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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我教会了他那么多,默了医书给他看,他却拿着我教的东西去哄了别人,唉。”谢瑾华叹气道。

    “今天辛辛苦苦给金花花树立了正确的观念,也不知道最后都便宜了谁。”柯祺在也心中叹息。

    妈蛋,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将会被一只别家的猪拱了,这心情就难以平静。白菜就不能一直长在自家的园子里吗?呵呵,必须要把篱笆扎得再密实些!家猪野猪都不准进到园子里来!

    第七十章

    冬日无事, 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觉。

    因着头天晚上聊得有些久,柯祺和谢瑾华第二日都起晚了。柯祺打了个哈欠, 说:“早啊!”晨起时多少会有一些口气,于是柯祺说这话时, 还特意把脑袋歪到了一边, 又习惯性地伸手遮挡了一下。

    “早。”谢瑾华说。他的眼中似乎正闪着某种奇异的光芒。

    柯祺睡在外面, 就打算起床了。谢瑾华忽然拦住了他, 问:“你就这么……起了?”

    “怎么?难道你还想要再赖一会儿,需要我陪你?”虽然柯祺对猫科动物没什么特殊的好感,但他很愿意纵容谢瑾华身上偶尔冒出来的和猫咪们相似的习性。猫嘛,在这寒冷冬日当然是睡不够的了。

    谢瑾华迟疑地看向柯祺的腹部。确切地说, 他能看到的就只有被子。

    柯祺见他没说话,便耐心地等着。在问草园中, 他们俩就是主子, 没什么长辈需要他们去请安,自然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不过,柯祺也不会陪着谢瑾华睡太久了,他正憋着一泡尿。

    谢瑾华很坦荡地问:“你……戳到我了。起床前不先解决一下吗?”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 精神抖擞的小柯祺就正好戳在了他的腹部。谢瑾华还以为是什么那么硬呢, 忽然反应了过来,就彻底醒了。

    柯祺顿时觉得有一点尴尬。晨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这说明他确实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此时被谢瑾华特意点出来,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硬了并不一定需要撸。其实男人很容易就硬,如果每回硬起来时都要撸, 那他们肯定早就精尽人亡了。所以,柯祺并不打算当着谢瑾华的面做些什么。

    “不用管它。”柯祺艰难地说。

    谢瑾华的眼中却有着非常直白的好奇,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他虽然和柯祺同龄,甚至月份上还要更大一点,但他的身体打出娘胎时就比较亏,之前又大病过一场,因此至今都没有长大。

    自己还没有的,柯祺却有了,谢瑾华觉得这非常新奇。

    “就、就那样呗。哎,我起床了。”柯祺被谢瑾华盯得心里发毛,想要落荒而逃。

    谢瑾华赶紧拉住柯祺的胳膊,长腿一伸还压住了柯祺的两条腿,说:“你真的不解决一下吗?如果是因为我看着你,让你觉得不好意思了,那我可以背过身去。我保证不会偷看,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柯祺觉得自己被谢瑾华调戏了。

    讲真,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的。虽然直男们确实很喜欢开重口的玩笑,但你这样gay里gay气地撩我,真的大丈夫吗!就算是你主动的,那也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请不要温柔地逼我犯罪,谢谢。

    作为曾经的高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柯祺坚定地拒绝了谢瑾华的提议。

    谢瑾华当然不是故意的。

    其实,谢瑾华的眼中毫无色欲,只有最单纯的好奇。就像小孩子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对于自己未知的领域,人们总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谢瑾华自觉和柯祺很熟了,就想要围观一次。

    要不是因为柯祺正憋着一泡尿,他估计要被谢瑾华说得软回去了。但正因为憋着尿,柯祺的心情越急切,小柯祺就越精神。谢瑾华不眨眼地盯着柯祺,柯祺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大和谐时被孩子抓到的家长。柯祺便忽然把被子往谢瑾华的头上一罩,三两下就将他整个人裹成了蚕宝宝,然后迅速脱身。

