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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黄云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抽搐,似乎是说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整个人的表情都有着掩饰不住的尴尬。

    杜敬之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说话没过脑,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伤人,他也没仔细想。看到黄云帆的样子,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每个人都有自心的敏感地带,杜敬之也会自卑,被家庭刺激,对自己没有自信。那么黄云帆也自卑,因为容貌,越是自卑,越是在意。

    黄云帆会经常照镜子,会臭美,就是因为在意自己的外表。而且,他喜欢买各种名牌商品,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表现。喜欢买名牌的人会自卑,他们希望买了这些东西后,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也因为自卑,才会想要得到其他人的夸赞,黄云帆虚荣心作祟,于是开始下意识地冒充杜敬之。

    “杜哥,我……回去之后跟他们解释清楚。”黄云帆说了一句,舔了舔嘴唇,然后表示,“我不可能冒充你做坏事,也就是……想占点便宜。你也知道,长得好的人,就是他妈的跟开了一个人生的外挂似的。”

    杜敬之也没多说,只是点到为止,让黄云帆好自为之。

    他自己都不否认,长得好看会得到众人的善意。就像杜卫家,都渣成那样了,杜妈妈都没特别恨他,有的时候,还会自我检讨。如果杜卫家没有那张脸,估计杜妈妈早就离婚了,或者两个人根本就不会走到一起。

    他把手里的电发棒丢给了黄云帆,结果黄云帆又给了他:“给你吧,你没事的时候整理下头发什么的,我头发贴头皮,留着也没什么用。”

    “我一般也用不着啊。”

    “扯吧你就,动不动头发就毛毛躁躁地来了,我记得你高一的时候还秃顶呢,怎么头发长得这么快?”

    黄云帆刚说完,周兰玥就幽幽地回过头,说了一句:“这叫呆毛。”说完就扭回头去了。

    杜敬之跟黄云帆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是“这姑娘有病吧”的眼神。

    周兰玥漂亮是漂亮,声音也好听,就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多半是废了,两个人都有点心疼追她的那些男生。

    这也使得原本气氛尴尬的两个人,又一齐笑了起来。黄云帆收拾了一下包,就等着一声令下,他就抱着书包冲刺出去。

    杜敬之也就把电发棒放回了书包里,没再矫情。

    回到家里,杜敬之画了一会素描。告一段落的时候,他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转一转脖子,竟然能听到“嘎嘣”的声音,觉得自己真是未老先衰了。

    长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活动身体,然后就看到了书包里,露出一个角的电发棒。

    在那一瞬间,他有点心痒痒,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手贱一下……

    他每天早上都洗头,所以头一天头发是什么样都无所谓,他看着电发棒有点跃跃欲试,于是拿起电发棒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熨头发。

    他没用过这玩意,有点手生,反正就是尽可能地往立着熨,时间短了,头发不立,长了吧,还有一股子胡巴味。最要命的是手臂老这么举着,还挺累人的。

    熨一会头发,休息一会,他看着突然变大一圈的头,不明白自己干什么要弄这个。

    弄了二十多分钟才算完事,他来回看了看自己,又蹦了几下,飘荡的头发,让他想到了“花枝乱颤”这个成语,就觉得自己特别搞笑。

    回到房间,他打开台灯,俯身看桌面上小镜子里的自己,结果没看几眼,就有人破窗而入,吓了他一跳。

    杜敬之跟突然爬窗户进来的周末对视了一眼,刹那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空气里都流动着诡谲的味道。

    他震惊于周末居然这么没规矩地破窗而入,连门都不敲了,这窗户成便捷通道了?

    周末则是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好一会,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个屁,你最近窗户爬得挺顺手啊,上次爬进来之后就爬床,最起码还给我了个提前示警,这回就直接这么进来了?”他掐着腰,十分不爽地问了出来。

    “不是……老远看到你头发这样,还当你触电了,吓得我赶紧过来了,我家那边一盆花都被我碰倒了。”

    “触……触个屁!”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都觉得这个发型怪怪的。

    本以为在家里偷偷弄,就没人看到了,明天洗了就行了,现在……这就很尴尬了。

    周末也觉得自己很尴尬,进去吧,老走窗户还有点别扭。退回去吧,这都一脚跨进来了,再回去更别扭。

    然后周末就看着他笑了,指了指他的头发:“你这个发型不好看,本来就皮肤白,脸还小,头发还是棕色的,这么一个发型,看起来就像剥了一半皮的红毛丹。”

    他有点面子上过不去,干咳了一声,抬手就要打人的样子:“你这是想打架吧。”

    “不打不打,我胆小打不过,而且我舍不得跟你动手,你揍我跟打沙袋似的,没意思。”

    他也没打算真打人,就是现在太丢人了,尤其是红毛丹……

    红你妹!

    他一想就更生气了,想要收拾周末一下,抬手戳了一下周末的腋下。周末正往书桌下跳呢,被弄了这么一下,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他赶紧去扶,然后抱着周末就后仰了过去,连房间里的画架都碰倒了,发出一系列的巨响。他被周末压得够呛,疼得龇牙咧嘴的,正要开骂,周末就双手支撑着身体,匍匐在他身上紧张地看着他,问:“小镜子,你没事吧?”

