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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到了你住的地方,听里面的丫头说的。”李菻善仍不放弃想要说服王修晋,“丫头和仆人总归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哪里有自家人妥帖。”

    王修晋直接无视了李菻善后面的一句,“可有事?”李菻善是应该跟着四皇子的,若是单独过便,必是因四皇子有事,又不方便才会让李菻善寻他。

    “我家有你想看的东西。”李菻善忙把来意说明,他不就信到了他家,还说服不了王修晋搬过去。

    “待我回去梳洗一番,便去将军府。”王修晋其实想立刻就去将军府,但想到出来时穿的衣服,便打消了念头,古人十分在意仪态。

    李菻善没反对,却没有先行一步,而是跟着王修晋回去,一路上念着一人居住有多不安全,从城门到王修晋的落脚处,李菻善的话就没有停下过,而且还没有一句重复的,王修晋听得眼直晕,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反差那么大。与母亲离别的心情,被李菻善念得全都消失,他现在只想让李菻善闭嘴,可,谁能告诉他,要如何在话唠开始启动技能时插话。

    李菻善如同念经一般,从城门说到王修晋换好衣服,整好仪容,又说到将军府的门口,“修晋还是搬过来住,为上策。”

    一直忍着的王修晋拳头握了松,松了握已不知多少次,他终于能够体会到《大话西游》里孙猴子暴打唐僧的心情。僵着一张脸,王修晋努力扯了扯嘴角,“不搬。”若不是担心抗旨会被抄满门,他一定跑到皇上哭着求退婚,他觉得活了两辈子,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淡定,却不想会被话唠体攻得溃败不堪。

    李菻善张嘴还想说什么,因及时出现的李管家而不得不闭口,王修晋看李管家的眼神犹如看到了天使。李管家被看得莫名,心里不解面上却不显,乐呵呵的恭敬的请两人去老太爷的书房。

    进了书房之后,王修晋发现了李菻善的另一面,似乎对别人,李菻善的话并没有多少,能用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字,十分的简练。很快王修晋的心思全都放到了舆图上,这个时代的舆图与王修晋在历史书上看过的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朝代的名不同,地名除了京城之外,没有相同的,倒是边境来犯民族有相同名字,可又有何用,难怪这个朝代总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像是番薯,按照进入我朝的时间推算,绝对不是应该在大梁出现,但眼下大梁却已经有了成熟的种植规律。王修晋想不能,看着舆图愣愣的出神,若不是被李菻善扯了下衣袖,王修晋一时半会怕是陷入莫名的情绪中。对上李菻善担心的双眼,王修晋扯了个苦笑,然后手点了点应该是辽东的位置,“我听人言,这边都是黑土地。”

    李老将军看了一眼王修晋指的地方点了点头,“那边人烟荒芜被蛮所占,倒是如修晋所言,都是黑土地。”

    “黑土肥厚,是耕种的好地。”王修晋听着那块地不是大梁的,眼里闪过失望。那边的地多好,上辈子倭国便是借着那边的地养了全岛的人,除了地好,还有好矿,好油,可惜以现在的技术完全弄不出来。

    “那里天寒地冻的,哪能有什么好地。”四皇子摇头,“若是有好地,他们还能年年到边境来犯。”

    “那是他们傻,抱着宝盆不识宝。”王修晋可是记得上辈子,东北几省都是产粮的大省,虽说有着科学种植,还有什么高级稻,还是什么稻的种子发挥作用,但不可否认,东北除了工业外,粮食的产量也倍受国家的重视。

    李老将军顺着胡子,听完王修晋的话,他想请兵把蛮人赶走,赶不走便强占了被称之为宝盆之地。四皇子则是瞪着王修晋的手指的地方,怎么看也没看出不同。“若是此地归我大梁,修晋以为当如何?”在场唯一能与文挂上边的便是在军营中久未带兵上战场的李老三……李俊弛。

    “此乃皇上与文臣该苦恼的事。”王修晋才不去多舌,没有东北的高产之地,工坊只能南移,反正南边也是有边境问题,也有把守的士兵。王修晋绝对想不到,他又给自己找了事。四皇子行色匆匆的走后,下午他便被招进宫。

    这一次面圣,不再是一对一的与皇上单独见面,还有李老将军站在一旁,而皇帝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晾着他,待他行礼起身后便开口,“蛮人之地,当真如你所说是耕种的好地?”

