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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起码这样子,兄长就没法继续把火撒在听话的长子身上。

    果然,顾老祖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追究?如何追究?难道那三首噬日蟒和青蛟是你们诛杀的?难道此人跟你们交过手,并在你们面前使诡计抢走了东西?”

    他一连两个难道,把顾曦墨等人问懵了。

    是啊,这三首噬日蟒和青蛟又不是他们杀死的……

    说到底,同样是想捡漏,大家都没有资格说妖丹和圣物完全属于自己,那个青玉门的小子不过是速度快一点,捷足先登罢了。

    若是以这种理由去找青玉门,怕是反过来要被对方嘲笑。

    他们一行三十人,却没有人家一个人胆子大,速度快,敢只身进入密林,直捣蛟龙的老巢,这才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顾曦墨原本有些迷茫,一眼看到了回答完父亲问题就回到位置的长兄,顿时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他大声斥责道:“都是你,原本我们上前就好,说不定早就把妖兽解决掉了,那圣物也可成为我宗门之物,不至于浪费在一个卑贱的筑基身上!”

    虽然顾曦墨找到了发泄,但这回其他弟子没法跟他“同仇敌忾”了。

    毕竟当时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那三首噬日蟒和青蛟是妖丹期的大妖,哪里是他们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

    再说了,就算大家拼了命诛杀了妖兽,那云龙果跟他们也是半点关系没有的,更不是什么宗门之物,怕立刻就得进顾曦墨肚里。

    至于妖丹什么的,恐怕得等回到宗门才有的分,至于大家最后能分多少,犹未可知。

    其实说到底,众人在烈阳最大的收获,还是自身心境的提升、境界的提升。

    相比于可望而不可求的千年圣物,他们还是把命留着提升,岂不是更好?

    当时若不是顾曦宜点醒了他们,众人怕是被之前的胜利和顾曦墨的话所激,到妖兽那里“自投罗网”了。

    真要斗起来,估计不能全身而退,就算最后取得了胜利,摘胜利果实的是顾曦墨,受伤甚至殒命的却是他们。

    这样的事情,幸亏没成行,要不然真是亏死了!

    虽然心里感谢顾曦宜的“懦弱保守”,但表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明摆着老祖和少主都要拿顾曦宜开刀,谁还敢为他说话、主持公道呢?

    面对顾曦墨的责难,顾曦宜并不反驳自辩,好像承认了就是自己的责任一般,默不吭声。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怎么爽,顾曦墨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父亲顾老祖打断。

    顾老祖对长子道:“既是我剑宗弟子,就应该无所畏惧,你这样怯懦不堪,简直丢人现眼!到静思崖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静思崖是首山的禁闭之所,条件恶劣,向来是犯错之人才会被关进去受罚。

    众人一听,倒生出几分可怜和同情,只觉得这大师兄过得比旁人不如。

    被罚的人却并没有什么不忿,满脸平静地躬身行礼,回应道:“是,弟子听令。”

    ……

    与此同时,位于丹霞山的仙鼎门,也在谈论着萧然的事情。

    赫怀老祖是和崇明道人一辈的人物,向来自视甚高。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跟子侄谈起一个金丹。

    “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青玉门的萧然以一己之力引走了三首噬日蟒,至此杳无音讯,直到烈阳出口开启,才追了上来。”

    上官竟元对赫怀老祖道:“原本除了青玉门的谈同化,其他人都不抱希望了,谁知道他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得到如此大的机缘。”

    两千年的云龙果,这是他们炼丹之人梦寐以求的天材异宝。

    大家同在烈阳仙岛,却是某人有缘得之,其他人无缘得见……要说心中完全没有羡嫉,那绝对是虚言。

    不过,经历了烈阳历练,又失了三个筑基师弟,上官竟元在心境上成长不少,也算明白了一些道理。

    虽然萧然手上有乔老祖的剑符,还有顶级的飞行法器,但这种独自面对妖丹期大妖的勇气,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算是上官竟元自己拿着这两样东西,还身怀其它法器,恐怕都无法做此决断。

