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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陈阁老阖了阖眸子,却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的模样让陈夫人更加心慌。

    陈夫人问了陈阁老好几回,陈阁老才缓缓的沉声把信里的内容说给陈夫人听。

    听说女儿死了, 陈夫人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她的双手不住的在颤.抖, 吓傻了片刻以后, 陈夫人登时凄厉的哀嚎了一声, 便昏死过去。

    以后的陈夫人便日日以泪洗面。

    下人们不明就里,怎么死了个外室女就这么心痛, 又不是亲生的。就算是养在陈夫人膝下的大少爷出事,只怕陈夫人都不带半点有心疼的。

    陈阁老眼见着下人们狐疑, 胡乱揣测起来。他只好黑了陈夫人一把, 说是因为陈夫人容不下陈令月肖想萧寰,所以才把陈令月送走, 却不想陈令月会惨死江浙陈家, 陈夫人因此而心中愧疚, 吓得日日哭泣。

    下人们只道,这也不是夫人的错,真是作孽。

    陈阁老在家里给陈令月立了牌位, 陈夫人却冲进去,砸了牌位,大叫嚷嚷着:“我女儿没死,我女儿没死!”还差点喊出陈映月这三个字。

    陈夫人抓着陈阁老的脖领子,疯狂的摇晃着,瞪着眼睛一直嚷嚷:“你让他们重新查,重新查!我女儿没死!没死!”

    陈阁老皱了皱眉头,生怕这里头还有点什么别的缘故,也怕知府那边查出了陈令月的真实身份,所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都不会揪着查,甚至暗示知府,别再继续追究。

    陈夫人哭哭嚷嚷,又突然说绿萝和那两个粗使婆子没死,而且下落不明,肯定是她们谋财害命。

    说着说着,哭着哭着,她又说有鬼!是绿柳回来讨命了!

    几天下来,陈夫人整个人是越发的疯疯癫癫,起先陈阁老以为她是经历了丧女之痛,难以接受,后来他渐渐发现不对了,陈夫人怎么疯起来没完没了?

    陈阁老急忙请了郎中,这才知道:陈夫人得了失心疯。

    陈夫人疯疯癫癫,不停的说她女儿死了。可她那明面上的女儿还好好的活再三国舅爷的府中。

    陈阁老急忙让人把郎中请了出去,叮嘱了郎中和下人一番,切勿外传陈夫人发疯的消息。然后让郎中开了药方,每日派心腹下人给陈夫人灌些汤药,再不敢请郎中给她瞧病。

    *****

    萧府。

    陈映月坐在窗前看书,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陈夫人发疯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扬开来。

    起初,陈令月惨死江浙陈家大火之中的消息传来,她还可以视而不见,毕竟那“外室女”肖想她夫君,她死了,她不回去也算说得通,反正陈映月名声不好,谁都知道这小白花心眼小,睚眦必报!

    但是这回陈夫人疯了,她这当女儿的再不回家看看,难免被人说三道四。最重要的是陈夫人胡言乱语,她再不回去,难免有人起疑。

    可她要是去,陈夫人见了她,怕是要大受刺激。

    陈映月思索来思索去,最终决定她做做样子,先回陈府,到时候和陈阁老说清楚,不必真见陈夫人就好。

    陈映月侧头看着懒洋洋靠在一旁的萧寰说了自己的想法。

    萧寰勾唇笑道:“甚好,甚好,你去吧!回来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是,国舅爷。”能有什么事?萧寰从来不派她做事,顶多让她捶腿揉肩,她堂堂三大暗卫之一,竟然在萧寰眼里只配做丫鬟的活。

    不过也好,她本来就不想双手沾染血腥。

    陈映月撂了手中的书本起身,知道萧寰不去更好,陈阁老那边可不知道她掉马,萧寰去陈阁老更焦头烂额。

    “那国舅爷,属下就先告退了。”

    陈映月抬脚要走,却听蒲柳来报:“三少爷,三少奶奶。侯夫人来了。”

    陈映月虎躯一震,我嘞个去!

    她怎么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看了萧寰一眼,萧寰已经倒床上了,他懒洋洋的四仰八叉的躺着,还顺手拿了块湿毛巾盖在头上。

    这又是闹哪样?!

    陈映月还没来得及细想,关内侯夫人已经在世子夫人徐氏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徐氏脸上肃穆,胭粉施的虽厚,却看得出来黑眼圈和一脸的疲惫,显然是多日没睡好的征兆。

    萧斌现在在前线打仗,对战的又是虎狼的渤辽人,也难免她担忧的睡不着。

    关内侯夫人的状况好些,到底是将门虎女出身,年岁又大,总是持重些的。

    她看着陈映月,一把拉过了陈映月的手,一脸的关切:“映月,亲家家里的事情的我都听说了,你别着急,我陪你去看看你娘。”

    啊嘞?!不用啊不用!陈映月抿着嘴角,默默点点头,觑着眼睛看了看萧寰。

    萧寰正在那打滚呢:“哎呦!哎呦!”

    他哎呦哎呦的叫着。

    关内侯夫人白了萧寰一眼:“你又怎么了?见了你娘我也不行礼,就在那打滚!你当自己是那——”泼驴吗!关内侯夫人想骂,却顾着媳妇的面子,没能出口。

    她看着萧寰叹了一声:“你到底怎么了?”

    萧寰捂着额头上的湿毛巾,哑着嗓子:“娘,我头疼,肚子疼。”

    关内侯夫人看了萧寰一眼,又看了看陈映月,陈映月点点头:“娘,夫君他——”

    “我昨天在院子里赏月结果睡着了,着凉了。”萧寰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关内侯夫人,勾了勾唇角,“娘,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院子里赏月吗?”

