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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再说了!那裴木匠不是在我家起子刚开始卖的时候就学会了,这几回逢集都在镇上卖吗!?”

    陈氏想否认,可孙婆子后面一句,说裴厚理卖起子的事,生生堵住了她的嘴。心里恨的不行,阴着眼看向方氏,“我们家是读书人家,不过是看大丫三丫都大了,为你们着想,多说一句嘴而已!”

    ------题外话------

    不够十五万,竟然还不给开通。

    俺醉屎了~俺需要安慰~┭┮﹏┭┮~

    ☆、第七十一章:打爆你

    孙婆子看着陈氏目光发冷,语重心长道。“你这做大伯娘的,两妯娌要是有啥话,还是关起门来说!越是读书人家,越讲究说话做事!”

    这该死的老婆子!陈氏厉眼瞥了她一眼,见众人虽然看方氏眼神不好,但更多的却是看她,阴着脸转身叫着裴文博和裴文丽就走。

    “…我还想吃牛肉面呢!”裴文博闹人。

    朱氏张了下嘴,看裴芩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抿了嘴,拉着脸也转身离开。

    他们几个一走,众人打量的目光就落在方氏身上,远一点的还有人嗡嗡议论。

    方氏眼泪溢满了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兼祧的事,皇上都下圣旨了,你们有啥好议论的!”孙婆子帮着说话。

    “没啥议论的,就是没见过,稀罕啊!”一个目光猥琐的男人大笑着接话。

    立马引起一阵嗡笑。

    “是娘害了你们!”方氏无地自容,愧疚的心抽疼。

    裴芩冷眼扫过去,“非议当朝定国公,还没人会咋着你们!但非议当今皇上旨意,你们小心些的好,免得祸从口出!”

    虽然对皇权敬畏,但山高皇帝远,依旧不妨碍有些人的不怀好意。

    方氏死死拉住裴芩,不让她一冲动,又去把人打了。对她名声不好!要是挨了打,可又咋办!?

    裴芩手下一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就拿开,她快步过去,把那个猥琐的男人,三下两招撂倒,狠狠摔在地上,又拽着他的衣裳领子拽起来,一脚踹了老远,“来吃面的,我欢迎!来找事儿的,老娘也奉陪!”

    周围吃面的,看热闹的,连忙后退,四散。

    “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那男人哀嚎着爬起来,怒指着裴芩叫骂。

    “打的就是你这个杂碎!不想找打,就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裴芩骂道。

    方氏连忙上来拉住她,“芩儿!不要打!”

    孙婆子眼疾手快拽住方氏,“别拉!”他们家磨坊被害开不下去的时候,铁柱去找人打架,她怕打着了人,也怕儿子被人打,结果上去拉着,挨打的反而是被她拉住,放不开手脚的铁柱,胳膊都差点被打断。受了这个教训,儿子再跟人打架,她再也不拉着了。

    那猥琐男人爬起来,污言秽语的叫骂着,“小贱人!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冲上来就打裴芩。

    裴芩憋了很久没练手了,“送上门找打,老娘就帮你松松皮!”速度比那猥琐男人更快。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远处的人叫喊着,跑过来看热闹。

    实在一个小女娃儿和一个大汉打起来,还因为暴出卖饸烙面一家兼祧的事引起的,三五成群拥过来看热闹。

    裴芩穿的棉袄棉裤不轻便,但对付那猥琐男人一个也够了,哪疼先打哪,打的那猥琐男人没有还手之力,惨叫着倒在地上。

    一脚狠狠踩到那猥琐男人肚子上,裴芩一边怒骂,“下次再他妈的不开眼,老娘打爆你的肠子!”

    猥琐男人被打的惨嚎不止,不敢置信裴芩一个小姑娘,竟然那么会功夫,打他一个根本像玩儿一样,他根本不是对手。

    孙婆子也有些瞠目结舌,只觉得裴芩是个爽利的闺女,没想到她打起人那么彪悍,连一个大男人都被她轻松打倒在地。

    据裴家老妈说,裴芩不会说话的就会打架了,把两个比她大的表哥打的哇哇哭。二十多年一路打下来,再没比打架更顺手的了!

