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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怨不得她竟是半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空青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儿,但如今人没了,她亦只能感慨几句罢了。

    屠凤栖远远的看着,并未靠近。

    司湛陪在她的身边,“要不要过去?”

    “不必。”屠凤栖低下头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便是不该来的。”

    她与凤淑的情分,便也只能如此了。她会来庄子,却不会靠近。

    【作者题外话】:_(%3a3ゝ∠)_今天被诅咒了,出门被车撞……人倒是没事,不过有点吓到。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过那个人倒车都不看后面真的好吗?!)

    看来最近不宜出门呀~

    ☆、第六百八十四章 大师的秘密 上

    云战与景凤梧签订了休战的协议,大昭与大历,竟是头一回这般友好地相通。

    景子默的事儿了结了之后,云战便也准备启程回去了。

    乌汗吉娜亦是打算跟着他一起回去。

    “原是不该来打扰王妃的,只是……”乌汗吉娜低下头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想到王妃这般好性子的人,吉娜却是便要与王妃告别了,竟是有些舍不得。若是王妃能够跟着吉娜一同回大历多好,王爷他亦是大历的皇子。”

    屠凤栖满脸皆是无奈,“这都是湛哥哥的意思了,若是他想要去大历,本王妃自然是不会独自留下来的。”

    想要通过她,劝说司湛去大历?

    想都不要想!

    “可外头的人不都说,王爷最是听王妃的话了?”乌汗吉娜故作不解,“若是王妃都不能劝王爷回去,那这天下,还有谁能够让王爷认祖归宗?”

    这话却是有意思,仿佛是她耽误了司湛认祖归宗一般。

    屠凤栖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耐烦。

    乌汗吉娜对她的敌意从未消失过,只先前刻意隐藏了起来罢了。偏如今也不知晓是怎么了,乌汗吉娜又开始蠢蠢欲动,恨不得即刻便将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王妃给排挤走了,好收拾收拾上位了。

    可这里是昭都,可容不得她放肆!

    屠凤栖似乎很是为难,“这……也许乌汗姑娘能够说服湛哥哥呢!出嫁从夫,本王妃虽是王妃,却也不敢置喙湛哥哥的决定。”

    出嫁从夫?

    乌汗吉娜的手指头动了动,她觉得这个战王妃果真如圣上所言的那般,一点儿都不简单。瞧着倒是个单纯的性子,只这打太极的功力,却是半点儿都不比朝堂上的臣子们差的。

    “是吗?”乌汗吉娜有些惆怅,继续游说屠凤栖,“可呆在大昭,亦只能当一个王爷,你们皇上既是知晓了王爷的身世,又怎么还敢让王爷手中有任何的权利?恕臣女斗胆,日后王爷只怕是要成为一个闲王了,也不知晓到时候,王爷与王妃能不能习惯了。”

    凤梧哥哥可不是你们猜测中的小人!

    屠凤栖不大赞同地望着乌汗吉娜,“乌汗姑娘,大昭是湛哥哥长大的地方,亦是湛哥哥想要一辈子守护的净土,若是因着权势,便放弃了自己心中的坚持,那便不是湛哥哥了。”她顿了顿,用一种长辈劝说小辈的语气道:“何况,乌汗姑娘不知晓,湛哥哥最想要当的,便是闲王了。待到乌汗姑娘成亲了,便会知晓,比起地位来,更是重要的,还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在一起。”

    乌汗吉娜的脸色变了变,她竟是觉得,屠凤栖定是有意讽刺,她如今还未成亲的事儿了。

    ——屠凤栖便是故意的。

    湛哥哥与凤梧哥哥是她人生中最是重要的两个人,二人在她心中的份量不小,偏乌汗吉娜却是拿这二人来说事,这叫屠凤栖心中,多少是带着点儿小情绪的。

    一个是她的兄长,一个是她的夫君,却也不知晓乌汗吉娜到底是在挑拨她与谁的感情了。

    “呵呵。”乌汗吉娜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捅了马蜂窝,掩饰地解释了一句,“臣女不是那个意思,臣女只是觉得,只是为王爷觉得可惜罢了。”

    她这当妻子的都不觉得可惜呢!

