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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而且没记错的话 今日是国宴,七皇子是近些日子最受宠爱的皇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这般为了个逃跑的宫女追出来,也不怕被言官见着。

    想到七皇子刚才毫不起眼的马车和前后出现的时间,薛睿摇了摇头,想来七皇子早就有所打算,哪里需要他提醒。

    而且,与他有何关系。

    只是当他回到薛府的时候,却发现官兵把守,当看到他,不管不顾地将他扣住。

    出什么事了?

    马车上,邵华池将手伸向傅辰的衣襟处,撩开一片衣角。

    他只是想为之宽衣上药止血,并非要看他的身体,对,绝不是怀疑她是傅辰,他会对她负责的。

    夜色朦胧定然是看岔了,她是个宫女,大千世界,长相相似之人并不少。

    他缓缓退去傅辰的衣服……

    第68章

    邵华池大口呼吸, 吞咽了几次,只觉喉咙冒烟, 热滚滚的, 捏着领口的手始终滑不下去。

    脑中划过父皇一次次送来的女子,看到那一张张娇艳如花的脸,对着他笑得讨好谄媚, 分明眼底藏着深深的惧怕和厌恶,那是对他的名声和容貌的畏惧。想到傅辰得知自己不愿与女子共赴云雨时, 犹如看怪物般的眼神,那虽不明说却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眼神, 比什么都刺痛。

    青筋从太阳穴上浮出,就是上战场他也没有如此害怕过,害怕自己的与众不同。

    随着那衣服被一点点拉开, 他越发紧张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傅辰的肌肤像是剥壳的鸡蛋从半红半百的衣服中显露,白皙的肌肤上有几处啄伤, 触目惊心。

    邵华池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平坦的胸口, 在重华宫的汤池边他曾惊鸿一见, 至今难忘, 再回首,那画面, 那景, 那人原早已深烙于脑海中。

    “为何是你……”你若是女子,该多好。

    邵华池眼睛眨了几下,将一丝水光给逼了回去, 把傅辰的脑袋搂入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向自己证明,“我是正常的,只对女子有兴趣。你只是属下,是我的国士,我不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如果这是一场意外,一个错误,那么在还来得及补救时,我必将斩断。

    “若你知晓了恐怕要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了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给任何人难堪,但也少有人能走进你的心,若是让你逃避了我,恐怕我再如何威胁都无用。

    邵华池拿起一旁的药瓶,给傅辰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药。这时候的傅辰没了平时的低眉顺目,只是像个普通人一样,会痛会难受,不再那么平静。

    每听到傅辰低低的抽气声,邵华池不自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当发现傅辰咬着自己的唇,当在水下时他就发觉他的口中血腥味极重,一掰开傅辰的口腔,果然被咬得一塌糊涂。

    “你何时愿意对自己好一些?该的!”

    别以为我会心软。

    邵华池狠狠啐了口,过了会,在傅辰又要咬牙的时候,将自己的手腕搁在傅辰口中,放在两排牙齿中间,另一只空闲的手才继续上药。

    这只是止血的药粉,想要彻底痊愈只有到医师那儿,梁成文已经被他派出去找药,逼出体内毒素的解药,因此身边再无可用的医师。

    若不是为了让其他皇子对他掉以轻心,他早已恢复容貌。

    他曾经无所谓这张脸,美与丑与他而言已经习惯了,反而因为这副容貌,让他更能看清身边的牛鬼蛇神。

    在颠簸的马车上,邵华池的心思也随之跌宕。

    “你说你这般品貌,看到我的样子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丑很恶心?”邵华池抬起那被傅辰咬了几口牙印的手腕,又看傅辰无知无觉的模样,面色苍白,呼吸清浅,“你原来也会有这种脆弱的时候。”

    他觉得,与傅辰的距离,好像也不是那么远。

    逼仄的空间中,只有他的自言自语回荡,无人应答。

    来到东榆巷一处宅院前,极有节奏地敲了长音三下,短音两下,很快里头的老妇人就开了门。

    曾经为了让安忠海帮自己为丽妃平反,邵华池利用在宫外的布置,找到了安忠海的对食,是个服侍过先皇的老宫女,年轻时颇有姿色,曾在太医院待过,做过医女。

    因为颠沛流离,女子的容貌和身材已经大有改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老了许多,就像个老妪,但面相却是极为平和的。

    她看到马车掀开的一角帘子,是邵华池亲自过来,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如月华般幽静的目光看来,让她觉得面前的七皇子与曾经见过的小男孩已天壤之别了。

    越发丰神俊朗,一身皇家气度,非常人所能及也。

    “您来了,也不着人先知会奴婢一声,好早些准备。”她不好在外说七殿下的身份,只能略过。

    她受到丽妃娘娘的人照顾才得以保命,如今能活着见到安忠海已是一大幸事,平日安忠海作为总管公公,需要伺候皇帝,轮休的日子才能出来,她便一个人待在小院里,过得与世无争。

    能见到有人来看自己,对一个孤寡老人来说,是件非常高兴的事。

    见七殿下拿了件斗篷,小心将人团团裹住,不露丝毫缝隙给外人瞧见,七殿下是个相当没耐心的人,能这般对待一个人,令她格外惊讶。

    邵华池抱着人掀开了帘子,走出马车要下来。

    下方的诡子已经准备着要接住傅辰。

    却见邵华池淡声道:“不必,你去开路。”

