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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什么不相干的,沈先生我瞧着就喜欢,”傅老夫人放下碗筷,偏偏要气他似的,笑道,“陈嬷,我屋里有套首饰,明儿沈先生过来,你交给他,就说是给他的贺礼。”

    “娘,人家一男人你送什么首饰?”

    “你个不通情理的人,懂个什么,行了,就这么定了。”

    傅景晏不再说话,心里想着第二天得找沈禾单独谈谈。

    自己这会因为她,可没少被傅老夫人说。

    第二日,沈禾顶着太阳来到侯府时,进了书阁,发现傅景晏正坐在那案桌上,自她进来时便一直紧紧盯着自己。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对那人道,“大公子,您真早。”

    傅景晏手里把玩着一支笔杆,眯了眼,道,“不早,特地等着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埋了一个伏笔,后边情节发展需要哒~(≧w≦)

    沈禾在老夫人眼里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o(≧▽≦)o

    侯爷:“因为你说了亲事,我被念叨了,说吧,怎么补偿?”

    沈禾:“行,这个枪我躺了,这个锅我背了。怎么办,您看着办。”

    侯爷:“这是重点吗?”

    沈禾:“不然?”

    下期预告,侯爷:“听说有人给你提了亲事?”

    第13章 出手相护

    沈禾心里咯噔一下,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呀。

    她拢了拢衣袖,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大公子,何事,您说。”

    傅景晏扔下手里的笔杆,直起身子,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人,那小白脸上都快笑出花了,这是还没从昨儿那喜事中缓过来?他眉眼突然变得冷然起来,“沈先生心情很好?”

    昨儿得了傅老夫人赏的一坛酒,她心情确实是不错的,于是回道,“尚可尚可。”

    傅景晏长腿一迈,没几步人已经走到她身前,突然莫名其妙问了句,“沈先生年纪尚轻,又满腹经纶,怎未想过参加科考?”

    沈禾闻言,肩膀抖了抖,心里暗自酝酿一番,“大公子,您不知道,我和我娘相依为命,科考得去京城,想想还是放不下我娘。”

    语气诚恳,若是他人听了,恐深感她的一片孝心,不过,在傅景晏听来,就不是这般了。

    傅景晏扯扯嘴角,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先生还真是孝心一片,”顿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正事,“听闻先生最近好事将近了?”

    沈禾吃惊,她哪有什么好事,“大公子,我哪里有什么好事呀。”

    “听陈嬷说,有人给你说了亲事?”

    原来是这事,恐怕是昨日让陈嬷听了去,又回来与他们说了一番,不过这事她完全没放在心上,只在今日离开家之前让她娘记得去张婶家回绝一下。

    她叹口气,“这亲事成不了。”

    傅景晏睨了她一眼,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明知道她到底是姑娘家,这事肯定是不会成的,但昨日听到这消息,还是不悦了许久,这会脸上郁气散尽,他低头看了一下沈禾瘦弱的身量,挪了步子,随手搭在她的削肩上,“沈先生还年轻,不愁结不成亲事。”

    两人身高悬殊,沈禾又生得纤瘦,他的手往她肩膀上一拢,她整个人仿佛被他揽在怀里似的。

    男人靠的近,屋里还未布置冰桶,她觉得,温度更高了,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肩,“大公子,您说的对。”她低着头,声音又低又哑,“不过,您先松手成吗?这样多不好。”

    男人仿佛不懂,有些热度的拇指还有意无意地在她肩胛骨上微微摩挲着,“沈先生,你们读书人都这般扭捏,还是只有你这般?都是男人,勾肩搭背,有什么不成的?”

    沈禾脸上勉强笑笑,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真是大忌,生怕自己真露了破绽,她挺了挺腰,提高嗓子,“成成成,我就是觉得屋里热。”

    傅景晏满意地在她肩上拍了拍,随后让人送了冰桶进来。

    屋里清凉下来,陈嬷抱着傅君宝过来时,男人才松了手,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书阁里只有沈禾不时响起的声音。

    傅景晏听着她那刻意压着的声音,不禁想起第一次听她给君宝讲学的场景,当时还在想着这人声音为何沙哑中又隐隐带着一丝柔软,这会算是明白,她伪装的再完美,但有些特质却是再如何掩饰却也改变不了的。

    外面清风徐徐,窗前的梧桐叶哗哗一片。

    沈禾半弯着腰,纤指间握了笔杆在纸上写着字。

    那随着笔杆动着的手,偶尔晃一下,傅景晏收回目光,深邃的眼底有了几分晦涩。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书阁里没安静多久,那刘管事便跑了过来。

    “大公子,京城李家的车马过来了。”

    案桌前没了声音,一大一小往他们这边瞧着。

    傅景晏没起身,只抬了抬手,道,“那便去请李姑娘吧。”

    他称呼倒是改的快,仿佛没有任何不妥之意。

    沈禾想起昨日在正院时,他对李素清说,明日便送她回京,这般看来,他还真是说到做到。

    只是,这李素清不是侯府二公子的遗孀么,就这么直接送回娘家不大好吧?