    王修晋以为皇上要问工坊之事,哪想开口便是这个,想到早晨说的话,王修晋在心里暗恨,一定是四皇子多舌,以后什么话都不能当他讲。“是。”

    “哈哈哈,若真如修晋之言,那帮蛮人当真是抱着宝盆不识宝,既然他们不识,那就别怪朕不地道。”皇上笑得很开心,王修晋嘴角扯了扯,只觉得头大。“此次要劳李将军亲自带军出征。”

    “皇上,草民以为不得大军出征。”王修晋心苦,因为自己一句话,便引发一场战争,这心里难免不安,有愧,负罪感,和很多说不清的情绪。

    “哦,修晋还懂用兵之道?”皇上眯起眼睛看向王修晋。

    王修晋打了个冷颤,强挺着拱手,“草民以为可以扩军占地,后起房耕种。”

    皇上手指轻点御案。李老将军替王修军担忧,“皇上,臣以为修晋之言可行。”就冲王修晋为伤残将士的那份心,他也要保王修晋,不能因此事让皇上对王修晋起了杀心。

    皇上乐了,李老将军还如以前,这是把王修晋当成自己人了?开始维护。“仔细说说。”

    “蛮人多为游牧,养牛羊为主,住的地方如同帐篷,即不保暖,如遇大风便会将其掀起。若是他们能够被同化,如大梁百姓一般住进房屋,下马耕种,那么大梁便多了一个民族,少了一个敌人。”王修晋说完之后,便觉得没说到点子上,“至于如何行事,望皇上饶恕草民才疏学浅,草民也只是纸上谈兵。”

    “好,好一个‘多了一个民族,少了一个敌人’。”皇上望着王修晋,就听着王修晋说的话,便知他是真不懂用兵之道,也不懂治理之法,可偏偏提出新的观点,与其打服他们,不如同化他们,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归顺。

    王修晋出宫时,摸着头上的冷汗,李老将军看着王修晋脸上满满是忧心,想想便将担忧压下,只要李家在,便能护其一生。

    第96章

    同化一个民族需要多久?绝对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实现的, 可以说,王修晋画了个大饼, 当某位大臣在朝堂上提起这个观念后,文官们难得的一边倒的赞同。比起派兵出征, 他们更愿意看到更文明的方法解决, 最好能够以此削减军需。

    “臣以只派将士过去不妥, 还需派文臣同时前往, 以便治理,兴建学堂以传授我朝文化。”一位大臣出列。

    有一位出列,便有第二位,文臣们个个一肚子墨水, 提出来的想法一个赛一个黑。李将军翻白眼,以前怎么不见这些人出来提出这样的办法, 若不是他儿媳妇聪慧, 想到此法,这帮人估计又要谈什么生灵,什么积福,什么有违社稷, 都是放屁, 难道被人骑在脖子还要说你骑得好?是不是男人,一天天就知道酸。李将军对文官甚是反感, 尤其是户部,每次出征前,问他们要军粮, 他们就跟那啥似的,要一次挤出来一点。李将军看向这帮子还没有成功就跳得高高要分功的文臣,嘴角勾着冷笑,李家是回朝就交军权,但是兵还是李家的兵,他倒要看看越过李家,谁能调动李家的兵。想要调别地方的兵到北边,也得看看有没有敢应。

    文官可不知李将军心里想什么,这会儿还真是开始规划起利益,就好想今儿过去人,明儿地盘就归大梁,畅想着未来,设有几个城,放多少官员,一个个激动得就差没直说让自家的门生去做官。

    北边一时半会儿是没个说法,王修晋已经把建工坊的地点改到了南边,最好是离王村近的地方,自然也不能放在王村,当放在城中。王修晋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拍到了梧县,他哥在那里做县令,若不把工坊建在那里给大哥增加政绩,他得有多傻。