    何况凤梧哥哥是那等会过河拆桥的人吗?皇位都要送到战王府来了,这大昭的江山,亦并非是人人都想要的。

    “乌汗姑娘不知晓湛哥哥与皇上之间感情深厚,亦是情有可原的。”屠凤栖十分大度地摆摆手,心底里却是在给乌汗吉娜戳小人儿,“不过日后,切莫要这般说话了,今日是在本王妃跟前,本王妃知晓你有口无心,自是会替你保守秘密。但旁人……你知晓的,人言可畏,姑娘到底不是大昭人。”

    故而大昭的事,乌汗吉娜又有什么资格来说道?

    乌汗吉娜低着头,目光变得很是阴沉。

    屠凤栖变了……先前她还会耐着性子与自己周旋,只如今却是一言不合,便会出言嘲讽。虽说她的话从明面儿上看,并不能挑出了任何的错处,只作为被嘲讽的对象,再无人比自己更是清楚,这般明知晓对方瞧不起自己,自己却找不到话来反驳的无力感了。

    “是,臣女确实不是大昭人,对大昭的风俗多有不了解。”乌汗吉娜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不过先前在法场见着四皇子被处死,臣女心中却是有些感慨。听闻那日一起没了的姑娘,似乎是王妃的故友?”

    “什么故友不故友的。”屠凤栖嘴角扬起,“既然背叛了大昭,那便不再是故友了。战王府一向立场分明的,这点儿乌汗姑娘应是听说过的。”

    她最烦的便是旁人这般暗搓搓地想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了。乌汗吉娜的话,分明便是一个陷阱,若她说是,日后这话传了出去,说不得还会给战王府招惹是非了。

    屠凤栖眼底有了些烦躁。

    “乌汗姑娘要回去了,本王妃怕是不能去送你了。”屠凤栖捏着帕子,半遮着脸打了个呵欠,面上露出了些许疲态,“日后若是还有机会,乌汗姑娘定是要到大昭来。作为嫂子,本王妃能做的,便只有好好儿的款待你了。”

    乌汗吉娜还没有想好如何怼屠凤栖,便已经被人送到了战王府的大门外。她跺了跺脚,有些恼怒地望着桑支往回走的背影。

    “总有一日,我会以女主子的身份再次进来!”

    乌汗吉娜走后,屠凤栖方是长舒了一口气,“湛哥哥在何处?”

    乌汗吉娜要来战王府,司湛自是不愿意见她的,故而今日早便躲开了。

    屠凤栖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

    虽说司湛对乌汗吉娜毫无兴趣,只谁知晓会不会他一露面,乌汗吉娜便又要春心萌动了。

    “浮生大师来了,正与王爷在书房中说话呢!”素锦道。

    “浮生大师?”屠凤栖疑惑,“他为何会下山来?”

    难不成,是因着云战?

    ☆、第六百八十五章 大师的秘密 中

    浮生大师难得下山,却不是为着美酒与美食,对此好奇的不仅仅是屠凤栖,连带着司湛,亦很是不解。

    无论过去多久,浮生大师仍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儿。司湛摆在桌案上的美酒醇香,偏今日浮生大师仿佛有了什么心事一般,竟是不曾对美酒表现出分毫的兴趣。

    司湛亦是不动声色地与浮生大师一同沉默着,书房中竟是静的可怕。

    “你见过他了。”浮生大师面上难得地露出了,与平日里的慈悲不同的挣扎,“老衲算出,你命中还有一劫,若是想要避过去,便只有跟着云战回大历。”

    “不是回。”司湛皱着眉头纠正,“本王是大昭人。”

    他又不承认自己大历皇子的身份,如今他是大昭的战王,而也不是云战的儿子。便是他当真去了大历,亦只会以战王的身份出现。

    浮生大师抿了抿嘴唇,神色严峻,“总之,你定是要与云战一起去大历,那里有你想要知晓的一切,包括太后与云战的过往。”

    司湛对此并不好奇,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如今便是云战出现,亦不会叫他觉得有多少波动。

    至于他们之间的过往……他更是不想要去了解。

    “你在帮云战说话。”司湛望着浮生大师,眼神中满是不解。

    浮生大师从一开始,便似乎很是害怕提起云战,这其中定是还有什么秘密。直至他没有想到的是,素来不会说谎的浮生大师,竟会为着云战,而来战王府说服自己。

    自知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司湛,浮生大师那张少年脸上划过无奈与纠结,他干咳了一声,端起酒杯来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谁知晓竟是不小心呛到了自己。

