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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陈凤仪年届六十,身后那条尾巴早已幻化无形,自然知道其中厉害,黑白皆得罪不起,唯有夹缝中求自保。

    祖孙三人商议一番,决定让苏又存去念皇仁书院,只是叶令康很少在影城露面,又生迟迟找不到机会见他。

    适逢《飞狐》剧组杀青,导演为犒劳演员,福临门请他们吃海鲜,推杯换盏间,包厢门被推开,导演面子大,竟将叶令康请来。

    他穿浪凡西装,铮亮皮鞋,装扮正式,与福临门酒家狭小的包厢格格不入,他路过时,又生隐隐闻到酒味,显然这人只是中途过来应酬。

    叶令康被请进来,包厢里人头攒动,也不知为何,这群人中他一眼看到又生,八角水晶灯下一张面珠白到晃眼。

    恰巧又生也朝他看,两人视线相触,又生向他礼貌笑,叶令康却转开了视线,和立在他身旁的导演谈笑。

    又生立时脸红,幸而包厢人声喧哗,恰到好处的热闹,遮掩住又生的尴尬。

    她斜对面的陈玉却将又生表情看得清楚,暗唾一声贱.人,不免幸灾乐祸,下秒又想到自己境遇,敛了笑,没滋没味歪靠在椅上,环顾四周,视线也落在叶令康身上。

    男人身居要职时,可以弥补一切缺陷,吸引女人趋之若鹜。

    4k太子爷瘸一只脚,尚且莺莺燕燕环绕,更遑论叶令康这样外貌上佳的男人,浓眉邃目,宽肩窄腰,散发健康男人的雄性气味,无时不刻不勾引雌性发.骚。

    进来没几时,叶令康已被亟待敬酒的人包绕,他没端架子,女演员们愈发肆无忌惮,纷纷排队敬酒。

    陈玉敬完之后,整间包厢里仅剩下又生还未敬。

    导演半开玩笑道,“又生,平时挺机灵,怎么关键时拖后腿?快,剩你了。”

    导演不提醒,又生还未意识到自己已成特例,如梦初醒,忙端酒过去,规规矩矩朝叶令康举杯,“叶、叶总,我敬你。”

    他身上酒味比进来时还重,想来是喝不少,视线相触,又生读出他眼中揶揄,一时怔然,呐呐转视线,等他喝。

    “学生妹一样。”

    一片嘈杂中,他轻笑,玻璃杯相撞,他先饮尽。

    又生也仰头,尽数喝下。

    转身回座位时,只听他低道,“迟点走,大厅等我。”

    又生一愣,再回头,他已扭头和别人谈话。

    正好又生也要和他讲弟弟转学的事,庆祝宴结束后,《飞狐》剧中的“师兄”要开车载她一程,又生正琢磨如何回绝,陈玉似笑非笑道,“邓祖荣,不见你载我?”

    邓祖荣略有尴尬,“行啊,一起走。”

    邓祖荣龙虎武师出身,凭借出色演技,从跑龙套演到主角,演技精湛是一点,更重要是人脉广,会做人。

    片场里他对又生多有照顾,眼下见他尴尬,又生忙道,“大哥,有人来接,你们先走。”

    邓祖荣略可惜,不再勉强,带剧组其他人先离开。

    最后唯剩陈玉和又生。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生厌,竟不愿多看对方一眼,同时撇开头。

    “别和邓祖荣走太近。”陈玉指间夹烟,突然道。

    又生看她,没讲话。

    “你刚进圈,可能还不知,邓祖荣咸湿佬一个,中意卜卜脆妹妹仔,尤其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她起身,拎上凯莉手袋,走几步又回头,向又生吐出一口烟圈,娇笑,“别谢我。”

    又生呛得咳嗽,瞪眼看她柳腰款摆,踩着红底鞋哒哒离开。

    又生靠坐在等候厅沙发中,仔细回想拍《飞狐》期间,邓祖荣的一举一动,细思极恐,竟忍不住打个寒颤。

    不几时,叶令康从楼上下来,他坐又生对面,见又生魂游天外,也不喊,点了烟漫不经心抽,等又生察觉到他时,叶令康才捻了烟,“考虑好了?”

    又生明洞他所指,不觉坐正了身体,“叶总,正要和你讲,存仔转去皇仁书院念书行不行?”

    叶令康笑,算是默认。他开口,却讲文不对题的话,“我很可怕?”

    又生微愕,随即抱拳道,“你是老板,应该尊敬。”

    “尊敬?”叶令康笑,拿眼打量她。

    他身上酒气渐飘来,似乎包绕四周,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又生略感不自在,拎手袋欲起身,“叶总,太晚,我先回了。”

    哪知她刚转身,就听身后那人道,“文华酒店1818,我迟些过去,你电召出租先去,报我名。”

    又生如遭雷击,自她入这行起,高子媚没少和她讲圈中腌臜事,并且一再劝她找棵大树好乘凉,但她从未想过要睡遍导演、制片、前辈,甚至去睡老板。

    叶令康让她去文华,又生不会天真以为是盖一床蚕丝被,被下探讨如何演戏。

    “我不去。”几乎是本能,又生冲口而出。

    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差。

    偷眼看叶令康,果然脸色没刚才好,约莫是被拂了脸面,靠在沙发里兀自生气。

    又生只匆匆一眼,不敢多待,出租也不召,几乎是逃命般奔出福临门酒家。

    她回去时,苏又存早已睡觉,高子媚在客厅看电视,见她神色匆匆,伸头向她身后看,“你被人追杀?”

    “没有,没有。”又生含含糊糊,没和高子媚讲实话。

    她敢断定,如果高子媚知道,一定推踹她出门,为她电召出租去文华,洗干净剥了扔床上,等待老板来临幸。

    “神经。”高子媚乜她,打着哈欠先睡下。

    又生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黑暗中睁着眼,耳边是高子媚轻微呼噜声,良久,她拥被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