    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看着裴芩彪悍的样子,眼神变了几变。

    裴芩踢开那猥琐男人,朝众人拱手,“多谢大家今儿个来捧场!以后来吃面的,我们热情欢迎!不喜的,直接绕道!背后说人的,也奉劝一句,最好别让我听到!我娘不过摊上了想抱孙子的公婆!当今皇上的旨意下来,随了一回而已。你们谁要是有啥说的,尽管来找我!”

    有人下意识的后退,倒也有厚道人,说娘几个不容易,说她们家的饸烙面,是真的好吃。

    各种声音入耳,方氏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灼疼灼疼的,咬牙逼退涌出的眼泪。她不能让她的芩儿为她背负那些羞辱和指点!深吸口气,挺直了腰,“如果我要是碍着你们谁的眼了,你们只管骂我。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也都会为人父母,为了给你们自己的娃儿积德,请求你们,不要针对我的孩子!”

    三丫,四丫,裴文东都红着眼,脸上带泪。四丫恨的咬着牙,恨不得咬下那些歧视鄙夷她们的人一块肉!

    看那些人还有在小声议论的,王婆子嚷喊,“当今皇上都下了旨意了,你们有啥好说的!又不光人家一个!天底下多得是呢!”

    兼祧的事还真有,整个原阳县都不止两家。

    虽然在大多数人眼中,有悖人伦,但毕竟皇上下的旨意,上行下效。

    又对上那边彪悍的裴芩,看着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猥琐男人,都息了声,渐渐的散开去。

    见没人再来吃面,孙婆子叹口气,“这一下闹的,那些想吃的还会再来的!要不再吆喝吆喝?”

    裴芩看了下面,也剩的不很多了,“收摊吧!今儿个天晴的好,我正好去一趟县城!”说好的教王庭滑板,已经耽误好几天了。

    方氏难受的透不过气来,“都是娘害了你们!”

    “别再说这话了!摊子收了,剩下的面压出来,留够你们和王婆婆吃的,剩下的给我带走!”裴芩把饸烙面机搬下来。

    “也好!就听小裴的吧!”王婆子也忙着收拾碗筷。

    方氏擦擦眼泪,洗了手,帮着裴芩把所有面都压成面条,一半留下,另一半用筐子装了,干净大抹布兜住,裴芩把卖的钱都拿在身上,又在王铁柱那拿了两块刷了漆的滑板,直接搭车赶往县城。

    后面来的人,见面摊不在了,只有地上柴灰的印子,不由的奇怪,“这集市还没散,面摊咋收了?难道这么快就卖完了!?”

    一旁目睹了过程的人就拉住他讲来龙去脉。

    有人当即喊骂一声,“老子管她们兼祧不兼祧!只要卖的饸烙面好吃!老子是来吃面的,又不是来看笑话的!”

    让正准备说几句调笑话的人讪讪然的闭了嘴。

    裴芩赶到王家大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快晌午了。

    王庭听她终于来了,高兴的飞奔出来,见她胳膊夹着滑板,站在大门口打量门口的石狮子,停下脚步,拉着小脸,怒哼一声,“不守诚信的!说好来教我,结果你这几天连面都没露!你不想卖你的滑板了!?”

    “我家刚摆了个面摊,这几天比较忙。”裴芩笑着拎了拎手里的面条,“饸烙面,要不要尝尝?”

    “啥河捞的面!?”王庭不满的瞥过来。

    裴芩走上台阶,随着他进门,“这不来晚了嘛!怕你们不管我晌午饭,所以我就自己带了面条。等会借你们家的厨房,给我煮一下面!”

    “谁让你好几天不来,就不管你饭!”王庭又哼一声,说着却夺过她手里的筐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面条竟然是又粗又圆的,还是淡淡的微黄色,“这是啥面条?用手搓的吗?”他夏天和人玩泥巴的时候就搓过。

    “要不厨房借我用用?我吃饱再教你!”裴芩挑眉。

    王庭也好奇,一脸的勉为其难,“好吧!我领你去厨房!”

    王家很大,光前院,除了正房,东西两路都有好几个院子。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裴芩跟王庭主仆走了有一刻钟多才到大厨房。

    灶上的管事一听王庭的吩咐,倒是让出了个灶给裴芩,“你快着点!这边正做饭,可还等着用呢!”

