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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妈的,才狂炫酷霸拽了几句话你就本性毕露了!

    地上,被他称为手无寸铁小美人的林仙儿表情也十分难看。

    她从前是见过白天羽的,但只远远地瞧过一眼,知道他曾经因为招揽姬冰雁而不得对其追杀这些事,不像李红袖一样,还和他同桌吃过饭有过接触。

    此时此刻被他调戏,虽是句无关痛痒的话,但也……

    算了,想到他救了自己还救了林诗音,林仙儿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爬起来,拍拍衣裙上的尘土,拉住林诗音的袖子,问:“姑娘的手没事吧?”

    林诗音摇摇头,用衣服掩了掩,道:“我没事。”

    实际上她痛得厉害,毕竟方应看当时抓得很用力,只差没把她的手腕捏碎了,但这会儿她心神全被眼前的战况吸引,哪顾得上处理自己的手。

    有白天羽加入分担冷血的压力后,方应看当然不再如之前那样游刃有余,他既要躲冷血的剑,又要躲白天羽的刀。

    最令他生气的是,这两个人的配合还一等一的好,仿佛在此之前已合力对敌无数次一般,往往他还没避过一个,另一个就已经来了。

    这样可谓狼狈的状况于他而言也是头一回,若不是他的武功非常人所能及,这会儿身上起码已经破了十几个窟窿。

    剑光刀光重叠影绰,风声越来越急,叫人根本分不清虚实。

    “我听说方小侯爷的剑名为血河,是一把神剑,不知与我这把刀比如何?”数十个来回后,白天羽忽然高声道。

    “你既听说过它,便也该知道,这世上能与它相比的神刀,只有一把。”方应看依然没拔剑,他一边说,一边注意起了另一边的狄飞惊和楚留香,眉头一皱过后,忽然又是一个凌空,竟是想直接离开了。

    “我正是已见过了你说的那把刀。”白天羽欺身追上,试图逼他出剑。

    说实话,只论武器本身,他这把家传的神刀,绝对是不输红袖刀的,这一点就连苏梦枕都承认,只是他二人如今的境界尚有差距,所以在切磋时他才会输。

    方应看的血河神剑既然与红袖刀齐名,那想来也是一把不容错过的神兵。

    白天羽本来就没有打尽兴,此刻见他要走,当然不干。

    只是他才刚追过去,身后就传来了楚留香一声大呼:“白堂主!”

    他回头一看,楚留香和狄飞惊竟已战毕,狄飞惊的身影也不知何时消失在了花园里,而楚留香正稍显狼狈地朝他和冷血飞来。

    “别去追了,他若真的出剑,怕是要你我二人联手才能完全压过。”楚留香说。

    “那楚兄就与我一道……”白天羽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这边之前是何种场面,声音熄了下去,好一会儿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他们若真的一起追方应看去了,李园这边没人坐镇,怕是又会有大麻烦。

    “狄飞惊的武功很高。”楚留香说,“但他应该只是想拖住我,方才怕是看到方小侯爷被白堂主与冷捕头夹击,知道今日无法成事,便立刻走了。”

    而方应看应该也是看出了狄飞惊打算迅速结束与楚留香的缠斗,才一样要走的。

    毕竟狄飞惊一离开,就意味着他要一个人战楚留香、白天羽和冷血三人,哪怕他武功再厉害,也绝没有什么胜算了。

    这些事全发生在瞬息之间,就是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也不一定都能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分析出各种举措的利弊。

    所以楚留香回过神来之后,便更觉方应看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人了。

    但幸好,幸好这回有白天羽及时赶到,挡住了方应看,逼退了他和六分半堂的计划。

    他转向林诗音,刚想问她有没有受伤,就见她万般慌张地朝冷血跑了过去。

    最开始独自应付方应看时冷血被他伤了,后来又是强撑着继续,都没有顾得上自己的伤,此时终于放松下来,便再支撑不住自己。

    “你怎么样!”林诗音急得要死,过去直接抱住他,再小心地搀上。

    “我没事。”他难得有声音这么虚弱的时候,同时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先扶冷捕头去疗伤吧。”楚留香也跟过去看了一下冷血的伤势,神色凝重道。

    “那小侯爷下手还挺狠。”白天羽啧了一声,余光瞥到林诗音的神色,又噤了声。

    林诗音也知道自己现在很失态,但她已经完全懒得管了。

    她随着他们一道把冷血扶去疗伤,在楚留香变幻的神色里揪紧了无数次心,直到听到楚留香说未伤及经脉和内脏才松懈下来。

    “那就好……”她抚着胸口,仍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不过大夫还是得请一个。”楚留香有意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放松会儿,干脆道,“林姑娘去安排一下如何?”

