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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

      倘若只是江家也罢,雪家忌惮的是江家背后的人。

    雪家家大业大,穷得就只剩下银子,在他人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皇帝好色早就掏空了身子,七位皇子蠢蠢欲动,都想把雪家给拉到身边去。

    倘若能把雪家拉上,在金钱方面就是一大动力。

    雪家旁支可能会犯傻,可老谋深长的雪老爷不会,宁愿少赚点也不要淌这浑水。

    皇家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一个比一个黑,一不小心站错了队,搭进去的不止是全部身家,还得把命也搭上。

    好不容易才得了俩孙女,哪怕是没有孙子,往后入赘个女婿来也行,凭啥把一辈子的心血搭进去?

    不过雪老爷不傻,就算不掺和进去,到最后还得割一块肉下来。

    因此雪韫不肯回来,一直待在那小山村里,雪老爷也从来不曾说点什么,就让雪韫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到了安荞闭关的第三年冬天,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听说常常拿着一内幅画来看,也不知那是什么画。

    天狼族来信,要求今年进贡时见王子一面,蓝月皇帝应允了。

    书信很快就送到了成安王府,荣王爷看着眉头皱了起来,拿着信去找月华棂,黑着脸被拦在了门外。

    自打前年中秋装醉把她睡了一次以后,竟然连门都不让进了。

    荣王爷觉得这女人就是不能惯着,瞧天狼族把女人给惯的,一个个都站在了男人的头上,都来蓝月国二十多年了,还如此桀骜不驯,咋不上天呢?

    都四十几的人了,再不好好过,这辈子就完了。

    天狼族要见烁儿,分明就是狼子野心,这女人分明就清楚得很,却偏偏连个脸都不漏,不知道他想找她商量一下?

    越是等待就越来气,瞅着门口这俩女不像女,男不像男的侍女,向来不打女人的荣王爷就忍不住出手,把这俩拦路的打倒,直接冲了进去。

    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惯你这臭毛病了。

    月华棂正与月笙说着话,就见荣王黑着脸冲了进来,月华棂这脸也是瞬间黑了下来。

    气场都十分大的人就这么对峙了起来,一股王八之气腾腾直冒。

    月笙下意识抓着书信,退后了几步,这俩人之间的事情,可不是自己一个狼奴能够掺和到里头去的。

    反正这俩人打了一辈子的架,严重的时候能重伤到只剩下半条命,连儿子都生了也还是这个样,谁知道会不会打到七老八十去。

    “谁让你进来的,滚!”月华棂宅于这后院当中,身上的霸气不减当年不说,还比当年的还要更甚,当年是盛气凌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变得更有内涵,威严由内而发。

    荣王看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当年怎么就被这女汉子给迷了眼睛,愣是霸王硬上弓了呢?若不是那时喝醉了酒,是不会就不会跟这女汉子接触,自己也就不会难受了这么多年。

    遇上这跟个爷们似的女人,一身的风流都掉沟里去了。

    “你以为本王愿意来?若非想要跟你商量一下烁儿的事情,就这你地方,求本王都不来。”荣王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眼瞅着月华棂越来越黑的脸,荣王心都颤了。

    好在武功一直没落下,否则得挨打。

    果然月华棂身形一动,手勾起爪型,朝荣王飞射而来。

    荣王额间黑线瞬间滑了下来,默默无语地迎了上去,这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打就得把她给打服了才行,要不然能把你挠得满身都是爪印,连脸都不会放过。

    瞅那又长牙了的指甲,荣王深深觉得,又该剪了。

    砰砰砰……

    二人人殿内打到殿外,又从殿外打到殿内,所有人都默契地闪到了一边。

    月笙看了一阵,觉得应该还要打很久,差不多精疲力尽了才会停下来,就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上河村去。

    完了再回去看二人,好好的衣服都破了,二人都是一边嫌弃一边还继续打。

    月笙不禁沉默,下意识又躲远了一点。

    男的嫌女的裸露肌肤,不知羞耻,不懂得矜持。

    同样的,女的也嫌男的丢人,让人给看了去。

    一个女尊国的公主,一个男尊国的王爷,还都十分硬气的,一身傲骨怎么折也折不断,凑到一块还真是令人无语。

    月笙估计公主是不会认输的,哪怕上一次中了剧毒伤了身子,面临死亡也不曾服软过,如今身体已经恢复,定然是不会低头的。

    至于荣王爷会不会低头,月笙可不敢小瞧蓝月国的男子,也觉得不太可能。

    打吧打吧,出出气也好。

    二人又一次打进了殿里,开始的时候还传出来噼啪乱响,再后来就渐渐没了声音,竖起耳朵听了听。

    月笙抽搐着脸,拦住了想要进去看情况的侍女们,直说二人无碍。

    ……

    从王府送出来的信,很快就交到了顾惜之的手上。

    看到信上的内容,顾惜之深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天狼族使臣竟然要见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虽说他这个年纪在天狼族里头算是老男人,可顾惜之还是不放心。

    皇帝下的旨意,除非是不想在蓝月国混了,否则还是去的好。

    顾惜之盘腿坐在那里琢磨了一下,等到天黑就去了镇上一趟,往老大夫跟前一坐,问道:“老头儿,你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没?比如用了以后人会变瘸,人会变丑,呵气会臭啥的?”

