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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节

      安静的寝室里,电脑屏幕微光闪烁,映上黎曼曼还微微苍白的脸。

    她拉回搜索页,将裴氏的企业概述业务往来等等再细细看过,最后在搜索框输入——练习英语听说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

    日语基础会话需要报补习班么?

    …

    女生形体礼仪书籍。

    …

    片刻之

    片刻之后她下载了一整部美剧,买了一本日语会话教材和几本讲女孩子如何提高自身修养的书,最后想到裴钊今天提到的花道茶道等等,判断了一下觉得还是先从基础做起稳扎稳打,随后才关了电脑。

    她给胃上贴了一个暖宝宝。

    翻开手机,看到裴钊的短信。

    【曼小羊你是不是睡着了忘记给我发短信了?pia~( ̄e( ̄)╰╮( ̄▽ ̄///)】

    她盯着那打脸的颜文字半天,怎么看怎么出戏,最后噗嗤笑出来,好好回了短信,这才安心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

    这一夜,似大家都不太睡得安稳。

    霍小城佳人相伴,裴钊闷着口恶气,黎曼曼身体不适,苏洛怅然若失。

    她家大教授去查案了,说不定又要熬通宵了?

    反正苏洛这一晚也没睡着,睁着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走廊里传来人走动的声音,是终于安置好大女儿的苏家二老叹着气回了卧室。

    这一夜身心俱疲。

    苏群鹤答应了霍城以后再也不让苏怡出现在他和那安小姐面前,那就是死命。

    将来要么就是锁着女儿再也不放人出去,要么就索性把女儿送出国再也不让她回来,除此没有第三种办法。

    周云佩缓缓走到卧室大床前,转身坐下,低头沉默了片刻,终是掉下眼泪来。

    苏老会长看了赶紧过去搂上自家夫人的肩,柔声安抚。

    “好了,不要难过了,小怡今晚能捡回条命都是万幸,我们该感恩才是。”

    周云佩知道,她知道她可以怪很多人,但是自己也是必须怪罪的一个!

    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推着小怡一路支持她的感情往上走,或许她现在就不会执着成这样什么都失去,她看见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莫二哥…不,莫舟山之前还说,我们小怡有成为当家的潜质…”周云佩嘤嘤哭道。

    唉,什么当家啊,苏老会长安抚的帮夫人顺着气,摇头叹息:“苏家啊,哪有这么好的命?这一次分明是与虎谋皮,两边都是虎,我们也只能选一个更好的山头依附,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不答应二哥么?”

    “你还记不记的二哥说了,他送苏家上位,莫家就必须平起平坐,将来的当家之位,不是苏家坐就是莫家坐,只是光是一个口头协议,能约束得了这样的合作关系?连二哥自己都说了,他根本不信口头承诺。”

    苏群鹤淡淡话落,周云佩止住抽泣,片刻惊惧抬头:“你是说…!”

    “是,”苏群鹤叹气对上夫人瞪圆的双眼,“所以二哥还是属意联姻,不是苏家坐就是莫家坐,意思其实是苏家莫家一起坐,生出个拥有两家血缘的后代,以后来接小怡的位子——那你觉得,会是谁?”

    苏群鹤心中冷笑:“二哥当然等不及第三代再联姻了,霍岷快死了,小怡年纪不合适,家里唯有合适的就是洛洛。二哥是看上了我们苏洛,准备让她嫁给霍凌风…”

    “怎么可能!”苏老会长话没说完,苏夫人尖叫打断!

    “是啊,我们怎么可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我们苏家再不济,也绝对不会做出卖女儿的事!”苏老会长也微微激动!

    当初苏怡走上如今这条路,不能说苏氏夫妇没有半点私心,但也是因为她是真心喜欢霍城,二老才全力支持女儿追逐爱情。

    后来有了苏洛,小样对帮会事务没有半点概念,他们夫妻二人也就刻意将她隔绝在了帮会之外,支持她过普通姑娘的生活,原本心仪的也是已经脱离的黑道的裴家,换句话说就算裴家落空了,他们也绝对不会为了利益让苏洛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

    “而且那霍凌风根本是个疯子…”周云佩声音都在抖,现在哪怕真的小怡能坐上当家之位她也不要了…

    “是啊,是啊,所以我们拒绝了啊…”

    苏老会长搂着夫人叹口气,安抚的握紧她的手:“以后我们守好小怡,守好洛洛,继续过好我们的生活。跟着阿城,至少不用担心孩子们的将来,而二哥那个人…”

    当初他牺牲掉大女儿莫锦心的时候他就明了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舍弃的男人,你能指望他顾念兄弟之情契约大义么?

    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考虑过同莫家联手的可能性。

    ——

    隔日,天青,初秋的临江依旧炙热,秋老虎肆虐的季节,比起盛夏有过不及。

    清晨的露珠只在绿草间冒了个头就被艳阳蒸发了去,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下头被阳光烤焦的三叶草耷拉着脑袋,偶有一阵强风吹过,整片山丘上的草坪入碧波起伏,霍家的清晨在这一日终是有了些生气。

    很早的时候,天都没亮,霍城就起来了。

    静静的守在床头,他一瞬不瞬盯着大床上拥被安眠的姑娘。

    那清澈的一双眼就像盼了主人一夜殷切的大狗狗,他在她面前素来这副模样,幸好很少有人看到。

    安浔还睡得很熟,长发在身后铺了大半个枕头,月白色的床单裹在身上,衬着她白瓷一样的肌肤,露在外头的肩上颈项上,暧昧红痕遍布。

    被絮之下她未着寸缕。