    等谢瑾华终于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时,柯祺已经提着裤子去外间放水了。

    谢瑾华很失望。

    年味越来越重。一站到底的第七期在年底举行。这一期的六位参赛嘉宾分别是前六期的优胜者,因此这期举办得非常盛大。为了能准备得更充分些,第七期和第六期之间的间隔期都长了很多。谢瑾华本来是打算去围观的,可是天气太冷了,他被冻得不想出门。柯祺怕他受了冷后会生病,因此也拦着他,不让他去。于是,他们只在精神的高度对叶正平表示了支持。可惜最后的优胜者不是叶正平。

    优胜者姓容,是一位来自南方的学子。他所获奖品中最为贵重的便是那幅《纵马游春图》了。

    小夫夫的春节是在庆阳侯府中过的。等到正月里,谢瑾华却陪着柯祺住到了落泉村中。因为柯祺的户口是独立的——结契时户口可以不做迁移——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落泉村就是柯祺的家了。而且,和柯家分家以后,柯祺身边比较亲近的家人就只剩下了刘谷舅舅这一家,亲戚间总要走动一下。

    落泉村的房子里当然不可能铺上地暖,倒是有炕。

    谢瑾华就这样宅在了炕上,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要下炕。

    村民们只知道老刘家的外甥带着外甥媳妇回来了,却不见那外甥媳妇出来走动,去小溪里淘米洗菜的人依然是老刘家的那位。怎么的,堂堂舅母还要去服侍外甥媳妇?这小媳妇怎么还不被休回家?

    柯祺买了落泉村中最好的那栋房子,又好上加好地改造了一番,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差钱。除此以外,柯祺还叫舅舅帮他买了一些田地。虽说此时愿意卖地的人很少,但刘谷帮他在这里买上一点,在那里又买上一点,柯祺的名下如今也有一二十亩的良田了。这在村子里就是大户啊!因此,虽然柯祺很少住到落泉村中来,村民们聊天时却总说到他,甚至有不少妇人们确实动过要给他做媒的心思。

    刘谷和他的妻子刘金氏一直没敢说破谢瑾华的身份。这对夫妻不知道谢府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因此在平时万万不敢以庆阳侯府姻亲的身份自居。他们只对外说,外甥已经成亲了,再具体一点的话,他们就不愿意说了。至于为何柯祺平日里都不住到落泉村中来,当然是因为他要住在书院中求学啊!

    柯祺带着谢瑾华来落泉村中过正月,这事真是叫刘家受宠若惊了。

    刘金氏原本就什么事情都舍不得让柯祺去做,更何况是谢瑾华?她恨不得能把谢瑾华供起来,好叫这位爷知道他们的好,以后就能对柯祺更好一点。她带着来自问草园的两个下人把里外都操持了。

    谢瑾华就这样被纵容得和炕合二为一了。

    农家的炕做得很实用,在炕上摆个小桌子,看书吃饭都能在炕上解决。

    柯祺裹着大棉衣从外头走进来。他刚刚去逗阿黄汪了。谢瑾华被狗叫声弄得心思不定,根本没看下去几页书,见柯祺回来了,索性就把书本放在了一边,问:“外头的风很大吧?雪是不是还在下?”

    “已经停了。刘亚跑出去找同伴们一起玩雪了。”柯祺说。

    谢瑾华犹豫了一下,说:“狗会不会冻着?要不把它牵到屋子里来吧。”

    柯祺诧异地看了谢瑾华一眼:“你不是不喜欢它吗?让你和狗狗待一屋,你不难受?”

    “你系根绳子,它碰不到我就好了。外头这么冷。”谢瑾华确实是怕狗的,但怕归怕,他也没法心安理得看着狗狗挨冻。想他的阿黄喵,自入冬以来,就赖在暖阁之中了,整日趴在毯子上守着炉子。

    柯祺走到炕边,趁着谢瑾华没反应过来,揪了揪他的鼻子,说:“你怎么就这么乖呢?你放心吧,舅母在放杂物的那间屋子里给阿黄做了个窝。它现在放风呢,等它觉得冷了,自然会回它的窝里去。”

    谢瑾华松了一口气,挥开柯祺的手,说:“我是你哥哥,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柯祺以下犯上的次数多了,真的不差这么一回。

