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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无所谓啊。”

    夏翎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脸上挂着轻快的笑意,“西曼集团想要扭转败局,势必要追加大笔的投资,我完全可以砸钱,用来稀释你们手上的股份;或者,干脆等上几年?谁让我还年轻呢,今年才二十五岁,最多三五年的时间而已,完全等得起,就是不知道……夏老爷子您又能活几年?”

    最后这一个问题,直接戳在了夏老爷子最忌讳的伤口上,险些把他气出了内伤!

    “其实我挺好奇一件事情的,不知道夏老爷子能否给我指点迷津?”夏翎单手托着下巴,好奇的追问了一句,眼神里闪烁着浓重的好奇和不解。

    夏老爷子脸色不愉,但还是耐着性子冲着夏翎点了点头,“看在陆先生的面子上,不如说说看?”

    夏翎美眸流转,舔了舔嘴唇,“人家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您老爷子都八十多岁了,按理来讲,这个年纪,应该心态越发柔软慈爱才对,怎么就能心狠到这种地步,连孙子孙女的性命都可以轻贱?当然了,这话只是我本人的好奇而已,绝对无意冒犯。”

    夏老爷子唰的一下子,脸都黑了,死死地盯着夏翎的笑容,只觉得那句“无意冒犯”,简直就是在故意讽刺!

    “既然拒绝了我的交易要求,您无非也是两个选择而已,要么就是让四个孙子锒铛入狱,让小孙女身败名裂,背负骂名,要么嘛,就是您的一贯手段了,杀人灭口而已,只要孙子和孙女们都死了,自然死无对证、人死罪消,谁也不会追究一个死人的对错得失,只是……一下子死了四个孙子、一个孙女,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吗?所以,我应该敬佩您是商海枭雄,心性过硬,对不对?”

    夏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神色傲慢而冷冽的道,“夏女士,我们跟你不同,夏家别的不多,就是儿子、孙子多,死了几个而已,我们夏家牺牲得起,既然是他们自己犯下的错,也该他们自己付出足够的代价,用以弥补家族损失……这是他们生为夏家人,应该为家族做的。”

    夏老爷子弹压儿孙们几十年,早就把儿子们管教得跟一群小猫崽似的乖巧,以他的自负和强势,能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稀奇。

    可惜,他漏算了人心。

    他自己不拿儿孙们当人看,随意轻贱牺牲,可并不代表着,他的儿子们,也不拿自己的儿子当人看。

    哪怕父子之间关系再不和睦,那始终都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哪怕儿女闯了再大的祸事,身为人父,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女被灭了口,就为了维护所谓的家族脸面,为了跟夏翎较劲?

    夏翎说的对,老头子都八十多岁了,别人家的长辈都是越老越慈祥,怎么偏偏轮到自家,老爷子是越老心越狠?

    人家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只是西曼集团的百分之三十股权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西曼集团,就是个垃圾,不仅带不来利润,反而还还大笔的往里投钱,一旦夏翎真的将全部精力投注到西曼集团的身上,再度往里投资时,自家手握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也得被稀释,最后能落到自家的股权还能剩多少?留着那么点股权,除了用来恶心夏翎之外,又能有什么作用?难道以自家如今的财富和势力,以冬夏集团的价值和每年盈利,谁又能看得上西曼集团那点利润?

    思来想去,最后其实也就只有一个结论罢了,——老爷子是根本就没那他们这群儿孙们当人看。

    连跟个小丫头斗气这种事情,都可以拿儿孙的命来赌,就为了让他出口恶气,呵呵,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舍不得的?

    不愿意付出利益,不愿意损失家族脸面,最后只要弄死几个孙子、孙女,不就可以了吗?死无对证,家族颜面保存,老爷子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唯一需要牺牲的,只是孙子和孙女几条命而已。

    如果说,曾经老爷子弄死的老三一家,还可以拿不是亲生作为借口;

    那么,从今天起,老爷子是不是已经开始将魔爪伸向了他们这群亲生的子孙们?

    今天是最受宠爱的长孙都可以毫不留情的舍弃,明天又会轮到了谁?

    意识到这一点,在场的三个儿子,都有些齿冷不已,彼此暗暗对视了一眼,心里起了盘算。

    夏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傲慢惯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一决定,会给儿子们造成多么大的震动,也会让儿子们升腾起多么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甚至压过了他们心中对老爷子的恐惧。

    跟死亡比起来,老爷子的威慑力,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说起来,老爷子的手段也没什么,无非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而已,树立心狠手辣的形象,用以威慑儿子们,再用冬夏集团的股权作为诱饵,诱惑三个儿子们内斗,为了争夺继承权和股权,彼此撕咬,而他作为家主,稳坐高台……

    那假如儿子们受到生命威胁,不再内斗了呢?