    “你要再重点,七天后就是我的头七。”

    周末没起身,用一只手去摸他的后脑勺,怕他摔坏了。在周末扶起他后脑勺的时候,周末还在看他的身上,他的脸几乎埋进周末的怀里。

    就在他要不好意思的时候,周末又笑了:“你这个头发是真扎人啊……”

    “滚蛋!”他立即把周末推开了,站起身揉了揉胳膊,刚才跌倒,下意识用手臂支撑一下,摔得够呛。

    周末跟过来看,一边帮他揉,一边乐,还补充了一句:“红毛丹牌河豚,唉哟我的小镜子,你怎么总是给我惊喜。”

    “你喜欢我天天熨给你看。”

    “别别别,看了都软了。”

    周末是一边笑一边说的,他没太听清,于是问:“什么玩意?”

    周末立刻严肃起来,回答:“总熨头发对你头发不好,你头发本来就软。”

    他疑惑地盯着周末看了半天,周末则是一直表现出正直的模样,他才摆了摆手:“去,把我房间收拾了。”

    周末立即开始收拾他的房间,他揉着胳膊到桌子前照镜子,镜子里看到周末的模样,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似的。

    他又回头看了周末一眼,正认认真真地收拾东西呢,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看到他这个发型都软了?难不成平时看到他还能硬?

    不过,周末小天使不会这么不良吧?周末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再说,哪个正经老爷们能看到另外一个老爷们硬的啊?

    两个人收拾完房间,周末坐在房间里没走,似乎是想跟他聊聊天,一副反正来都来了的模样。他也就没赶人,坐在了画架前,拿着铅笔继续画画。

    “谢西扬又找你麻烦了吗?”他问周末。

    “没有,高主任找他谈话了,应该能收敛几天,你收拾他的事,也不了了之了。”周末靠着椅子背,偷偷拿出手机来,在椅背的掩护下,给杜敬之照了一张相,然后赶紧收起了手机。

    “我听说,黄云帆那厮是拿着棒子打你的?”

    “嗯,他这个人,空有力气没有技术,还没有速度,体力也不行。最开始一直没打到我,我就劝他放弃,别白费力气,这话可能刺激到他了,拿起棒子胡乱挥舞,还真打中我几下,说真的,还真疼。”

    “打着你了?”

    周末没回答,只是扯起自己的衣服,给他看自己的后背。

    他第一眼注意的,居然是周末流畅的肌理,紧致的皮肤,色情的身材,然后就是周末后背有一块巨大的青紫,立即站起身来,用手触碰了一下他后背的伤口。

    他的指尖有点凉,碰触到周末的身体,就好像带来了一股子电流,让他下意识躲开了。他还当自己碰疼周末了,不由得骂:“这个胖子有病吧,这么虎。”

    周末没回头,只是说:“砸中我这一下的时候,黄云帆好像也懵了,看着我吓傻了,过来扶了我一下。”

    “平时黄胖子打人没含糊过,你这么被打不还手,估计他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我倒是没生气,他也是为了维护你,我……”

    周末的话语一顿,因为他感觉到,杜敬之的手在顺着他的背脊,轻轻抚摸着。

    第17章

    周末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滑动。

    明明杜敬之的手很凉,却带着一股子火,触碰到哪里,他的身体哪里就炙热无比,焚烧着他的心脏,让他的越发焦躁难受起来。

    克制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看过一个人的签名:毕业时为了拥抱你,同时拥抱了整个班级所有人。

    他呢,为了不显得自己变态,对杜敬之好的同时,对别人也会表示友好。其实周末自己都知道,他时常会不耐烦,觉得好麻烦啊……

    没错,他讨厌麻烦,有的时候,他总觉得杜敬之也喜欢他,好几次差点表白,最后却忍住了,他怕引来大麻烦。

    万一杜敬之只当他是哥们呢?万一表现出这种扭曲的性向被讨厌,哥们都做不成了呢?

    万一呢……

    “伤得很厉害?”周末开口问,声音有点干涩,让他清咳了一声。

    “有点……”看着伤口,有点心疼,但是杜敬之没说出口。

    “刚伤到的时候,平躺都会疼,那几天得侧身睡,最近已经好多了。”

    “我突然想打死那个胖子。”

    “打成死胖子?”

    “嗯,打成死胖子。”杜敬之这个哭笑不得,又气又无奈。

    周末“嘿嘿嘿”地笑,然后把衣服放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坐好。

    “今天你不用回去看书吗?”杜敬之有点疑惑,看着周末一直不想走的状态,总像有什么事情似的,平日里周末学习都是争分夺秒的。

    周末抬手揉了揉头发,这才说了起来:“有点烦。”

    “怎么了?”杜敬之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跟周末面对面,等待周末开口。

    “你还记得我的那个表哥不,比我大一岁的那个。”

    “哦……那个总是斜眼看人的那个?”

    “嗯,没错,他今年高三,今天来我家里了,跟我聊了一会。”

    杜敬之扯起裤腿来,然后盘腿坐在了椅子上,认真地看着周末,问:“然后呢?”

    周末看了杜敬之的腿一眼,杜敬之的腿很白,而且体毛很轻,属于男生中少见的白皙且纤细的腿,很漂亮。

    不过,周末没多看,接着拿起桌面上的一个魔方玩了起来:“他跟我说,高三的压力特别大,家里的人也都神经质了。前几天被家里的人糊弄着,吃了一盘饺子,后来发现是胎盘做的,恶心了好几天。”

    “听说……胎盘也算一种中药。”

    “这个都懂,但是每个人的接受能力不一样。”

    “也是。”

    “他还说,有的时候,真的想开窗户就跳下去,一了百了,省的受这样的罪。”

    “所以你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