    “……”关内侯夫人,“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办事,哪天正常过?!

    关内侯夫人嘴角直抽抽,她怎么觉得萧寰又要气她。

    陈映月低了低头,嘴角微扬,还好关内侯夫人知道萧寰什么德行,没有怪她没有照顾好萧寰。

    “我呀!愧疚!”萧寰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一把扔了头上的湿毛巾,看着关内侯夫人,双目泛泪光:“我就是忘记把平安符给大哥送去了。然后我怕大哥万一有点什么事,长姐怪我,然后我想着,要不我把平安符给吃了,或许上天就能感觉到我的诚意。于是我就吃了,然后我就这样了。”

    萧寰说着嗓子越发的哑起来。

    刚才只有他和陈映月两个人在的时候,那嗓子还清朗的不得了。

    影帝!陈映月算是服了他了,大写的服气。他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说出如此荒唐的事情的?他都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你把平安符给——吃了?!!!”关内侯夫人气得,她走上前去,看了看萧寰的脸色,“你这、你这孩子,你不知道那里头都是香灰,你吃那东西,能好吗?”

    萧寰:“那、那、那……”

    “那什么那?来人啊!请郎中!”关内侯夫人急急的扬了扬衣袖,徐氏本听到萧斌,心中更有隐忧,但见萧寰这般荒唐,倒是生生被他气得心中起了几分笑意。

    哪有人这么荒唐的?这个三小叔如果不是文武双全,她真要怀疑他脑袋不好。

    陈映月觉得,就算萧寰文武双全,他脑袋也不好,肯定被门夹过。他这放浪形骸,是半真半假,为人疯癫着呢!

    等郎中的过程,萧寰一会捂着头,一会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关内侯夫人看着萧寰这模样,实在是心焦,她为难的看了看陈映月,抿了抿唇出声道:“映月啊!你看寰儿这状况,也离不开人。这样,你且放心回你娘家去看你娘,我在这照顾寰儿。代我向你爹娘表达歉意,上次你那庶妹子救我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不想人就这么没了,让你爹节哀。”

    “我知道的,那就有劳您和大嫂照顾夫君,我这就走了。”陈映月朝着关内侯夫人和徐氏行礼,然后默默转身,她转身时,看到萧寰朝她偷偷的眨眼睛。

    这也行?!陈映月哭笑不得,转身出门,带着蒲柳和柔扇,坐上马车,往陈府而去。

    陈令月之前并没有举办丧事,陈阁老只是给立了一块牌位而已,就连着逝世的消息,也只是小范围的通知了一番而已。

    想到那朵小白花,陈映月心中也有些唏嘘,本是国舅夫人,却不想最终落了个在大火中罹难的下场。

    只是,她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怎么觉得,这场大火有点蹊跷,那江浙陈家的女儿不同意婚事,也没必要杀爹杀娘,放火烧全家,这显然是深仇大恨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难不成,陈家的基因真都这么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66、木尔 的营养液

    第45章 竟然是这货

    陈映月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被通缉的陈凌云为什么要这么狠?那可是她亲生父母。

    在思索中,马车到了陈府。

    陈映月入府拜见陈阁老, 却被告知陈阁老在后院的芝兰阁照看陈夫人, 下人们问陈映月可要过去看陈夫人。

    陈映月摇了摇头说:“我就在客厅等候, 等我爹回来再说。”她并不想见陈夫人, 刺激陈夫人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以后, 陈映月坐的都快睡着了,却还不见陈阁老回来。

    她问丫鬟,丫鬟也说通传过了, 陈阁老只说就回来, 但是却怎么也不见人影。

    陈映月眉心微蹙, 心下狐疑, 她把丫鬟召到跟前, 仔细的盘问:“你刚才去芝兰阁通报,可见到我爹?”

    丫鬟低着头摇了摇:“回姑娘的话, 没有。老爷只是隔着门在阁内告诉奴婢,让奴婢跟姑娘说稍候, 老爷他马上就回来。”

    “那我爹声音可有什么不对?”

    “老爷声音有点沙哑。不过这些日子都是如此。还有, 老爷好像——”丫鬟头埋更低。

    “好像什么?”陈映月盯着眼前的丫鬟,继续问话。

    “好像声音有点颤.抖。”丫鬟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在哼哼, 头快要埋到尘埃里。

    “颤.抖?”陈映月站起身来, 思索了一番, 总觉得那芝兰阁不对劲。

    陈阁老难道被陈夫人伤了?!

    她疾步匆匆往芝兰阁而去,及至芝兰阁。

    她敲了敲门,“爹, 你在里面吗?”

    里面是一阵沉默的声音。

    “爹?”她又探了探。

    “我没事!”陈阁老声音沙哑中微微带着颤.抖。

    这哪里像没事。

    陈映月回头看了看蒲柳柔扇和陈府的其他丫鬟下人,叫她们退后到院落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过来。

    柔扇担心的看了陈映月一眼,“姑娘,你——奴婢还是留下来——”

    “姑娘,奴婢们告退。”柔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蒲柳拉走了。

    陈映月又敲了敲门,屋内仍是一阵沉默,“爹,我进来了。”

    屋内仍旧没有声音。

    陈映月推门进屋,门口一道白光闪来。

    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陈映月的脖子上。

    “把门关上!”阴诡的声音下是无尽的沧桑与疯执,陈令月眼中闪着癫狂的光芒,她看着陈映月扯着嘴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