    “哎,刘家的,在忙呢?问你家借一勺细糖。”外头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应该是村里某家的妇人,年龄在三四十左右,嗓门非常洪亮。她站在大门口说话,谢瑾华和柯祺在里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冬日里都一天吃两顿,这个点正好是做下午那顿饭的时间点,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飘着炊烟。

    刘金氏从厨房里出来,抱着糖罐,让那妇人舀了一勺。

    那妇人借到了糖却还没有走,依然大着嗓门说:“你家的外甥媳妇呢?怎么好叫你做长辈的独自在厨房里忙活?哎,我和你说啊,你就得硬气点。小年轻纵不得。外甥媳妇、儿媳妇都是一样的,现在不调教,日后非爬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不可!这懒媳妇要是我家的,我早脱了脚上的鞋子抽过去了。”

    这话说得很粗鄙,谢瑾华以前从未听人说过这样的话,他的脸都红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刘金氏压低声音说了什么,然后就想要把那人推出院子。那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是个包子,也怪不得遭狗惦记!当初是谁给你们家做的亲事,你外甥那么有出息,硬生生被个懒媳妇带累了!”

    柯祺凑到谢瑾华面前,开着玩笑说:“嗯?你还敢说你是我哥哥?你明明是我的懒媳妇。”

    “那你快找个勤快的媳妇去!”谢瑾华推着柯祺说。

    柯祺嘿嘿一笑,道:“就要懒媳妇!这懒媳妇千金不换!”他想着以前叫了谢瑾华这个中二少年那么多声“哥哥”,现在总要连本带利地收回来,于是玩笑的尺度升级,道:“懒媳妇,叫声相公来听听!”

    谢瑾华故意把眼睛瞪圆了,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柯祺越发来劲了,说:“来嘛,快叫一声!夫为妻纲,你若是不听相公的话,就是以下犯上了!”

    谢瑾华当然不愿意叫,他这边一躲,柯祺马上就重新凑过来。谢瑾华待在炕上,躲来躲去都在四四方方的这方天地中,因此主动权始终都在柯祺的手上。谢瑾华推了推柯祺,这回怎么都推不动了。

    谢瑾华玩笑似的想叫柯祺“滚”一边去,然而又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再加上他在炕上躲了好了一会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现在却被柯祺压着半躺在被子里,这一声要说不说的“滚”说出口时竟然有些破音。

    柯祺就听见谢瑾华说了一声:“呱。”

    萌……化了。

    第七十一章

    谢瑾华惊呆了, 整个人傻在那里。等他反应过来,他钻进被子, 背对着柯祺,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他把自己裹得很好, 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装作了自己并不存在。

    柯祺忍笑拉扯着被子。

    扯不动。

    谢瑾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在抗争。

    柯祺担心谢瑾华把他自己闷坏了, 就隔着被子拍了拍大约是谢瑾华肩膀的地方, 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好了好了,快出来吧,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你是哥哥,好哥哥快别闹了, 出来吧。”

    谢瑾华依然死死地抓着被子。不管柯祺说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柯祺哄了好一阵, 见谢瑾华始终不为所动, 心里终于有些着急了。在柯祺的认知中,谢瑾华不是那种不能开玩笑的人,再加上他们确实走得越来越近了,所以柯祺才会追着谢瑾华叫“懒媳妇”。如果他知道谢瑾华这个人不能开玩笑, 他刚刚肯定不会那么闹了。可是, 柯祺现在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刚刚的玩笑真的过分了吗?还是说谢瑾华因为那一声“呱”而无颜见人了?

    柯祺心里渐渐涌起了一阵内疚。他不再拉扯被子,而是靠着谢瑾华坐在了炕上, 说:“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出自庆阳侯府。我舅舅一家是老实人,在外头不敢拿庆阳侯府的名头说事。他们甚至都不敢拿我说事。于是,他们都只模糊地对村里人说, 我这外甥常年在书院求学且已经成亲了。我敢说,村里人连我娶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啊,他们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成是个屁放了吧。”

    如果村里有人去了城中打探,那么谢瑾华的身份当然是瞒不住的,毕竟当初法严大师的批命在京城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但在落泉村中没有人会这么做。哪个平民百姓敢去城里打探侯府的事情啊?