    老大夫正在整理着药方,闻言瞥了一眼,说道:“想要腿瘸那还不简单?老夫拿棍子帮你敲得了,包帮你把两条腿都敲瘸了去。”

    顾惜之满头黑脸:“老头儿,我是说真的,皇帝下旨让我到京城去一趟,说天狼族要求见我一面。”

    老大夫顿了顿,说道:“见就见呗,说不准想把你带回去。”

    顾惜之抽搐:“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带回去绝对没好事!你看你有药没,给我弄点,最重要的是弄点毁容的药,哪怕真把脸给伤了也行。”

    老大夫叹气:“我说你咋就那么想不开,非得跟自己的脸过意不去,你就不怕把脸变回去,会被胖丫头嫌弃?”

    顾惜之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倒是过去要滑嫩许多,但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不太平整。

    可事实却不是顾惜之不珍惜自己的脸,而是不敢去珍惜。

    要是公主娘亲能护着点还行,偏偏公主娘亲本就惦记着送他回天狼族,留着这张脸迟早是祸害。

    可私心里还是想留下来,让安荞一个人看,否则不如往自己脸上划几刀来的快,用不着跑到老大夫这里来求药。

    “她敢嫌弃我?”顾惜之一脸嘚瑟,翘着二郎腿说道:“她都爱惨了我了,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

    老大夫冷笑:“你变成一条狗,看看她会喜欢不?”

    顾惜之:“……”

    琢磨着要怎回骂几句,就见老大夫丢过来一个盒子,说道:“这胭脂前几天来看病的病人留下的,里头让人给换成了有毒的东西,往脸上抹三天,铁定帮你毁了那张脸。”

    顾惜之接过,打开来看了看,里头的东西用了没多少。

    “这女人要是狠起来,那是比爷们都要狠,把毒下到胭脂里头,亏得想得出来,用这玩意的,估计脸全毁了吧?”顾惜之手拽头沾了一点,往自己的手背上抹了抹,先是感觉到一阵舒服,慢慢地就感觉到了痒。

    作用不太显然,只是红了一会儿,很快又散了。

    老大夫突然道:“腿瘸的药我没有,不过你要是想让老夫帮忙也行,老夫就费个事去找根棍子就行。变口臭的法子倒真有,你确定你要?”

    顾惜之闻言嘴角直抽搐,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瘸腿就算了,坏腿做不出好腿来,好腿却能装成是坏的,我不如装一下就行了。不过变口臭的法子是啥,你快跟我说说。”

    老大夫冷笑:“吃屎啊!”

    顾惜之:“……”

    媳妇儿尽说瞎话,这死老头哪里可爱了,明明就很讨厌,还很恶心人。

    看着这可恶的老头儿,顾惜之差点连手上的盒子都砸了过去。

    “看你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顾惜之盒子在手上转溜了一圈,塞到了怀里头,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探了半边身子过去,一口气将大大夫叠好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压住的药方给吹飞了。

    老大夫:“……臭丫子,你给我回来!”

    “傻子才回呢!”顾惜之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天再黑也没挡着他走路。

    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拿顾惜之没办法,只得黑着脸慢慢地捡起。只是年纪到底是大了点,弯身弯得久了,就有种直不起来的感觉。

    顾惜之没多久就回到了家中,把胭脂盒子拿出来。

    可惜了这一张快长好的脸,媳妇儿都还没有看过呢,又要恢复之前的丑样了。

    顾惜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头挖出来点,往自己脸上抹了上去。

    抹完就睡觉,等第二天起来时候,脸就成了猪头样。

    这时属于荣王的那封信才送来,无非是让他好生收拾一下,跟着送信的人即日起回成安府,好一起去一趟皇宫。

    大冷天的出门,顾惜之其实不愿意,可这也是法子的事情。

    半路上还下了雪,走走停停的,近年关了才到京城,比天狼族晚了三四天。

    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听到太监来传,说皇帝叫他进宫。

    顾惜之不禁埋怨:“他一直坐在金銮殿里头,当然不会觉得累,累的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荣王眉头皱了皱,淡淡说道:“平日里你在我这里撒野也就罢了,到了皇上跟前,你还是注意些好。”

    顾惜之并不待见荣王,闻言就不耐烦道:“我又不傻,而且又不是第一次进宫,用不着你教我。”

    真不用教就好了,这臭小子哪次省了心的?

    虽说身份尴尬了点,而且也不是在府上长大,扔给一农庄妇人奶大的,可到底也是个皇亲血脉,还身兼两国,可没理由跟个市井流氓似的,做事也不想想后果。

    熊孩子尽会惹事,三岁时时宫把七皇子打了,七岁时进宫把三个公主都打了,十岁宫把贵妃推进了湖里……反正没有一次省心的,

    光想着荣王就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时候都管不住,长大了以后呢?

    “我跟你说,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回去骨头给你抽断了。”荣王威胁了一下。

    顾惜之不以为然,摸了把自己显得白了许多,却仍旧坑坑洼洼的脸。

    正走着突然就看到了个人,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怀疑自己是不是见过,不由得停了下来,目送那人离开。

    荣王疑惑:“你认识他?”

    顾惜之很确定地说道:“不认识。”

    荣王抽搐:“那你看他做甚?”

    顾惜之说道:“看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荣王没好气道:“这宫头的,外头当官的,有几个你不认识的?”也不想想当年你怎么把人家的闺女给祸害了的,得庆幸你现在没了脸,要不然你出去都得让人给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