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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是……”春暖应下却没有立即出去交代,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不敢出口一般。

    “春暖?”晏如瑾看向她,“怎么了?”

    “夫人,奴婢……”她吞吞吐吐的道,“刚才……奴婢上前去查看情况,听……听他们在谈论这个,奴婢听到有人说,这些银刀卫好像是,是世子爷带来的……”

    晏如瑾神色一凝,她顿了顿,声音和缓问春暖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有人还说,还说是咱们世子爷带着银刀卫来,来抢那花魁了……就是……就是两年前,世子和北魏太子争抢的那个……”

    晏如瑾眉头一皱,起身便出了车厢……

    下了马车,晏如瑾抬头看去,便见前边儿前边儿路口果真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的,被围在中心的是一个三层小楼,晏如瑾抬头朝那匾额看去,上边儿三个大字“春风楼”。

    晏如瑾便朝前走了两步,远远地便能听到那边的喧嚷之声,离得远时只听得到外头得嘈杂,待走的进了,隐约还能听到里面女人尖锐的叫喊声……

    “这是怡王府那小霸王回来了?”

    “那还有谁?你没看那是银刀卫?那是皇帝的亲卫军,谁能指使得动?”

    “银刀卫?银刀卫是什么人?”

    “金刀卫、银刀卫、铁刀卫、皇帝亲掌的三大卫,那不是人,那就是杀人的刀!”

    “这……这小霸王去边城转了一圈后,怎么越发的嚣张了?逛青楼竟还带了皇帝的亲卫来把风吗?”

    纷乱的议论声中,晏如瑾抬头,春风楼二楼临街的窗子开着,女人的叫喊声从那里传了出来,忽然,空荡荡的窗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分开一年半,晏如瑾怎么都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刘承继原本是侧着身子朝向窗口的,可也不知怎的忽然转头看了下来,人群中他的目光只一扫,便直直的落到了晏如瑾脸上。

    身影从窗口消失,不多时一队银刀卫从春风楼里出来,分开人群开道,而后刘承继走了出来。

    银刀卫将所有人分拨两侧,将春风楼门前开出一条道来,但却独独漏掉了晏如瑾,她一个人站在刚清出来的道路中间,十分的显眼。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她身上,晏如瑾微微低了头正要转身离开时,见到刘承继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刘承继踱步走到晏如瑾跟前问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晏如瑾皱眉:“我还没问你呢?你在做什么?”

    “公务!”

    “公务办到春风楼来了?”

    刘承继低头看她,却没有言语。

    刘承继背对着人群微微低着头没有言语的模样,加上眼前的背景“春风楼”便活似一个偷了腥的男人,被撞见的妻子骂的不敢出声的模样。

    原本喧闹的人群,一瞬间静的出奇,围观群众炙热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久违重逢的夫妻俩。

    晏如瑾可不想被看热闹,便没再言语,转身便走,刘承继和身边的银刀卫领队交代了一句,便也抬腿跟上了。

    第44章 重逢

    上了马车,晏如瑾刚刚坐下,便见帘子一掀,刘承继也跟着进来了,车厢里的光线一亮又一暗,刘承继在晏如瑾对面坐了下来。

    刘承继脸上绷着,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也不知怎么的,手心竟是泛起了潮,心口也跳的快了起来,他压下一口气正要开口时,忽听得晏如瑾问他道“你进来做什么——”

    晏如瑾抬眼,下面半句“不是在办差吗?”尚未说出口,便见到刘承继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车厢里霎时一静,半晌后刘承继二话不说,起身便走,晏如瑾皱眉,盯着她的脊背,却也没拦。

    弯着腰,抬手正搭在车帘子上,正要掀起时,动作却顿住了,略停了一会儿忽然猛一掀帘子出了车厢。

    晏如瑾皱眉,半晌垂下了视线……

    没过一会儿忽悠觉得眼前一亮,晏如瑾抬眼是春暖走了进来,春暖小声道:“夫人,路通了……”

    “赶路吧!”

