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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屠凤栖不看他,仍是固执地抿着嘴儿,看着司湛。

    司湛也不说话,他还在想,日后要不要与这娇气包保持些距离,她是被镇国公捧在手心的外孙女儿,镇国公又怎会舍得叫她跟着自己吃苦呢?

    何况他们之间,差了六岁。

    二人不说话,景子安也不敢说话,他总觉得,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奇怪。所幸,罗楼的出现,打断了这短暂的尴尬。

    “姑娘,真巧啊!”

    罗楼怀中抱着一个锦盒,从府中走出来,“公子让属……奴才回来给姑娘送些小玩意儿,奴才在府中找不着姑娘,听说姑娘还未回来,正想着去找你呢!”

    他说完了这一大串的话,才发觉屠凤栖的眼眶似乎红了,“姑娘……”

    屠凤栖闷闷地吸了吸鼻子,终于扭过头去,“凤梧哥哥给我带了什么回来?”

    罗楼笑了笑,将锦盒打开了,露出里头的东西来,“书院的琵琶成熟了,旁的公子们都将自己的分量送回了家中,公子寻思着,姑娘大抵会喜欢,便也叫奴才送了些回来。”

    屠凤栖点点头,踮起脚尖,从罗楼手中将锦盒接过。

    “不过公子说了,姑娘素来贪嘴儿,不能多吃,省得拉肚子。”罗楼意味深长的瞥了司湛一眼,再看着旁人一副蠢样儿的景子安,“多谢王爷与六皇子将姑娘送回来。”

    司湛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从一脸委屈的小姑娘脸上扫过,想来一会儿,说道:“你,有事便差人来王府找我。”

    屠凤栖瘪瘪嘴,司湛却是翻身上马。倒是景子安蹭蹭跑到了她的跟前,“孝安郡主,你要等着本皇子呀!”

    屠凤栖哼了一声,拎着裙摆便往府中走。

    罗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三姑娘何时与战王这般相熟了?似乎方才三姑娘要哭,是与战王有关一般,在这之前,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竟是叫素来坚强的三姑娘都红了眼眶?

    “本皇子要走了,不过孝安郡主似乎生气了。”景子安颇为遗憾,他还未说服孝安郡主放弃冷冰冰的皇叔,选择自己呢!

    “奴才恭送王爷,恭送六皇子——”

    马蹄声渐远,直到确定二人走远后,罗楼才是抬起头来。

    今日的事情,还是要同公子说一声的。

    “皇叔!”光头少年从马车内探出一个脑袋,“本皇子是哪儿不好?为何孝安郡主竟是心悦皇叔?”

    皇叔虽是大昭的战神,只这冷冰冰的性子,素来最是不招姑娘的喜欢。也不知晓孝安郡主是怎么想的,放着自己这般一个花美男不要,偏要往皇叔的跟前凑!

    “属下也有一事不明。”卫茅顿了顿,问道:“浮生大师明明说了,三……”他瞥了六皇子一眼,“那人是王爷的命定之人,王爷为何……”

    ☆、第九十八章 府中大事

    “她还小。”司湛目视前方,俊颜上满是冰冷。

    小姑娘的话,如何能当真?何况,不过是浮生大师的一面之词罢了,谁又知晓今后会如何呢?

    卫茅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下子便沉默了下来,景子安不明所以,只摇了摇头,想要将脑袋缩了回去。

    只他还未完全的将头缩回去,便听到司湛冷冷道:“从明日开始,本王会带着你去军营。”

    四皇子一喜,“皇叔,此话当真?”

    皇叔是大昭的战神,他早便有了跟着皇叔行军打仗的意思,只是一来父皇不允许,二来皇叔似乎不大在意自己,更是懒得教他。

    如今皇叔竟是主动提出,要带他去军营。

    孝安郡主果真是他的吉祥物!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景子安,却是不曾发觉,卫茅那满是同情的目光——

    傻子,王爷这是在找机会光明正大的教训你呢!

    此时的景子安还不知晓,等待着他的是多么痛苦的时光!

    再说屠凤栖回到了锦绣阁中,桑支与空青连忙迎了出来,只二人没见着一同出去的白薇,不禁有些好奇。

    “回去说。”屠凤栖抱着锦盒,朝着二人点点头,脸色并不是很好。

    二人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跟着屠凤栖走进了房中。

    “出了什么事儿了?莫不是白薇又做了什么事,姑娘没受伤吧?”

