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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要忙着搬家的也不只有一个九爷, 这不一排兄弟么?这点上咱要说九爷会做人,简直是司徒家做人最成功的,他八哥都不如!

    不信?

    这一条街的兄弟谁不夸老九一声好?

    九爷壕着呢, 基本上是排在他前头的哥哥们, 自己置业的时候也没没忘记给人留一套,在他后头的呢当然也少不了他的好兄弟, 死铁的老十,这老十之外也就十三爷沾了沾光。

    反正他也没指望剩下的人说他一句好, 只当着不存在了。

    再说了, 他这些兄弟再怎么穷也不至于他不送就在那边弄不起一套房吧?

    那边的地段么……其实还是有点贵的, 咱之前不是说过曾经的雍亲王府那是前朝太监的官房改建的么?这改建完了之后就变成了雍亲王府,雍亲王府附近又有国子监。

    这国子监可是这华朝第一学府,虽说有不少名额都给了这些文武大臣, 勋贵皇亲国戚,可这第一学府的号召力也不只是在京城,也不只是给这些官员子弟的啊,人家那是面向整个大华, 有不少被推选进入国子监的学子的。

    这些学子进京之后虽说有的是住国子监的,可这天下不差钱的哪里都有,国子监又不像普通学院一样, 这里也有不少举子。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考上举人的谁不是拖家带口,指不定都当爷爷了呢?

    要住外头行行行, 准准准。

    这地价么,估摸着有是华朝最贵的学区房地段了。

    而等天师府在那边一建,消息传出来之后,那边的地价简直了!这荣宁街前街后街都凑不过去,这天师府难道又凑不到边上?断不能!谁没几个钱啊,买买买!

    可这些人很快就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天真,就是异想天开!那个九爷他想干啥?他不就是臭钱多吗?他怎么能一点都不给人留活路啊?

    有个九爷也就罢了,大不了再在往后绕一圈儿呗,好在这周边大着呢,结果四爷一口气要圈地……

    就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租房发财之路。

    李尚喜如今得了主子的吩咐,他心里盘算了一二,又跟四爷道:“主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四爷斜睨了他一眼,这厮还上赶着了是不是?

    “不想说就别说!”

    李尚喜心里苦,我也不想跟您打哈哈啊,这不是您……没钱吗?他继续用那苦瓜拌白菜地脸对四爷道:“您又没钱了。”

    四爷:“……”

    他怎么就这么穷上了?他明明坐拥四海……不!他明明只要心里一个念头,这边就能用银子盖起来一座宫殿,可居然憋憋屈屈地只能穷着!

    四爷心里的苦远比李尚喜预想中的还要多,不过这不是没法子呢,李尚喜看他那难看的脸色还是要顶峰而上:“您刚刚跟我说了之后我就琢磨着,咱是不是能跟九爷商量下,直接用矿抵了银子?”

    四爷冷然道:“已经说了。”

    还用他来提醒?等他来说,这黄花菜都凉了!

    虽然同样都是买卖,但是这脚踏车可比那什么手工皂唇脂面霜之类的玩意儿花费太多!多到四爷等老九第一次跟他们这几个兄弟讨论的时候,四爷一听到那银子的数量,心都凉透了!

    幸而那些脚踏车也好,还是在江南马上就要搞起来的织布机等都少不了要用铁。

    没有这些矿藏,他还拿什么入股,还拿什么生钱?只让四爷憋屈地却是他也是老牌亲王了,当皇帝之前也明明和他这些兄弟一样,甚至更好一些,怎么着这几个拿钱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除了老七出的分子少一些,剩下地居然都有个几十万的家底儿!

    四爷倒是没想想,跟他做生意的都是谁←_←。

    老九他们当时被四爷冰冷幽深的眼神给看的莫名其妙地,因老八不在,倒是没人发现这位到底在琢磨啥,后来老九才回味过来——

    卧槽!这不是以为我们哥几个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吧?

    老子是正经的生意人,虽然是的确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当年没少与民争利,可太出格的那断没有!

    老九就又找哥几个开了一个碰头小会,五爷指点着出了主意,找老十三!

    于是原本没掺和的十三爷也入了一股,出了血汗银子后,也有些清贫的十三爷就被带下了水,顺带地还要帮着那些先富裕的兄弟跟四爷解释了一番,他们之前都有在九爷这里入股云云。

    四爷心里那憋屈啊!

    十三爷当然是了解这位四哥的,虽然看上去四爷一脸的无所动容,可事实上嘛,十三爷心里琢磨了下,也没继续跟自己的四哥深入这个话题。

    还深入什么呀,就跟想法子就没那么穷一样,顶多再过一年各处来了银子,应就好多了。

    四爷的话也让李大公公心里稍稍松了口一起,这皇上没钱花不也就是他这个管內库的无能么,这不就是他没能为四爷分忧解难么?

