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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黑衣女人异常的恭敬,“按照主子的吩咐沿江一路而下的排查,但是…附近方圆百里,叫苏芳的有,叫苏凌的有,可是,却没有两个人一起的!”

    “将叫苏芳与苏凌的资料给我!”欧阳潇月皱了眉头,她们是傻子不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黑衣人一听很快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折子一样的东西,恭敬的递给欧阳潇月。

    欧阳潇月接过之后快速的阅读了起来,很快,欧阳潇月便啪将折子关了起来,起身,“出宫!”

    鬼手与鬼杀一听,忙跟着过去,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整理,但是一路上定然会有他们旗下的店面与产业,这便够了。

    欧阳潇月的婚期早就已经过了,曾经欧阳潇月派人让对方退婚,可是对方明显不从也不肯,难得能够娶一个如此的天神皇子,自然是不想放弃。既然不从,那么就死,就在宫人大张旗鼓的准备婚事的时候,那欧阳潇月的未婚妻死了。而且还是病死的。

    故而欧阳苍穹不可能这么快又给他指一个婚事,这于理不合,更何况既然已经指婚了,本来要是平常的百姓家,那未婚妻死了,他也要嫁过去,可是欧阳潇月是皇子,谁敢这样提出来?所以只是守寡三年便可。之后依旧可以嫁人!

    雪都已经融化了,春天也快到来了,看着那天上难得的明月,心中感叹,伸展了下自己的四肢,不过片刻便听到了苏芳的房间之中传来了一声如野兽般的咆哮。

    苏凌吓了一跳,忙快速的跑了过去。

    一眼便那房间之中的所有东西都毁的差不多了,而苏芳此时瘫软在了床上,“毒发了?”

    苏芳脸上带着汗水,听到了苏凌的话,点头,然后艰难的起身,喘着粗气,“呼,之前忘记了时间,不过好在吃丹药吃的及时,你发病的时间是我隔天之后,也就是后天!”

    苏芳的好意提醒,苏凌点头,同时记下这个日子,看着这样的苏芳,可见那疼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忍耐。苏凌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早点休息,明天包子铺关门!”

    苏芳的确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听闻便点头继续躺好了,她现在全身力竭。

    苏凌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就在院子中,随意的找了一个木凳子便坐下了,打着哈欠,盯着那一轮圆月慢慢的变成弯月,就在天亮之际,苏凌感觉到自己的血流有些僵硬了起来。

    不是说后天么?苏凌见状不敢耽误,忙拿出了丹药吃了起来,一瞬间便有所好转,苏凌放心了,起身准备去休息休息,不过一步那种血流僵硬的感觉又来了,苏凌因此差点摔倒了地上,忙再次的那出丹药吃了一下。

    只是这次的确有效的时间根本就不长,苏凌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芳的为何一吃下去便好?难道两人的丹药是不同的?不可能欧阳潇月不会这么做的。

    索性剩下的丹药苏凌全部都倒入自己的嘴中。

    这次的效果较为强一些,但是不久之后依旧发病了,血流僵硬的感觉就是自己全身的血仿佛都不会流动了,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很久,很快苏凌身上的血流猛然之间加快,苏凌心脏的跳动简直就像是一个哒哒的平率极高的机器一般。

    苏凌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要爆裂开来,不仅如此她的肌肉也不断的颤抖,骨头上仿佛有食人蚁在不断的啃食。紧咬的嘴唇很快便爆裂出血,而且因为血流的速度极快,尽管只是嘴唇上的血,却流的非常的多,苏凌很快便能尝到满嘴的铁锈味道。

    这样也罢,苏凌浑身又开始燥热了起来,越发的热,仿佛放在烤炉上蒸煮一般。

    全身通红的仿佛像是熟透的柿子,而她脸上的那道化妆的疤居然也因此而融掉了。

    丹田仿佛被人撕开了,就像是那种慢慢的将人五马分尸的样子,头颅也疼痛了起来,全身上下每一块皮肉,每一个肌肉,每一寸骨头,每一个脏腑,仿佛都分开来了的痛,这种痛苦比之原主之前中毒后没有解药的毒痛苦多了。

    苏凌要想死,可是全身软绵无力,嘴里发出的咆哮声,比之野兽的还要难听数倍。

    苏芳是被苏凌的声音给吵醒的,等到她走入了院子中的时候,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不仅如此还有些地方的血管没有爆裂,呈现着黑紫色。被苏凌的这个样子直接吓得后退了一步。

    “苏…苏凌!”苏芳嘴唇颤抖看着这样的苏凌,心中砰砰的跳的极快,现在苏凌扭曲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啊哈!”苏凌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爆炸了,而且整个脑袋的脑髓都要出来了一般。

    苏芳飞身过去,想要制住苏凌,可是她本以为全身软绵无力的苏凌应该会束手就擒,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把便被她给冲击开来,一眨眼便看到她的身子闪到了自己的面前,全身是血,现在连眼珠子都布满了血丝,瞳孔放大,明显已经失去了神智。

    很快苏芳便觉得自己的脖颈被她的一只血手给扼住了,“呃…呃…”