    他捂着嘴巴咳了几声,“不是老衲帮他说话,而是你这一生迟早皆是要去面对这个问题。你的身世,若是不来一个了结,迟早会给你带来麻烦。”他抬头与司湛对视,“何况,你说你自己是大昭的战王,但在许多人的心中,你早便不是大昭的王爷了。”

    从司湛的身世渐渐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仅仅是大昭的战王,更是大历的皇子。他若留在大昭,知晓真相的大找人始终对他心存芥蒂,而与之对应的大历人,亦会极尽一切办法,想要将他拉拢到大历的阵营中来。

    无论如何,他皆是不能依着原本的计划,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司湛的眼神冷了几分,他不待见云战,更多的却还是因为,云战的出现,几乎是破坏了他原本的一切安排,连带着他原本应当是恢复平静的生活,亦会被再次掀起波澜。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的妻儿,皆不是好事儿。

    “那依着你的看法,本王是要跟着云战去大历,当大历的皇子,如此便能给一切来个了结了?”司湛拧着眉头,“你不会不知晓,一旦本王成为大历的皇子,想要回到大昭,更是难上加难。”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晓这便是结局了?”浮生大师嘴角噙笑,却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老衲欠了云战一回,来说服你跟着他大历,是他对老衲唯一的请求。老衲给你们夫妻算了一卦,你们的转机,正好便在大历的皇城。”

    “是吗?”

    司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浮生大师,那神色仿佛在质疑浮生大师一般。

    浮生大师做出一副笃定的模样,“这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们去大历有危险,老衲又怎会将你们往火坑里推?”

    司湛的目光中仍是带着怀疑。

    不是他不相信浮生大师,而是浮生大师在云战的事儿上,总仿佛有几分保留,不免叫人觉得不安心。

    “既是如此,那不若我与湛哥哥,和浮生大师做个交易如何?”屠凤栖推门走进来。

    她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了,对于浮生大师对云战那莫名其妙的态度,她心中的好奇不比司湛少。

    只浮生大师却很是忌惮提起云战,那模样儿,竟仿佛对云战有所亏欠一般。偏他又说他欠了云战,可见他与云战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儿了。

    见着她走进来,浮生大师却是忽然有心心虚。

    他有把握糊弄司湛,毕竟他是看着司湛长大的长辈,对司湛的性子很是有几分了解。

    只对于屠凤栖,他却是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叫人捉摸不透,鬼灵精怪的,一出现便是要坏事儿。

    他还是特意挑了云战安排好的日子来的,谁知晓竟还是遇上了!

    屠凤栖缓步走进来,与司湛坐在一起,杏眼中满是笑意,却是生生的叫浮生大师打了个冷战。

    “这,这……”浮生大师有些为难,眼神闪烁,叫人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有鬼。

    屠凤栖哼笑了一声,扫了一眼司湛放在桌案上的酒杯子,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将酒杯推开了些许,“怎么,浮生大师,竟也有害怕的事儿?本王妃还以为大师这等世外高人,应是无欲无求,早便远离红尘了。”

    她单手托着下巴,嘴角上扬,面上仍是笑眯眯的,只浮生大师却是起了告辞的心思。

    偏又想到了云战说的话,浮生大师咬咬牙,“你要与老衲做什么交易?杀人放火的缺德事儿,老衲我可是不干的。”

    司湛捏了捏屠凤栖的手,屠凤栖却是回头朝着他无害地眨眨眼,“怎么会?大师好歹亦是本王妃与湛哥哥的红人,本王妃又岂是那等过河拆桥之人?只是本王妃好奇,浮生大师为何要帮云战。”

    浮生大师低下头来当鹌鹑。

    屠凤栖却是掰着手指,漫不经心道:“本王妃从很小的时候,便是听人提起过,浮生大师是个已经活了好几百年的大人物了。按说浮生大师遇到云战的时候,云战应只是一个小辈罢了,浮生大师说你欠了云战一回,浮生大师是做了什么事儿,竟是叫大师情愿说谎,来欺骗湛哥哥。”

    浮生大师的话,确实是半真半假的。

    他愈发的不敢直视屠凤栖的双眼,只觉得自己一个老头儿的小心思,皆是要被她给看穿了。

    “大师亦算是看着湛哥哥长大的人了,为何大师却还是要这般……替外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