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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阮慕阳心中满意,却依然冷着脸说:“还不像朱夫人赔礼道歉?”

    “朱夫人,先前是我不懂事要打架,下手还不知轻重。若是您觉得不解气,我赔您一条腿,与朱兄一道卧床好了。”张安玉脊背挺得笔直,言辞恳切。

    朱夫人没想到今日来找个说法顶多是李氏与她道歉赔笑,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阵仗?

    要是张四真赔了一条腿,不得闹得京城人皆知她仗着夫君是御史,得理不饶人?况且这次打架谁对谁错还说不清,要是追究到最后错的不是张四,那就更不好了。

    想到这里,她不再端着架子了,笑着去扶张安玉说:“好了好了,四少爷快起来,我今日也是太生气才来的,现在想想也有些过了。小孩子打架,受伤是常有的事儿。”

    阮慕阳先她一步将张安玉扶了起来说:“都说朱夫人性子宽厚,心肠好,果然是这样。过几日定再让他上门赔礼。”

    原本是仗着有理来讨说法的,谁知到后来居然心虚的成了自己,偏偏阮慕阳又说了那么多好话,朱夫人听得心中熨帖。“好了好了,这事儿过去了。”

    朱夫人离开后,前厅里还剩下阮慕阳、张安玉和几个下人。

    张安玉看着松了口气的阮慕阳,懒懒地笑了笑。

    戏陪她做足了,现在该轮到他算账了。

    第十八章 太啰嗦

    福生跟了张安玉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了解极了。

    看出来他要算账,福生抱着他的腿阻拦说:“四少爷,是福生去请二少夫人来的,您可千万别”

    “起开!”张安玉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把福生踢开。

    看着张安玉慢慢靠近,阮慕阳挺直了脊背毫不心虚地看着他,可是脚下却忍不住要后退。张安玉是什么性格她早前就听说过,在张家仗着老夫人的宠爱可以说是无法无天。

    所有下人想拦又不敢拦。

    四少爷什么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可是万一他真把二少夫人打了怎么办?这样张府就热闹了,先是嫂子打了小叔子还让小叔子下跪,后来又是小叔子打嫂子。

    见张安玉眯着眼睛,还未完全长开的脸上带着恶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阮慕阳意识到他真有可能打她。

    “四少爷。”点翠和珐琅慢慢地移到了阮慕阳身前。

    忽然张安玉停下了脚步。看着点翠和珐琅护住的样子,他不屑地笑了笑说:“怕什么!本少爷从不打女人。”看到阮慕阳眼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慌张,他的笑容加深了,颇有些得意。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点翠,回穿云院拿药来。”

    吩咐完后,阮慕阳从珐琅身后走了出来,看向张安玉,眼中带着歉意说:“四弟,方才得罪了。”

    她完全没了刚刚打他巴掌叫他跪下时气势,笑起来整个人都柔和了,娴静如月夜下潺潺的细流。

    就如同朱夫人一样,张安玉失去了发难的最佳时机,一腔的怒火只能憋在肚子里,着实憋屈,可又没办法。

    得,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旁的福生一颗心起起落落了许多回,终于落了下来。他感激地说:“多谢二少夫人,今天多亏了二少夫人,不然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怎么挨打还得谢她?张安玉听着福生的话,越听越觉得自己憋屈,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到底是谁的小厮?没看见主子被打了吗?

    阮慕阳笑了笑说:“只要四弟不计较就好,方才下手重了些。”

    张安玉如此的配合是她之前没想到的,不过这样的结果最好。若是由着朱大人那张嘴到处骂,骂到了圣上那里,圣上会觉得老尚书管教不严,张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待日后张安夷进了殿试,见了圣上,圣上对他的印象一定不会好。

    在圣上面前的名声坏了,极容易影响他的仕途。

    想到这里,她补充说:“四弟是老太爷的孙子,还望日后稳重一些。虽然打架是您一个人的事,但是影响的是张家的名声。”也不知他听不听得进去。

    张安玉自己也知道打折了朱大人儿子的腿这事有点过了。阮慕阳这番话说得恳切,语气丝毫不像是在说教,倒像是在与他商量。不过实在啰嗦了些。

    他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说:“多谢二嫂提醒,我自有分寸。没想到二嫂年纪轻轻的,啰嗦起来比我娘话还多。”

    一向自认为还算端庄的阮慕阳眉头跳了跳。

    她啰嗦?

    这张四气人的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好。

    待点翠把药拿来后,阮慕阳压下了火气,看了看张安玉脸上自己那清晰的手印,抱歉地说:“这药有消肿的奇效。”

    毕竟男女有别,与小叔子在一起太久不好,给了药,阮慕阳便带着珐琅和点翠回穿云院了。

    晚上,张安夷回来便问起了白天发生的这件事。

    “听说夫人打了四弟?”

    “二爷也听说了?”阮慕阳有几分心虚。毕竟刚进门没多久就把小叔子打了,整个京城怕是没几个女子做得出来。

    张安夷坐到了她身旁,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书说:“府中已经传遍了。”

    他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让阮慕阳无言以对,垂了下头看着桌面。

    看出了她的不安,张安夷放柔了声音说:“我已经吩咐过了,这事传不出张府。四弟胡闹惯了,也该吃些亏了。”

    说到这里,他的手在阮慕阳的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手指划过她的颈项,托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说:“慕阳,今日之事你处理得很好。”

    他的语气中带着鼓励和支持,目光中带着包容与娇惯,让阮慕阳觉得自己像个正在受到长辈夸奖的孩子,脸慢慢红了起来。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