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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傅大牛气呼呼的指着知书的脸说道。

    “爹,你干什么啊,吓了我一大跳。”傅聪不满的拍了拍桌子,脸上肥嘟嘟的肉跟着颤动,眼睛都快被肉挤没了。

    知琴嫁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个大姐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他爹和他娘常在他耳边念叨说是那个大姐把原本要留给他的钱都卷走了。

    因此,他对那个只剩下了怨恨。

    “不准那个女人回来,我不准。”傅聪就差躺地上撒泼了。

    “好好好,我们不让她进来,不让她进来。”傅大牛小心地哄着儿子,孟氏离开后,他对聪哥儿更加纵容了,生怕哪里委屈了他。

    “我们回房去,爹爹给我们聪哥儿藏了好多好吃的,别人都不给,就给我们聪哥儿一个人吃。”

    傅大牛吃力地抱起傅聪,往自己屋里走去。

    知书欲言又止,看爹爹和弟弟就这样对待大姐,有些心寒,是不是等她嫁人了,也是这么个下场?

    “你不准去看你那个大姐知道么,不然......”

    傅大牛转过头来,再次叮嘱了她一遍,知书心虚地点点头:“知道了,爹。”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傅大牛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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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没有人出来。”知琴焦急地在马车里等着,不是透过车窗往外面张望。

    “你有没有和看门的那个人说清楚。”

    “我把夫人吩咐我的都说了,那个门房也说回去禀报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啊。”金子委屈的窝在角落里,回答道。

    “来人了,来人了,快扶我下去。”知琴看大门打开,出来了两个人,兴奋地催促道。

    领头的那个披着厚厚的披风,带着毛边的帽子让人看不清来人的脸。

    “你是......”知琴疑惑地问道,她爹他们怎么没有出来迎接她。

    “大姐,是我。”知书撩开帽子的衣角,让她看清帽子底下的样子。

    “你、你是三妹。”知琴有些不敢认眼前的人。

    在她印象里,三妹一直都是干干瘦瘦,脸色枯黄,胆小的只会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可眼前这个皮肤白皙,身形丰润,清秀可人的姑娘打破了她回忆里知书的形象。

    “你、你这些年过得不错。”知琴艰难的开口夸赞道。

    她这几年吃尽了苦头,而这个她疼爱多年的妹妹却一直过着这种滋润的日子,让她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嫉妒。

    “大姐,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知书看她的脸色,比起姑娘时还差了,心疼地问道。

    “好,怎么不好。”知琴扭过脸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尴尬,含糊的带过去:“爹娘她们可好,我这些年可想你们了,不说了,我们先进屋,等回房再好好聊。”

    知琴拉过知书的手就想往里走。

    “大小姐,老爷不准你进去。”知书身后的小厮拦住了她。

    “大胆,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的。”知琴瞪着他大骂道,可是看知书没有任何反应,渐渐的僵住了。

    “对不起,大姐,爹还在气头上,不准你回家,这几天我会再求求他,父女没有隔夜仇,爹肯定会原谅你的。”

    知书满脸抱歉地说道:“这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你先去租个小院子,等我劝服了爹,你自然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办法。

    知琴低垂着头,捏紧了手上的荷包,满脸讽刺。

    这算什么,算是同情吗,一个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靠她保护的小丫头居然也敢讽刺她,她算是什么东西。

    “娘呐,娘不可能不让我进去的。”孟氏还有把柄在她手上,绝对不敢这么对她的。

    “娘,娘她......”知书有些吞吞吐吐。

    “娘没跟我们一块回来,她已经和爹和离了,留在了大田村。”知书不敢说的太清楚,孟氏的所作所为太另人不齿,还是让她在大姐的心里不那么难堪吧。

    “什么!”知琴惊讶地大叫,那个蠢女人又做了什么,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彻底没了回去的希望。

    “三妹,大姐从小最疼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帮大姐。”知琴咬咬牙,她知道,若是自己一事无成,回去以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下场,只能压下自尊,开口向知书恳求道。

    “你放心,大姐,我一定会好好劝劝爹爹的。”

    知书想到爹爹和弟弟的反应,心里泛苦,但是一想到大姐从小对她的照顾,用力地点了点头。

    知琴恋恋不舍的看了气派的府宅一眼,上了马车,远远的离开。

    “小姐,快回去吧,若是让老爷知道就麻烦了。”小厮在一旁催促道,若不是看在小姐平时对他们这些下人都不错的份上,他也不敢违背傅大牛的话,让她出来。

    知书看马车越走越远,收回视线,对小厮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回去吧。”

    小厮松了一口气,两人走进屋子,红色的大门又紧紧地关上。

    ☆、第60章 侧妃

    “夫人,我们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间客栈了吗?”金子帮知琴整理完床铺,又给自己铺了层地铺。

    知琴坐在桌子旁,打开知书给她的荷包。

    “还说什么最惦记我这个大姐,就给我这么几两碎银子,当打发乞丐啊,我小时候真是白疼她了。”

    气愤得将荷包随手扔在桌子上,用力地锤了锤桌子,满脸不忿,“也不知道她的话能不能信。”

    知琴揉着额头,烦恼接下去该怎么做。

    “夫人,这趟来老爷就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这些日子,你在路上花了不少,剩下的恐怕只能支撑我们一段时间了。”

    金子听到了她的嘀咕,不安地说道。

    “什么!一百两银子就这么快花没了!”知琴满脸不敢置信,指着丫鬟的鼻子质问道:“你不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自己私吞了,这么多钱哪能说没就没。”

    金子往后缩了缩,小心地提醒道:“夫人,你忘了,前段日子途经一家首饰店,你买了一支宝石簪子,花了二十五两,还有......”