    马车从春风楼前驶过,晃悠悠的走远了……

    “回世子爷,马车走的是进宫的路。”

    刘承继微一颌首,翻身上马,一挥鞭子马儿便冲了出去。

    ——

    进了宫晏如瑾直接去了宁和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见了她还颇有些意外,问她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晏如瑾这才知道,原来刘承继刚刚来过,先一步把女儿接走了。

    见她脸上神色僵硬,皇后试探着问了两句,晏如瑾也没提别的,只含混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时间一晃又到了傍晚,晏如瑾正犹豫着是遣个人去王府把女儿接回来,还是自己过去看看的时候,晏立庭怒冲冲的跑来了,他脸色很是难看的和姐姐通风报信,说刘承继回京带了个女人回来,那女人是个寡妇,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

    晏如瑾一听便坐不住了……

    ——

    傍晚时候刘承继刚刚回府,管家便匆匆的迎了上来,一脸慌急的道:“世子爷小姐哭起来了,哭的厉害,您从宫里领回来的两个嬷嬷、两个奶娘、还有四个宫女围着哄,可怎么都哄不住——”

    “宫嬷嬷怎么说的,是不是饿了?”刘承继一听,脚步一转便朝着后院儿去了。

    “宫嬷嬷说……”管家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刘承继的脸色,说道,“说小姐还小离不了娘,平日里白天还好,只天色一晚就必须的娘亲抱着才行……”

    刘承继身形一顿,不过只是一瞬,下一刻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

    刚一进了主院儿,刘承继便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小小的人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愣是哭的惊天动地。

    转头他问管家:“一直是这么哭的?”

    “是!”

    刘承继皱眉,有点提心的想:“这么哭一会儿还不把嗓子哭坏了!”

    大步穿过庭院进了厢房,直接来到了里间卧室,宫女、嬷嬷、丫鬟、婆子外加奶娘,纷纷见礼,刘承继见这么多人围着女儿便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道:“都围在这做什么,再吓着她。”

    他这般一说,大火便都退到了一边,只剩了宫嬷嬷抱着阿福在哄着。

    刘承继到了跟前,低头见女儿白嫩的小脸儿都哭的红了,顿时心都揪了起来,他小心的把女儿接了过来,抱着便回了正房。

    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阔落的房间里只得这父女二人。小的也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看也不看她爹一眼,只顾蹬着小短腿闭着眼睛哭嚎着;大的紧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软软的小宝贝,浓黑如墨的眸中竟是有几分不知所措的焦急……

    “乖——”刘承继轻晃着小女儿,低声哄道,“小福儿乖,别哭了好不好?”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福儿,被哄了两句后,竟是抽出空来,睁开眼睛看了她爹一眼,只看了一眼,眼睛又闭上了,扯起嗓子接着哭……

    刘承继不知如何是好,大脑袋凑过去,在小宝贝肉肉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亲,只是他一时没有注意到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小福儿肉肉的脸蛋儿嫩得很,被扎的有些疼,小福儿一时便顾不得哭了,黑漆漆的眼睛懵懂而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大脑袋,两只胖胖的小胳膊挥着,小手去抓他爹的下巴。她小脸儿上有点呆呆的,小嘴巴张着流着口水,小表情认真又疑惑,仿佛是再问他爹的下巴为什么会扎人?

    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晌,小阿福“啊啊”叫了两声,刘承继很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你要什么?”

    小阿福小脚丫子使劲儿蹬了他两脚,晃着小胳膊又去抓他下巴。

    刘承继见了便抵了抵脑袋,把下巴凑近了一些,小阿福胖乎乎的小手抓了一会儿,又捣了他两拳后,便又对他爹的下巴不感兴趣了,扭过头要往他的肩膀上爬,抓了他的衣领子“吭哧吭哧”使了一会儿劲儿后忽然又不爬了,软软的小身子窝在爹爹的怀里,忽然把自己的小手送到了嘴巴里咬了咬,然后又伸着小手指头往他爹眼前送,嘴巴里“啊啊”的叫着,小脸儿上的表情看着好委屈的样子。

    刘承继也不知她说的什么,便很认真的去看她肉肉的小手,就见小宝贝的小手小的不可思议,又小又软还肉肉的,手背上几个小窝可爱的不得了……刘承继看着怀里稚嫩弱小的小宝贝……这是他的孩子……忽然觉得胸腔里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冲撞着,心软的要化开了……

    “啊哦——”

    小阿福叫着把自己的小手指头又递过去了一些,刘承继赶紧再去看,就见她肉肉的小指头上有一点点淡淡的红色,刘承继当即脸色一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来人!”