    空青反手将门合上,满脸担忧的望着将锦盒放到桌案上的小姑娘。

    “咱们院中,终于又少了一个奸细了!”屠凤栖一反方才的凝重,将锦盒中的琵琶拿了出来,低头剥了皮,一下便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道:“大姐姐怕是要气死了,没想到最后爬了四皇子的床榻的人,竟会是她埋在我院中的奸细。”

    自己的亲自培养出来的奸细,爬了自己心爱的男子的床榻,这滋味怕是够屠嫣然怄上一阵子了。

    她面上带着天真的笑意,从袖子中掏出一方沾了水的丝帕,淡淡的桃花香在房中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空青好奇地凑上前去,将屠凤栖手中的丝帕接过,“姑娘的丝帕怎么湿了,上头还带着酒味……”

    “拿去烧了吧,多亏了这帕子。除了一个白薇,倒也真是不错。”

    “白薇……”桑支沉吟了一会儿,拿着帕子,替屠凤栖擦掉嘴角的汁儿,“她倒是个贪慕虚荣的,听素锦说,她会替二房那头盯着姑娘,便是为了点赏钱。”

    空青对此很是不齿,她素来忠心,对白薇这等叛徒更是没有半点儿好感,“那入了四皇子的眼,她岂不是要上天了?”

    不过是锦绣阁中的一个三等丫鬟罢了,如今却是飞上枝头了,若是那白薇不要脸,连同大姑娘一同算计自家姑娘,那还了得?

    屠凤栖将手掌搭在桌上敲了敲,景子默是什么人,再没人比她更清楚了。明眼人大抵都会觉得,白薇这是要飞上枝头了,只依着她对景子默的了解,白薇的余生,怕是要不好过了。

    不过,这才是最好,她本便不打算叫白薇好过。

    “说起来姑娘出去了,府中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呢!”空青眼珠子转了转,满面狡黠,“姑娘知晓吗,先前三夫人险些害了姑娘,三老爷便训了三夫人一顿,后来更是整日整日的流连烟花之地。这不,今日便出事了——”

    屠凤栖笑意盈盈地回望着空青,“难不成是在外头闹出了什么?”

    前世可没出什么事儿,大抵是因着她前世太蠢了,这府中从未生出过什么乱子吧!

    “可比这要严重呢!三老爷啊……被革职了!似乎是礼部尚书在朝堂上发了难,说三老爷在女儿溺亡后,竟是去了那等烟花柳巷中寻乐子,着实是不配在朝为官。后来大理寺少卿附议,亦说三老爷的德行,总归是不大好的。”

    总的来说,便是三老爷在朝堂之上被人穿了小鞋,最后竟是失去了职务。

    屠凤栖轻笑一声,“这二人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她还嫌二房与三房之间的怨,积得不够深呢!现下倒是好了,她那心眼儿小得要命的三婶儿,只怕是要彻底的恨上二房了!

    “去将白芷给我找来。”屠凤栖的心情,又是好上了几分。

    三房素来都是二房手中的利刃,只是不知晓,若是当她成为这掌剑之人,二房那些人又会如何?

    “对了,还有一件事。”桑支忽然顿了顿,笑道:“过几日宫中便有一场宫宴,昭都中的贵女都要进宫去呢!姑娘亦要准备一番了,可不能出了乱子。”

    这是屠凤栖头一回参加正式的宴席,先前大理寺卿那场小宴,根本算不得什么,在宫宴上的一举一动,才最是重要!

    “是为这儿今年的状元郎吧——”屠凤栖闭上了双眼,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状元郎,可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呢!

    司湛回到王府后,便见着一身平常打扮的礼部尚书出现在了他的书房中。

    “王爷交待的事情,臣今日都完成了,威远伯府三老爷被革职的圣旨,如今也到了府中了。”秦隐面上带着三分笑意,眸中却满是精明的光亮。

    他看似温润羸弱,看人总带着三分笑意,只这昭都中,无人不知他是个精明算计的“笑面虎”。

    只无人知晓,这“笑面虎”竟是平日里最是不显山露水的战王的人罢了。

    “嗯。”司湛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娇气包怕是想要二房与三房彻底的乱起来吧,既是如此,他便帮她一把,也省得她总冒险。

    “不过臣有一事不明,王爷素来不爱管这朝中的事情,怎么如今倒是关心起一个外放的三老爷了——”秦隐嘴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可是听卫茅那大嘴巴说了,王爷今日似乎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了。

