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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时间弹指而过,在w市整整待了近半年岑晨的身体上的伤才完全好转,岑舜景终于要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刚出院不久就马不停蹄的往国外赶去。

    “小晨,你告诉大哥好不好,你是不喜欢大哥再牵你,还是不想坐飞机或者不想出国?”机场vip候客厅内,岑舜景半蹲在岑晨面前不厌其烦的问着一遍又一遍同样的问题。

    修养了近半年,岑晨脸上有了二两肉,气色明显比以前不止好了一星半点,此时他只是紧紧的抿着唇,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射出一小片阴影,眼神茫然又空洞,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好似想从掌心中看出朵花来。

    “小晨,告诉大哥好不好,你到底在想什么?”

    从进到这个临时休息室开始,岑舜景就隐约感受到对方周身就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急躁气息,开始他只也为是岑晨对新环境的不适应,担心他害怕,岑舜景就想牵他出去先散散步,结果岑晨竟然第一次后退,拒绝他的触碰。

    近半年来,岑晨的病情还是有些许好转的迹象,虽然还是不开口说一句,但平时只要岑舜景牵着他的手,岑晨就会很乖巧的跟着岑舜景的步伐,脸上的表情也有慢慢松动的迹象,这也是为何岑晨刚康复,岑舜景就迫不急待的想出国的原因。

    这是岑晨第一次将情绪表露的如此明显,他欣喜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心酸,欣喜于对方终于对外界有了反应,却心酸于弟弟的第一缕情绪竟然是拒绝他。

    “小晨,是大哥哪里惹你生气了吗?如果是的话,大哥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不要不理大哥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想出国,那我们就不去了,大哥会想办法给你找别的医生,你如果喜欢w市那我们以后就呆在这里,大哥跟你一起在院子里种上你喜欢的桂花树,等到哪天你养好了病,大哥就带你回家见爸爸妈妈,小晨好不好?”

    “……”余梓闫,我聋。

    【“突然觉得腹黑帝挺可怜的。”麒麟在空中看着一脸凄凄的岑舜景砸吧着嘴巴嘟囔。】

    岑舜景见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有些忐忑的再次抬起了手,许是刚刚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这次岑晨没有再躲,岑舜景的手覆上了岑晨的小手,脸上还没来的及绽放出笑容,一声惊雷就在耳边响起。

    “没了……玉……佩……”

    当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岑舜景欣喜若狂的猛然抬起了头,却在见到岑晨面上悲伤又无助的神情时,所有的欣喜化作怜惜与愧疚,他几乎是来不及过多思考就将人搂在了怀中。

    “不会没了的,小晨的玉佩不会没了的,就算不见了,大哥也会帮你找回来的,小晨别伤心,大哥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岑舜景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立刻开口,别说他本就知道玉佩现在的位置,就算不知道,只要弟弟需要就算是把整个花国刨地三尺,他也是要把它找出来的。

    孤儿院的位置有些偏僻,周边除了有几个私人小作坊外,可谓是真正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在去之前,岑舜景已让助理以慈善的名义去过电话,这也是半年前他打算要做的事情,只是谁也没想到当时他就在半路遇到自己要找的人。

    而当时岑晨的模样太过凄惨,始作俑者又是同孤儿院的孩子,虽然岑舜景很感激对方收养岑晨十一年,但却永远无法释怀岑晨当时平静到死寂的表情和眼神,那种绝望直到现在都停留在他脑海中,让他每每想起都是痛彻心扉的自责与懊悔。

    虽然现在他早已在暗地里让对方千倍万倍的还了回来,但岑晨心中的伤口哪怕是愈合了也会永远的留下深刻的印记,在岑舜景内心里,孤儿院那些袖手旁观的人全是帮凶。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是有些忘恩负义,是完完全全的迁怒,但岑舜景却是不相信孤儿院没一个大人看出岑晨的不对劲,他甚至有时候会想,也许那些人也只是把这当成了所谓的游戏。

    最后的捐款自然是不了了之了,对于这个地方,岑舜景开始是拒绝岑晨的同往,担心他会想起以前不好的回忆,只是岑晨难得的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明明是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庞,不知为何却透出小孩子隐隐的倔强,最后当然只会是这个已经有些弟控迹象的岑舜景让步了,抱着他一同前往。

    第8章 兄长,说好的虐恋呢 1.7

    泛着斑斑铁锈老旧的大门随着吱嘎的声音打了开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把正抱着岑晨的岑舜景迎了进来。