    林诗音点点头:“好。”

    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背后的衣服都已经被紧张时的汗水给浸透了,此时贴在身上,凉得彻骨。

    大夫倒是来得很快,看了一下后,说法和楚留香一样,还让她不用太担忧。

    “好好养半个月就行。”他停顿了一下,“但这半个月内就别再动武了。”

    “好……”她认真记下,把人送了出去。

    再回到房间里时,冷血已经躺在那睡了过去,面色苍白紧皱着眉,仿佛在梦中也有什么关乎生死的敌人要战一样。

    他被自己的剑伤在肩膀往下、心脏往上的位置,很是惊险,更因为后来不顾伤口配合白天羽而失血太多,此刻身体凉得过分。

    林诗音坐在床边望着他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抚过。

    “你怎么这么傻的……”她已经不怕了,可心里还是充满酸涩,这一开口,眼泪就直接掉了下来,砸到他脸上。

    睡着的人自然看不见她在哭,但却似乎仍有感应似的把眉头皱得更深。

    ……

    发生这么大的事,当天晚上的李园自然没有像平时那样安静。

    但林诗音却一点都不想管,甚至连原本吃到一半的饭都没有再吃的胃口,只嘱咐受惊了的李红袖和林仙儿好好休息。

    “那姑娘你……?”林仙儿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我这会儿也睡不着。”她深吸一口气诚恳道,“还是在这看着安心一些。”

    林仙儿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李红袖拉住制止了。

    李红袖:“那音姐姐你在这陪冷大哥吧,我们先回去休息。”

    林诗音点头:“嗯。”

    出去后,林仙儿几乎是瞬间甩开了李红袖的手,还颇不满:“总不能让姑娘一直不休息吧?”

    李红袖看着她,无奈道:“可不管你怎么劝,音姐姐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了,倒不如让她守着冷大哥,这样她还能安心一些。”

    林仙儿很不以为然地偏过脸去:“你又知道了?”

    李红袖也没生气,只慨然道:“因为她喜欢冷大哥,这个大家都知道。”

    如果能完全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想冷静了就冷静,想不担心了就立刻不担心,那大概也不叫喜欢了吧。

    但这个道理,此时的林仙儿不懂也很正常。

    所以李红袖并没有多说她什么。

    她们俩从这边回她们起居的院子时正巧遇到白天羽。

    白天羽在擦拭他那把杀意腾腾的刀,表情认真极了,仿佛握在他手里的并不是刀。

    他今日毕竟出了很大的力,就算她们俩在此之前对他印象都不怎么样,此时也完全计较不起来前尘了,路过时自然要停下来与他打招呼。

    “白堂主。”异口同声的一声。

    白天羽抬头,瞥见这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挑了挑眉。

    他从前见过李红袖,但林仙儿嘛,还真是今天第一回 见。

    先前去拦方应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丫头长得真是好看,但当时情况危急,他也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此时人站在他面前,容色平静地与他打招呼,倒是叫他看了个清楚。

    好看,是真好看。

    还没完全长开呢,已经比他见过的大多数女人都好看许多了,这要是彻底脱了稚气,还不得倾国倾城啊?

    “你们是回去休息?”他笑着问。

    “嗯。”两人一起点了点头,停顿一下后,是林仙儿先继续开口,“今日多谢白堂主搭救。”

    “谢就不必了。”白天羽摆摆手,笑得更灿烂了些,“都说了我看不得手无寸铁的小美人被欺负嘛。”

    林仙儿:“……”

    她在心里起码默念了十几遍的不能和恩人计较,不能和恩人计较才平静下来,只是平静下来后她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就转身走了。

    “嘿,我夸她呢,怎么就生气了。”白天羽还觉得奇怪。

    “您……您还是别调戏她了。”李红袖诚恳地劝了他一句。

    其实在白天羽看来这哪里能算是调戏,纯粹是一句实话罢了,不过既然另一个小美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点头应下:“好好好,下次见着她我一定注意说话。”

    李红袖:“……”

    她也决定还是直接走算了,不过即将转身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奇了大半个时辰的那个问题。

    “白堂主。”她听到自己开口,“您今日怎么会忽然过来的?”

    “金风细雨楼那边给我送了信,不过信上也没说是方应看。”白天羽没瞒她,“我想着李探花毕竟是我的朋友,就过来瞧瞧。”

    听到金风细雨楼五个字,李红袖就已经愣了。

    她之前还以为白天羽过来只是个巧合……

    “怎么了吗?”注意到小姑娘的表情不太对,白天羽问。

    “没什么。”李红袖忙摇头,想了想,又道,“那外头现在局势如何?”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白天羽又笑了一声,“苏楼主和李探花联手,雷损哪能讨得了好。”

    李红袖听他说得这么轻松,虽仍是有些担心,但也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这趟打完……”他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顺口讲了下去,“苏楼主和雷损女儿的婚约怕也是要取消了。”

    “……这样啊。”李红袖噢了一声,没作什么别的表示,抬手将散乱的头发别至耳后,道,“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白天羽也站起来,将自己的刀放回刀鞘之中。

    ……

    另一边的房内,林诗音依然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冷血。

    其实她一直知道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他,但直到今天才意识到,原来那份喜欢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好多好多。

    在方应看试图对受伤的冷血再补一掌时,她的脑海完全是空白的,什么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什么局势变动都变得完全不重要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不能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