    听闻这小姑娘,便是威远伯的女儿、镇国公的外孙女儿,当朝的孝安郡主。

    “本王看他不顺眼。”司湛扫了秦隐一眼,又瞥了缩在角落中的卫茅一眼,目光中透着八分冷意,“不该问的别问。”

    ☆、第九十九章 起了疑心

    秦隐打了个冷战,面上笑意不减,“王爷何时对一个小姑娘这般上心了?想必这战王府,终于要有一个女主子了。不过——”他顿了顿,想起卫茅对那小姑娘的形容,“那娇滴滴的孝安郡主,不知何时才能长大成人,王爷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若是太闲了,本王可以向皇兄提议,让你去巡视巡视江南,或是去边关替皇兄盯着将士们也不错。”

    “可别!”秦隐连连摇头,讨饶道:“王爷还是饶了臣吧!”

    他可不愿意离开昭都!

    “不过今日臣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儿,王爷知晓,今日同臣一同附议的人是何人吗?”秦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深思,“大理寺少卿……不知这位,又是谁的人?这位素来低调,这回倒是掺和进来了,也亏得那三老爷是个不起眼的,如若不然,皇上怕是又要生疑了。”

    司湛不由想起,在国安寺中颇为古怪的屠凤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屠凤梧的身份不简单,“查查威远伯的庶子,这个人……太平常了。”

    平常得叫人觉得十分怪异,一个病弱的少年,听闻活不过弱冠,温柔知礼,完美得像是戴上了一层皮。

    “王爷怀疑大理寺少卿是他的人?不是说他活不久了吗?一个威远伯府的庶子,为何要在朝中安插人手?”

    卫茅偷偷地瞥了司湛一眼,想起上回在国安寺中,王爷与屠三姑娘的兄长,似乎是起了点儿争执。

    不过,自家王爷怎会是这么记仇的人呢?

    卫茅甩甩头,将心中不该有的念头甩掉。

    “若是他不是威远伯的儿子呢?”司湛眸中一暗。

    那日镇国公与屠凤梧说话,并未避着他,故而他也听了些不该听的,只初时却是不大明白,回过头来一想,一切似乎都明朗了不少。

    “王爷的意思是……”秦隐皱了皱眉头,威远伯娶了镇国公侄女凤玲珑,当时他仍是朝中一名不大起眼的小官,却也知晓,威远伯对凤玲珑是有多好的。

    只忽然有一日,威远伯竟是带了一个神秘女子回来,叫人奇怪的是,凤玲珑似乎对此毫无怨言,旁人只当凤玲珑大度,但如今细细想来,似乎又处处透着一股子怪异。

    “屠凤梧的生母,听闻是一个江南的妓子。”秦隐想起曾经的一些流言,在书房中来回走动,“当初人人都说,那妓子与威远伯两情相悦,最终威远伯会迎娶凤玲珑,全是因着凤玲珑的逼迫。”

    “逼迫?”司湛皱了皱眉头,这与他知晓的不一样,分明人人都说,威远伯对凤玲珑有情有义,颇是在意,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凤玲珑身边。

    何况,瞧着镇国公的态度,威远伯并不是那样的人。

    “这都是些谣言,后来威远伯还特意逮了几个人乱说话的人,给揍了一顿。凤玲珑倒是不是很在意这些谣言,还对那妓子的儿子十分的友善……”

    “娇……屠鸢鸢今年十三岁。”司湛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变。这便是说,在威远伯与凤玲珑成亲前,屠凤梧便已出生了,“你还记得,屠凤梧是什么时候回到威远伯府的吗?”

    “这倒是无人提起过,当时大家只顾着议论威远伯与凤玲珑之间感情的真假,谁还记得那庶子是怎么一回事……等等,王爷的意思是——”秦隐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闪过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

    司湛冷着脸点点头:“只怕咱们所有人,都被威远伯与凤玲珑蒙在鼓里了。”

    “先是抛出那妓子的身份,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随后再将威远伯与凤玲珑的感情带到众人的跟前,如此一来,众人亦只会顾着追究,凤玲珑究竟是不是当真逼迫了威远伯了。谣言越来越偏,那庶子更是无人在意了……果真不愧是凤玲珑!”秦隐佩服不已,面上满是赞叹,“这对夫妻,若不是王爷提起此事,只怕永远都无人知晓,那庶子的身份有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