    带路空隙间一边不停的把各种美好的词汇往岑舜景身上套,一边不露声色的诉说着孤儿院的各种困难,说到动情的地方还忍不住红了眼眶,偷偷的抹眼泪。

    见此,岑舜景心下一片冷然,对于这人各种隐晦的犹言欲止冷笑连连,他办公桌上的资料中,显示这人是两位副院长之一,但身为副院长的他,暗地里却多次挪用孤儿院的捐款,在外包养不止一个情人。

    为了快速生财,近期竟然还将手伸到了不少容貌出色的孩子身上,背地里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不是近半年来太忙,他早就动手料理对方了,只是现在也不迟。

    岑舜景可不是那种被人一夸就头脑发热随手洒钱的纨绔,虽然平时在岑晨面前伏小做低,但京都跟他打过交道的,谁不知道这家伙切开里面是黑的。

    最后在感受到怀中岑晨传来的动作后,岑舜景停下了脚步,就见岑晨一直静静埋于他颈窝的脑袋慢慢探了出来,定定的望向不远处的角落。

    大院的角落里种着一棵桂花树,因已是冬天,树枝光凸凸的并不好看,但岑晨却好似透过时空,瞧见了那满树桂花盛开的场景,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面部也不易察觉的柔和了几分。

    岑舜景见此脸上也染上柔和的笑意,开口:“小晨既然这么喜欢桂花,那我们家到时候也种两颗,好不好?”

    “嗯。”

    听到他难得的回应,岑舜景只觉受宠若惊,唇角浮露出欣喜诧异的神情,半年来他几乎早就习惯于对方对他的各种无视,这次他也只是习惯性的开口反问而已,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给他回应了。

    “那小晨说想种在哪里呢?是种在后院还是前院?如果种在前院,那到时候再在旁边给小晨盖个凉亭,平时小晨可以在里面吃点心,累了可以在里面睡午觉,如果种在后院,那就在旁边修个人工池,池里面再养些锦鲤,小晨遇到事情还可以跟小锦鲤聊天,小晨你觉得怎么样?”

    为了让岑晨继续再开口,岑舜景立刻给他在脑海中勾画蓝图,说到最后语气中更是满满的憧憬之色,可惜岑晨却再也没开口回应第二句,脸上也恢复成一如之前的面无表情,只是视线却还是粘在那颗桂花树上。

    仿佛是察觉到他心中那隐隐的期待,岑舜景将他从怀中放了下来,就见岑晨小步的挪到了不远处的桂花树前,一如做过千万次的动作般。

    半空中的麒麟脑海中无数个问号闪现,一脸茫然的绕着这颗其貌不扬的桂花树仔仔细细的飞了几圈,却也没发现这树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啊,主人现在这是唱哪出?

    【“主人,你在做什么?”】

    【“钓鱼。”余梓闫语气意味深长。】

    钓鱼难道不是应该去有水的地方么?跑到一颗桂花树下怎么可能会钓的到鱼?主人这不会是自闭症太久产生幻觉了吧?

    岑舜景见到对方难得主动的动作,也没有过多的阻止他,见旁边的中年男人从见到岑晨样貌的第一眼开始,明显是心神不宁忐忑的模样,心下一片冷然,他定会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为他们曾经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见岑晨一个人难得玩的开心,岑舜景正好想单独跟对方谈谈资助的问题,也不方便带上岑晨,望了望四周,见没有闲杂人等会出来打扰岑晨,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叮嘱了一阵后,这才留下他与对方进了不远处的办公室。

    冬天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晒着就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好半响,就在岑晨觉得自己再等下去就要栽倒在地时,不远处一阵蟋蟋蟀蟀的声音响起。

    【“鱼咬钩了!”】

    在看到岑晨再次出现在孤儿院时,乐可可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原以为已过去半年之久,岑晨就算不是被哪个人贩子拐的卖了,也早该死在哪个不知明的角落了,毕竟对方是个受了重伤还无法正常与人沟通的自闭症患者,可是现在她竟然再次看到这个不该出现的人竟然出现了,几乎是看到桂花树下那人的瞬间,乐可可一把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玉佩。

    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男生见乐可可突然呆愣的模样,好奇的开口,道:“可可,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今早帮于阿姨拖地时,我好像不小心把昨天做好的手绢落在那边了,我们先去于阿姨那边拿手绢再去拿材料吧。”想到院长已在岑晨走丢那会儿被儿女接出了国,现在孤儿院中也不会再有人认识脖子上的这块玉佩,但乐可可还是无法将心中突然传来强烈的不安忽略掉,本能的就想绕开岑晨所在的那片区域,换另一条道。