    夏翎唇角绽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优雅起身,“既然交易无法达成,那我也就不多留了……我先生还在酒店里等我,诸位,先告辞了。”

    说着,夏翎含笑向在场几人点头致意后,正准备拿着手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夏家三个儿子彼此对视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

    跟两个哥哥达成了默契,夏四爷倏然起身,解释了一句,“我去送送夏女士。”

    说罢,直接追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追出去时,夏翎正站在别墅大门口的路灯下,眉眼带笑的等着呢。

    “你……知道我会追出来?”夏四爷好奇问道。

    “只是素闻,夏四爷对小女儿夏伊宠爱非常,所以,就在外面等等看了。”夏翎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果然没有让我白等啊。”

    夏四爷苦笑了笑,朝着夏翎拱手道,“那不知道您看见我女儿的时候……”

    “过得很不好。”夏翎摇头,“夏四爷,建议您还是尽快速度吧,不然多等些日子,连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毕竟——对方的势力和背景,连我都惹不起,如果当日不是陆锦年陪在身边,恐怕从我踏足那里开始,夏翎这个名字,已经登上了失踪人口的名单,哪怕是陆锦年去找他们,也得一切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至少据我所致,以他们的势力,夏国国内值得他们给面子的,很少很少……”

    夏四爷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夏翎淡笑着安慰道,“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她乖乖的,别再做出那些愚蠢而不识时务的举动,也别再激怒那些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威胁到她生命安全的状况,对方只是死要钱而已,只要给出了让他们满意的数字,他们会将令千金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可惜,被宠坏了的夏家小公主,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做乖巧识时务?

    显然,夏四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暗暗苦笑不已。

    他早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不是吗?

    玛丽安教会学院每个月都会固定向家长们发一段学生视频,以确认学生在校内的精神状态,可他这个做家长的,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学校发来的邮件了,之前他还以为学校方面是将邮件发到了妻子的邮箱里,可现在细想想,打从年后起,妻子的态度似乎也变得相当反常,不仅收拢起她父母生前的遗产,更是跟几个大舅哥借起了钱,而且平常戴的贵重首饰也不见了踪影……

    妻子在秘密筹钱,想要救出女儿。

    可事情又怎么会有那么简单?

    夏翎有陆锦年做后盾,尚且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不敢丝毫插手这事,她一个做家庭主妇的,又怎么可能真的能赎到人?

    “夏四爷……”夏翎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神色间似乎有些同情和动容,“再给您个建议,尽快将令千金接回来之后,就如了她的愿吧!女孩子经历过这种事情,总是会留下一定的心理创伤,而且背负上那样的过去,恐怕她也无法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了,倒不如成全她的爱情,说不准,能治疗她的心理阴影……哎,总之,您还是尽快将她接回来吧,也别刺激她的神经……我言尽于此,就不多聊了,夏四爷,请留步吧。”

    说着,夏翎缓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黑色商务车,缓缓驶离夏家别墅的大门,徒留下夏四爷一脸的若有所思。

    车子里,白忆芳跟夏翎并肩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前排林萌则自己独坐。

    “老板……你真的会把这份监控视频的罪证还给夏家人吗?”白忆芳紧抿着嘴唇,不赞同的看向夏翎,“我给你证据,不是让你拿来交换利益的,你……”

    “既然我说了,夏家的事情交给我,就麻烦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别指手画脚!”

    夏翎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神色不愉,“我夏翎的底线还没那么低,不过是个诱饵罢了,他们就算是咬上了饵,我也不见得会把饵料真的给他们。”

    白忆芳面露不解。

    林萌借着后视镜,正好看到白忆芳的表情,出声解释道,“老板娘是用这些把柄向夏家的三个儿子施压,同时也是故意激怒夏老爷子,最终目的是分化夏家内部,逼得夏家三房人联手,对付夏老爷子。”

    夏翎的唇角终于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侧脸看向车窗外,“由自己的三个儿子,亲手终结他的生命……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他早该死了。”

    “可你怎么确定,夏家三个儿子会真的杀了他们的父亲?”白忆芳越发不解,“哪怕是再怨恨父母,也不能弑父啊!”

    “因为他们是夏家的儿子,是夏老爷子亲手调教出来的,这个理由充分吗?”夏翎抿唇莞尔,“就好像夏老爷子从未心慈手软过那样,夏家三个男人对他们的父亲是怕多于敬的,怕老爷子会有一天翻身,到时候他们这几个儿子,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杀了他,是最安全的手段,反正他也已经八十多岁了,死在医院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白忆芳若有所悟的沉默下来。

    夏翎娇美无瑕的脸上,现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来,“等夏老爷子死了,就凭夏家这三个儿子,都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能咬个你死我活……而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旁边看热闹就好,等到他们快要分出胜负时,再给予最后一记重击,——嘭!昔日偌大的夏家,顷刻间树倒猢狲散,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车厢里,陷入莫名的沉寂中。

    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顺利,毕竟,连夏翎自己都没想到,居然随随便便的就抓到夏家这么多把柄在手,也让分化夏家内部的策略,变得异常轻松简单,要知道,原本她是打算从股权和集团入手,先从商业上击败对手的。

    三天后的早晨,陆锦年主动将电视机打开,本地电视台新闻节目上,正播放着一条最新新闻,“据本台媒体报道,东林省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第八位的夏超安老先生,于今日凌晨两点半家中,心脏病突发,被送往医院抢救……”