    金子一一举例,知琴也想了起来最近这段日子自己的挥霍,羞恼地大叫到:“闭嘴,本夫人花钱还需要你来管教,银子的事我自会解决,不需要你多心。”

    实在不行,她就豁出脸去在荣国公府前大闹一顿,她就不信,就凭三叔那一家伪君子会不要自己的名声。

    “噼里啪啦”

    隔壁传来一阵碗盘碎裂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这么吵?”知琴不耐烦地问道。

    “是隔壁住的几个客人,好像是吃坏了肚子,这些天请了不少大夫,可能是心情不顺吧,砸了不少东西,可是人家有钱,掌柜即使再不满也只能忍着了。”

    金子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这都什么人啊。”知琴不满地撇了撇嘴,“跟这种人住在一块,真是降低我的身份。”

    说完钻进了被窝,用被子闷住了头,不去在意隔壁的吵闹声。

    金子不屑地耸了耸肩,也钻进地铺里,寒冬腊月,冷地打了个寒颤。

    *******

    “你这些日子怎么都这么晚回来,说,是不是喝花酒去了。”芸娘让丫鬟倒来了一桶热水,伺候他泡澡,看傅传嗣一脸疲惫的样子,虽知道不太可能,心里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这都亥时了,朝廷有什么大事需要他们这段日子都忙活到这么晚。

    “表妹,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傅传嗣拿着热毛巾盖在脸上,舒舒服服地泡着澡,听到自家娘子带着醋意的质问,揭下毛巾,转过头来,苦笑着回答道。

    “你说说你,这些日子天蒙蒙亮就出门,不到亥时不回来,一天就那么几个时辰着家,爹娘和几个孩子都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你的面了,今个珠珠还问起你呐。”

    芸娘将水瓢往浴桶里一砸,溅了傅传嗣一脸水。

    “朝廷出了大事,这些日子不仅我们吏部忙的昏天黑地,连兵部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也忙成了陀螺。”

    傅传嗣抹了把脸,也没有生气,耐心地解释道。

    “兵部?”芸娘吃了一惊,“难不成边界要打仗了?”

    “这些年边界不是还挺稳定的吗,暹罗和莽族几大部落都按时朝贡,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啊。”

    芸娘惊慌地问道,她大哥常年在边界的几个小国贸易经商,前段日子还带着她大嫂去了暹罗,要是真的打仗了,她大哥一家怎么办啊。

    “不是要打仗。”傅传嗣摇了摇头,但是若是处理不好,恐怕离真的开战也不远了。傅传嗣一阵气郁,怎么总是有那么多人为了一点私利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

    叹了口气,从浴桶里爬了出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身体。

    听到傅传嗣的话,芸娘松了一口气,拿起早就备好的亵衣替他穿上:“那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紧张?”

    傅传嗣和芸娘走到桌子旁,桌子上放了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是刚刚傅传嗣洗澡的时候,芸娘特地让小厨房的人做的,在烛光下显得分外诱人。

    傅传嗣边吃边给她解释道。

    “从先皇登基以来,为了威慑边境小国,在整条边界线上布防了三十万军队,这三十万边防兵每天消耗的口粮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每三个月,朝廷就会派遣官吏运送粮草去边关。”

    “你还记得几年前的旱灾吧?”

    “这我怎么会忘记。”芸娘有些不解,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五年前,漓川大旱,朝廷的粮食一时供给不上,只能让几位驻守在边疆的将军在附近几个省临时征粮来确保边疆的将士的补给。这时候跑来一个姓赖的商人,说自己有足够的粮食,可以便宜卖给军队。几趟下来,几位将军看他的粮食价格便宜,质量也不错,没出什么问题,就把军队的粮需问题交给了他。”

    “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芸娘急忙问道,该不会是那些粮食出了什么问题吧?

    “现在朝廷国库空虚,如果朝廷运粮到边界,途中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兵部尚书看那商人这些年来卖粮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就决定将每年军队的粮食供应交给他。可是没想到,这个月刚运到的粮食出了问题,里面有一半的粮食都是霉烂的,用石灰粉洗白,装作新米运进了军队,不少士兵吃了霉米,都开始上吐下泻。”

    “幸好,大部分士兵吃的都是去年还没吃完的存米,只有几千个士兵出了问题,也算发现的及时,若是所有的士兵都吃了,那后果才不堪设想,莽族部落早就对我们大庆虎视眈眈了,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大举进犯。”

    傅传嗣舒了一口气,现在虽然出了事,但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那个姓赖的商人可真该死,居然赚这种黑心钱,我看陛下该砍了他的头,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芸娘气呼呼地说道,脸上满是痛恨。

    莽族生性凶悍,每每侵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就是嗜血的恶魔,若不是先皇英勇将他们远远打退,还在边境布防了重兵,恐怕边境的人民还要活在那种水深火热之中。

    傅传嗣笑芸娘的想法有些天真,“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陛下怀疑他跟边界的几个部族勾结,也怀疑朝廷里面有被他收买的官员,不然他这个军队专供粮商这些年不会做的这么安稳,况且一个小小的商贩恐怕还没有那个胆子做出这种事。”

    “现在陛下最担心的的就是朝廷也有官员和莽族搭上了线,将朝廷的事传给那几个部落。所以陛下下令把他抓了起来,却放过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就等着看他们的动向,据说他们已经往京城来了,到时候就可以根据他们的行动,找出幕后的真凶。”

    “等事情水落石出,我就可以松口气,也能好好陪陪你们了。”

    傅传嗣放下碗,神色凝重。只希望别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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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卿,荣慧这丫头最近可好啊,母后这段日子可是一直念叨着她,还想把人接进宫来住个几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