    ——有些事,根本就无法筹谋……老天愿意给,你才有,老天若是不愿意给,即使近在咫尺,也可能被别人抢先拿走……

    此时他还不知道首山剑宗也曾遇到同一妖兽的事情,要不然真得感叹自己“料事如神”了。

    “萧道友心地良善,有勇有谋,若不是他牺牲自己引走三首噬日蟒,我等今日未必能如此安稳地坐在这里论事,他得到云龙果,自然是他应得的。”

    在这种场合,上官娢向来是不喜欢说话的,但他们说到了跟她志同道合的萧然,嫤娢仙子愿意为他说话,毫不犹豫地补充道。

    上官竟元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却是着急给她使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只见赫怀老祖皱着眉头看向侄女,语气严厉地道:“你倒是很了解他,很欣赏他嘛。”

    上官竟元平日虽然拿不住自家亲妹,但到底是兄长,心里是宠爱小妹的。

    眼见叔叔赫怀老祖已经生气,恐怕要对上官娢发火,他硬着头皮也得顶上:“当时情况危急,确实是萧然牺牲小我解围……老祖,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对青玉门送信一封,附上礼物,表达谢意?”

    赫怀老祖见上官竟元回护上官娢,倒是气消了几分:“你们在烈阳到底受了青玉门一些帮助,表示感谢是应该的,免得别人小看了我们仙鼎门……不过专门感谢那个金丹,就不必了。”

    上官竟元连连称是,见话题似乎扭转,刚要松一口气,谁知道赫怀老祖根本没有放过的意思。

    “听说嫤娢在烈阳,与这个萧然交往甚密,是也不是?”

    上官竟元自己不说,但保不齐其他弟子不跟老祖汇报,此刻听叔父提起,汗涔涔直下。

    他知道,叔父赫怀老祖还指望着嫤娢和青玉门的断崖洞府联姻。

    这下子冒出来个身份卑微、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老祖当然十分介意。

    “这是何人传出,简直荒谬!”上官竟元也为自己这个“失职兄长”担心,连忙否认:“嫤娢不过是见那萧然有个精妙的法阵,才跟他说过两次话,我与青玉门的谈同化俱在,都可证明。”

    赫怀老祖看向他,却提起了另一件传言:“这个萧然,竟然是乔珩的宠侍,两人在渤海之滨搂搂抱抱,简直有辱斯文。”

    仙鼎门先一步从烈阳出来,见到那位乔老祖的时候,上官竟元就已经觉得有些怪异了。

    后来再听说渤海之滨那一扑一抱的事情,更是吃惊不已。

    仔细想来,之前乔老祖送门人去烈阳,怕也是专程送自己的宠侍,顺道给青玉门撑撑门面而已。

    一个大能如此随心所欲,怕也只有实力强悍如乔珩,才做得出来吧!

    但如此一来,包括自家在内想要跟青玉门断崖洞府联谊的仙门家族,怕是要尴尬不已,进退维谷了。

    若是那乔老祖暗地里养着男宠,倒也没什么,毕竟这些私癖无伤大雅,乔老祖就算侍妾成群,依旧是众仙门眼中的金龟婿。

    可偏偏他宠人宠到了台面上,看上去一点也不顾忌他人眼光,这下就让人犯难了。

    若是他婚后依旧如此放浪形骸,不为妻子收敛,甚至根本不把妻族放在眼里,那联姻的目的,岂不就落空了。

    更要命的是,他这么多年没传过宠幸女子的消息,现在突然有了个男宠,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

    万一此人就好龙阳之癖,那他们把嫤娢嫁过去,不就跟推自家女儿入了火坑一般?

    这时候还要上赶着跟乔珩联姻,怕是逃不过一个“攀龙附凤”、“不择手段”的帽子。

    若是小宗门,估计也不在乎这种名声,毕竟好处最实在。

    但他们可是中原的顶级仙门,根本不可能不顾及自身名誉!

