后背。

    卢卡斯的皮肤十分粗糙,非但是黄沙砾石打磨而成,更多的是鞭伤和刀剑伤。这些伤疤密密麻麻地交错,使他的皮肤凹凸不平。

    “卢卡斯……”他轻声说,带点不确定的腔调。

    “嗯。”卢卡斯应声,鼻音非常重。

    “卢卡斯……”赫伦又试探着问了一遍。

    “我就在这儿。”卢卡斯了然,圈紧了他的腰。

    赫伦揽着他的肩,手指插进他潮湿的金发。他的蓝眼睛驱除了情欲所致的暗芒幽暗,此刻也象半透明的水晶那般澄澈了。

    赫伦吻了吻他的眼睛,“之前你说的那句话,我还想再听一次。”

    卢卡斯想一下,带点迟疑的口气:“我爱你。”

    “不是这句。”赫伦摇了摇头,“是上一句。”

    卢卡斯回想一会,微笑起来。他捧起赫伦的脸,把黏着在脸颊的发丝都捋到后面,郑重而温柔地说:

    “你是我的,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的赫伦只能被我一个人占有,只能为我一个人品尝,谁也不能把你抢走!要是有人不自量力,胆敢觊觎你,我会亲手将他剥皮剔骨!”

    赫伦感到满意。他享受这样霸道的、罕见的卢卡斯,他渴望他把所有的人性都倾注于自己身上,无论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只要是卢卡斯的,他都想占有。

    “再说点别的……我还想听……”赫伦眯起眼睛,心脏像是有一把暖火燃烧,血液里也好象掺杂了甜甜的蜂蜜,使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泛出甜蜜。

    “你是这个世间最美的人,谁都不能与你媲美。”卢卡斯继续道,“你的肌肤比丝绸还要细腻,腰肢比希腊的艺术品还要精致,眼睛就像闪烁的星星,像打磨过的黑玛瑙石,是蝴蝶翅膀上的鳞粉,是水面上的波光……还有,你的身体是世界上最美味和紧致的东西……”

    “噢!别说了别说了!卢卡斯!”赫伦笑得颤抖起来,“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出来了!”

    “让我说吧!赫伦……”卢卡斯抱着他,轻吻他,“我想说这些,就让我说吧!”

    赫伦扒着他的肩膀笑起来。

    这时,他发现卢卡斯的臂膀处有了几道很深的红印,有的甚至出了血红肿起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很突兀。

    这无疑是他兴奋至极时抓出来的。

    赫伦有了坏心思。他凑上去,恶意地舔了舔卢卡斯的伤口。

    卢卡斯眸色暗沉下来,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

    他们食髓知味。

    第58章 堕落的贵妇

    这是卢卡斯的初恋,也是赫伦的初恋。他们因为性爱而更如胶似漆了。

    那个美妙的夜晚好象具有奇效的肥料,将他们刚刚破土的爱情之树浇灌得枝繁叶茂,以弥天之势直冲云霄。

    赫伦简直一刻也离不开卢卡斯,甚至要求他不能距离自己超过五步。好象卢卡斯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倘若身边没有了卢卡斯,他就要支离破碎,也不再是完整的赫伦了。

    他们很年轻,年龄也相仿,血液里总是蔓延着对性的渴求。陷入热恋的他们经常做爱。

    深冬的严寒有被驱赶的势头,雪山顶的积雪消融变薄,冰封冻结的罗马有了软化回暖的迹象。人们被寒冬锁死的热情又活泛起来,商铺、酒场和妓院渐渐开张,护民官的职务就显得多了。

    阳光逐渐盛起来,到了中午时刻,像金面罩一般披挂在罗马大理石的建筑上。

    以至于赫伦不必点燃书房的蜡烛,都能将羊皮纸的文字看得清楚。

    桌上的羊奶一口没动,青葡萄串完整地放在小盘子里。他在阅读公文时,不怎么喜欢吃东西。

    他穿着金红色的官袍,衣摆有细密的银线镶边。指间还戴着那枚蓝玛瑙金戒指,那已经成了他专属的官印,具有否决元老院提议的效力。

    卢卡斯躺靠在他背后的床上,用鹿皮擦拭着手里已经光亮刺眼的剑。

    赫伦在公文上盖好印章,叠起来。

    “看样子,您已经结束了忙碌的工作。”卢卡斯坐起来,手掌倏而一转,白亮的剑光扫过他刚毅无比的脸庞。他的蓝眼睛如海面映日影一般散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