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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不行,他一定要比梅千灯吃的多!

    楚荀伸出筷子,本欲夹梅千灯跟前那碟子里的鸡腿。

    梅千灯默不作声——旁若无人——先下手为强,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她吃饭一向很认真,就跟练剑一样认真。

    楚荀:(?Д?)

    ☆、第29章 风起云涌龙虎会

    南百城状告清风明月楼谋害他妻子雪舟。

    此状一出,围观的群众沸腾了。

    你以为他们惊讶的是南百城作为官大人还要告御状?

    不不不,他们惊讶的是,南大人居然娶了一个青楼名妓。

    雪舟这个名字,仍存在于京城许多男子的记忆里,当年她可是清风明月楼里的头牌,千金难求一笑的美人,突然有一天消声灭迹,竟是被这位南大人给娶走了。传说南百城清高得很,当年不愿攀附权贵,长公主都不肯娶,却原来如此极端,把青楼女子娶回家。

    然后你以为他们要讨论清风明月楼到底是怎么谋害雪舟姑娘的了?

    不不不,你又猜错了。群众们开始议论,就凭南大人现在的俸禄,一百年也赎不起雪舟姑娘,更何况当年,南百城只是一个穷书生呢?于是大家都想知道,南百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得到的美人。

    猜测最多的是雪舟姑娘自己倾心南百城,于是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倒贴给了南百城。

    南百城对周围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只挺直身板如松如钟般跪在宫门前。

    早有好(托)事(儿)之人在旁边尽力挽回局面,看着南百城面前的诉状大声念道:“……吾与妻雪舟伉俪情深,然虽有结发不能白头,安西当日飞雪漫天,妻无病无痛却香消玉殒永作别,吾不信其命该绝,是有冤屈撼天,随请名医验尸,实为中毒而亡。此毒可蛰伏体内三十余年,名曰流光散,便是清风明月楼用作牵制女子之物,若无解药,活不过三三……今状告京城清风明月楼行不义之为,敛不净之财,害无辜之人,上干天谴,下致人怨,请皇上明察!”

    没人理睬那好(托)事(儿)之人。

    那人自然不罢休,大吼一声:“嘿——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还看到长公主家的驸马爷进了清风明月楼一夜没出来!”

    这话炸得所有围观的群众都沉默片刻,能听见夏天早熟的知了在远处的树上吱呀吱呀叫唤,还有一些人咽唾沫的声音。片刻之后,人群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驸马爷去逛青楼?长公主知道了么?”

    从宫里匆匆跑出一位小太监,至南百城面前,把人请了进去。

    至此时众人将将回味过来:天哪!南百城要告御状!

    路人拉住方才的托儿:“清风明月楼为何害死了南大人的夫人?”

    托儿甩袖,冷哼一声,将将跟你们说你们不听,现在要问我还不高兴答呢!

    翌日,京城又是小道消息满天飞。

    天子脚下,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京城百姓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

    先是长公主要和离的消息,经过一天的传播之后,终于人尽皆知。又配合昨日有人说看见白驸马留宿清风明月楼,众人皆认为是此事被长公主知道了。长公主那是怎么样的性子?高冷无双,岂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出轨,她养面首还差不多。

    再者,南大人锒铛入狱了,关的还是京城的玄冥牢间,这牢间关押的皆是朝廷重犯,看守严密,一是怕犯人逃,二是怕犯人被害。众人搞不明白了,分明是南大人状告清风明月楼,咋地一夜之间便成了犯人?!

    最后,有人灵光乍现,说了句:“南大人的夫人死于非命,长公主的驸马敢逛青楼被和离,似乎这对曾经的绯闻对象,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呢?”

    嘿!

    还真是。

    所以现在,京城老百姓众目睽睽,都在看这事件的走向。京城第一地下赌场还开了几盘庄,一是赌南百城的御状是赢是输,没什么人买;二是赌长公主和南大人会不会在一起,两面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明觉殿内,楚荀和梅千灯也在吵。

    其实只有太子殿下一个在吵,梅千灯压根就没理会。

    楚荀:“你好大的胆子,本太子练剑挨着你啥事儿,你作甚要偷袭?!”

    梅千灯:……

    楚荀:“嗯?!你有胆子偷袭,咋地没胆子说句人话!信不信本太子叫人把你拖下去杖责?我跟你说,梅千灯,本太子虽然是个有度量的好太子,可你要总这么任性,对本太子不恭敬,我真的会发火的哦!”

    敢情您从前发的不是火,是冒烟咯。

    梅千灯眨眨眼睛:“画虎画皮难画骨,你亦如此,只会招式,毫无健骨,浑身松散。”

    “……”

    太子殿下被梅千灯噎住,他稍稍回味一番,若是理解没错,莽夫是在嫌弃他练剑练得毫无用处?诚然,他每次偷袭梅千灯都以失败告终,但楚荀一直觉得是梅千灯武功太高,问题并不在自己身上。

    楚荀红脸,梗脖子,反驳:“你是从小练功,本太子半路出家,能耍成这样,已经是天才了好嘛!”狄木阳每回都夸他天赋异能,是武学奇才,稍加练习就能胜过别人苦练十年,对此楚荀信心倍增,对练剑显露了极大的兴趣和恒心。

    苦也吃了,汗也流了,却被梅千灯一句话否定。

    作为全国最宝贝的对象,太子楚荀非常不高兴。

    “狄木阳所言不虚,太子天资聪颖,一学就会,但你心底轻视武学,便无法真正领悟精髓,不能登峰造极。”

    怀着崇敬之心,才会学有所成。

    楚荀被梅千灯一句话正中红心,一开始他排斥梅千灯,大部分的原因是瞧不起武林中人,没事就喊打喊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后狄木阳教他简单的招式,他又觉得如此简单,洋洋得意。

    楚荀骨子里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朝前一步,昂首挺胸,“那你说,该怎么练?”