    可天晓得这是多难的差事啊,他倒是想生银子呐,这银子他一个太监也得能生得出来啊。这自家的主子又是这副脾气地,他倒是宁可让自己的主子穷着了。

    “对了,老九那边的粮食也差不多快有消息了吧?”四爷突然想起这事来,对李尚喜道:“你明天赶紧去找老九,将这差事从他手里暂时接过来,跟他说功劳全是他的,朕少不了他丁点。”

    这话就让李尚喜心里叫苦了,可面上李公公还是立刻应了下来。

    “您的意思是……”

    “朕的那些皇庄今年什么米也不用折腾了,有父皇那些继续折腾去就足够了,今年全都种这些,回头你记得从老九那儿弄些人到皇庄去,怎么跟他说,你自己琢磨。”

    四爷吩咐完了这民生大事就闭目养神去了。

    太穷,太糟心,不清心寡欲一下,他还能忍地住这心里的火气?

    李大公公心里就甭提多苦了!

    敢情他不光是要为人分担解忧丁点功劳没有,这到了最后还要挖人墙角?李尚喜琢磨着这事儿也忒是难办,可又看主子那风衣模样就知他要是说自己办不到,这以后的差事他也不用办了!

    待到了宫里,这冷面暴脾气的皇帝继续批折子的功夫,李公公就自己喊来了几个管皇庄的公公,在养心殿外头几个人碰了个头,说了这事儿。

    “这不能吧?这皇庄又不只是给主子种五谷杂粮的,那些鸡鸭鱼肉难道就不养了?”

    倒是有人不乐意,这皇庄产的米可不是只供着皇帝一家子吃的,拿他们太上皇在位的时候来说,可是有几百个皇庄,哪个皇庄不是千八百亩大?尽是上等良田,每一个庄头那都是富得流油!

    也就他们这位陛下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对自己的庄头都下手狠,对比之下,他们这些分给皇上的庄头比太上皇那边的不要苦太多!

    这能有进项的又不让种,这是想干啥啊?

    李尚喜冷笑了一声,甩了甩拂尘道:“咱家倒是问你一句,你这是跟谁说‘不能’呢?”

    那太监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陪笑道:“这不是有点着急么,咱陛下自从登基之后,这御膳房基本上能让皇庄供应地那可都没再让外面采买过,这光是一年御膳房的花销都给节省了多少。可咱皇上总不能吃那什么新奇玩意儿当饭吧?”

    人是铁,饭是钢,这就是皇帝和皇后,皇子公主,这难道还能不吃饭了?便是皇帝他自己要成仙了,餐风饮露地,这难道还能让整个宫里的人也都跟着如此?

    李尚喜冷声道:“皇上吃什么你也管不着,皇上的吩咐你们都听到了没?咱家就说一句,这差事咱家已经领了,你们谁要是敢拖咱家的后腿且给咱家等着!也不用想着不用心,不尽心,到时候要是产量上比不过九爷那边的,咱就等着瞧好了,且看咱家能绕得了谁!”

    他说完就直接拂尘一甩,甩袖而去。

    见他这样儿,这几个管着皇庄的太监们个个对视一眼,倒是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得了吧,如今他们的主子既变成了这个能将自己克扣到这种程度,又后宫没几个人的皇帝,还能说啥呢?

    这李尚喜瞧着是个人样,也是个阴损的货,要真的将九爷那边的产量跟他们这边一比,差了太多,定是饶不了他们。

    翌日清晨,赦老爷巴巴的去接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了。

    不用多想,他那岳父一家子虽然巴不得贾琏那小子在他们家住了一晚上,但要是他这个当老子的一直都没去接人……呵呵,呵呵呵呵,他仨大舅子肯定要教他重新做人,这点毋庸置疑!

    贾赦到了张家之后果然是被仨大舅子一人看了一眼,对于这哥仨,贾赦其实压力挺大,总是每次过来要先见了三座大山才能看到老丈人,这都什么事儿啊。

    贾赦就打算跟这哥仨谈一谈人生理想了,总要做点什么吧?老三这明显是有修道上的兴趣,这老大是打算继承他岳父大人的衣钵还是其他,还真是要问一问。

    因他今儿个来的的确也早,早到这张家三兄弟也是刚用过早膳,如今人家哥仨都趁着早晨凉快,正在一起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这样的高雅和大老爷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虽说他现在仔细用力回想一下,就连自己出生之后是隔了几个时辰吃了奶,再或者第一次便便这样的事儿都能回想起来,更别提四书五经那几本书,可吟诗作赋这是要看天赋的!