    听闻她的话男生没有半分迟疑开口附合,道:“嗯,那我们先陪你拿回手绢,”就在乐可可刚松一口气转身的刹那,耳边惊呼声响起。

    “噫!你们快看,那不是岑晨吗?”一直跟在乐可可身后的女生不小心瞟到不远处熟悉的人影后,下意识的直接脱口而出。

    女生见岑晨竟然缓缓的抬起了头,朝她望了过来,立刻欣喜的朝着岑晨的方向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兴冲冲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可可你看,真的是岑晨,没想到他竟然回来看我们了。”男生显然也认出了不远处的岑晨。

    虽然岑晨在孤儿院大多是背景墙的存在,但小孩子基本上都是视觉动物,见到精致漂亮的小人儿,总会更加喜爱两分,所以说孤儿院大部份人对岑晨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也是为何岑晨从来不主动抢食,却没有饿死的原因。

    乐可可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不自然,却消失的很快,见对方脚步也朝着对方而去,心下虽然不安,但想到岑晨从不说话的性格,也只得按捺住心绪,缓缓的走了过去。

    “岑晨,你爸爸妈妈接你回家,他们对你好不好?你们家的新房子是不是很大,他们有给你准备了一间大大的玩具房吗?有每天都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吗?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是不是还会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女孩一见到岑晨后就叽里呱啦的问了一大堆问题,越问越兴奋,有种完全刹不住的趋势。

    “……”无动于衷。

    刚走过来的乐可可见到这一幕,心下恍然,果然,岑晨的病一时半会是不会好的,玉佩只会是她的,想到半年前自己将玉佩上那个碍眼的‘岑’字已是划的一片模糊,她心中的恐慌霎时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从无意间瞥见这枚玉佩的第一眼,乐可可就对这枚玉佩喜欢的不行,整个心思都粘在了这个玉佩之上,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时时刻刻的在说:抢过来,把它抢过来,那是我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乐可可几乎是打心底认为自己才是那枚玉佩的主人,而岑晨却是那个偷走属于她玉佩的小偷。

    为了把玉佩拿到手,乐可可一直对岑晨非常好,好到让旁人都嫉妒不已,吃饭时只要有她的一份,她就定会帮岑晨带上一份,平日手工课上那些不合格无法出售的残次品,在她手中更是花样百出变成各种有趣的小玩具,而这些只是为逗岑晨开心。

    乐可可想自己对岑晨好点,到时候只要自己开口,岑晨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把玉佩还给她,只是她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岑晨是个自闭症患者,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它一个人,所以无论乐可可做什么,又是做多少事,岑晨对乐可可的表情就从来没有变过,一如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乐可可心中的焦躁越来越盛,在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把它偷出来,甚至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错,在乐可可的心底她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只是平时岑晨把它护的很紧,宝贝的很,且从不离身,让乐可可完全无从下手,直到某天乐可可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凭借着那枚玉佩住进了富丽堂房的别墅,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公主裙,成为了所有人手心中捧着的珍宝,无数人对她卑躬屈膝,只因为她是那枚玉佩的主人。

    梦醒时她依然躺在孤儿院硬实的木板床上,每天依然需要不厌其烦的做着手工艺补贴日常用度,吃的还是馒头稀饭,穿的还是孤儿院年龄大的孩子已穿不了的满是补丁的衣服,那些有领养意向的人看她的目光还是一如以前,高高在上却夹杂着以价而沽的挑剔,那一刻她恨极了岑晨,恨不得他去死。

    因为岑晨的不知感恩,毁了她所有幸福的生活,那些日子每每见到岑晨,她都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块肉来,混合着骨血一口一口嚼碎咽进肚子中。

    然后乐可可见到了那条足有半人高的狼狗对着陌生人狂吠的模样及阳光下那好似闪着寒芒的利齿,一个大胆又嗜血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如果岑晨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跟她抢玉佩了,在想到玉佩的瞬间,她就忍不住回忆起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她的,也只会是她的。

    当见到对方终于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倒在一片鲜血中时,乐可可心中不仅没有一丁点害怕,反而是有种得尝所愿的兴奋感,在乐可可的内心中,这一切都是岑晨活该,谁让对方竟然一直想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都是对方自找的!

    第9章 兄长,说好的虐恋呢 1.8

    就在乐可可刚刚走近,岑晨就敏感的察觉到四周弥漫着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法则,虽然此时的法则还未有自主意识,只是遵循本能的追逐世界支柱的脚步,却也让他心下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些被世界意识偏爱的人竟然还能隐隐带动整个世界的法则之力。

    “岑晨,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半年前你突然消失,我担心了好长时间,见到你现在安然无恙,我现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是啊岑晨,当时可可还伤心了好一阵呢。”

    “对对对,你下次离开的时候记得要跟我们说一声,到时候我一定过去送你。”小贝立刻在旁边拍着小胸脯保证。

    “……”无视。

    “岑晨,你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谁陪你来的?你家人对你好吗……”乐可可问了一大堆问题,俨然一个关心弟弟的知心姐姐模样,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反而是岑晨无论对方说什么问什么对她硬是没有半分回应。