    那刘管家领了话,人才走到门口,便被人从外面冲撞到一边,踉跄了几步,“哎哟。”

    来人一身红裙,眼睛红肿一片,那来势汹汹地架势,直奔傅景晏而去。

    “我不走,我就不走。”似是憋的有点久,她的声音又尖又细。

    椅上的男人按了按眉心,那刘管家见形势有些不妥,没等他开口,直接过去抱了傅君宝出去。

    李素清见他一直不应自己,又往前挪了一步,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是景宸明媒正娶过来你们家的,如今你们就这么对我?”

    傅景晏脸上已有了几分不耐,开口却尽量忍着,“你还年轻,依你爹的能力,回京还能再寻一户好人家。”

    女人见他语气颇缓,脸上一喜,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大哥,你知道的,便是改嫁,我也是谁都不嫁,除了——”

    “住口,李素清,你口口声声念着景宸,可你这会说的话都该说吗?”提到傅景宸,他的语气重了起来,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冰冷至极,脸上一片冰冷。

    “还不是因为你,三年了,你可曾正眼看过我?”

    沈禾张大了嘴巴,觉得这李素清真是拎不清,自己丈夫离开三年,不仅不伤心,反而一直竟然觊觎丈夫的兄弟,也难怪傅景晏要送她离开。

    被这豺狼猛虎般的弟媳天天盯着,哪天轻了心,给人留了话柄可就不好了。

    那年轻女人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哭了,傅景晏面无表情看着她闹。

    沈禾想了想,听了这么久,自己还是去外边待着吧,看着眼前愈演愈烈的场景,又变了注意还是继续待着,万一出啥事,她得帮衬着点。

    “说够了?够了就出去,”傅景晏从椅子上起身,嘴巴下颚抿成一条线,语气低沉,“君宝还要继续写字,赶紧走,别耽误沈先生。”

    沈禾刚想说不耽误,结果就见李素清脸色突然大变,开口声音尖细,梨花带雨,“沈先生,沈先生,你们一个个地都喜欢是吧,娘为了他指责我,你又宁愿成天和一个男人混在一块,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好好好。”她往后退两步,突然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短匕首,窗外射进来的金色光柱打在刃上,映出一段刺人的光。

    沈禾坐在案桌角落里,眼前突然映入一团红,还未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光一闪而过。

    她猛地后退,后面是墙,再也退不了多少。

    女人脸上妆容已经被泪水晕湿,五官狰狞着,“都怪你,你不出现,我都不会被他们嫌弃——你去死吧!”

    周边范围有限,她躲闪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素清举高手,那手里的匕首猛地朝她刺下去。

    她条件反射,两只手紧紧抱住头,眼睛紧紧闭着。

    过了许久,那刀子始终没有落下来,却还是不敢抬头,她全身紧绷着,抱着头的手慢慢移到脸上,只是才移过去,便觉手背上一片温热,口鼻间渐渐有了血腥味。

    她慢慢松开手,只见之前还在椅子旁边站着的男人,这会站在她的侧边,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正死死握着李素清的匕首,暗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

    触目惊心。

    李素清早已吓得扔了匕首,嘴里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上用力,直接将李素清推了出去,外面下人听了动静进来,看到里边的场景,个个吓得脸色煞白。

    傅景晏冷冷道,“送李姑娘出府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侯爷要开始撩妻之路了,而且他还要撩的理所当然~“都是男人,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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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揉手腕

    哭哭嚷嚷的女人被人请了出去。

    书阁里安静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液的味道,沈禾呆呆看着那往下滴着血的手。

    傅景晏几不可闻的“嘶”了一声,他的额上冒出了密密层层的汗渍,脸上神情倒是看不出有多痛苦。

    看着沈禾被吓的呆愣的模样,傅景晏往前走了一步,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突然道,“吓到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气中响起,让沈禾回了神。

    “没有没有,大公子,您的手——”大概是第一次让人当面挥着刀子还差点真捅了下来,脑子还是混沌着的,似乎有点没消化过来,她的步子挪出去的时候还是软的,于是手扶在桌沿,恍然道,“我去找大夫过来。”

    傅景晏看她那还未还魂的模样,就这般估计都走不出这书阁,他摇摇头,“行了,别去,就你这状态,估计天黑大夫也来不了。”

    沈禾有些犹豫,“那,那让陈嬷派人去,不然您这手——”

    “陈嬷已经去拿药了。”方才那事动静不小,估摸没多久,老夫人那边也会得消息过来,想到这里便觉头疼。

    沈禾松口气,“您也不早说,害得我还瞎紧张。”

    傅景晏破天荒笑了,“你也没问,自己在那说要请大夫,再说,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你紧张什么?”他又抬起下巴,冲沈禾道,“过来。”

    沈禾紧绷着的身子这会缓了不少,走了过去,“大公子,怎么了?”

    “脸上难受,拿东西给我擦擦。”毕竟直接碰上刀刃的,还是痛的,他脸上忍的汗珠不断。

    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伤到了手,沈禾也没犹豫,直接掏出了那块白色的手巾,一股淡淡的栀子香散开,往傅景晏面前一递,“用这个吧。”

    男人俊脸微沉,“沈先生,我这手因为你还伤着呢。”

    沈禾看了一眼他的左手,“大公子,您这不是还可以用——”

    “不顺手,”他往前倾了倾,“劳烦沈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