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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大姐喜欢,去明月楼再喝就好了。”

    “听说酿出此酒的人已经离世,世间恐怕再没有了。”洛云溪一时有些惆怅。

    “那是可惜了,不过这明月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小铭哥哥说那里菜好吃,大姐又说酒美味,我也好想去。”

    “哪日得空了,大姐带你去。”

    “嗯”洛云倾笑着点头,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凑到洛云溪的耳边,小声问道。

    “大姐与楚离哥哥将来可是要成亲?”

    洛云溪的手抖了抖,杯中酒洒在地上,随后被风吹干。

    洛云溪怎么也没想到洛云倾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各种庞杂的心绪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无所适从。

    “怎么可能,云倾也知道大姐注定是孤绝无依的人,怎会找人成亲,更何况,楚先生是我们的西席。”

    “西席怎么了?谁规定西席就不能与学生相恋了?”

    确实没人规定西席不能与学生相恋,然,古往今来,师生之恋受人诟病,这是不可争的事实。

    洛云倾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声音略大了些,让在场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甚至惊了与赵姨娘争辩的李如芬,

    “云倾,什么西席与学生相恋,你该不会与新来的西席有什么瓜葛?”

    “娘,你说什么呢,楚离哥哥是大姐……”

    洛云倾双手捂住了嘴,然而已经晚了,众人的焦点立刻从李如芬身孕的事上转到了洛云溪身上。

    洛云溪百口莫辩,也懒得辩白。诚然,她对楚离是有些心思,却从没什么越距,也没想过要与他发生点什么,只是如今被洛云倾这么一说,倒好像真的有了什么。

    “洛云溪,你怎地如此不知廉耻,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必如此饥不择食吧,竟还打起了教书先生的主意。”这是李如芬的话。

    “云溪,你怎会……”这是赵姨娘的话。

    还有别人的窃窃私语,洛云溪听不清,也不想听,她觉着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该给个什么反应。却不知她此时这般作态,倒是让众人更加坐实了猜想。

    “大小姐。”

    直到一直跟在洛云溪身边没说话的绿瑶拽了拽她的衣袖,洛云溪这才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洛云溪行端坐直,怎惧流言蜚语,只是在座各位若不怕脏了自己,尽可将这污浊之言,口耳相传。”

    洛云溪说完话,也不等众人反应,甩袖离去。

    回房后,洛云溪自觉累的不行,将绿瑶打发了去睡,自己也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轰”的一声响。

    洛云溪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洛铭又把房门踢坏了,直到她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的咳嗽了几声,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你是谁?

    房间有些阴暗,烛火摇曳着,将熄未熄,洛云溪就着这光芒,看清了来人。

    一身大红色镶着金边的衣衫,满头的金饰,晃来晃去,在烛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

    这是个什么打扮?洛云溪抚了抚胸口,做好了心里准备,才去看这人的脸,然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好在是正常的。

    “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扇了扇,神秘一笑,指了指头上。

    洛云溪抬头,然后看见了星星,没错,星星,她的房顶就这样漏了一个大洞。

    湘临侯怎么说也是个军候,府上是有一支小型的军队的,可是就这样被一个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甚至还进了大小姐的闺房。这要传出去,丢的不仅仅是湘临侯的脸,还有洛云溪的声誉。

    洛云溪本想喊人来,又想起此刻这个时候,这种形状,怕是到了有心人耳朵里,又要多生波澜,虽然她并不怕那流言蜚语,然,多一事怎么也不如少一事。

    “你是谁?想做什么?”

    来人没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洛云溪,满头的金饰晃悠悠的,好像就要掉下来,让洛云溪有一种想要将它们全都牢牢的插回去的冲动。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洛小姐果然不负华国第一美人之称,在下沈世康,特来一睹风采。”

    说完,沈世康在房间绕了两圈,一屁股坐在了桌边的凳子上。

    洛云溪没说话,但很想问他,你冒着被府军抓起来的危险,夜闯我的闺房,就是为了看看我?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沈世康也没想着看洛云溪的反应,他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茶具,自顾自的倒了杯,猛的灌下一口,又突然吐了出来,弄了一地。

    “怎地这般凉,堂堂湘临侯府竟如此待客。”

    洛云溪觉着自己的嘴角在抽搐,拼命的控制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这大半夜的,你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弄坏了我的屋顶,我没叫人将你绑了就不错了,难不成还得给你这不速之客备上热茶甜点不成。”

    “此言差矣,我沈家就算不来客人,也会备上这些东西,万一自己半夜醒来想要用些,也省去麻烦。”

    洛云溪很想告诉她,自己睡眠很好,虽然时不时的做些梦,但大多时候都是一觉天亮,没那半夜还要吃喝东西的习惯。话还没出口,突地想起这人口中的沈家。

    “你是沈家人?”