    “呦呵?他们这是动作挺快的嘛!”夏翎沙哑惺忪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说话的间隙,两条柔长的胳膊便从身后伸了过来,绕到陆锦年的身前,双臂环住他的腰,“唔~你起来的好早啊。”

    “确切的而言,是他们太冒失了。”陆锦年转过身子,用被子将人裹紧,将她脑袋搬到了自己的腿上,一边梳理着黑色长发,一边冷淡的道,“能把老头子送进医院,算他们运气好,不然的话,这般冒失行事,打草惊蛇不说,很容易将他们自己折进去……夏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万一行动失败,被他发现端倪,夏家这三位可都活不成了。”

    “没关系……我让福婶多盯着点了,在适当时候,给他们搭把手,看今天这新闻,应该是已经得手了。”夏翎舒服的眯着双眼,“上次的窃听器,也是福婶帮我们安的,才能提前获悉夏老爷子的意图。”

    陆锦年诧异问道,“你跟她做了什么交易?”

    “没什么交易啊~”夏翎一脸天真无辜,“福婶本身就是三房夏青杉夫妻安排在夏家的人,他们夫妻死后,夏老爷子将她安排在夏灵身边,既是照顾,也是监视,而福婶这么多年来,一直充当着双面间谍的角色……人家最后想替夏家三口报个仇,然后好退休回乡下养老,我只是成全她,仅此而已。”

    相较于白忆芳,福婶这才算是神助攻的,好么!

    陆锦年好笑的拍了拍夏翎的脑袋,随手用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你再多睡一会吧,我也不开电视吵你了,夏老爷子凌晨进的医院,手术差不多应该做到今天中午,按照他们的急切程度……大约今天晚上就能来找你?”

    “肯定的啦!这群沉不住气的。”夏翎撇了撇嘴,忽然扬起小脸,低声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探望一下夏老爷子?”

    “人是不可能清醒的,你探望什么?”陆锦年不解。

    “那就算了,但是老爷子莫名进医院这事,你说……”话只说了一半,夏翎却两眼放光的看向陆锦年。

    陆锦年心有灵犀,“你要栽赃谁?”

    “哎!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么?!”夏翎义愤填膺,“两个人瓜分冬夏集团股权,总好过三个人瓜分呐~”

    “所以……”陆锦年迟疑的沉默了一下,“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夏翎一脸期待。

    “应该不是夏四爷,你还要利用他和夏伊,折腾韩齐,那就只剩下夏家长子和夏家老二了,可夏家二房这一次,三个儿子全都栽了进去,有这么好的把柄在手,犯不着把这种罪名往他身上按,那么……就只剩下了夏家长房?”陆锦年两眼微亮,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因为跟夏翎心有灵犀而极为开心,“我猜对了吗?”

    夏翎俏皮的眨了眨眼,勾了勾手指头,“低头啊,我就告诉你。”

    陆锦年忍俊不禁,低下了脑袋。

    夏翎勾着他的脖颈,照着脸狠狠亲了一口,“果然跟我天生一对。”

    陆锦年倏尔眸色渐暗,嗓音带着淡淡的嘶哑和性感,“你吻错地方了……”

    夏翎挑衅般的扬了扬眉梢,还故意用手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对方微敞开的睡袍衣襟,带着丝丝风情的诱惑道,“那……你教教我啊?”

    夫妻俩胡天胡地了大半个白天,林萌打过电话时,两人战斗刚刚结束,夏翎还有些微的重喘,嗓音性感又迷人,听得娃娃脸的林萌,脸颊绯红,差点羞到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锦年一把夺过夏翎的手机,不赞同的瞟了一眼她,冲着电话另外一端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讲吧,你们老板娘累了,不方便接电话。”

    前一秒钟还害羞得要命的林萌,在听到陆锦年声音的第一时间里,几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题外话------

    咳咳,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把七点更文这种事情给忘记了的……

    ☆、第74章 妥协

    而赤果着躺在陆锦年怀里的某人,笑得无比得意又狡黠,还得意洋洋的冲着陆锦年挑了挑眉梢,用舌尖舔过唇角,十足的挑衅。

    陆锦年眯了迷眼,不等林萌说话,他便直接开口道,“我们临时有点事情要做,一个半小时后,你再打过来!”

    说完这话,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林萌任何喘息辩解机会。

    果然呢,美人乡、英雄冢,从此君王不早朝,古人诚不欺我也……自己以后可不能在这么堕落下去了,天天在床上胡混,居然连正事都耽搁了!夏翎心里如是嘀咕道。

    夏家人约的是晚上七点,等夏翎匆匆赶到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显然,因为多等的这半个小时,令夏家长子夏青松万分不悦,看见夏翎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连气息都没太喘匀净,倒是不好让人责备些什么。

    夏翎倒也爽快,落座之后,先自行倒了一杯茶水,举起来,冲着在场人歉意笑道,“实在抱歉,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我在备孕,不方便饮酒,所以以茶代酒,先敬三位一杯了。”

    说罢,夏翎仰头而尽。

    既然她言明自己在备孕,不方便饮酒,在场这几个人,倒也没有人敢真的故意灌她酒,只能当做没看见一般,完全无视了商场酒桌不分男女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