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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拳拳扑了个空。

    他的拳法杂乱无章,但出得却是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厉。

    王韫知晓世家子大部分都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大晋和唐一样也看重骑射,荀桢能躲掉高个一拳,王韫不意外,但是荀桢现在得了病,情况不容乐观,一直勉力同他周旋,恐怕不能久撑。

    荀桢身子弱,年纪又大,难免行动跟不上年轻力壮的高个,险险被拳头扫过,已是有些力不从心,而此时,他面色突然变得越来越差,口中溢出接二连三的咳嗽声,整个人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矮个看得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丢下折芳,就要去帮高个。

    不行!不能让他去!

    王韫大脑一声轰鸣,不管不顾地拎着手中的包裹往矮个砸去。

    矮个一时不察被她砸得一个踉跄,险些往前扑倒在地,他稳住了身子,转头一瞧王韫拎着包裹看着他,顿时怒从心起。

    他挥起拳头正欲往下砸,又见王韫冷冷的模样,此时她怒目而视,比刚才更具一番风情,矮个的拳头一时竟挥不下去,心里更是如同有猫抓一样痒痒的。

    想到高个面对的不过是个病弱的老人,矮个眼珠一转,心念一转,又换上一副笑脸,上前就去扣王韫的手腕。

    王韫躲过了,他也不恼,而是笑眯眯地,“怎么?娘子也想同我玩玩?”

    王韫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难得平静下来,她盯着矮个的一举一动不敢掉以轻心,此时情况越危急她的心跳得越快,头脑就越清醒。

    见矮个色心不改,王韫露出自己自认为的最甜美的一抹笑,“相公可愿意陪我玩玩。”话音刚落,趁着矮个未来得及反应,王韫高高地举起了抱着砚台的包袱往矮个的天灵砸去。

    一声闷响。

    庙外风雨交加,庙内却似乎安静地能听见血液滑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地鲜血往下滑落,打湿了庙内的尘土。

    矮个不可置信地望着王韫,抬手摸了把自己的头,顿觉手心满是湿意,他伸出手看到满手的鲜血,被激怒了彻底,抬手就揪起王韫的衣领往地上摔去。

    轰地一声。

    疼……

    好疼……

    王韫就像只被掼在地上的一尾鱼,无力地扑腾了两下,五脏六腑好似都被拍地吐了出来,骨骼吱呀作响,她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除了晕头转向,更有尖锐的疼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划破了她的脸颊,有温热的血液渐渐渗出,淌满了一脸。

    脸上火辣辣地疼,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

    日……脸好像肿了……

    王韫的耳朵内一片嗡鸣,刹那间什么也听不见了,听不见折芳的哭声。

    王韫费力地抬头,只感觉眼前万事万物都蒙着层黑,她瞧见荀桢望着她的目光,她瞧见荀桢难得失态,他甚至未躲过高个,一拳,踉跄了数步,倒在了地上。

    高个手腕翻转 ,只望见银光一闪,竟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剔骨的尖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吐血)

    第75章 凌/辱

    王韫看见银光一闪, 已经懵了, 她的喉咙干得好似吐不出任何话语。

    荀桢一时不察, 再闪躲时已是为时已晚, 尖刀未扎入手臂, 而是划破了衣袖, 鲜血瞬间泅湿了布料。

    高个大汉一下不中, 紧接着又刺第二下。

    荀桢忧心王韫, 无暇顾及高个大汉,伴随着尖刀刺入皮肤肌肉的闷响,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高个大汉拔出了尖刀,血珠子沿着刀尖往下坠,荀桢捂住手臂, 鲜血从指间滴滴滑落。

    高个大汉见了露出抹快意的笑容, 尖刀如狂风骤雨,一下又一下地冲着荀桢心口扎。

    荀桢面色苍白, 受了伤的身体躲闪起来更加吃力缓慢。

    王韫望着他们,怔怔地, 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未想, 眼泪没出息地哗啦啦直往下掉。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绝望一瞬间如同海啸席卷了她。

    荀桢仓促间望见王韫泪眼模糊的眼。

    他的目光和往日一样温和,只是脸上已经失去了笑意,他的眼神望着王韫,似乎是在安慰她,轻声告诉她不要担心, 但目光对视持续的时间太短,下一秒他温和的目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陷入了和高个大汉的缠斗。

    王韫看着荀桢单薄的身影,心头一酸。

    她缓缓支起身子,颤抖着低下头,伸出手去够摔落在面前的包裹。

    包袱里有砚台,当初荀桢赠她的砚台,现在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矮个子看出了她的意图,突然伸出一只脚踩住了王韫的手背。

    王韫疼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只觉得下一秒自己的手骨就要被他碾碎。

    “怎么?想要这个?”

    王韫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左脸被小石子划出深深的血痕,脸颊此时高高肿起,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

    矮个子竟被她看得一阵发虚,抬手又要去扇王韫。

    一耳光响起,王韫瞧着他,吐出一口血水。

    矮个子看着她不叫叶不求饶,怒火烧得更旺了些,抬手又是一掌, “看什么看,臭贱人!”

    “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他骂着骂着突然又哈哈地笑了出来,“老畜生既然是你夫家,装作什么烈女,每天都在老狗身下哎哎直叫唤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