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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更稀罕的是莲霄花一株只得一个花苞,一百年才开一次。此花更离奇的是,只在夜间开花,花期短得稍纵即逝。。开花后不过两,三个时辰,便会枯萎凋零。

    是以,世间知道此花的人少,真正见过此花的人,那更是凤毛麟角。

    时靖潇凭着师父传给他的古医书,足足找了四年,行遍了崇山峻岭,找遍了天涯海角。踏遍了荆棘,尝尽了苦头。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找寻中,在他博识的慧眼下,发现了那传说中的莲霄花。之后,他又在那守了两年,在那花即开之际,眼儿不错的牢牢盯住,方得以如愿以偿,在花儿盛放的当口,摘了下来。

    由此,这续命丹有多珍奇,多难得,也就显而易见不言而喻了。

    当日,湘儿情况危急,时靖潇给她吃了一颗。许是对从他身边带走湘儿,感到愧疚。时靖潇将余下的两粒丹药都留给了他,临别时,悄悄放在了他书房的暗阁内。

    他将其中一颗用来保住了秦稹的命,剩下的那一颗真个叫举世无双。

    他不在乎,不在乎这丹药有多珍贵。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务必要让秦稹活着。断不能便宜了他,让这贼子一死百了,得到解脱。

    他本来只是挑断了秦稹的手筋与脚筋。那一回,情绪激愤太过,在排山倒海的愤恨中,他失手砍断了秦稹的双腿。

    自那后,他强力克制自己,不对秦稹做过激的行为。只鞭挞,给他皮肉之苦,而不伤他筋骨。

    凌逸轩望着晕厥过去的秦稹,口中喃喃:“湘儿,湘儿,你在哪?湘儿,我替你报仇了,害你的人,现在生不如死。所有害过你的人,都应当生不如死。

    他害了你,我让他生不如死;我也害了你,所以我也活得生不如死,活该生不如死!”

    凌逸轩盯着秦稹,悲愤难当。秦稹饥寒交迫倒在何家门前时,湘儿一片善心,收留了他,将他自落魄潦倒中解救出来。惜他有才,尊他为先生,礼遇有加。哪里想到这恶人,居心叵测毒比豺狼。

    “湘儿,你不愿见我,躲着我。可我却是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凌逸轩颓然倚靠着石壁,低低嘟哝。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小萌看作者君完结文:骄夫娇妻。

    第5章 故友重逢(上)

    一个月后,子夜。凌逸轩书房的院子里,来了位久未重逢的故人。

    端着酒杯的凌逸轩,死死的盯住来人。同样消失了三年的时靖潇,带着晚秋的风霜,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望着凌逸轩,亦未出声。俩人仿若较劲般相对无言。

    末了,时靖潇一声轻叹,摸了摸鼻子,顾自走到他跟前。凌逸轩由来自斟自饮,是以,石桌上并没有多的酒杯。

    他也不以为意,拿起酒壶,微仰着脖直接就往嘴里倒,那不羁的架势,一派的英爽豪气。

    “她在哪?”凌逸轩捏着酒杯,冷冷开口。

    “我不知道。”他答得干脆。

    “咔嚓”,凌逸轩手里的酒杯,顷刻间被生生捏成了碎片,而他捏杯的手瞬时鲜血直流。

    “你这是作甚?”时靖潇大惊,飞快倾身向前,抓住他的手想替他止血。

    凌逸轩却是反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襟,丝毫不管手上涌动的血珠。

    “她在哪?”他咬牙切齿,吐出来的字冷得象冰渣。

    “我真的不知道。”时靖潇无奈道:“你先别急,先让我给你止血好不好?之后,我保证会告诉你,我所知晓的一切,绝不隐瞒。”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他没有料到凌逸轩会这么快出手,丝毫没做防备,饶是他武功高强,亦被打得一个趔趄,幸得他下盘稳健扎实,否则定要当场摔个大狗趴。。

    若真摔成那熊样,那可真要成为他人生中洗刷不掉的污点。。成为他光辉人生永久的黑历史。。。

    可惜凌逸轩根本不会顾及他的一世英名。。一个拳头接一个拳头往他身上招呼,拳拳用力毫不留情。

    时靖潇不还手,任他出气。讲真,虽然他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但站在凌逸轩密友的角度,他确实理亏。

    他不还手,凌逸轩打了几拳,停了下来,恨恨盯着他:“为什么要将她带走,你怎么敢?”

    时靖潇抹着嘴角的血迹,龇牙咧嘴。“嘶……”这浑人,真下得了手,若非他有功力护身,这会怕是就得躺在地上了。

    “你说啊!为什么要带她走?你带她去了哪里?”凌逸轩不耐烦,怒喝道。

    “逸轩”,时靖潇不自觉又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要逼死她吗?她不走,呆在凌府,依她的性子,她定是活不下去的。你那事做得,唉,”他住了口,说不下去。

    何湘性子娇弱柔顺,但这样的人,不伤则已。若是将她的心伤透了,往往会比平素刚烈的女子,更加决绝。

    听到他的话,凌逸轩神情黯然,面色惨白。

    “是你要带她走,还是她主动要求你带她出府?”

    闻言,时靖潇望着他,眼里隐见怜悯。

    凌逸轩踉跄两步,失魂落魄坐回石椅。何必问呢,定然是她要求的,不然,时靖潇断不会擅自做主。

    他不是不晓得自己的这位挚友,对湘儿动了心怀揣情愫。但他了解时靖潇,这厮脾性虽有些乖张豪放,世俗礼教在他看来,通通都是狗屁,或者说狗屁不值。。

    但他却是个磊落君子。骨子里很是高傲,趁人之危争夺朋友妻的事,他不屑为之。

    “她都说了些什么?”凌逸轩低问。

    “你先让我给你包扎,包扎好了我才告诉你。”时靖潇说着,手已是伸进随身带的医箱,取出止血的药粉,和一块干净的白棉布。无视凌逸轩瞪视自己的眸光,他低头给他清理起来。

    利索的为他处理了伤口替他包扎好后,时靖潇拍拍手,说道:“口子有点大,这几日不要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