    选好了地点,王修晋便把收花生的事和杂货铺的米掌柜说了一声,至于梧县,他出来前告诉于掌柜花生继续收。之后又去寻四皇子,商量建工坊的事,工坊的规模,还有给工人住的地方,考虑他们要用的都是伤残士兵,住处便要设计的更人性化一些。两人商量好日,合算了初始的资金后,王修晋把钱数报给四皇子,让他问皇上要钱,他到现在还没收到钱,一直在给皇上做白工,再不给钱,他准备甩袖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皇上看着列着长长的各种费用所需的单子,再看向四儿。“王修晋写的年俸拾万两?不是朕看差了?或者是他写错了?”还没赚钱,便想要工钱?皇上长了见识。

    “修晋说,他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且还是高级脑力工作者,钱要的不多,且还不算在分红之中。”四皇子小心翼翼的说着,他觉得王修晋的胆子绝对比天大。

    皇上气乐了,“朕的官员都没敢大开口,他居然就敢。”

    四皇子挠挠头,王修晋会算命吗?他怎么知道父皇会说这样的话。“父皇,这个,修晋似乎知道父皇会这么说,修晋讲他是为父皇赚钱的,不似大臣,是天天想着如何花父皇的钱。”四皇子越说声音越小,偷偷的看向父皇,就怕父皇被气着。

    皇上愣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王修晋说还真是没错。“朕准了,他的年俸就先欠着,等花生油能够卖上价,他自行把年俸扣了。朕倒要看看,他能给朕赚多少钱。”皇上说完之后便挥了挥手让四儿退下,四皇子却没走,一脸犹豫。皇上见四儿不动,挑了挑眉,“还有何事?”

    “父皇,修晋的年俸不给,可是别的钱是不是……”四皇子说得那叫一个小心,就怕父皇不给钱。

    “找米掌柜。”皇上说完之后拿起笔要批折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脸上带着欢快表情的皇儿,皇上把笔又放下,“四儿,父皇觉得要好好和你谈谈。”

    四皇子愣住,脑中开始想最近有没有干什么得罪人的事,似乎最近出得风头太大,盖过其他的几位皇子,可他也不想如此突出啊,不过是几位兄弟背后给他穿小鞋,向父皇告状了?

    “身为皇子可以赚钱,但不能脑子里装的全是钱。”皇上觉得四儿似乎钻钱眼里,听到钱,见到钱就眉开眼笑。

    “父皇教训的是……咦?”四皇子本能的拱手认错,然后蒙了,父皇是什么意思?

    皇宫外,李菻善陪着王修晋四处转,王修晋只等着皇上拿钱,然后便回梧县办工坊,现下无事可做,便打定主意逛逛京城,可以列为名胜古迹的地方,他是没机会进去转转,不是不想去,而是如今都住着人家。不过王修晋倒是去了一趟出生的地方,站在门前,王修晋看着被贴上封条的大门,不由得长叹一声,在古代为官不易,好坏全看皇帝的心情,若是个好皇帝,还不用天天担心掉脑袋,若是个昏庸之辈,怕是成天的担心脑袋会不会搬家。

    “自从你们搬走之后,不少打此处的主意,听说后宫也有向皇上明示暗示想要这处宅子,皇上并没有应允,以前祖父说皇上大概还想复起王家,才会一直留着。那时我还小,并没有当真,现下看来,祖父也许是对的。”李菻善只要站在王修晋的身边,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即便王修晋当他说过,话少一些,他也努力减少,可总是忍不住开口,然后就停不下,但是在别人面前,甚至是家人面前,他沉默的时候远比开口说话要多得多。

    王修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什么复起王家,皇上若真想复用父亲,当初就会留一线,宅子一直没给别人,当初并不是想给王家人留着,怕是没有入得皇上眼的人。王修晋握了握拳,又松开,然后转身离开,此处就当做回忆好了,他没有要回,买回的想法,过去的事便已成过去,对皇帝,他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多少反感,谈恨什么的,没多大感觉,虽说因为皇帝,母亲的身体才熬坏了,可当初若是父亲不去科举,也许就没有之后的事。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过多在意计较又有何用,就像他现在给皇帝做事,说来也是他自找的,不献策,他现在应该在家里窝着,等待着秋收的粮。