    苏凌没有留手,苏芳很快便发不出声音了,双手死死的捉着她的血手,想要掰开,可是现在的苏凌不仅是力气大,而且还是用了内力,她比之苏凌还差上了那么一点。很快苏芳便眼睛模糊,脖子仿佛要被她给捏断。正在她将要昏迷的时候,便觉得自己的脖颈一松,临倒的时刻看到了那个血人也倒下了,此时的苏芳只能看到一双白色的雕刻着极为精细的图案的精美靴子,最后闭上了眼睛。

    等到苏芳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任何的人了,唯独留下一封书信,打开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之后,苏芳哭了,直接蹲在地上豪豪大哭。

    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蛋事情,催眠不是不能醒来,那是在没有刺激之下,昨日晚上她毒发,那种突然起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苏凌是她最为呵护的妹妹,后来她都做了什么事情?仰天长啸,她妹妹死了!欧阳一笑你好狠毒,她宁愿死的是自己。尸体呢?尸体呢?苏芳围着院子团团的转了几圈,除了那一滩刺眼的血迹,再无其他!

    一个月之后,在一座人迹罕见的山峰之中,透过那郁郁葱葱的树木,能够很明显的看到那隐隐约约出现的茅屋。

    茅屋之外晒着各种的草药。其中一男一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显得尤为的刺眼。两人的手中似乎都端着什么,随着他们的背影慢慢的走入那房屋之中。

    能够清楚的见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俊俏男子,此时满头的汗水,旁边放置了大量的银针。

    而透过床幔可以看到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一眼便能看到这个人有些不成样子,整张脸到就像是龟裂的水泥公路一般,只不过不是缝隙,而是一条条鼓起来的疤痕。

    身上插了不少的银针,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躺在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之后噗的一声便吐出一口紫色的血液。

    坐在轮椅上的人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那把手,整个手指很是苍白。

    那一男一女刚好进来,见到这种情况快速的处理了那些紫色的血液,看上去已经习以为常了。

    此时屋子的另外一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沐浴桶,里面黑兮兮的,还有这一些叶子与枝杈漂浮起来,水汽十足。

    “主子,该药浴了!”其中一个女子低声的说道。

    轮椅上的男子颔首点头,然后自行的推着轮椅出去。

    另外一个男子见状也快速的跟了出去。

    没错这就是欧阳潇月与鬼手、鬼杀!

    躺在床上已经面目全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凌。

    当日苏凌完全的失控了,所以才会攻击苏芳,但是好在欧阳潇月这个时候感到,将她的死穴封住了,至此才彻底的昏了过去。被欧阳潇月带走了。

    可惜苏凌的毒实在是太重了,唯一的方法便是将毒引出来,然后换血。这种也不过是欧阳潇月从书上看到的一种假设。不过看着呼吸越发的弱的苏凌,他就算是拼上自己性命也要救她。

    所以他为她实施了换血术,没有想到她的血带着如此强烈的毒性,连带着他也中毒了。

    鬼手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皱了眉头,随即敛了自己的眸子,他能够看到主子的双腿已经不是正常的颜色肤色了,而是直到大腿根部,都是紫色的。

    这些日子为了苏凌又开始查阅大量的医术,没日没夜的,坐在苏凌的身边,而且越发的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手链的原因,苏凌的意识一直都存在,所有的痛苦她都体会的异常清楚,她发誓,她的意识能够承受的痛苦,又提高了三个档次不止。

    自然是知道欧阳潇月为了救她又毁了自己的双腿。

    看到这里她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有点苦涩,有点可惜,还有一点的悲伤与气愤。

    她死了就死了,反正原主没有说她自己要活到寿终正寝,今日她是阴沟里翻了船,最起码任何全部都完成了。可是欧阳潇月了?他今年才十七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为了不知死活的她毁了自己的双腿,不值得。眼角一滴透明,里面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血丝的泪水慢慢的顺着她那破碎的脸滑下,最后在掉入那被单之时,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三个月之后,苏凌总算是察觉到身体有了些知觉,现在的她早就被抬入了皇宫之中。

    一直在欧阳潇月的卧室之中进行着治疗。

    “主子,她动了!”鬼手不小心瞥到了苏凌的手,一眼便看到了她的手指头仿佛敲了下那被子。

    欧阳潇月本来是在调制药水,听闻极快的起身,不过下一秒,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主子!”鬼手惊呼,忙跑了过去。

    欧阳潇月挥开他的手,速度极快的爬到了床边,一只手搭上了苏凌的脉搏,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脉搏,终于再次的跳了动了起来,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双目,很快便感觉到双手传来的湿润感觉。

    嘴角却扬起一个笑容,越发的大,最后笑出了声音。

    看到这一幕,鬼手忍不住的双眼酸涩,他的主子,苏凌,你没有让主子失望。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主子疯魔了,整整四个月,主子加起来的时间都未曾睡过十天。苏凌要是再不醒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到鬼杀进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泪流满面的鬼手与卧坐在床边笑得疯狂,却骨瘦如柴的主子。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欧阳潇月番外。