    半个时辰之后。

    嗯……

    嗯……

    嗯……

    楚荀俊脸通红,时而咬牙启齿,时而屏气用力,仿佛便秘了半个月。

    小镜子:“殿下,要不歇一歇,反正梅公子现在不在。”

    “不……行……”楚荀眼睛都要充血,着实没干过这样自虐的事儿。

    嗯!!!

    嗯!!!

    嗯!!!

    梅千灯外面溜达完一圈进来,先把小镜子支走。

    楚荀怒目圆睁,心里怀疑,这厮不会是故意在整他吧?

    可梅千灯一脸淡然,点头:“太子这马步扎得比我六哥好。”

    楚荀冷哼。

    “走吧,我们得出宫一趟。”

    “去干吗?!”

    “清风明月楼里一个被我们策反的姑娘好像反悔了,我们得去劝劝。”

    “……”

    不行!本太子脚动不了了!

    ☆、第30章 太子与狗

    自从皇上把太子在外放养了一个月之后,太子其实是有点收不住心了。

    他立于重重宫墙之中,听风声雨声,可阻隔着如画江山,架空了人世百态,楚荀觉得不够味儿。将来,至他的终年,将长困于九重宫阙内,少年偶尔叹气。

    因此,梅千灯带他穿梭在夜色中时,楚荀内心隐隐升腾起一股激动。夹杂着紧张和担忧的期待,那些即将发生的,无法预料的,可无论结果如何,都让他感到期待和澎湃的事情。

    换而言之,梅千灯这个莽夫好像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个世界里,有刀光剑影,有侠肝义胆,有快意恩仇,也有儿女情长。

    他跟着梅千灯,不对!当他带着梅千灯,楚荀好像全天下都敢闯一闯。

    清风明月楼灯火通明,梅千灯半逼半强了楚荀换一身夜行衣,还蒙面。他们两个黑影蹲在清风明月楼的屋顶上。这楼如九层玲珑宝塔,越到上面,越是高级,有能力坐在第九层享受美人伺候的,已然不可光用钱去衡量。非要极贵之人,才有资格上去。

    这一夜的清风明月楼四周格外静谧,明月悬于楼外,原本楼里外负责看护的打手似乎被清理干净,无人阻止梅千灯和楚荀的闯入。

    楚荀小心翼翼蹲在屋顶上,只觉得马步扎得腿还有些抖。

    他问梅千灯:“接下去作甚?”

    “等。”

    “……”

    梅千灯掀开一片瓦,却发现看不清楼内的情况,想来是当年建造之时就添加了些防偷窥的技术。遂,梅千灯向楚荀示意原地等候,甚至她在楚荀脑袋上画了个圈才离开。

    楚荀蹲在那儿,因为双腿颤抖蹲不稳,已趋于坐姿,双膝分开在两侧,两只手撑在前面稳重心。他皱眉,纳罕:这莽夫干啥对着本太子画圈?咦,好像跟戏本子里孙悟空给唐僧画圈不让小妖精抓走唐僧一样,嘁,本太子身份胜人一筹,比唐僧肉还想香。

    楚荀远目中,他看着梅千灯一个翻腾落在第九层楼的窗台上,身轻如羽,再一个闪身,不知去往何处。

    时间慢慢流逝,楚荀痴痴等在屋顶上,近处是歌舞声和丝竹声,远处传来一阵阵犬吠,京城的老百姓都喜欢养狗。楚荀等得有些焦心,抬头望月,那远处的犬吠此起彼伏:“汪、汪、汪。”

    许久,梅千灯才从另一个方向回来,拍拍楚荀的脑袋:“现在没人,快跟我来。”因为她是站着,楚荀蹲着,从高度上来说,楚荀的脑袋位置对于梅千灯的手而言,碰上去刚刚好。

    楚荀:“哦!”他一兴奋,眼睛闪亮,终于可以行动了!

    一瞬间,他根本没察觉梅千灯的不敬。转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梅千灯拎进楼内,稳稳落在某间无人的屋子房梁之上。他捂着脑袋欲秋后算账,恰在此时,房间的门开了。

    先进来的是一个女子,窈窕婀娜,美艳动人,清风明月楼里美人的质量,向来是毋庸置疑的。她莲步轻移,继而转身恭迎,屋内走进第二人,是个男子,容貌上等,但器宇轩昂中有股霸道的阴鸷气息,算得上是成熟而充满邪魅气质的美男子。

    楚荀顿时眉头皱起,心里骂了一声他老姆的,这不是他大姐夫,白秋渠嘛!

    果然京城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驸马爷确实出入青楼。

    梅千灯小声与他道:“这女子便是我们本要规劝的人。”

    楚荀再瞧那女子,眉目间流露着一股娇态,是对心上人的沉迷而不自觉流露的女子春情。这世上,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加难控制,因为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们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随心为之而不是理性。

    只听下面人的对话。

    女子:“公子爷,长公主真的要与您和离吗?”她问这话的时候,少见担忧,多的是暗喜。

    “不该问的,不要问。”白驸马神色阴沉,并不是个好亲近的人。他与长公主,就好像是冬天里屋檐上挂的两条冰凌子,难以想象这样的一对冷冰冰的夫妻,如何恩爱到白头。

    那女子分明贪恋驸马,却一直不敢投怀送抱,她似乎十分忌惮这位驸马爷。

    白秋渠端坐一方,独自饮茶,片刻,开口问她:“你急着想见我,究竟要与我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