    李菻善见王修晋沉默不语,便开始担心是不是因为见到了以前的住处心情不好,李菻善想要开口,又想起王修晋让他少说话的事,可是他又不想王修晋想以前的事,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嘴,到底没有忍住的开了口,“修晋,待我日后多上几次战场,立下军功,便求皇上把宅子赏给我。然后送你。”

    “……”王修晋无语,皇上赏的东西能随便送人吗?还多上几次战场,他觉得自己有多命大,能够次次平安归来。想到李菻善肩膀上长长的丑陋的疤痕,王修晋叹了口气,“日后需上战场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不能再受伤。”想了想,又开口道,“你如今才几岁,怎能再上战场,待到成人之后去战场。”王修晋只要想起这个朝代上战场的年龄规定,而李菻善是因为什么才上的战场,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故去的那人当真是亲妈吗?她是想害死儿子,还是想让整个李家跟着陪葬?

    “我……”李菻善心里甜丝丝的,却没能应下王修晋的要求,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便可以在家养上几年,但他如今有了官职,即便再小,也不能躲在家中。难得的没有长篇之谈,李菻善沉默着,他不知当如何回应王修晋的话。

    “你的母亲祖上,或者是二婶子家里和李家关系不好?”王修晋想起上辈子朋友逗趣时说给他的一段话,如果你和谁家有仇,就把女儿养歪嫁进对方家里,让女儿祸害他家,然后仇就报了。虽不知朋友从哪里看到的,但他现在觉得好有道理。

    “没有。”李菻善不解的看向王修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二婶子未进门前似乎发生过什么事,隐约的听祖父提过,不过那时我太小,记得不清。”

    “果然如此。”王修晋点头,然后便把那段话委婉的说给李菻善,话落,王修晋眨眨眼睛看向李菻善,“说来家父与老将军的关系似乎也不好。”

    “你与二婶不同。祖父和王大人是因为公事各有各的坚持,至于二婶的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李菻善努力回想当初祖父是怎么讲的,奈何时间有些久了,而他也没有用心记,想起的并不多。“回去后我再问问。”若二婶的娘家真想弄垮李家……李菻善手紧紧握成拳。

    “还是别问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之前你不也说了,是在成亲前发生的事,说明并不是计划了许久的。”王修晋忙阻止,他只知这前下了岗的二婶子,已经回了娘家,事已经过去了,再翻旧账没啥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菻善:媳妇,我哪里不好,明明是蠢作者把我写歪了,我很好哒,不能和别人跑了,和四皇子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四皇子:躺着也中枪,为什么修晋和我在一起就不会幸福了?

    李菻善瞪眼:你是皇子,怎么可能会只娶一人,那些言官天天参折子,尚若有一天你成了皇上,言官就会参修晋,什么善妒,不慈,什么无后为大等等,你是想逼死修晋吗?所以,你出局了。

    王修晋四皇子:……

    李菻善:媳妇,还是我好,保证1v1绝对不会有第二人。

    第97章

    闲逛总归有尽头, 而悠闲的时光总归不会太久,当四皇子带着消息找来, 王修晋的休息便宣告结束,打点行李准备归家。对皇上赊账的行为, 王修晋在心里十分唾弃, 却不敢说出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除了年俸之外的钱, 皇上没让他掏,倘若皇上让他掏钱,他咬着牙也会掏,不然怕是脑袋会被搬家。

    马车是将军府准备的, 老将军对王修晋归家的事十分重视,虽然没能在北边建工坊略有些失望, 但是想到王修晋把李家准备册子带在身上, 承诺即便不能全请,也会在梧县留出一些位置安排他们。