    裴芩道了声谢,手脚麻利的开始忙活,不时,香喷喷的煎蛋肉丝饸烙面就出锅了。

    王庭见那面条煮熟了更粗,更圆,热气腾腾,金黄的煎蛋摊在一旁,暗自吞了下津液,“好吃吗?”

    灶上的管事一看他想吃,连忙拦住了他,“三少爷!这一会就摆饭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那种面条,哪能让小少爷入口!

    她越是拦着,王庭反而更加想吃,推开她的手,“给本少爷也舀一碗来!”

    裴芩笑着给他舀了一碗。

    王庭不顾阻拦,拿着筷子吃起来,一口面条吃到嘴里,挑剔道,“面条的味道有点不对!”

    吓的一旁的小厮和管事,厨娘都变了脸,还以为面条里下了啥东西。

    他却接着吃了第二口,一直没停事儿,直到一碗饸烙面吃完。

    那边王管家快步过来,看他都吃完了,仔细的看了还剩余的饸烙面,没发现异样,但对裴芩还是有些戒备。实在是这小姑娘心机不浅,竟用他们三少爷,和他们王家做生意。

    裴芩默默翻了个白眼儿,“那是我家面摊上卖的饸烙面,吃坏事了找我!”

    摆饭了,王庭却吃饱了,拉着裴芩,让立马教给他,“这几天不用你教,我自己都快会了!”

    裴芩把滑板给他,让他试了试,只会一只脚站在滑板上,另一只脚滑着地往前走,两脚往滑板站的时候,滑板就停了。裴芩看的哈哈笑,笑到王庭小脸又红又气,这才给他讲起玩滑板的诀窍。

    后面王诺和章岩也过来。

    见有新滑板,还是刷了漆的,王诺立马换了新的滑板,“庭哥儿!你吃了啥样的河捞面吃饱了?”

    “是圆的,粗面!”王庭回他一句,两眼紧盯着裴芩脚下的滑板。

    王诺没吃上,很是有些好奇。

    章岩坐在亭子里,喝着茶,看裴芩教王庭和王诺玩滑板,扭头吩咐一旁的长随,“去厨房看看那面还有没。”

    长随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应声去了前院大厨房。

    面条倒是还没来得及扔掉,一个帮厨的准备不扔,拿回家自己吃个试试,还没见过这样的圆粗面,不知道咋做出来的。听二太太娘家兄弟找那面条,忙殷勤的献了出来。

    煮好的面条端出来,章岩拿了筷子,动作优雅的品尝。面是加了东西和的,吃着倒别有滋味。

    裴芩教到下晌,把两个新滑板送给王庭和王诺兄弟,告辞回家。

    到家,已经天擦黑了。

    家里很平静,方氏做好了晚饭,几个人正等着她回来就开饭。

    锅里蒸了裴芩喜欢的死面油饼子,煮的米粥,炒了辣炒白菜。

    裴芩看了看几人的神色,也没多说,拿着油饼子就着辣炒白菜吃了俩。

    第二天,天不亮方氏就起来了,有些踟蹰的问,“芩儿!咱……还去摆摊吗?”

    “摆!干啥不摆!昨儿个说的义正言辞,今儿个要不去,岂不心虚了!”裴芩穿戴整齐,就开始准备骨汤和肉。

    方氏深吸了一口气,忙活着去和面。

    三丫和四丫帮着收拾了手拉车。

    娘几个继续出门。

    老宅的大门开着,朱氏在院子里晒玉米,看到她们还出门,在院子里骂,“还嫌不够丢人,非得出去露脸!不被人点到脸上,不招了大祸,就不改!看你们能耐多久!”

    陈氏在裴芩手下吃了几次亏,正是大儿子快科考的关键时候,现在也不敢明着来了。不过心里却更加怨毒怒恨,非要方氏和裴芩落个凄惨才能解心中的恨。

    村里的人看她们依旧出去摆摊,目光迥异,有人不屑的呸了两口,说方氏把整个后山村的名声都搞坏了。有人倒是比外面更能接受,毕竟也十来年了,也习惯了。

    孙婆子和邹氏看她们又来摆摊,有些愣神,想说让她们歇两天,等风头过了。但面都和好拉来了,也只好帮着支起摊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