    直到过了小半会儿,旁边的小贝突然想起来他们三个此时跑出来的目的,惊呼出声:“哎呀,我们还没有拿手工的材料呢,完蛋了,过会要被骂死了!”另外的俩人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打算去做正事。

    “玉佩……我的。”就在三人打算离开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岑晨终于开口说话了。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轻,但在显得尤为安静的此刻却显得异常突兀,特别是乐可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脸上快速掠过一抹惊慌的神色,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把捂住了胸口处贴合着肌肤的玉佩,而另外的俩人直接转过身来。

    “岑晨,你竟然说话了,”小贝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呼出声,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岑晨从来都没有主动开过说过哪怕是一句话。

    此时的岑晨紧抿着唇,眼睛定定的看着乐可可,准确来说是看着乐可可脖子处,那明明是没什么威胁力的眼神却让乐可可全身发毛,忍不住有种想退后的冲动。

    小贝惊呼过后,也发现了俩人有些不对劲的气氛,想到岑晨刚刚开口说的玉佩,不由的望向了乐可可,她记得乐可可脖子上就有一块。

    男生看到乐可可脸上委屈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后立刻就挡在了乐可可面前,颇有种护花使者的作派愤愤开口道:“岑晨,你在乱说什么,那明明就是可可自己的玉佩,你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对呀,可可脖子上的玉佩明明是她自己的,岑晨你是不是认错了?”

    “……”岑晨不说话,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执拗的望着玉佩的位置。

    “岑晨,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块玉佩,我可以跟以前一样,再借你一段时间,只是你不能再在我的玉佩上乱刻乱画,更不能因为我愿意将东西借你,觉得只要在上面刻画上你的名字,就直接认为玉佩就是你的。”乐可可面上带着委屈的神情,整个人无辜又可怜。

    听了她的话,男生更加生气了,道:“岑晨你太过份了,怎么能乱动可可这么重要的东西,还因为喜欢就想抢可可的玉佩呢。”

    旁边的小贝见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帮着哪边说话,可可以前对岑晨那么好,怎么看都不像会偷拿岑晨东西的人,但是岑晨的表情也不像在说谎,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谎,我的。”许是也察觉到如果此时不说些什么,玉佩就要不回来了,岑晨再次开口,腮帮鼓鼓,唇瓣也不自觉间抿成一条直线,透出从未有过的坚持之态。

    听到这话,乐可可恨不得扑过去撕烂那张嘴,在小贝疑惑又有些怀疑的眼神中,她立刻尽职尽责的红了眼眶,本就水润的杏眼中霎时就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湿意。

    “岑晨,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平时对你那么好,就因为你看中的东西太重要,我不给你,竟然还反过来血口喷人,我……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着委屈的泪水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男生见到乐可可伤心的掉了泪,立刻手足无措的安慰起对方:“可可,你不要哭,像这种人不值得你伤心的。”说到最后那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在岑晨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也许……也许岑晨没别的意思,可可你别伤心,岑晨他也许只是看错了而已。”许是平时乐可可的纯良太深入人心,小贝瞧见她掉眼泪,心中之前隐隐偏向岑晨的天平立刻就歪向了乐可可,甚至心下觉得可能真的是岑晨只是一时不查的误会罢了。

    “什么看错了,他就是想抢可可的东西,岑晨,可可平时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还惹哭了可可,你今天必须向可可道歉。”

    岑晨面上难得的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仿佛是完全不明白明明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却反过来被人指责,甚至还被要求向始作俑者道歉。

    他侧头望着对面把乐可可护在身后的男生,脸上神情不解又茫然,声音中却夹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腔调,开口道:“我的,没骗人。”

    岑晨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顿间却又能让人听的清清楚楚,好似是觉得自己说的慢些,重些,就能改变对方的想法。

    “你说这是你的,为什么我们所有人从来都没见过?你分明就是想将可可的东西据为己有,你这个骗子,小偷,坏孩子。”男生被他不知悔改的态度气的面色通红,张嘴间就把自己知道的些能算的上是骂人的名词全倒了出来。

    许是近半年来治疗的治疗有了些成效,在听到对方一番的指责,及想到玉佩或许真的是再也拿不回来了,被曲解的伤心,被冤枉的委屈,无助的心理,让岑晨此时竟一下子呆呆的立在原地,分明还想再张嘴辩解些什么,却悲哀的发现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都不信他,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说谎,为什么没有任何人信他,想到此情种种岑晨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眼圈慢慢的红了,霎时间,低敛的眶中泪珠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