    王修晋想得很好,一件商品从生厂到销售到顾客手中,需要很多个环节, 每个环节都需要人工来完成, 除了工坊里的工人之外,还有很多的工作可以提供, 像是销售,或者说是货郎,或许有人会看不上这样的活, 他也不强迫大家接受,包括工坊内的伙计,他也不会说人家不想干,他非得让人干,完全采取自愿。王修晋不清楚古时的人会不会瞧不起这些做工的人,有些人心高,即便身体上有很多的不允许也不会去做低贱的事,宁哥过着贫苦的日子,也不愿意赚靠双手换取的钱,只因那身份太低,对于这样的人,王修晋只能送两字……“呵呵”。

    坐上马车,李菻善依依不舍的与王睡晋挥别,他十分想送王修晋归家,可没有命令,他是不得出京,只能将人送到城外。王修晋用力的挥着手,直到看不清人影才收回手臂。这一趟进京,宛如做梦一般,跳进自己挖的坑中,该说笨还是傻,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偷摸的赚钱,给自己打工,和给别人打工能一样吗?给别人打工除了兢兢业业之外,还要担心随时有可能会被炒鱿鱼,但是给自己打工完全没有这个忧虑啊。

    一路十分顺利的回到梧县,先去了一趟县衙看望长兄,见长兄一脸严肃与平时大不同,在心中感叹有了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样,王修柏让弟弟先回铺子休息,等他处理完手中的事,便去寻他,晚上一起回村。王修柏没做官之前没觉得做官有多累,以前看父亲为官看着挺容易,早晨起得早些,下朝回来后还能和家人吃个早饭再去办公,晚上回来的也很早,虽不知父亲出去办公都做什么,可从他步履轻松的姿态看,当是不难。如今他接了县令的职位后,芝麻绿豆的小事堆成山,这家丢个鸡,那家丢只鸭,要么便是李家占了刘家三分地,刘家推倒占地墙……小偷小摸都能算得上是大案子,若是杀人之事,那便是重案了。

    除了公事,便就是村中的一些人,摆着族亲的谱,打着他的晃子,可没少做出败坏的事,他之前便关了一位族亲,便让村里的一些跳脚,说什么他没良心,他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他们这是,这是……

    “道德绑架。”王修晋听完大哥抱怨后,摇了摇头,“此事大哥当请父亲出面,想当年父亲的官可比大哥还高,村里的人却没有人敢妄为,这其中必有原因。”

    王修柏听完弟弟的话后,眼中一亮,“当是,为兄回到梧县少有归家之时,天天住在衙门,便是回去也是来去匆匆,未能有与父亲坐下细聊的机会。”

    “今日回去便与父亲好好一叙。”从大哥的言语里,王修晋能听出家中一切都好,两人坐着马车赶回家。王修晋在等大哥的时候,便让铺中伙计跑了一趟王村,让家里准备吃的,一路虽不至于风餐露宿,但外面的吃食哪能如家中的好。

    待两人进了村,村民对王修晋倒是笑脸相迎,对王修柏则是翻白眼,王修柏全当看不见,可对着弟弟却是一脸的苦笑,王修晋则摇了摇头,觉得王村的村民缺少教化。

    进了家门,两人先去拜见父母,见父母身体都不错,王修晋放心的回院子换衣服,王修柏则拱手邀父亲去书房解惑。王夫人也听说村里的一些事,只是为官之事,她一妇道人家没什么能帮得上的,只能给夫君吹吹枕边风,望夫君能够给长子指点一二,奈何夫君那脾气……王夫人无奈的摇头,希望今儿夫君能够帮帮儿子。

    晚饭前,书房的门一直紧闭着,直到仆人去请两人用饭,门才打开,王修柏一脸如梦初醒的样子,待坐下后,对父亲十分恭敬不说,还带着满满的孺慕,生生的让王修晋打了个冷颤。之后王修晋有向大哥问过和父亲都聊了些什么,大哥却是笑而不语,打那之后,村里的人都老实了,没有人敢仗着与县令有亲而为所欲为。王修晋更是好奇,可在大哥那是怎么问也没有问出答案,直至到老去,都是王修晋心底一个未解之迷。