    天赋这东西,他似乎都点在了修炼上,以及这辈子的运气上了,这些可就饶了他吧。

    所以有了这么一个俗人,这张家三兄弟也就理所当然地没有再继续高雅下去,这对客人也忒是不尊敬了,再加上这货来了之后倒也没着急去见自己的儿子,也是一反常态,张家老大张玉英便道:“行了,你在这里呆着还不够碍眼的呢,这赖着不走是想说什么?”

    贾赦都要委屈地哭了!

    这要是换了外面,他这一个堂堂大天师去哪里不被人给迎着敬着唯恐怠慢着,可到了这哥仨这里就变成了妨碍他们吟诗作对地碍眼的了?

    碍眼啊!

    大老爷简直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看他在自己的岳父家所受到的待遇,可在这哥仨面前,还是照怂不误道:“这不是瞧着您三位都在家里么,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打住,你且说说这是谁的用人之际?今儿个你是帮谁当说客的?”张玉英说到这里眼睛一眯,看像贾赦那眼神也让天师大老爷的骨子都有点发冷。

    所以这位是恨上了司徒家了?

    不过他倒也没那么多避讳,只老老实实道:“你们这样的放哪里不是响当当的一个好汉,多少人都比不得地,我这不是给谁当说客的,这不就是一问么,难道你们还真能一直在家里窝着了?”

    贾赦不信!

    要说这老三要是想要修道他还能信,因为老三就是这样的个性,可老大和老二,要说人生理想就是在家吃饱当米虫,那决不能。

    老二这才淡淡道:“之前十爷来过一次,想将他的长子送过来给大哥当学生、”

    贾赦顿时了然,原来是那货!不过这居然是想将司徒信那小崽子送给自己的大舅子当学生?这还真是以后要和贾珍一个辈分了?

    贾赦倒是没吱声,只竖着耳朵继续听。

    “大哥给拒之门外了。”张老三也补充道。

    贾赦斑点不意外地看着他大舅子道:“所有你就以为我是来给这老十当说客的?并不是这么回事,我——”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来当说客的,只你今儿个既然问了,倒也要跟你细细的说说。这为官倒是免了,只你说的也对,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儿,我也正打算要做些什么,只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张玉英说到这里,也是微微蹙眉。

    这太上皇活着一日,除非自己打自己的脸,否则他们哥仨都不会入朝为官,哪怕已经换了新的天子!

    所谓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哪能就这样轻轻易易地就重新给人使唤去?

    贾赦琢磨了下,其实适合大舅子的事儿多了去了,这位不只是被当成大儒栽培地,那一代大儒也是要看才情的,这才情天注定,谁也羡慕不来。这位也是一个能臣干将,既能看得懂账本,也能查的了案子,在江南当官那几年,可是官声极佳,足可见也是相当的或做人。

    这可是张家下一代的主心骨,他儿子的舅,将来他儿子的外家能是个什么样子,最主要的就是要看这张玉英的。

    大老爷沉默了下,才试探道:“要不,您就办一个学校当校长吧?这件事情我也是筹划已久,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现在琢磨下来让大哥你来应是再好不过。”

    学校?

    这称呼倒是有些新奇,张玉英道:“学什么?”

    “不是学堂吗?”张老三也掺和了一嘴。

    “什么都教,不过就有些复杂了。您也知道的,最近我不是让四爷弄了一个专利法么?也和老九他们一起做生意,发现这些能工巧匠也都有些巧思,只是这创新上就不行了,这些洋人做的比咱们强,所以就想弄一所综合类学校。并不只招收传统学子,这些其他科的学生,但凡能考上,也能毕业,我这边包分配,也就是说一毕业之后都有活干,都能有个不俗的前程,而且都有品级。”

    原本这张家仨兄弟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贾赦眼下里搞的那些乱七八糟地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而且这厮见天地往他家送东西,如今他那济世堂旁边还开了一个店铺,不但平时卖茶,买酒,还卖肉!都是那什么巨兽之肉,还有一些其他新奇玩意儿。

    他和老九新搞出来的那些生意就更不用说了,便是张老大那夫人,再是贤良淑德又严谨端庄不过,这也是上了年岁,实际上都是当了祖母的人了,结果呢?还不是在他耳边念叨了两回?

    便是那张老三也不是没跟嫂子说过,让她出面跟贾赦要一些那什么新鲜玩意儿,要给他的未婚妻送去。

    可品级啊!

    这是能随便许的吗?这肯定就是有皇家的手笔了。

    贾赦道:“这第一个学院嘛,当然就叫京城学院了,四爷可是许了的,只要是能毕业的,这都给他们最少也分个七品官儿,你说有人能报名不?”

    他还让老九请了不少洋人呢,给的待遇也很高,不信他们不上当。

    其实因为贾赦整天飞来飞去地,在京城的那些本来传教的洋人似乎一下子被冲击了三观,洗刷了信仰,已经改为信什么上帝变成了信奉玄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