    将人轻轻抱下马车,不受丝毫颠簸进了院子。

    “李嫂,帮我看看他。”老宫女本来姓李,出了宫就换了原本的姓。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李嫂对七殿下并不熟,但对皇家的人极为了解,少有见到如此呵护人的。

    “这位是……?”她是曾经宫里的老资格,加上伺候过先帝,每每邵华池过来也没将他当做皇子,反而像是普通的老人般,倒是让邵华池挺舒坦,也能理解为什么安忠海非要这位老宫女了。

    就是帮丽妃平反的事儿,也是李嫂从中说了不少话,才说动了安忠海冒险一试。

    听到李嫂如此询问,邵华池一僵。

    “重要的……”停顿些许,才道:“属下。”

    第69章

    一路将人带入室内, 不假他人之手。

    傅辰被放到床榻上,李嫂已将药箱一同带来, “劳烦殿下避嫌, 奴婢这就为她更衣检查伤势。”

    并非她眼拙,傅辰还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又将自己所有特征都去除, 几乎毫无破绽,如蒋臣之流都未将他识破。

    李嫂听到那句“重要的属下”, 以为此女是七殿下身旁的贴身侍女,属于房内很是得宠的。

    这种事在以前宫中并不少见, 这女子将来被宠幸少不得的,八成会成为殿下的房中人。

    让人都退下,邵华池才道:“他并非女子。”

    “男子?”震惊由脸上浮散开来, 想到之前邵华池的种种呵护举动,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怪异, “那您先为他宽衣, 奴婢这就准备为他治疗, 只是奴婢医术不精, 若是严重殿下还是找太医好些。”

    设身处地一想,换做是他, 有如此才能却被净身, 定然痛苦难当,不欲提及自身残缺,邵华池并未开口解释傅辰的太监身份, “吾知矣,尽力而为即可。”

    最稳妥之法就是将傅辰带来这里,先行疗伤包扎为上。

    安忠海两朝太监,为人油滑,却对李嫂敬重非常,放到这里反倒成了遏制他的软肋,为了保护李嫂的存在安忠海就算知晓今日之事断不会将之传开。

    邵华池双目黑黢黢的,嘴角微抿成一条直线,走进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傅辰,心底空白一片,眼中浓重的复杂看着有几分冷意,那双手却好似着了一团火,看起来极为镇定地将手伸向傅辰颈边衣扣处。

    屋内烛光晃动,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方颤动。

    连带着让邵华池心湖泛起涟漪。

    上衣在李嫂几乎看不下去的速度中退去,邵华池头顶像是要冒烟了,脸涨得通红,偏偏表情一脸严肃正经。

    原本在马车上,满脑子全是此人是傅辰,并未注意其他。

    如今,却是真正看到傅辰虽不强壮却纤瘦合度的身材,他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同是男人,可不能污秽他七皇子的眼睛,但傅辰的身体,却令他觉得,哪处都刚刚好。若不是上方三处啄伤,部分血皮翻开,有的还在泊泊流血,他怕是要血气上涌,无法回神。

    倒吸一口气,才轻轻将伤口与衣服黏合的地方缓慢撕开,不让傅辰受到二次伤痛。

    傅辰身上伤口并不算多,满打满算十一处,只是对犀雀的处理有先后之分,自然有的严重些,有的轻一些。

    上衣几乎退去,傅辰半裸着身体躺于床榻上。

    邵华池看了几眼裤带,下边不知有无受伤,索性一起脱去?

    “殿下,还是奴婢来……”您这要脱到何时去?李嫂见邵华池动作实在太小心,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物品,对待祖宗似的。又像是黄花大闺女头一次看避火图,那头顶好似都冒上热气了,比躺床上的病人更像病人。虽然这形容有些诡异,李嫂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觉得邵华池果然很重视这位属下。

    邵华池回神,眼角一瞥:要你管,伤着他怎么办?你赔我一个国士吗?

    李嫂噤声。

    得,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看这人最重的伤势并非那些啄伤,反倒是内伤,还有手臂处,看着有些脱臼,但这些需得她确认过才行。

    邵华池的手伸向傅辰下身,忽的,被一双细白的手腕抓住,邵华池对上一双沉静的双眸,一股莫名的压力令邵华池动弹不得。

    那样的傅辰散发着令人颤抖的的寒意,好似被侵犯领地的狮子。

    “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换衣服,不是要轻薄!

    啊呸,我有病啊?

    傅辰是男性,不就是换个衣服,什么轻薄不轻薄的,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堂堂皇子,怎会做窥觑、猥亵这般下作之事,越想越理直气壮,邵华池面上一脸正派。

    正要解释,愕然看着傅辰目光无神,又一次闭上了眼。

    短暂性地清醒。

    邵华池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准备再次拉开那衣裤,傅辰却又一次睁开了眼。

    就像裤子是他的禁地,已经刻入骨髓的警惕,就是昏迷过去也会清醒。

    这样的清醒只是傅辰的潜意识,他甚至本身是无所察觉的。

    这样来回了数次,就是李嫂也看不下去了。

    “奴婢看他下面只有一处伤口,就是不脱也是无碍的。”

    傅辰只有大腿处有一个破口被啄通,其余衣服上并未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