    好奇归好奇,王修晋回来之后有很多事要忙,学堂是没有时间去,先是忙秋收,他们家的粮果然比正常的提前进入收成,收成之后,以肥养地,待种子育好后,进行第二轮的水稻插秧,这些都完成了,四周的地还未进入收成。村民这些日子天天蹲在他们家的地两边,只等着完工想要上前询问原由。王修晋看着村民,只是冷笑不理。

    不能说村里所有人都靠着他们家活,但至少也都与他们家签了种粮的合同,居然还拿着身份去欺负他大哥,这些人是真拿他们家拿豆包了,随便捏,随便揉搓。王修晋在考虑要不要明年不与本村签合同,没有他的螃蟹,没有他的粮种,不收他们的粮,看他们如何。宅中大门一关,他们不敢得罪村中仅有的先生,父亲去学堂自不会出事。这些人不给一个狠狠的教训,还以为别人帮他们都是应该的。粮铺的供应不是问题,除了王村,还有不少村子想要试种,今年是因为他想试试两季稻的可行性没有扩张,待明年多签几个村子不就行了。

    王修晋的态度让村里的人都懵了,忙去寻村长,村长见着这些人回以冷笑,之前劝他们要低调,不要以为王修柏会念着族亲就会纵容他们,现在好了,把人惹毛了吧!那些仗势欺人的族亲被关,这会儿王修晋回来,不向着哥哥,反帮着这些拐了几他弯的亲戚?别逗了,等着看吧!王修晋能因那些上门说小的人拒收一些人的粮,便能因为明摆着办浑事想要拿捏亲大哥而拒与整个村再签收购粮。

    村长摇了摇头,反正他说什么这些人也不听,何苦再浪费口水。王修晋是个知恩的,打京城回来还给他带了不少东西,只字未提修柏的事,他觉得有愧啊!

    王修晋在村中的时间不多,第二季稻种下后,他便开始忙工坊的事,跟着衙役看了几处荒凉之地,又带着会打井的老人将几个地方都转了,打井的老人摇头,都不是能打出水的地方。王修晋心里急,若是寻不到打井的地方,在梧县建工坊的事便有可能要完。问了老人,老人倒是知道几道城中可以打井的地方,除了有一个是繁华的街道外,另一个在城中可以称之为贫民窟的地方。

    王修晋听完后为之一动,立刻跟着老人过去看看,到了地方,老人居然指出了两个可以打井的点,王修晋心情立刻变好,带着衙役把这块地走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谱。回到铺子,王修晋立刻给四皇子修书一封,信中提到了一个新的词汇……动迁。

    此次的事是由驿站快马加鞭的送进京城,转到宫中,仍是皇上先看,对王修晋时不时弄出个新鲜念头,皇上已经淡定的接受了。由商户对接百姓,每家每户按人头分算搬家与补偿的费用,即让百姓不会感到无家可归而恨支持商户的朝廷,又能彰显朝廷对百姓的重视。皇上觉得王修晋所言都是废话,却也有用,只是想到王修晋拿着他的钱去做安抚百姓的事,心里有几分的不痛快,可又不得不承认,王修晋的办法不错。

    动迁一词,在四皇子带着盖房队伍抵达梧县后,在梧县城中的百姓中成了焦点,很快那片被划为贫民窟的地方引起了各方的关注,谁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那里过着有今天没明天日子的百姓会一夜之间成了富户,据说每家每户安着人数领取搬迁之外的补偿金。这么一算是人越多,领得补偿就越多。

    这个时代的人不是没有弄虚做假之辈,但是在衙役站一旁的情况下,还真没有人耍小心眼。古人不与官斗的心理非常根深,何况他们还都不敢相信还有拿着的好事,怎么可能耍心眼,恨不得拿了钱后赶紧走,就怕晚了没钱领。

    如此轻松的动迁,王修晋还是第一次遇见,已经搬走的人,多是在之前他去看过的荒凉地动土建房,还有一部人则是带着家眷回了乡下,有了钱能够置上几亩地,总比在城中没有收益过日强。不出十月,四皇子带过来的队伍便开始施工,原本四皇子还想能不能留下一些房子用做工人的工舍,可进了几户之后,四皇子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竟不知百姓生活得如此困苦。

