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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秦阅原本已经一只脚踩进车门,听了这话又下来了,“那你等下,我给忱忱打包点吃的垫垫肚子我们再走。”

    说完,秦阅又重新进了酒店。

    他知道比起粤菜的正餐,王忱更爱吃茶点。好在这家酒店晚上仍然提供,他便把王忱爱吃的奶黄包、豉汁凤爪、云吞面、肠粉……都点了一遍,最后拎着一大袋子精致的小饭盒才上车,前往宁颂包下的k歌厅。

    秦阅话不多,但一路上小东却很殷勤地汇报着王忱在剧组的近况——这还是得益于白佳润的嘱咐。当初秦阅和王忱闹得不欢而散时,白佳润便和小东说过,千万不要搀和两个人的矛盾,能多替王忱说点好话就多说点好话。毕竟秦阅还是公司的总裁,得罪了秦阅对王忱的前途没任何好处,两个人就算要分开,最妥当的也应该是好聚好散。

    如秦阅所料想的那样,王忱的性格外柔内刚,在剧组这样的环境里最是吃得开,等闲人来欺负他都不会太计较,而若对方一旦犯过王忱的底线,他也会毫不放纵的为自己求来公道。宋荀退组后,王忱就再也没有再被谁欺负到头上过,可他自己并不骄矜,反倒处处向其他演员学习,也时常请客吃饭。

    “辰哥和大家关系处得都挺好,明天的飞机就要回北京了,我看辰哥今天又舍不得又高兴,大概是要和大家喝到一醉方休了。”

    “……”

    秦阅听了便觉得一阵不妙。

    照王忱的性子,他心情好的时候总要找朋友来家里喝酒。偏偏他喝酒的方式吓人得很,每次不喝到醉,是绝对不肯撒开酒瓶子的。王忱有时候经常玩笑,称自己的朋友全是“酒肉朋友”。原因无他,正是因为王忱好交友又好喝酒的性格,三五不时便在他和秦阅的别墅院子里搭烧烤架子,喊着朋友们在自家后院放肆喝酒吃肉,喝到醉了也不必担心回家的问题,随便打开秦阅家里哪一间客房的门,便可以直接睡下。

    秦阅自己虽然不喜欢喝醉酒的感觉,但见王忱恣意畅快,也从来不去干涉他的生活。只是王忱喝醉的时候,总是爱说胡话。想到今天剧组的气氛,秦阅但觉王忱此刻恐怕已经不太清醒了。

    果如他所料。

    当小东开车将他送到k歌厅的时候,王忱正站在舞台上旁若无人的鬼哭狼嚎,底下的人笑得前仰后合,还有人举着手机给他拍照。

    秦阅环绕一周,好在大家看起来都有些醺醺然,王忱并不是最过分的一个。

    宁颂已经脱光上衣,裸着背在给大家秀肌肉,王忱嚎得用力的时候,宁颂还跟着扭屁股跳舞。

    秦阅只觉目不忍视,穿过舞池,想将快要“喊”完一首歌的王忱带回家。

    在彩灯缭乱的昏暗里,王忱似乎也看到了秦阅。

    秦阅远远地见到王忱脸上浮起了温柔的笑容,顿时心中一软,他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可就在音乐戛然而止的一瞬间,秦阅却看到王忱张开双臂,向他相反的方向扑了过去:“啊啊啊罗导!!”

    秦阅脚步一顿,目光顺着王忱的方向一望。

    但见罗少新正坐在卡位里,端着酒,笑呵呵地凝视着王忱。

    王忱一把勾住罗少新的肩膀,罗少新连躲也没躲。

    也不知道王忱嘟囔了句什么,他与罗少新同时在下一秒同时大笑起来。

    第51章

    大概是因为宁颂请客, 这个k歌厅虽大,却都是剧组的核心主创人员,没有一个外人。在场不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喝得尽情尽兴, 毫无顾忌。王忱已经喝得快没有理智,导演罗少新更是开怀。

    秦阅借着歌厅里那点暧昧迷离的彩光, 望向罗少新, 但见对方酒意已经上脸,眼睛是红的, 脸也是红的。王忱扑过去挂住他的肩膀, 罗少新也毫无避讳、自然而然地拥在了王忱腰上。两个人倒头瘫坐在沙发上, 伴随着不知道是谁鬼哭狼嚎的歌声,又开了一瓶红酒。

    大概是厅里吵得厉害, 王忱一直趴在罗少新的耳边讲话,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而罗少新配合极了,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容, 不时附和几句,两人便再一次目光相视, 笑倒在一起。

    秦阅但觉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水,在根本没有冬天的珠海, 却冷得仿若跌入北极。

    他想起来王忱拼命追求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缠在他身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他每笑一次,眼睛里就藏了星星般的闪亮,勾得人神魂颠倒,毫无理智地被他牵着走。

    秦阅那时总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动了心,却不愿意让王忱离开他一分一秒。他带着王忱下剧组,去探演员的班,又带着王忱谈项目,公司里的保密条款在王忱这里统统开绿灯。他从没示过爱。却先交付了自己的信任。

    王忱那个傻瓜根本不懂。

    也不知道再主动、再主动一点。

    无数次,秦阅盯着王忱那一开一合、不停说话的嘴,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祈祷,凑过来亲一下,亲一下,我就跟着你沦陷,我决不会拒绝你,不论你是什么性别,不论你是什么身家,甚至不论你是什么目的。

    这一生一世,我都给你。

    直到秦阅终于敲定了他自己首度参与制片的项目,那天晚上他带着王忱和投资方还有导演一起吃了饭,两人都喝了点酒,但没有醉。秦阅没法开车,就叫了代驾,为了省事,两个人就都回了秦阅家里休息。

    秦阅说王忱身上酒味重,催他先洗了澡。王忱没带换洗衣服,果然洗到一半,就隔着门喊秦阅,问他借内裤。

    王忱不知道,秦阅站在门口已经犹豫了很久,听到这句话才哑着声音玩笑:“我的内裤你穿得了吗?不嫌大?”

    “……”浴室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王忱没回答他。

    秦阅再也等不及,拧了下门把手,推门就走了进去。

    他衣服已经都脱了,只穿着内裤,在氤氲的雾气里走向王忱。

    王忱站在水帘后面,脸红着,怔怔地盯着他。

    直到秦阅完全站在水里,紧紧地贴到王忱的身边。

    秦阅低头,看见王忱已经……了。

    他嘴角慢慢地浮起微笑,主动伸出了手。

    他们似乎早就料到在这个晚上要发生一点什么,却又好像谁也没做准备,全凭默契与心情。

    秦阅那么爱干净,却毫不避讳地碰触王忱的…………。

    他听见过王忱爽朗的笑声,也听过他愤怒时破口而出的脏话,可这是第一次,他听到王忱口中发出沉迷的呻|吟与迷乱的喘|息。

    他令他那么快乐,快乐到紧紧地攀住他肩膀,给他毫无隔阂的拥抱。

    秦阅的手忍不住就向王忱的……探去,他听到他自己贴在王忱耳边低声的询问:“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