    天朝国的人都知道欧阳潇月是一个空有满身的才华的残疾,她们最为敬爱的女皇陛下并不喜欢他。

    可是殊不知,欧阳潇月生来便有这一双慧眼,一眼便能看穿人心。一眼便能看穿事物的本质。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他看习惯了也无所谓,更何况他小的时候便一直在宋家,他不怪宋家与宋氏当年选择救治欧阳玉征先,因为他知道欧阳玉征将来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是宋家巩固自己权利的棋子。

    只是每每看到自己的双腿,他便有走的渴望,这种渴望是来自人的本性。就像重病的人渴望健康的身体,而穷人渴望着富贵一般。

    如果说他这一辈子有什么*的话,便是希望自己的双腿能够好,能够走路,他好像就是为了这个才觉得生活有点味道。

    可是偏偏他的生活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他不能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任何的*,好像她不是这个尘世间的人一般。

    盯着她看了半响,可是她却很能装,直接将手中千年寒冰剑扔给她。

    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不起血誓,心中闪过一丝的愤怒,竟然不想当暗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是她隐藏的太深,所以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出来?忍不住的便质问了她一声,哪曾想,她居然冒出,“誓死保护主子安全!”

    这一刻,他决定收下她,因为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中有过一丝的光彩,只是一丝,却搅动了他沉寂的心。有趣有趣!哈哈哈哈,笑了几声便离开了。

    不过她还是太讨人厌了,明明是个半路暗卫,居然还敢反驳他的命令,她是否将自己的看的太过重要了,以为胜过了鬼手与鬼杀,她便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么?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罚了她,希望她能够长长脑子。

    对于敏郭嘉,第一次走路,是她带着他的,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走过的路,是他心中永远都忘怀不了的童年回忆,手中的玉笛,算不得珍贵,却是他花了大心血雕刻的,希望她能喜欢,也是对那美好记忆的报答。

    同时,让他开心的是,自己双腿总算是有了知觉,有了知觉便代表着有了站起来的希望。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人还没有见到,他便被欧阳玉征推到了楼台之下,双手紧握,说不生气,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这番下去,不死,也是惨伤严重。

    他不自觉得闭上了眼睛,奇怪的是,这个时刻他依旧很是平静,耳边议论的声音越大,说明他就要死了。

    可是不过一眨的时间他便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不出三秒,耳边呼呼的刮着风,忍不住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她,此时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她。

    而她的眸子依旧那般清冷,只是她不知道当她低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嘲笑他,仿佛总算是不辜负他的期盼一般,仿佛在说,你看,好在我来的及时,否则,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无端的心里冒出一丝的怒火,忍不住的想要捏她打她,只是她貌似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最终他做了一个极其幼稚的动作循着她的手腕便直接咬了下去。

    明显的感觉到她也是拍疼的,瞬间嘴里的铁锈味道蔓延。

    碰的一声,这个大胆的女人居然直接将他给扔了,扔在了地上,要不是他不能走,他不会让她救,第一次最为强烈的想要恢复自己的双腿。

    不过一瞬间便瞥到了她转身关门的时候的那个血背,很恐怖,恐怖到他有些颤抖。不自觉得也泛着疼。

    本来想要罚她的心思瞬间便放弃了。可是当看到她那似是什么都没有的眸子,他心里又无端冒火。

    只是这个女人还真的大胆,上一次是救了他能够碰他,那这一次了?自己坐上了轮椅,唯一的一次很是快速而简单的坐上了轮椅。

    他真的生气了,所以不再理会她,回去了。

    可是从这次之后,这个女人居然越发的大胆起来,她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很生气,偏偏要对着自己干,他很想罚她,而是每每有这样的想法他便想起了那通红的血背。

    甚至天天晚上开始做着梦,越发的开始注意她了。

    敏郭嘉他真正的见到她之后,便没有兴趣了,因为她不再是一起那个豪气纯洁的孩子了。所以,他准备了一些别的东西给她,因为配得上那笛子的只能是回忆中的小男孩,不过也随着记忆而消逝,所以他扔下了那玉笛,仿佛放下了自己多年的心思一般,瞬间便觉得整个人都轻松的一圈,全力的将自己的双腿给治好,到时候他要给苏凌好看。

    苏凌不是好人,绝对不是,她居然随意的闯入他的房间。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了,他反射性的想要杀了她,偏偏下不了手,这个有心机的女人一定对他做了什么,正在他尴尬的时候,腿疼了,他顺势便将手中的剑给扔了。

    他知道糟了,自己的腿的经脉开始倒流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不是好人,还是一个大胆至极的人。她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他疏通经脉。

    看着大汗淋漓的她,看着她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双腿,双腿传来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心跳却越发的加快,一个人的条件反射是装不出来的,她真心的想要治疗他的腿,如此的努力,如此的严肃。看的他忍不住的又想起了那一个一个的梦,从这一刻他下了决定,他要她!而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也绝对是一个浪荡女,因为她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脱他的衣服,他有些后悔没有给她一巴掌。因为她居然还能如此的平静叙述,只是因为他出汗了所以才给他换的。

    她走了之后,他依旧能够想起他将近清醒的时候她那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了他,最为可恶的是他不反感,只是有些颤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