    谢瑾华之前陪着柯祺回过一两次落泉村,每回都来去匆匆,人们不知道的就以为他们只是同窗。这回来村里过正月,谢瑾华因为怕冷,是坐着马车来的,马车直接驶进了院子,他出了马车就进了内屋,也没被人瞧见。在村里人看来,柯祺就是大户,他们根本没想过这大户其实是一只……凤凰男。

    不过,柯祺身上没有凤凰男的诸多恶习。他不吝啬,也不过于敏感;不自卑,也不过分自负。

    柯凤凰努力地哄着媳妇,说:“至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更可以当个屁放了,对不对?谢哥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他故意把话说得粗鄙,屁来屁去的,专门等着谢瑾华教训他呢!

    只要谢瑾华开口说了话,哪怕是教训柯祺的话,柯祺就有把握能把他重新哄开心了。

    谢瑾华却还是一动不动。

    刘金氏回厨房里放了糖罐子,想了想又捏着颠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内屋的窗户底下。这窗户开在了边侧。方才那婶子说话的声音太大,刘金氏猜屋里的两个人都听见了,她很担心谢瑾华会发火。

    刘金氏在谢瑾华面前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其实,她在柯祺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和刘谷是宋氏从娘家带来的仆从,祖上已经连着好几代身在奴籍了。妾的娘家人哪里就真的敢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柯祺愿意认了他们做正经亲戚,还帮他们消了奴籍,这是柯祺厚道。他们却始终不能因此失了本分。

    屋子里没传出什么声音来。刘金氏却不敢放松。

    哎,万一小两口因此吵架了,她得想办法好好劝劝呐!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刚刚就该把那婶子骂一顿的,也好表明了她的态度。只是,刘金氏这个人确实性格有些软,刚刚怎么就没有骂出口呢!

    就在这时,刘谷拎着两条鱼从外头走进来。河面上早就结了冰,今日正碰上有人凿冰捕鱼。他瞧见自家婆娘弯腰蹲在外甥的窗户下面,似乎在偷听。刘谷的脸立刻黑了!老不羞的!都多大年纪了,怎能去听外甥的墙角?他顾不上去厨房里放鱼,也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底下,和老妻一起偷听起来。

    因为谢瑾华没什么反应,于是柯祺决定要再甩掉一些节操。

    “我学青蛙叫,好不好?呱呱呱。我还能学狗叫,汪汪汪。学猫咪叫,喵喵喵。”柯祺尽情地放飞着自我,“学公鸡叫,咯咯哒,咯咯咯咯哒。啊,不对,刚刚是母鸡叫,母鸡下蛋时就是这么叫的。”

    刘谷正巧听了个全!

    老实的舅舅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都在玩些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老脸一红,莫名觉得有几分羞耻。

    谢瑾华在被子里抖了一下。柯祺面上一喜,赶紧去扯被子。结果,他还是扯不动!

    难道刚刚这种程度还不够吗?柯祺决定抛开属于男人的最后一点点矜持。

    是真男人,就要无所畏惧!

    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一辆马车停在柯家的院子外头。刘亚掀开帘子,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是厉阳,最后季达。起初小夫夫回谢府过春节时,就想带上季达一起,他们不愿让大侄子单独过节。谢瑾华考虑得还算周到,他和柯祺是以不要耽误柯祺功课的名义请季达去谢府过节的,如果这位大侄子不愿意和谢府的其他人多有接触,那么他只要留在维桢阁内就好了。但季达依然不愿意。

    等到了落泉村中后,谢瑾华又特意让厉阳去请了季达一回。这回也没指望季达能同意过来,却不想真就把季达请动了。马车到了村头时,正好碰上了在那儿玩雪的刘亚,厉阳便把他一起捎回来了。

    厉阳需要把马车和车夫安顿好,刘亚就领着季达先进了院子。

    刘谷和刘金氏正背对着大门聚精会神地偷听着。季达眼珠子一转,对着刘亚摇了摇头,然后朝窗户走去。刘谷早知道谢瑾华派马车去接了先生,一下子就猜出了季达的身份。偷听这种事情被先生发现了,刘谷整个人都慌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这位先生却示意刘谷给他让出一点地方来。

    大侄子也是很调皮的嘛!

    偷听的队伍迅速扩展成了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