    “在下刚刚已经自报家门,莫非洛小姐年纪轻轻却有耳疾,莫如去我沈家医馆治治”

    洛云溪觉着自己的脑袋好像撞了门,有一瞬间的不灵光。

    沈家在华国帝都还是很有名的,只因为他那庞大的家业,万贯家财,还有那传奇的声名。

    士农工商,从商的地位本是最低下,但这沈家却是打破了这一传统,只因那沈家曾出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儿。这女子凭着过人的姿色进了宫,商人的女儿能够进宫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哪可能得到什么高的位分,可是这位硬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那万贯家财的打点,一点点走到了最高的位置,说来,当今圣上就是她的玄孙。

    沈家就这样成了皇亲国戚,虽然不曾入朝,但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就是我湘临侯府,也不敢轻易招惹。只可惜那位沈家的皇太后曾留下祖训,以后沈家女子不得入宫,不然怕是再出现几位皇后太后也说不定。

    沈家在帝都的产业不计其数,最有名的当属明月楼,洛云溪又看了看沈世康的装扮,突然明白明月楼的装修风格是出自谁的手了。

    洛云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看着面前人的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又把话悄悄的咽下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美人看过了,在下就不多留了,洛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沈世康说完,飞快的爬上屋顶,从那漏了的洞口钻了出去。

    洛云溪看着那漏了的洞口,哭笑不得。

    “我的大小姐,你昨日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地把屋顶都捅漏了。”

    “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猫掉进来了。”

    洛云溪坐在榻上看书,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

    “这只猫可真够调皮的。”绿瑶说了一句,再一看洛云溪手里的书,乐了,“大小姐这《莲女传》还没看完?”

    “嗯。”

    洛云溪正看到要紧的地方,胡乱答应了一声。

    “我去找几个人修屋顶。”

    绿瑶见洛云溪没与她搭话,交代了一声,还没等出去。突然听见了一个很兴奋的声音。

    “阿姐、阿姐,今日我们不用去楚先生那里学习了。”

    洛铭人未到,声先至,进屋的时候,破天荒的没踢坏房门。

    “你来的正巧,把屋顶给我修好。”

    洛云溪没抬头,指了指屋顶。

    洛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阿姐,我会木工没错,但这屋顶分明是瓦工的活,况且这也不是我弄坏的。”

    洛云溪没说话,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的看着洛铭。洛铭最怕阿姐这样看他,掳了袖子就上了房顶。

    洛铭这一来省了绿瑶出去找人,她端了一盘子瓜子,扶着洛云溪来了院内的石凳上坐了。

    “大小姐,今日为何不用去学习?”

    “不知,大概是楚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做吧。”

    “可要我去打听打听?”

    绿瑶斜眼看着洛云溪,一脸的促狭。

    “打听那事做什么?”

    洛云溪红了脸,默默的低下头,磕了几颗瓜子。

    “云溪想打听什么,我来告诉你可好?”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洛云溪吐了吐舌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背后说人家的话,还让人听了个正着,好在没说什么坏话。

    楚离今日罕见的穿了身黑衣,散发着凛然的气质,与平日里迥然不同,却意外的贴合。

    “怎地还穿了身黑衣?”

    “云溪喜欢?那我以后皆着黑衣可好?”

    楚离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洛云溪有一瞬间的怔仲,好似自己与楚离真的就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在一起讨论穿什么衣服的问题。

    “吏部尚书卢升卢大人昨夜遇刺身亡了,皇上震怒,要侯爷两个月内破获此案,他派人来说要我随他前去查案,可能有些日子不能上课了。”

    吏部尚书卢升大人,同洛樊一样,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怎么好端端的就遇刺身亡了。洛云溪不解,不过这不是她要担心的事,听了楚离的话,她只是点点头。

    “先生还是先忙正事要紧,卢大人是难得的好官,希望早日破案,为其昭雪。”

    “这是自然,只是可惜要好些日子,看不见云溪了。”

    “……”

    这人真是无论何时都没个正经。

    送走楚离,洛云溪便真正安静了下来,坐在石桌前安心的看她的书,

    洛铭对修屋顶显然是没有修门那么的驾轻就熟,鼓捣了整整一天方才像那么回事,下了屋顶就嚷嚷着饿,跑的没影了。

    洛云溪合上手中的书,一天下来,这《莲女传》也看完了,故事很老套,却莫名的让人悲伤。

    书里讲的是一个富家女子跟穷书生的故事,很恶俗的,因为门不当、户不对,他们遭到了来自家庭的压力。穷书生很努力的读书,文治韬略很是不凡,他立志要参加科举,金榜题名时,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

    理想敌不过现实,书生刚到京城,尚未落脚,人生地不熟的他,就被卷入了一场案件中。

    书生被冤入狱,毫无势力、背景的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十年寒窗苦,没了希望,家中的女儿,再也等不回她的情郎。

    富家怎会让一个女儿就这样待字闺中,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在等他的第三年,她逃了亲,第五年,她白了发,毁了颜,第六年,她用谣言坏了名节。只是,时光蹉跎,她等了十年,终归没能等到她的情郎。她灰了心,带着对他的怨恨投了河,就在十年前,他们别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