    不一时有丫鬟进来听命,刘承继命她拿了些擦外伤的药膏进来,等药膏送了进来,他依旧将人打发了出去,刘承继轻手轻脚的把女儿放到铺的厚厚的被褥间,拉着她的小手认真的给她擦起了药。

    小宝贝第一次擦药看着新奇,看着手指头上白白的膏脂张了小嘴儿便要往嘴里送,刘承继见了赶紧拉住,他粗糙的大手抓着女儿软软的小胳膊也不敢用力,只虚虚的握着,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干脆找了布带出来将她的整个小拳头都包了起来。

    待他包完了,小福儿见自己的小手没有了,小脸儿便又呆住了,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哇”的又哭了起来。

    刘承继见她吓找了又慌手慌脚的将布带给拆了,他拿过干净的帕子,将小福儿手指头上的药膏也擦了,捏着她的小拳头送到她眼前晃了晃。

    小福儿看看自己的小手,又看看她爹,而后便把小手往她爹眼前伸过去,刘承继也不知她是要干什么便亲了亲她的小拳头,小家伙一骨碌翻了个身,爬到爹爹的大腿上还是伸着小拳头往上够,嘴里“哦哦”的叫着。

    ……

    父女两个玩儿了一会儿,小阿福就睡着了,刘承继陪了一会儿见她没醒,便出门叫了宫嬷嬷进来守着,自己则去了前院儿书房。

    ——

    就要十五了,月儿渐圆,高高的挂在缀满繁星的夜空中,银白的月光仿若一层淡白色的轻纱随意铺洒,轻纱笼着沉静的院落只偶尔几声寒蛩鸣叫。

    寂静中院门处响起几声低语,低语过后不多时,院门打开,一个披着斗篷仍旧看得出窈窕身姿的女人托着长长的影子走了进来。

    女人熟门熟路径直到了书房门口,她也不敲门,一伸手便推开了门扉,提裙边进了屋里。

    听到外间的动静,刘承继皱眉,他抬起头来朝外看去,不多时便见一道倩影入内,玄黑色的大斗篷裹着的人,竟是晏如瑾……刘承继一愣,身上便僵了。

    晏如瑾一把扯掉帽子,走过去,隔着一张桌子站到了刘承继对面,她双手撑着桌沿儿,身子微微前倾,眼中烧着怒火的瞪着刘承继问他:“你带五娘回京了?”

    “嗯!”刘承继半点不心虚,理直气壮的承认。

    见他这副欠打的样子晏如瑾眼中怒火更胜,瞪着他又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刘承继优哉游哉的往椅背上一靠:“你走后,她日日给我做饭,他是个好女人!”

    晏如瑾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刘承继抬眼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目光忽觉心口一突,原本的话便说不出口了,他垂下了视线,抿了抿唇角一时没有言语。

    “我问你话呢!”晏如瑾语气冰凉。

    “问我话!”刘承继忽然火了,他大声道,“你爹那么重规矩的人,小时候没教你读女戒?三从四德你学哪儿去了,跑来问我话?”

    书房内鸦雀无声,好半晌后晏如瑾敛了脸上所有的神色,原本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忽然就变得空荡荡的,刘承继心口一缩便怔住了。

    “福儿呢?我来接她回去。”

    “她姓刘!”刘承继攥着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她是我生的,我拼了命才生下来的。”晏如瑾红着眼睛瞪着他。

    “可她也是我的孩子……”

    晏如瑾气的喘了两口气,不再和她废话,转身便走,刘承继一呆嘴唇动了动……看着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她站了好长时间,刘承继也看了她好长时间,忽的,听到她声音又小又轻的又问了他一句:“到底你们是什么关系?”

    静默了一会儿,刘承继也小声的答道:“她给我做了几回饭,求我让我带她儿子进京来读书……我见她可怜她,儿子也小,就把他们娘俩一块儿带回来了。”

    晏如瑾忽然转回身来,朝他大声吼道:“不是日日给你做饭吗?”

    刘承继抿了抿唇,微微低了头低声道:“做了两天我就不让她来了……她一来毛团也叫……”

    “毛团呢?”晏如瑾又凶了起来。

    “在马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