    上官竟元也不知道这个乔老祖自己知不知道,那渤海之滨的公然一抱,怕是已经让很多中原仙门难做。

    既不想放弃这个化神剑修的势力,却又顾忌其它……真真是头疼得很。

    “如若不是蜀中绪氏的那个女孩在烈阳受了伤,此刻正是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时候。”赫怀老祖生气地道。

    在他们看来,有绪兴在青玉门,蜀中绪氏确实占了极大优势。

    这种优势在乔珩离开青玉门游历期间并不明显,但他如今已在断崖洞府落脚,那绪常悦就是最接近乔老祖的适龄仙子。

    原本仙鼎门想借论道大会让乔珩看到嫤娢,谁知道烈阳现世,很多事情来不及反应。

    如今各个仙门弟子返回本门,又只剩绪常悦这个有力的竞争者在乔珩面前晃悠了,这让赫怀老祖如何放心。

    不过很快的,赫怀老祖释怀了。

    因为绪常悦被送回蜀中养伤的消息传了出来,这也预示着蜀中绪氏退出了争婿的战场。

    ……

    相比于知道一些内情的首山剑宗和仙鼎门,其余仙门弟子怕是纯粹羡慕嫉妒这个青玉门的新晋金丹了。

    这简直是泼天的福分,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在一个筑基小修身上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关于乔老祖那一段风流韵事,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当然,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不过是乔老祖一时兴起,养起男侍,就算不是萧然,也会是王然、马然,并不真的把这种宠爱看做正儿八经的感情。

    乔老祖如此年轻就化神,完全有机会得到自己的子嗣,那可比什么徒弟都要来的亲厚。

    上官竟元怕乔珩好龙阳,会害了自家掌上明珠的妹妹,但不是所有人都怕啊。

    甚至还有人心里算计着,要不要趁什么机会给断崖洞府送几个可口的男孩,说不定比联姻带来的好处,还要多,效果还要快呢!

    当然,这些人的想法,都暂时影响不了正式搬到乔老祖洞府的某人。

    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里乔珩房间不远,但萧然也有机会“履行承诺”了。

    以乔老祖的性格,绝对不会猥琐到用神识探知萧然房中之事,所以等小毛球又一次嗷呜嗷呜闹个没完的时候,萧然无奈让尾巴现了形。

    “嗷呜嗷呜!”小家伙见到朝思暮想的毛茸茸大宝贝,眼睛都亮了起来。

    毫不犹豫,立刻扑了上去,抱着就不撒爪了。

    萧然看着它喜滋滋的模样,却觉得牙痒痒的,故意捉住它的小尾巴,威胁道:“自己明明有,非要别人的……那你这个还要着干嘛,给我好了。”

    小毛球闻言,不仅不害怕,竟然还把小屁股一撅,主动往萧然手里送,好像真有拿小尾巴换大宝贝的意思。

    萧然顿时气笑:“哟,你还挺大方的。”

    他松开小家伙的尾巴,戳了戳在它圆滚滚的小屁屁,犹不解恨,于是把小家伙撂倒在床铺上。

    小毛球被弄倒了也不生气,反正抱着怀里的毛茸茸不放,一副随便萧然怎么撸它都行的小模样,跟刚刚上蹿下跳闹萧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变得乖巧得很。

    当然,光是抱着,久了也是没意思的。

    小毛球还没安静一盏茶的时间,就开始上口了。

    虽然它那一口小乳牙其实很有杀伤力,但真正张开嘴的时候,也不过是含一含,并没有真的要咬萧然的意思。

    每次扑过来,作势要咬,其实只是轻轻含住……然后又是一阵自嗨,扑来扑去,扑住了作势要咬,继续含住……

    如此循环往复,就连经常看到它自己跟自己玩的萧然都好笑地道:“这个性子随我,容易满足,甚好……”

    若是人家亲妈还在,听到萧然此番结论,估计要破口大骂一声“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