    第98章

    小县城里发生一点儿小事, 都有可能弄得满城皆知,何况发生在梧县的可以称之为大事, 没有人知道跟在粮铺身边的赵四少爷是什么身份,只是听说从京城来的很有背景的人, 不见县大人对那位赵公子恭敬有加。自打拆房子开始之后, 就有不少百姓打远的围着瞧热闹, 还有人去捡扔出来的东西, 起初捡得挺顺手的,后来被守备派过来的士兵围上,便没有再敢上前,百姓对赵公子身份的猜测更好奇, 同时对占了地更加好奇,这是要干什么?

    莫非里面有什么宝物?不然为何动用那么多钱散了百姓, 还让士兵过来守着?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出别的东西, 若说要建什么,即便是给皇帝建墓,也不会给百姓拿钱,直接派士兵过来把人赶走, 再说建墓也不会在城中, 多在深山之中,也不会被人发现, 至于那些建墓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赵公子带来的人应该不会挖墓的吧!这么多壮小伙子,若是挖墓真是可惜了。

    即便是有士兵拦着, 也没止住百姓看热闹的心,房子拆得很快,王修晋站在工地里,看着最好的不过是土坯加树木建成的,长叹了口气,王修晋不知当说什么,乡下人羡慕城里人的生活,可城里的人生活还不如乡下的来得舒服。在乡下至少还有地,而住在城里的人……摇了摇头,人们似乎总认为别人拥有的才是最好的,反而看不到自身拥有的。

    “赵四哥在京城建的房子都卖出去了?”这会儿王修晋才想起京城房子的事,他大哥还没去看房子呢,若是都卖了,以后去京城总不能去老丈人家住吧!

    “留了三户没卖,到时随便挑一处,都是好地方,即不把边,又不惹眼。”赵四怎么可能会不给王修晋留房,“一处你付钱,另一处则是为兄送你的,若没有你的提意,为兄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赚钱法子。还有这是分红,莫要推辞,是你该得的。”赵四拿出一张银票,“此事当是来的那天便应该拿出来,只是把你把这钱和工坊的混了,想着等等,哪想忙起来后便把此事忘记了。”赵四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王修晋没想到随便一开口便弄出这样的事,感觉特别扭,就好像问赵四要钱似的。愣愣的看着赵四,这钱若是收了,就跟拿着烫手的山芋一般,“赵四哥,这钱,小弟绝对不能拿,已经收了你的房子,若是再拿你的钱,那我成什么了。”王修晋摇头,不能收,坚决不能收。

    “不行,你若不收,当四哥是什么人了。”赵四又把钱票推了过去,“弟弟,别看四哥总是哭穷,可四哥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都是有自己的份例,放在以前,这些钱在四哥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王修晋想到赵四因为一张包子方子便能给百两的银票,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对于赵四来说钱真不是想。想想老百姓一年在地里刨食的艰辛,便忍不住在心中长叹口气,人和人的差距是不能比的,越比越觉得羡慕嫉妒恨。即便是这样,钱也不能收。摇了摇头,将钱票往赵四那边推了推,“四哥若是觉得亏了弟弟,便用这钱做些实际的事,比如说,建个专门生产建房用铁的工坊。”

    “这个可行。”赵四听完后,拍了一手,王修晋的脑子就是比旁人灵活,他怎么就没想到专门弄个工专,专门就生产建房时所需要的铁柱,也不用等到要盖房时还得现寻冶铁的人现冶,耽误进度不说,还耽误赚钱。“就先在梧县弄一个,日后还有劳弟弟帮管着,可不能说不,工坊里可还有你的钱。”

    “四哥,此地并不是建工坊的最佳之地。”赵四的话略让人无语,什么叫他帮管着,还有他的钱,开什么玩笑,他每天要做的事多着呢?哪得了闲。“当建在有矿之地才为上。”赵四一想也对,便没再提在梧县再弄个工坊的事。王修晋算是松了口气,皇家的人可真会做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