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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刚下完早朝,正在询问案件取证事宜的皇上得知了消息,与燕王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意。

    看来,今日这母女二人是彻底对上了。

    虽是心急如焚,可皇上到底心中明了,他若是此刻过去,只会适得其反,不若让昭华公主自己去面对,她们母女之间的恩怨,也该让她自己去解决,

    皇上沉吟了半饷,眸光瞥向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的刑部尚书,“火炮房那边查的如何?”

    “正在调查之中。”

    “犯人那边呢,可有招供?”

    “已经全都招了,抓住了司马府后院一个名叫福伯的人,只是……司马蓁蓁咬定了自己只是想给公主一个教训,并非要置他于死地,那火药当真不是她派人所为,而福伯亦是咬定了自己对火药一事毫不知情。”

    “查,给朕彻彻底底的查,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皇上眯着眼,眼中闪过一道厉光,莫非暗藏火药的另有其人?

    不管那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

    太后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个纵然行着礼,腰也丝毫没有躬下去的男子。

    她原先以为,勾引公主的是一个长相阴柔的小白脸,没想到,竟是个身材颀长、如此英俊,颇有男子气概的男儿。

    不可否认,他相貌很是英俊,身材颀长,如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尤其那一双眸子锐利深邃,便是面对她也不卑不亢,不见半分退缩,即便是受了重伤也依旧不减卓尔不群的风姿和冷冽的气质。

    这人胆子倒是大得很,面对她没有半分退缩便罢了,身上的气息反而更加凛冽。

    哼,大胆狂徒!

    不过倒也是个人物。

    太后心中赞叹一声,可是想到他的出身,又突然忧心起来,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孤儿,哪有资格迎娶公主?这不是荒唐呢?

    更何况,她没有错过秦默出现那一刻,昭华公主的紧张不安。

    她竟然如此在意这个侍卫?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因着他的忠诚,她本打算留他一命,如今看来……此人必须得死!

    只有他死了,公主才能收了心,才能规规矩矩做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的女儿,只能高高在上,哪怕将男人视为玩物,也决不能爱上一个男人。

    “大胆,还不跪下?”太后抬着下巴,声如金玉。

    昭华公主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后,心中开始慌乱起来——她要做什么?

    太后沉着脸,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可知,勾引公主是什么罪名?”

    “死罪。”秦默声音平直,抬头看着太后的眸子未闪。

    “护主不利是什么罪名?”

    “死罪。”

    他恭敬的跪在地上,面上仍是那副端肃冷锐的样子,只是发紫的嘴唇和额头的虚汗,透露了他的伤势,他是真的伤得不轻。

    他的后背挺得笔直,头也抬得高高的,没有露出任何软弱之意。

    真是个心志坚定之人,太后心中叹息,他若是出身显赫,让他做驸马也无妨,可如今……公主不可能下嫁这样的驸马,他若是跟在公主身边那便只能是面首,公主垂青一个面首她岂能让公主背负上这样一个被天下人耻笑的骂名?

    太后重重的冷哼一声,语气森冷,“知道就好,看在你救了公主的份上,哀家留你全尸——”

    秦默闻言面色不改,昭华公主却冷笑一声,面露讥讽道:“母后时常教导昭华要知恩图报,多想想旁人的好……怎么?母后就是这般言传身教,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的?”她早已怒火中烧,强忍到现在,她怕她再不出声,秦默就要被赐死了!

    “昭华!不许胡闹!”太后阴沉着脸,更加坚定了要赐死秦默的决心——公主从前可不敢这样顶撞自己!

    昭华公主眯着眼,下令道,“天冬,冰梓,点了他的穴,将他送回偏殿,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出来。”

    “是。”天冬应了一声,飞身而上。

    “公主不——”秦默此刻身受重伤,能坚持着起身就已是艰难,如何能敌得过天冬,还未闪身就被点住了全身的穴道。

    “母后觉得我在胡闹?”昭华公主上前一步,盯着太后质问。

    太后皱了皱眉,挑剔起昭华的规矩来,quot;要记着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国公主!怎么能如此言行无状?还不退下!quot;

    “我是一国公主,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要这身份有何用?”公主像是受了伤的母狼,目露哀伤,哀嚎着看向远方浑身是伤的秦默。

    “昭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太后冷着眼,面上阴云密布。

    昭华公主却忽然仰着头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空寂的大殿里单薄又凄凉,“母后看重我公主的身份,我却觉得它毫无用处,既然如此,我要这样尊贵无比的身份有何用?还不如丢了去,自请做一个贱民!”

    “放肆,你敢!”太后一脸阴沉。

    “我不敢?”昭华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母后都要杀了我最心爱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她歪着头看着太后,她觉得她和她永远都似眼前这一层雾气一般隔着一层纱,永永远远都隔着一层纱,这层纱看似单薄,却永远也跨越不过去,“母后从小就教我仪容端方,教我做一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公主,自父皇死后,我也一直按着母后的意愿如此活着……”

    “活着……”她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声音比鹅毛还要轻,“这样和咸鱼一般的人生,也能叫活着吗?”

    “母后有没有一次,问过我,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做什么?”

    “母后有没有一次,夸过我,我做的不错,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

    “母后永远觉得我做的不够,觉得我做的不好,你一直觉得我不好,不够端庄,不够懂事,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仪态,你也一直觉得我不够容忍,不够大度,一直教我去背女戒,去抄女德,我喜欢的那些,都被你丢的远远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